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璃没想到自己弄了这么大一篓子。
原来,谭幽之所以记得慕暻尘并非感情,而是慕暻尘是第一个让她尝到失败滋味的人。
出生谭家,而且谭家又只有这么一朵花骨朵,那自然是当做掌上明珠般的宠,从小谁不是让着,再加上她本身也聪明,从小那一直都是挂着胜利的小红旗走过来的。
直到七年前,慕暻尘的出现。
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在靶场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而且还是一一败涂地。
不甘心的额她想要再次比试,却被慕暻尘毫不犹豫的拒绝,还直言讽刺她根本不够格。
这让争强好胜的谭幽来说是莫大的刺激,自知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并约定等哪天她有能力了两人再一决高下。
当初,慕暻尘答应她的原因就是她除非能够进入海豹。
为此她都不惜出国深造,什么艰苦的训练都坚持下来了,没想到最后关头却因为家里人的阻碍硬是错过了海豹三年一次的选拔赛,错过了这难得的机会,也相当于错过了一雪前耻的机会。
这叫她怎么甘心?
这么多年,她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就是最少在一个方面要战胜那个霸气桀骜的男人。
现在,她连跟他比试的令牌都没了,自然是费尽心机。
所以当听到有办法可以进入海豹时,可想而知她脑子里满满除了这些没其他,以至于说的一些话也存有歧义。让净璃误会闯下这么一大祸。
可这真的不能怪她,谁叫小幽的态度那么暧昧正常人都会想歪好不好?
可是,误会了就是误会了。她错怪了他是不争的事实。
想着他勃然大怒的离开,净璃苦着一张脸,求救的看向他们四个。
大家用着更无辜的眼神,尤其是谭幽还多了丝愧疚,看得净璃硬是无法说出一句硬话。
也难怪没人敢出手相助。
现在出手就等于是引火*。
慕大爷现在可是气头上,谁上去不都是——寻死!
再说了,这唯一能熄火的人又不是他们,这要上去自然是有本事的人。
这人当仁不让,归顾净璃莫属。
“净璃啊!你真有本事,竟然可以跟太子爷认识而且还是夫妻。这可比安凌旭那个混蛋强多了。”谭幽轻打着哈哈,对上净璃那幽怨的眼神,不自然的别开眼。
“呵呵,净璃我的事就拜托你了。啊,我今天还约了爷爷,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我们也有事,跟你一起走。”
简单和简宁紧在她身后同时出声,默契的也跟在她的身后。
“我送你们。”
伍阳也不落人后,奔到三人的身边。
四人默契的站成一片,齐齐看向顾净璃嘴角扬着温暖的弧度,“那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那四个逃之夭夭的人,再看看空旷的客厅。良久,净璃低低一叹。
收拾好药箱,这才看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发呆。
回到书房,慕暻尘想要处理那些还未做完的事情,可心情就是无法平静,脑子里都是那个笨女人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终只能用力的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上,背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一室的安静不仅不能让他很快的安下心来,反倒更添烦乱。
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什么都让自己顺不过气。
就在他烦乱的时候,属于军人的敏感让他意识到门外有人。
不久前他接到伍阳的一通电话,这个时间段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下就能猜透站在外面的是谁?
微抿着薄唇,缓缓睁开睿沉的双眸,神情冷冽的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没有开口,似乎在等着对方的对劲。
可久等不到门开,那个人只是房外来回走动,就是不打开这扇门。
危险的眯眸,慕暻尘怎么就想不通她怎么就那么笨!
房外徘回的净璃,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进去?
其实并不怎么害怕,这个男人再生气也总不可能吃了自己不成,而且他什么暴脾气自己没见过,对于一个人已经有了深层次的认识反倒没有了那么害怕。而且她心底直觉这个男人不会怎么伤害自己。
之所以没进去完全是担心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办公?
他的身份特殊,所做的工作必定也都是机密,如果自己就这么进去会不会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让他为难?亦或者这个男人正在做很重要的事自己这么进去会不会打扰到她?
这样顾忌来顾忌去,就变成了在房门外走来走去的场景。
犹豫的净璃没有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替他考虑?什么时候想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虽然这有些庸人自扰,可满脑子都是他是事实。
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仍旧没有打开的书房门,慕大爷受不住了,“不想进来就给爷滚回去睡觉。”
死女人,如果不想见自己就不要在外面走来走去影响他的心情。
留在外面不走又不进来是想干什么?
