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儿带女创小康 第三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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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曹老二被逐出曹氏一族,并被何啸东抓去县衙大牢问罪,瑞夕也开始了自己寡妇的生涯。

公鸡打鸣三声,太阳在地平线上挣扎不休。瑞夕已是与赵氏一起穿衣整待,吃了半个能砸死野狗的黑窝头,便开始了一天的农活。神思恍惚的朝鸡棚内扔着挖来的蚯蚓,瑞夕犹觉的自己身在梦中。

可是在掐了自己枯黄,起皱的手腕不下十次,皮肤都青肿后,瑞夕不得不承认,自己穿了。回想前世,自己上有慈爱父母,下有可爱小妹,一家虽不甚富贵,却也富足有余。

而如今呢!回头看看身后那三间土胚房,屋顶的稻草风中凌乱,土黄的墙壁被墙角的污水浸泡的好似融化的巧克力。看来看去,这家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自己正喂着的这一只月兑毛鸡。

瑞夕低头看去,正对上那只羽毛秃了好几处的鸡眼睛,呆愣愣的,跟只木头鸡似的。“都老的掉毛了,又下不了蛋,留着干啥,还不如祭祭五脏庙呢!”这句话,瑞夕也只敢暗自嘀咕,要在赵氏面前说了想着那一日自己把烂菜叶丢鸡棚内被赵氏看到后所发生的事,瑞夕猛的打了个冷颤,勤简是美德!

喂完了鸡,瑞夕回身朝屋内那处一堆脏衣服放到洗衣盆内,又从墙角处的灶台内掏出一把草木灰,包到纱网里边,放在洗衣盆上,起身朝南边那条大河走去。

到了河边,已是有三三俩俩的妇人、姑娘占着位子洗刷衣物了。瑞夕看了便,朝河的上游走去,找了处平坦地方开始洗衣。

将衣物从木盆内取出,取了一木盆的水后,将包裹着草木灰的纱网浸泡进去,待水和草木灰溶解后,取出纱网,待水盆内的水微微沉淀,方将衣物一件一件浸泡进去。

做完这些,瑞夕靠着河边上一块凸起的石块上稍稍歇息会。记得自己第一次洗衣时闹的糗事,瑞夕摇头苦笑。刚来到这个世上,就经历了死亡的恐惧,还没了解这个世界,就由不得自己适应不适应,开始包裹起一家的活计。

比如这洗衣服,自己第一次洗时,满屋子找洗衣粉,后背赵氏拉着掏了一把草木灰,在明白这个世界是用这种脏乎乎的东西洗衣服洗家具啥的。

因为不懂,自己就当用洗衣粉一般直接往衣服上撒着搓洗,哪像越洗越脏,越洗越黑,最后被黑着脸的赵氏接过活计去了,也幸好是第一天,拿被沉塘遭了惊吓忽悠过去了。

不过也是那次,自己事事小心,不会做的也会细细看赵氏或是邻居们是如何办的。一步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冷暖自知啊~

见衣服泡的差不多了,瑞夕取出一件,拿木槌细细的打了一遍又一遍,不时将衣服仍河水中漂净。洗的满头大汗,正巧一阵风儿吹来,带来丝凉爽也令下游的八卦之声更清晰了。

“甲媳妇,我跟你说,昨儿丙家丫头从镇上回来了。哎呦喂,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看着脏不溜秋,黑炭一块的黄毛丫头,昨儿一见!喋喋”

“乙媳妇,咋的啦?”“甲媳妇,我跟你说啊,丙家那丫头,那样子跟吸了的小姐一个模样!白白净净的,搓着胭脂,带着头花,腕上还窜着两银镯子,一身细棉布青色碎花裙。那一身行头,只怕要不少银子吧!”

“真这么好?她不是丫头吗?!”“呵~就是因为她当了镇上富人家的丫头!虽是丫头,可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那样不比我们乡下人精贵,久而久之,土妹子都成小姐样了。”

“甲媳妇,你说的太对了。可不就这么回事!那曹老大家的儿媳妇,听说以前家里也是个有钱的,她爹还是个秀才,可最后咋样,一场天灾,家破人亡,最后为了自个哥哥把自己卖给曹家那病秧子当了媳妇,几年下去,原本那精贵的模样哪还见得着影子,站在我们乡下人里边,谁又认得出呢!”

“乙媳妇你说的对!哎~~这不前儿里正又发话下来,朝廷又增税了,还是什么前方大战的哎~~还要不要我们这些个人活了!”

“甲媳妇,你急什么急,待你家那十几亩稻米熟了,可不是一大笔进账,还供不了税吗!!”

