当时偶就震惊了!
原来伪娘还有那么男子汉的霸气!不是女的么?
江尘舞陡然失笑,笑得是那样的如沐春风,很是暖人心,“除了长相,什么都好……”将脸庞一转,望向他,捻去他耳后的一些粉末,“对不?长晚?瞧瞧,用的香料我都没用过。”
“墨言,我知道,你想在很生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长相不是你能改变的,你一出生就这样,难道你还能去愿你的父母吗?你很好,很完美。”她如此掏心窝子说话,语气很温和,但是,墨言总是不信。
多年以前,他还小,却已见风姿。就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和他聊天,给他东西。她说话就像现在的她一样,很温暖,一生都不打算忘记。但是,他年少无知,吃下了那块放了蒙汗药的点心,被抓回了她的府邸……要不是他当时粗略懂些许道行,只怕便如此被埋没。
当年,他十三岁。在那个女人的府里,差点就无法逃月兑——那个女人有过命令,只要是上她床的男人,都要月兑去衣服,头饰,首饰。
现在,她的语气,与那个罪该万死的女人几乎一样……
“你还记得给我带上衣服?”
“不给你带来,就这么出去你还不是被人笑话?”他说话几乎把嘴贴到了她的耳边,沁人心脾的香气与房中浓烈的暖香猛烈相撞,呼吸间便闻两种香料烈烈地交叉在一起,相互抵抗,无声地战场。
墨言就像那暖香,妖冶迷惑人心,不消一刻便可让英雄醉倒温柔乡。
林长晚就像他腰间的曼陀罗香囊,淡雅清香,一阵子过后便是危险的警告。
这只有了解他们的人才懂,不然,就会被表面的香味所迷惑,闻得很浅,只知其香,不知其意。着实是可惜——闻不出着实是我的可惜啊。
墨言不做声,室中的气温有下降了些许。对于林长晚与江尘舞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一般来说,要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高手发怒了,真的发怒了,那周围的温度可真的会下降。他们都试过。
极似孔雀上七彩羽毛的光包裹住他,只听见他在光中淡淡地道,“打一场便知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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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人想你下战书了耶!接还是不接诶?”
“要看他的意图根本……要是因为你,我可就是非接不可了。”
“为了我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看来,你是接定了,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墨言啊,可不是个小人物呢。他可是连我的身份都知道,也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发起挑战,胆量可以,并非不自量力之辈。”
“反正……”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顺势舌忝弄着她的耳垂,一阵阵诱人的香气渗入味蕾,异常的清甜,“你是我的……”
“我是我的,你是你的。”江尘舞抬手便推开了他,佯装生气,“得了吧。还我是你的,我是我的。it’smine!”
“你是我的,我还是我的……”他又不死心地返回旧地,挑弄着她圆润如玉的耳垂,暧昧至极,“更何况,你爹都这么说。”
后面那句是重点啊亲!我能不能现自己风化了再说?
好啊,家里家外,老爹最大……我认了……
“墨言啊,”江尘舞朝着林长晚使了个眼色,瞄了一眼门外,又撇了一眼墨言,“房子太小,打坏了器具可怎生是好?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出去打吧,更何况外面可比这里好动手多了。”
“出去就出去!”
其实呢,我很没良心滴说……外面,有金虹这个一人使八条鞭子的黑寡妇,有杀起人来不眨眼的珞澄,有容易暴走飞文具的星野,有经常把毒药“误当成”解药的花语,有动手不知轻重的老哥……
我感到了很深的罪恶感……
……还真的是千古罪人……要是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受给弄惨了,小攻们会杀了我的……
或者,将他打包,微露肩头,用丝绸或紧或稀的围上几圈,作受虐挑逗戏谑妆……完美!这样最能引起小攻天生进攻的!
一记辣手摧花!
什么叫完美!这才叫完美!最好小攻还是那种鬼畜俊美妖艳型!十全十美!
墨言啊,你这只孔雀要折翅啦~~
林长晚满脸疑惑地看着怀中抱着的人儿自顾自地梦游,发着不知是不是白日梦的白日梦,神情相当地陶醉。这到底什么事那么让她高兴?
