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酒之千年异史记 第7章 奔赴国难

作者 :

作者的话:本文题材玄幻,旷古绝今,开头几章稍显慢热,主要交代男主罗玄在阳世的悔悟过程,如知悉了女主聂小凤的一生功过,打开己身心结,后又了解事实的全部真相、痛苦愧疚莫及,紧接着(大约从25章开始)便是男主入冥荒、灭魔、诛仙、戕神、统一九界的精彩内容——创下万古功过,只为夺回女主。全剧将会威振寰宇、曲折万展、悱恻绝伦、活色生香的辉煌好看,敬请各位偏好重口味的ggjjddmm们放心期待!

兵中伤员经连番战役,加之粮草短缺,药源匮乏,且耽搁良久,大多病入邙髓。我将医馆内仅存二两丹参黑玉膏磨熬成汁,分给众人喝下,然而僧多粥少,我决定连夜去后山采集助疗药草。出得城门时,守城官长长吆喝:“全真七子到。”这场战役想必当惨烈异常,连一向隐逸终南的重阳宫也全力以赴。

我运起轻功,一株香便抵后梁山山涧一处平坦草地,采集齐备后,归途林中,隐约闻得有人喧哗,走近一看,却是一名全真道人正抓住一名少年衣颈,踢打咒骂不觉于耳。那少年神情倔强毫不示弱,被道人连煽两掌扑倒在地后,竟乘其不备,翻身突起,将他五指齐齐咬住。道人吃此一痛,大叫出声,几番摔月兑不去,当下出得狠手,冲少年天灵直直劈下,我心里一惊,知那少年若吃得此掌必死无疑。见全真门人竟对一少年下此重手,我不禁心寒,当下于暗处出手,飞叶传力,打在道人虎口,那道人吃痛,脚步一踉,少年眼明手快,摇身一晃,纵入荆棘隐了身形。那道人知有人暗窥,不敢大声,只得忿忿压低了嗓门:“杨过,你这孽徒跑得和尚跑不得庙,待回了重阳宫,你给我等着!”

我穿过山溪,沿细微踏迹拨开深草,果不出所料,少年倒卧其间,吐血不支,想是那道人掌风甚重,已伤及他肺腑。我替他推了两把脉,稳固丹田,调顺气息,少年神智不清下又大喊起来:“别碰我!老秃驴,我才不要你做我师父,你根本不配做我师父!”“小兄弟,没事了,醒醒。”我轻声唤他,月光朗照下,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饱满天庭间隐隐透出一抹俊逸清狂,却被蓬头垢面所掩。这般容颜,竟令我莫名感伤。

少年醒来后见我模样,惊慌道:“你也是我师父派来捉我回去的么?”“我不是重阳宫人,只是见你不妥,替你出手。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一言既出,心下一顿,仿佛很久以前,这样一句话也曾对某个弱小生命承诺过。那少年听我话音,放下心来,迟疑地点头,那防备犹豫的忐忑模样瞬间勾起久远往事,那双清澈眼睛。原来每个孩子焦虑不安时,都是这般警戒神态。

我暗自一叹,将少年带至溪头清理一番,“那道士是你何人,你为何与他争执?”“他姓赵名志敬,是我的师父,可他看我不起!因他对我不好,师兄弟便都欺负我。说是教我武功,却从来只传口诀,不传招式,师祖问起来,他还赖我忤逆不学。我实在气不过,今日顶撞了他两句,他竟往死里打我,我不服!难道我姓杨的就不是人?外人都说我爹作恶多端,若我爹是恶人,那他们也不是好人!”少年神色郁懑,字字句句,仿佛往生重来,我听得心里一阵古怪,当下不愿深究,本能应道:“你师父对你严厉,自是为了你好。”“他要杀我,也是为了我好么?若你真觉他为我好,刚才为何出手救我?”少年反唇相讥,我一时哑口无言,少年却反问我:“老伯,你不是全真教的,为何一副道士打扮,方才可把我吓着了。”“先师乃道中之人,我从诣良久,早已耳濡目染。”不想与这小小少年谈论过多,我敷衍两句,那少年也十足精怪,知我不愿多提,鼻头轻蔑一啻。知他对道家扮束者一律敌视,但这般熟悉神气,又令我一惊。

我将少年带回城中,与绛雪相处了几日,原来这少年便是当年金国皇子完颜康之子杨过,亦是当今襄阳守将郭靖与丐帮帮主黄蓉之义子,经其亲自护送,上终南山拜师学艺来的。这般跌宕身世,令我不得不想起当年从觉生手中承诺接下小凤的光景。