“”下边那两妇人说了什么,瑞夕却听不下去了,脑海中只是回荡着家破人亡,为了哥哥卖身给病秧子什么的,想着想着,脑袋就是一阵刺痛,且隐隐有加重的状况。

“啪嗒!!”一个不留神,手中的衣服落到了河里边,吓的瑞夕一个激灵,家中穷的叮当响,这几件衣物也是少有的财产了,丢了可不得了。

瑞夕急的伸出木槌去勾河里的衣服,可惜河水太急,一下就将衣服冲了下去。瑞夕一急之下,来不及多想,一脚踩到河里边就要淌水去追。

一道身影已是快过瑞夕,先一步淌水过去,一把将衣服捞了上来。瑞夕抬眼一看,可不就是几天不见的何啸东,这具身体的嫡亲哥哥。

接过衣服,瑞夕想着何啸东身为镇上捕快,定是工作繁忙,否则怎么自那日沉塘至今,一连五日都不见身影,反倒今日一大早出现在自个面前,难不是出了什么事?!

“哥,你怎么来了?!”说着将手中的衣物拧干放到盆内,想着衣服也洗干净了,不若带着哥哥回家去说,省的在这儿给他人当八卦解乐子。

接过瑞夕手中的木盆,何啸东打趣道:“怎地,哥哥来看妹妹,还要什么理由的!”

瑞夕面颊一红:“这不是几日不见哥哥,想着哥哥定是公事繁忙,怕耽误了你吗~”何啸东听了,面露愧疚道:“是我忽约了你,几日没来见你,可是怨了哥哥!”

瑞夕一愣慌道:“哥哥别误会,妹妹怎会如此想呢!!”何啸东见妹子一脸慌张,也不在与她开玩笑道:“这几日确实遇到了遭心事。近日,镇上丢了许多孩童,闹得人心惶惶”

说着,何啸东想起这是衙门的事不好与妹妹细说,便道:“我想着杏花村与旌(jin)阳镇相隔极近,恐怕拿起子贼子会打村内的注意,特来此提醒与你,看好家中孩儿,一切小心。”

瑞夕听了,不觉想起现代社会里边也时常发生的拐卖儿童事件,不觉心中渗然,郑重道:“谢哥哥提醒,小妹省的,倒是劳累哥哥了。”

“你我兄妹,何至于此。哦,对了!”何啸东探手自腰带中抓出一吊银子,递与瑞夕道:“哥哥没有本事,只得这些,你拿去,买些好的,不要亏待了家中的孩子,还有你自己。”

瑞夕一惊,看着塞入手中的一吊银子道:“哥哥你,不行,这定是你的月钱,你与了我,这月你如何生活!再说,家中还好,哥哥不比这般。”

哪像何啸东推拒不收,闹得狠了方悲声道:“妹妹可还是不肯原谅哥哥!!”见何啸东红了眼睛,瑞夕心中一惊,不觉想起河边那对妇人所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又被塞回了银子。

回神过劳,已是站在自家院门口,见着赵氏正在院内编者草鞋,瑞夕也不好在退让银钱,只得收入怀中。何啸东捧着衣盆跨入院中,帮着瑞夕晒好衣物后,有陆续砍了柴禾,修了一边里里外外破损的家务用具后,推拒了赵氏招待午饭,快步离去了。

望着何啸东离去的背影,瑞夕暗暗隐隐胀痛的太阳穴苦笑:“看来自己所附的身子,背后的乱麻不是一堆的说。”

也就那么一想,现在的情况可不容瑞夕想些有的没得,家里还一堆活计等着自己做呢。一回头,瑞夕被站在身后的两小包子吓了一跳,俯子,双眼对视着两包子道:“孩子,怎么了?”

大点的女女圭女圭吸吸鼻涕,糯糯道:“揪揪,除内!”看着那黄绿的液体被女圭女圭吸回鼻子里边,瑞夕胃中一片翻滚,忙逃出麻布手帕捏住女圭女圭的鼻子道:“哼一哼,娘帮你把干净。”

女圭女圭眼珠转了转,听喝的哼了哼,瑞夕感到麻布上一片湿热,按下恶心,收起了麻布,等下去河边洗洗。

这是不甘寂寞的男女圭女圭扑向了瑞夕,只是半蹲着着力点不够的瑞夕一个趔趄差点后摔,所幸女圭女圭还小,力道不大,到底稳住了。扶住怀中的女圭女圭,听着耳际如同外星语的恩哦嘻哈,脑门一头黑线,不过到底直至莫若母,瑞夕还是听明白了些。

模模两孩子的脑袋道:“舅舅回镇上去了,过几天就回来看你们的,不要急。”

见两孩子懵懵懂懂的模样,瑞夕淡淡一笑,将院门那破篱笆关了,留着两孩子在院子内玩泥巴,自己收起衣袖朝灶台走去。

打开米缸,看着那见底的薄薄一层糙米,还不够煮一锅粥的呢,想了想,全部掏出下了锅。又去屋角那处小菜地内从菜梆子上板下几也菜,洗洗切段混着糙米加上芋头烂烂的煮了一锅,应付着今日的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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