当然,说了他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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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姐夫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踪迹?”尹星野属于最没有耐心的那种人,在一刻钟内问了身旁的江珞澄第二十四次。于是,把江珞澄惹恼了,一记天马流星拳飞了过去,她顺势格挡,后脚跟一扭便躲了过去。“澄,你怎么这样……”
几乎就在话音刚起的一霎那间,楼里的一扇窗户被一阵烟雾炸开,一道金色和一道白色身影就这么从乌烟瘴气中跃出窗外,眨眼间便在未落稳的空中相撞十余次,飞沙走石,黑天昏地。速度之快难以想象,撞击力度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金影在空中一脚踏在白影上,倒后了几米一个后空翻施施然落地,抬眼看着浓烟里,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放过烟中每一丁点尘埃。
许久不见动静,也未见有人落地。
他忽觉眼前一花,一只利爪便眨眼间刺到了眼前!近在咫尺,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眼睛,烈烈生风。尚未看得清招式,只有茫然地退后,左脚一转,将怀中人护在胸前,后背受击。他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快的出招,快到容不得他一丝思考,只容得了他挨上这记。或许他能在转生后再受击,也算是难上加难。
烈风灌入他的长袍,腾空了他身体与衣服之间的一点空间。就在这一点空间里,他恍惚感觉,怀中空了!
莫不成被……他顾不得自己便急忙回看,肩头被人轻轻地踏了一脚,脸上恰好被一截柔如春风的衣襟滑过,带着丝丝清香,又是一阵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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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墨言蓄势往他发出一记利爪,直逼颜面。
他的指甲都有点长,而且像小刀一样,很尖。如此击中,那便是毁容!
成功近在咫尺,嘴角勾起一阵阴笑。
忽的,他的手似被什么东西攀附而上,生生将手肘折去一边!从没有人敢这么冒险,迎面而上!心中一惊,速度不禁慢了些许,但依旧破风而去。扶摇而上的东西没有就此罢手,双手如猎虎的爪子一样紧抓着他,衣袂长而柔软,但却缠着手臂。
顶腰,扭臂,卡颈,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动作虽快,虽狠,但力道不够,他轻蔑一笑,双手陡然改变方向,将使出去的力气转向了忽然出现的东西上,抬脚撞击,手肘猛地往那东西的中间击去。
轰——
连林长晚都有些惊讶,又多了很多心疼。
能就这么把他给打下了自己的面前?她到底在刚刚做了什么?
一阵山风吹过,凉凉的,爽爽的,吹得人心寒寒的。立在围墙上的江珞澄等人傻愣愣地呆在那里,方才不过几秒,这情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白影到底是谁?又为何会这么摔下地面。
刚刚还真的听到了人体撞击地面沉闷的回响……
风吹过了,烟雾也散了个七七八八,在场的人都看清这现在的场景——
林长晚模了模鼻子,强压住惊讶,放下手一看,发现白皙的指尖里多了几分彼岸花的鲜红,异常的触目。
他的面前,墨言压着一个人,那人的嘴角已渗出了淤血,怕是落地时气血倒流所导致的,发髻松动散乱,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触目惊心的乌黑大花。
你啊……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吗?就算我受伤了,也好过你这般啊……
“好身手……”墨言低头,下巴几乎贴在胸前,那里有一只白如玉的手做拍打状抵在他的心口处。“就是力道太小,不然我真的措手不及就败下来了。”
身下的她不做声,痴迷般举起一根手指,颤抖着,颤抖着沾了点嘴里流出来的血,熟练地为嘴唇抹上一抹诡异而又浓艳的红。
脸色惨白,红唇如火。
很是撩人……但这个时候,她绝不会做出那么毫无道理的举动。
墨言被某人拎了起来,丢在了一旁。那林某人丢完人就立在她身边,也不扶她起来,也不蹲下查看。
嘴里渗出来的血竟奇迹地停了,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好像好了一样。
但是,这么重摔下来,还被人这么压下去?好?不然……这太突然了,常理来说,并应该伤的很重才对,她没有任何疗伤的法力,就算她还没有被废,那还是没有。她现在不可能会这样,更何况好了为什么不起来,完全不能理解……
他站在她身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理智地不对她做出一点动作,保持清醒。
忽然……睁大的瞳孔霎时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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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不不不,别人死了她还不会死。人家天打雷劈,她就安然无恙地看着人家被天打雷劈;人家粉身碎骨,她就手端清茶看着人家粉身碎骨;人家人头落地,她就哼着欢快的小曲看着人家人头落地……
你以为,你的骨头是怎么样我不知道吗?你的老爹在一次醉酒后就吐真言啦,你是玉骨,全身的骨头是玉做的……玉做的,有那么差劲吗?
还不起来?你是在吓我吗?
