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仅天亮之前小眠一会的锦儿和淑月就被带去问话。穿过深深的积雪,印下三三两两的脚印,被带进威严的执法堂。锦儿和淑月只奈经了一夜冷风宿露弄得头晕眼花,看不清堂上何人问审。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起,自知此时非福即祸。
“梁大人,虽不能说本宫有意弄得本宫的王儿金贵,但此事关王族子嗣也该秉公处事才对。本宫乃为**之首,应当尽本宫一切能力保护王家子嗣的安全。此事也为先例,还望梁大人掂量着处理,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案。”
梁大人唯唯诺诺应承着。锦儿和淑月心里又添一层阴影。
果不其然,梁柄忠直切主题,句句逼问堂下两人,一天永无翻身的罪名直扣两人。
锦儿被这严肃的场面以及应梅犀利的眼光早以惊得话语不顺,好在淑月在此场合中淡定,在梁柄忠的危言锐语中逐渐恢复判断意识,坚持抗衡。
堂上的应梅对固死顽抗的两人逐渐感到不耐烦。果然,周锦身边有个狠角色!
正当梁柄忠要加以酷刑逼之招供时,王随墨莲突临执法堂,吓得梁柄忠赶紧跪迎接驾。草草说明来意后,王高坐高堂,亲自审判。刚还厉色抗理的应梅,待见到王就摆出一幅楚楚可怜之态,哭诉着锦儿如何大逆不道,弑杀王子的罪名。耐烦的呵斥住哭诉的应梅,王正式开始审问。
王亲自主持公道,锦儿也稍缓紧绷的神经,有意无意的回答了几个王的问题,毕竟她还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暂且全权交给一旁的淑月,在一旁保持沉默。
那件被撕毁的肚兜与纸条也被呈上公堂。
“周淑月,本王问你,你是否参与绣制肚兜,并知晓肚兜内涵纸条一事?”
“回王,奴婢见主子劳累赶制肚兜,就帮主子做了收尾工作,至于纸条一事,确切的来说,是奴婢在收尾时亲自放进去的。但事实并非这样,请容奴婢详细禀明。”
淑月叩拜王,待王的许可,继续陈述。
“王,纸条一说,奴婢并非有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来奴婢想隐瞒纸条的来源,望某位贵人能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事已至此,他人如此咄咄逼人,奴婢明着王的面,说出事实经过。两天前,受王妃应邀,我家主子要为王子赶制金丝龙鳞戏水肚兜,这事王妃也曾在各位美人小主面前承认,也无疑虑,在我家小主允诺此事后,王妃又嘱托我家主子遵从王妃娘家地方习俗,在肚兜背后藏下新生儿的生辰八字,寓意永葆安康之效,还差遣姜尚写好纸条交付于我。当时在场人员中除我四人外,还有翠萍在场。此事,一有姜尚笔记可对,二可传芝心阁翠萍前来问话,便知事情始末。”淑月直视高高在上的王,铿锵有力的陈述事实,高坐的王也对这个临危不乱,理直气壮的丫头颇有一番欣赏。殊不知,一旁的墨莲却观察到应梅对淑月的这番陈辞并无半点担忧,相反,若无若有的微笑,让一旁的墨莲更是疑云绕身。
在传召芝心阁翠萍的时间里,正好也可拿正在身边的姜尚笔记验证,却不想,应梅一句话却是给场内其他人一个晴天霹雳。
“王,您明鉴,本宫身边的人几斤几两自然清楚,姜尚只不过是会服侍人的丫头罢了,何能写字,更何况这纸条上的字迹清秀有力,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人,怎么会写出这么漂亮的字,分明是这奴婢陷害姜尚。”
王没有直面回答,确实他知道应梅身边的贴身丫鬟不过是个识得自己名字的侍女。
王的沉默,肯定了姜尚不会写字的事实。淑月和锦儿双双张望对方,一种难以置信油然而生。
记得当日,应梅似乎是临场要求锦儿绣制肚兜,也正好要想到家乡的习俗,还特地差遣姜尚去书房写了那张生辰八字的字条。那天没有什么不对啊,锦儿在房内陪客,淑月领着姜尚去书房写纸条啊,一切都没问题啊。那是应梅和姜尚的举动都在两人眼皮底下,到底遗漏在那个地方?
终于,细节性的问题给了沉思的两人一个答案。或许姜尚真如她们所说不会写字,但当日淑月领姜尚写字的时候,恰巧书房宣纸因昨夜窗户未关,大风把纸张吹落在地上,淑月只好去库房领来了些纸,待她回来,却正巧碰上翠萍补足了书房内的纸张,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当时并没有感到疑虑。再者,当初翠萍分配至芝心阁时,淑月也留心询问过翠萍的资料,正好她与王妃出自同乡,待王妃走后,淑月还特地确认此习俗是否真实。
原来……还是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