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打猎族 第三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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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拍着桌子跳起来四下寻找着可以一招制敌的武器,偏偏周围环境不给力,方形藤桌上光秃秃的连根牙签都没有,唯一能充当武器的只有安静躺在藤椅中的手袋了,就在我怒火燃烧最旺,手里抓起手袋准备出手之时,谢修农像餐厅服务生一样端着托盘走过来。他将一份水果沙拉推到我眼前,体贴地对我说:“先吃些水果,空月复喝酒对胃不好。”

我僵硬地滑进椅子里,心里默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用指甲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算咬着牙勉强熄了这把怒火。

他们碰着扎啤杯,从孩童时代聊到大学时代,又从大学时代聊到国外生活。我嚼着苹果安静地倾听着他们的人生故事。从外表谈吐家世能力上任何人都想像不到他们会有在国外每天洗上百个脏盘子,每天至少要打三份工的经历。我吧嗒着嘴,边用舌头舌忝回溢出嘴角的苹果汁,边转动大脑判断着这段谈话的可信程度。谢修农或许家世背景不如他,受些苦在所难免,可他杜竟航是谁呀,他老子杜启峰打个喷嚏,整个滨城都得摇一摇,如假包换的龙子至于沦落到洗盘子吗?

彩灯在一串尖叫和口哨声中全部熄灭了,周围响起萧邦的圆舞曲。谢修农放下杯子走到我面前,一脸的浓情蜜意,绅士地做出邀请的动作。我的烂舞步他早检验过,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哪有不成全他的道理。

“想我了吗?”。他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两颗桃心。

“跟大宝似的天天见,有什么可想的。”我低头瞄着自己的脚,用心研究着舞步。

“那不一样,我每一天,每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他的情话依旧动听。

“你是光说人话,不干人事儿。”我瞪他一眼,心里倒是受用的很。

“妙之,我和蒋寄柔就接了一次吻而己,我还是清白的。”老夫老妻了,他不正经,我也只好配合他一下。“某些部位的清白与否还有待考证,不过你的嘴巴被某人污染过可是铁的事实,以后不许你再亲我。”

“妙之,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他伸手替我拨开眼前的碎发后,手指滑向我的脸颊,我被迫抬起头,他的双眸里竟多了几分忧郁。

“我不要甜言蜜语,只要你一颗忠贞的心。”我顾不上混乱的舞步了,身子软软地滑进他怀里。他揽着我的腰,在浪漫的圆舞曲和周围人的厌恶眼光中带着我暧昧地瞎晃悠着。

“好,我保证做到。”他贴近我耳边轻语,又吻了一下我的耳垂。我瞥了眼周围,己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便立刻红了脸,用力将谢修农推开,转身时却被他一把拉住。

“放”开字还来不及出口,我便被他拽着跑了出去。对于常年不锻炼的人来说,这样的速度简直能要了我的小命。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的夫君终于肯停下来了。我扶着树,想骂他的力气全化成了大口大口吐出的气了。这男人也不顾我死活,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迫不及待地覆上我的唇。我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谢修农披着银白色的光全情投入其中,慢慢被他点燃了激情,我也开始笨拙地回应他。等到我们这个甜腻的马拉松之吻结束,两人都快窒息身亡了。

“去哪?”谢修农不解地问我。

“刷牙。”我嘿嘿笑着,在被他抓住之前逃回了藤椅里。

杜竟航看都没看我一眼,边喝啤酒边和tina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凭他闯荡社会这么多年,再加上在国外一天洗上百个盘子的经验,tina不过幼儿园入门阶段。这小女子眼波流转间传递过来的热辣辣的爱慕讯息,轻而易举被他的是两拨千金化解于无形。

我喝了口谢修农递过来的啤酒,研究着tina的黑色紧身衣。我也有一件同款,上次穿着逛步行街时回头率杠杠的,谢修农说我太招风将衣服打入了冷宫。如今被她这螳螂身材一展示,唉,我只能说白瞎件好衣服了。看来豆子说的y都是土棒子的话不无几分道理。我低头打量了一上的职业套,认命的撇了撇嘴,环境造就人,进了y整天跟一群土棒子混在一起,还能有好吗,看来我变成土棒子也指日可待了。

音乐再次响起时,我正幻想着自己穿着新一季米兰时装秀发布的新装,高调地从众多男人膜拜的眼光中走过,将手递到谢修农手中,深情地对他说了一句:“他们全部都是浮云,只有你才是我的最爱。”谢修农感动地俯下头向我靠了过来。

“妙之,可以吗?”。我被拉回现实中,抬头看到杜竟航做着邀请的手势。我赶紧向谢修农求救,见他似笑非笑地默许了,我也只好谄笑着起身,不情愿地把手递给他。

舞跳了过半,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妙之,同日方的签约订在后天。具体部署明天开会决定,你穿上次的服装就ok了。记住,后天要早点起来做准备,9点钟我准时去接你。”

“知道了,师傅。”我盯着脚下,简短回答他。

他指了指自己:“你,叫我师傅?”

“对啊,没直接喊你唐僧就算对你厚道了。”我猜他听不懂唐僧的含义,没大没小地笑了。

“我不觉得自己啰嗦,不过勉强收了你这个笨徒弟吧。”我止了笑,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这主子太厉害,又败了一次北。一时无趣,我鼓着腮帮子跟自己玩。

“妙之,你了解谢修农多少?”他的问题让我楞了一下,不解地抬头直视他。

“你们不是没有隐私吗?干嘛还要问我?”

“你先回答我。”他硬郎的线条配上严肃的表情,另我有些胆怯,小声回答道:

“我们在一起四年,彼此之间很透明。”我不清楚他的意图,回答的小心翼翼。

“有多透明?”

“你指哪儿方面?”看他秒杀的眼神就知道我想歪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家庭,事业。”

“他是家里独子,父母在新西兰定居。他目前在远坤的销售部,任业务经理。”我嘴唇开始发干,声音也有些飘,杜竟航的疑问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谈谈你对顶胜集团的认知程度。”

“全国人民都知道呀,而且我来y之前就在顶胜上班,就不必浪费口水了吧,问我这个和谢修农有关系?”

“没有。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妙之也有软肋。”他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不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搞什么东东。

“你就那么爱谢修农?他就那么好吗?”。

“师傅,为徒的奉劝您一句,别整天情呀爱呀的不离嘴,小心被哪个花痴小妖盯上。”

“我是绝缘体。”

我瞪圆双眼吃惊地指着他,“你真的是,gay?”他又顺势抓住我的手没好气地说:“你还有完没完?”

“有完,有完,现在,马上,立刻就完。那你说的绝缘体是什么意思?”我像磕头虫似的猛点头,他终于放了手。不是吗,我理解就是那个意思啊。

“我指的是绯闻绝缘体。”主子脸上开始写着不开心三个字了,我稍微收敛了点儿,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也太惜字如金了,是个人都得误会。”杜竟航马上聪明地反将我一军:“就跟你说我不是唐僧。”

音乐结束,他的笑意弥漫开来,赞赏地来了句:“跳的不错。”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支舞竟然破天荒地一步都没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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