半月后攻城警报解除,原来此乃金兵声东击西之计,放话攻嘉峪,实则将主力调去围困西林。各方闻讯后纷纷赶去内陆助战,全真七子行前,不顾少年反抗,我命绛雪将他送还,并隐去赵志敬欲对己徒下重手一段。那名赵姓道人知我有意为其隐瞒,对那少年便也不敢那般厉色。绛雪却似对那少年颇加爱护,甚有对待亲弟与子嗣般疼惜之意,甚而求我将他留下。想来当时她若保下了与兆南的胎儿,如今也是个含饴弄儿的妇人,如今玄霜与兆南已诞下双胞,如珠似宝,养在江南方家,一切已成定局。

命运无稽,轮回无常。偶尔会觉得不可思议。小凤与我一生纠缠,桀骜争取,却原来她要的,命中早给,非我能拒。

命脉,血缘,天地间抹不去的明证。时光俯首,我与她,早已血肉相融,生生世世。

十年间,我带绛雪走遍云番塞外,海角天涯,医人无数,口碑遐迩。暮暮朝朝,千篇一律,病人治愈后的安然,家人感恩戴德的笑黡,还有绛雪寂寞的箫声,不知不觉编织成了一张网,笼罩下我的整个生命,愈发贴近灵魂,比任何时刻都更真实。每每夜深人静,掩被沉思,不由心生探问,人生有无第二种可能。绛雪年方而立,继与兆南一番无果苦恋,笃定放弃终生,伴我归老,我多番明说暗导,可怎生宽解,都不及一颗惘然心。她真像她,形似,却不神似。她娘比她多出了百倍野心,百倍勇气,也因此承受了世人予她多出百倍的诘难,而其中最深重惩罚,源于我。兆南于绛雪的伤害,终归不及我当年予小凤的那般彻骨。若说罪孽之首,我罗玄,魔枭聂小凤之师,冥狱主双女之父,当之无愧;若说坎坷也是一种荣耀,我承认,小凤,坚强得令人汗颜,骄傲得天下无双。

而这一切,权因我当年一句“有违伦常正道,于理不合,于理不容”。当年,我不知自己否定了诸多今日,甚而那些安满平祥的可能。待孤高年事,经岁月一一淘尽,方知生命予人最大的惩罚,就是孤独。身而为人的本能,开始令我敏锐于时光流逝后的余温,如茶,淡淡留香,如酒,醉过知浓。深夜梦中,细数自己历经的日月,忽然发觉原来一心忘却的,就是扎根最深的。不曾刻意,因为从未稍离。那些短暂的欢愉满足,时时催醒我,原来高天之下,大道之外,真的还有一种情怀,可令人安于平淡,甘于俯首。当年,是这情怀的平庸令我不能接受,还是我的平庸令我不能接受这份情怀?这感悟来的太迟,却终归来了,亡羊补牢,不动声色,随沙漏的细流潜入心房,隐蔽得甚而令我怀疑,原本对于折堕的坚信本身,是否一种更深刻的折堕。

弹指一挥间,江湖风起云涌,更朝换代的呼声尚未偃旗息鼓,蒙古大举进犯的号角又吹醒中原悠悠厚土。上官堡一夕颠灭,无因无始,难以考究。郭靖黄蓉夫妇立足襄阳,身当中流砥柱。英雄会,英雄贴,正气横贯乱世。三帮四派,八野六合,武林受制于四分五裂局面多年,此番一朝振奋,倾巢而出般沸沸扬扬。

我本不欲理睬,他厢噩耗却来:兆南身殁,玄霜新寡。绛雪同我无能坐视,连夜赶至临安。玄霜见我二人前来,昏厥过后,醒来抽噎着道出实情,半月前一夜,蒙古世子霍都要挟了她和一双儿女,欲兆南重拾上官堡,掌武林盟主印,为蒙古破坏襄阳英雄大会作内应。兆南被霍都毒钉所害,一夜刑逼,誓不相从,于破晓时咽气。一切偷袭太过突然,玄霜不及相信,已与夫君人鬼疏途。绛雪闻言心神大溃,哀恸之情丝毫不亚玄霜。我痛惜之余,亦隐隐感于天道玄机,密不可当,若当年她与玄霜两人都嫁给了兆南,如今新寡遗妇便为两人。原来她当年失去他,是为今日不必再度失去。

事关家仇,这回如何也要去襄阳英雄宴一看究竟。家仇。这个概念突然无措地攻陷心灵。曾几何时,我在何处失去?曾几何时,我又不觉拾起。

小凤,令我得以重拾“家”之恩仇冷暖的那个人,是你。遇见我之前的岁月,你不明白,遇见你之后的岁月,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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