林长晚面无表情,长长的眼睫遮住了阴翳的眼神,负手立在那里,隐隐约约听见骨骼格洛格洛的声音,极像是骨头破碎,但却清脆许多,像是……一根玉笛在水中被折断迸发出来的声音……
玉……水……
他陡然抬头,猛然看着她的身躯就这么塌陷下去!
真的是骨骼尽碎!身下没有一丝的血流出,躺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皮囊,稍稍触碰就会鲜血四溅。如此一来,她现在就是一个充满着血的玩具,里面有很多碎得不知形状大小的骨头,如果稍有不慎,碎骨便会叉出这薄薄的皮肤,就好像一个水袋被刺穿,里面的水就会哗哗流出来。这次不过是鲜血罢了……
有那么严重吗?他在心中打起了问号,堂堂一代冥王,法力远立于往届之上,就会因为这般挠痒痒都不够的攻击给击成这样?不非是岂有此理?
古书有云,凤凰往往要经过比常人多百倍千倍的历练才能真正成型,如今连幻化成凤都没有经历,怕又是那些老掉牙的老家伙们地捣怪,口口声声说是历练锻炼什么的罢了。这些老家伙啊,总是那么不让人放心,明明是在整蛊,却摆出一副一本正经地模样。
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家伙了,也不知道多大了。一万年?十万年?亿万年?谁知道呢!
“放心吧,你的这副骨架要被凤骨代替了……看看我的夫人要变成什么厉害的模样……”
林长晚勾出一线欣慰安定的微笑,再次在心中诅咒那个不知名的老家伙一次……害得我刚刚那么担心……
他抬头望空,碧空如洗,几丝缕缕白云如烟如尘就这样浮在空中,不着天,不落地,就如此飘在空中,实在是个难得好天气,碧蓝碧蓝的,像是浩瀚的大海中挂上白纱,增了几分神秘美丽。
不觉,夕阳似乎要西下了,碧天被通红的夕阳映照得分外动人,东方还是那么的碧蓝,那么的清澈,西方就已经是碧中带红,蓝中披橙。一轮即将息落的红日缓缓潜入山峦之间,先是避去了脚,在隐去了身子,最后把头也这么藏在了重重叠叠险峻的山崖后,留下无限的余光,照亮这遥远的西方一片天。
到傍晚了呢!
等到白日变成黑夜,炽热的太阳被冰冷的月亮所代替,月神的祝福将会落在你的头上,美丽年轻的月神啊,你手中掌握着这世间最坚强,最狠毒,最懦弱的女人的一切,请你将你的祝福降落在她的头上,让她与你共享这同一轮皓月,共享人世间最透彻的那份人心,共享将分离变为欢聚,将甜蜜转化为苦涩的那份欢乐。
月神……活了无数年地月神,请你为她披上月光,在月光中升华,凝结成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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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老子这是肿么了肿么了!为什么现在身上有种动不了的感觉!有木有!有木有!老子要咆哮啦!
……
好吧,没人理我……
难道我连说话都说不出了吗?难道我刚刚只是在内心里咆哮吗?在内心咆哮有个屁用啊!有没人听到……
怎么我现在比烂泥浆还要烂泥浆呢?软水了……又动不了又不能出声,好纠结滴说……这唱的是哪门子的戏啊!葫芦里还有什么药可以卖啊!