陷入沉思的顾净璃被他吼得一颤,抬起的脚就那么僵硬的落下,眸光复杂的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竖起耳朵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失望的是半天她都没听到任何声音。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她可是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难道他是顺风耳。
不由得净璃一个人又在我I阿棉自己YY了起来。
受不了她的作乱,慕大爷猛的起来,在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一把拉开了房门,黑沉的俊颜出现在眼底吓了净璃一跳。
身体不稳的朝着身后倒去,好在慕爷手脚迅猛的接住,顿时又没好气的大吼,“你怎么就那么笨?这样都可以吓到。”
“我不是让你没事去睡觉吗?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听着那一声更比一声恶劣的低吼,可见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睁着无辜的双眼,讷讷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慕暻尘顿时有种无力感。
被自己这么一吼她不该是不甘示弱的吼回来吗?现在笑得这么阴险是干什么?
“别笑!丑死人。”
听着那嫌恶的语气,净璃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要知道有多少隐秘拜倒在她的这个迷人诱惑的微笑下,就他不懂得欣赏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丑!
没眼光,没见识、更没欣赏水平!
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无法容忍有人说自己丑的!
愤恨的推开他,净璃头昂得高高的,“放开我。”
“去哪里?”
怀中曼妙的身子让慕大爷的心奇迹般的就沉静了下来,对于她的抗拒很是不满的皱眉低咒,“别乱动!”
“回房间睡觉!不是说我丑吗?那我就不碍你的眼去睡觉。”
到嘴边上的道歉的话都收了回去。既然说自己丑那她就消失不碍他的眼就是了。可他抱着那么紧干什么?
听着那赌气的话,慕暻尘翻了个白眼。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这句话还真没错。
这个女人还真是说风就是雨。
“爷让你走呢?”
“刚才是一个猪让我去睡觉。”
“你……”
“哼!”
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傲气横生,四目相对就是不愿服软。
净璃还想说什么,可眼角瞥见那右手臂上一块不正常的颜色,突然面色一变,伸手指着那颜色明显要深一点的地方道:“怎么回事?”
她记得这衣服没有任何污迹,怎么这里颜色会突然深一些。
慌乱的去扯他的衣服,好在他之前就没怎么扣好,所以净璃很快就解开了,看着那被血染红的纱布,眼眶突然就红了,愣了片刻转身就朝着楼下奔去,很快又上来,扯着他就在原地坐下,地板的冰凉让在有些燥热夜晚染上一丝凉意。
盘腿而坐,慕暻尘由着她重新给自己上药,小脑袋垂得低低的,柔顺的长发垂下,遮挡住双颊让人窥探不出一丝的神情变化,不过从那小心翼翼的举动和颤抖的手,慕暻尘知道这一刻她很紧张。
莫名的,心底因为她的这丝紧张而染上丝丝甜蜜,紧抿的唇也缓缓舒展,只是当手臂感受到有什么低落了下来,那熨人的温度让刚舒展的眉宇再次紧皱。
霸气的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迎上那水雾迷蒙的双眼,身形一顿,捏着她的手不觉放柔,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静静落泪的她。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一点点的低落,慕暻尘就感觉有一针尖一点点的刺在了自己的胸口,比之前她对自己的误会还要让他难受。
想要吼着她不要掉这金珠子,可一对上那无辜可怜的眸子及时无法如愿的吼出,最后只能霸道的一把将她按在怀里,没好气的低吼,“哭什么?丢不丢人?不就是出了点血吗?又死不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也=爷快死了。”
听着那自嘲的话,净璃又忍不住破涕而笑,举手就要捶过去,及时的想起他身上的伤口又硬给缩了回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不起。”却是柔声道歉。
既然是她错了,她不会吝啬这三个字。
不甚在意的耸肩,慕暻尘松开她,重新穿好衣服,“好了,去睡吧!明天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要想弥补,就在宴会那天给爷挣足面子。”
起先净璃不懂他让自己挣什么面子,可后来当到宴会现场的时候,净璃这才懂得这句话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