都打样了……还卖什么……好吧,我现在该干点什么呢……或者说,我该做点什么?好像我也动不了,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我这货什么时候成睡美人了都……那就想点什么吧……比如说……
没有什么可以想的……就这种情况我还能思考都好像不错啦!还想什么?我放弃这种无厘头又无聊使我放弃思考的问题……
难不成就在这睡着?就怕这一睡,我就玩完了……
哪位仁兄在咒我啊……或者说,哪个贱人在咒我?再或者说哪个白痴、草泥马、玛丽苏路人甲路人乙在咒我?再或者说……
喂,我就不要在这种时候纠结这种问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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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这群人就这么等待着,等待着……静静地等待着……
等的目的都不同。江珞澄在等大姐夫吩咐收工回家;
尹星野在等回家吃饭的时间到来;
蓝花语在等林长静静悄悄地带她走,他们今天本来要把采到的药整理一次,主要不被他老哥发现;
上官金虹等待着司空萧带她回去;
司空萧在等待着他爹什么时候发下命令可以回家;
林长静在等待着他老哥这么一站还要站多久才肯收工,好回去整理药物;
墨言在等江尘舞快点醒来,好舒一口气;
司空世勋在等着他的宝贝女儿能没事,好快快醒来;
林长晚好像不等,就这么优哉游哉地站在那里,时而看看云,时而望望月,心不在焉。看来看去,就是不把目光停在睡在地上的她的身上,好像把她忽略了似的,却从没有从她身边离开半步。
远远望去,皎洁的月亮里白净如洗,那是一弯镰刀月,刚刚呈出月牙型,两头很尖,明明很小,很弯,很细,却要被薄薄的纱雾遮住了些许,透过这些薄如蝉翼的绸缎,月光才能洒在地上,很是昏暗。
他忽然眯起了眼睛。
似乎在瞭望着,但明明看不到什么,又因为他保持这样的动作已很久,黯淡地月光下看不出他眼神里的一丝变化,别人只好权当他仍在发呆,对着月亮出神罢了。
一个点。白点。
他看到月亮里多出了一点比芝麻都小的白点,会动,会飞,会靠近。像是一颗流星,但是它会拐弯,说是鸟儿,却没有那种鸟儿能与流星飞行的速度媲美。要是说是哪位高人,却没有身形。论来论去还是甚是不解。
“月亮里飞出了一个白点,你们看看,是什么吧。”他不分喜怒哀乐淡淡开口,一时便引过众人的注意,都纷纷抬头,在漫漫长空中寻找着那个点。
尹星野等都是近视人群,没戴眼镜跟个盲人一样,尤其是这种长距离的搜索,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但又要揉揉眼睛再看,看疼了再揉揉,反反复复。司空萧带着上官金虹趁着这时跑了,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林长静没叫上蓝花语也跑了,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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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骨架……”林长晚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披着的白披风在月光的映照下照出一朵金线修成的曼陀罗,妖惑危险,就像他现在的笑一样,淡淡地被蒙上一层阴森,掌控之中的奸险,“骨凤啊……凤凰的骨架,看来老天还是不舍得她死……”
由远及近,江珞澄渐渐看清了这副骨架。全身都是惨白的白骨,两眼处相当空洞,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拉着她盯着看,越看越深,陷入进去,全身一阵接着一阵的发麻,却无法自拔,酷似泥潭,陷进去后很难出来。她常日便自认定力很是出色,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陷入了这个无底的恐怖深渊。
本来两眼对称,是可以看空的!怎么会……
那是一只很大的凤凰骨架,尤其是那对连骨头都柔软异常的翅膀,身后拖着九条骨头连起来的凤尾,骨头之间没有一丝连接,却完整地在浩瀚空中随着气流风向悠然摆动,就貌似被数条看不见的线穿在一起一样。
真的,这不单单只是骨架,本来就是一只……凤凰……
九天之外,真的有这种生物的存在。包括龙,凤凰,麒麟……这不是神话,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江珞澄这个无神论者,终于被事实动摇了。
她还记得,自己在那个世界,那个生物老师说过神话,提到过凤凰。他说凤凰是一种神鸟,被誉为百鸟之王。又曰雄称凤,雌称凰,合为一起,便是凤凰于飞,誉为男女相爱,白头偕老。说完后,模模似乎又长出胡子的下巴,笑着说,好了同学们,凤凰虽被古人归为鸟类,但只是神话中的事物,根本不存在的。
这本来就是存在的!只是我们以太科学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的每一件事物,都认为科学什么都可以。其实,大自然才是这中间的万物至尊,她能造出人类,也会造的出凤凰,龙。
不然,胡夫金字塔的秘密怎会到现在还不解开!
江珞澄忽的冷笑,笑得很是莫名其妙。
骨凤在空中回旋几圈,似在展现她的风姿,突然一个回冲,逆风直冲地面!林长晚笑着退了三步,脚步刚停,方才还翙翙其羽,飞去无痕的骨凤就这样堕入了躺在地上的身躯,悄然生息,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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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骨骼恢复原样的修复声,正打算歇一口气的墨言忽听见带着阴笑的声音,“伪娘,九天之外至阴至毒的九阴凤凰恭候碎雪孔雀的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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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君:好吧,从西安回来啦……成一个兵马俑就这么回来了……这算不算加字加更啊……可能有点急了,我的思维跳跃有点快,如果看得有点不顺的请尽管提意见,我会改正的。
对了,觉得还过得去的话就多砸票哦~~~
在此,多谢在这么多天内你们的鼓励和奖赏,多谢你们。就当我在这里为你们鞠个躬表达谢意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