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准备的怎样?”
“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
“若再出错,小心抽了你的皮!”
“是。”
乱石堆旁几个晃动的人儿草草结束了这次对话。
持续几天的燥热天空终于按耐不住寂寞,从东边借来大把大把厚重云层,席卷了王城上空的天空,隆隆的大鼓声随之而来,震的四周高墙闷闷作响。
这阴沉的天气想来不应该外出,但锦儿还是趁着天还未完全黑下来赶回芝心阁,彩燕这奴婢连日来都没有踪影,若不是墨莲有孕在身,或许她就会把王宫翻个底朝天把那个不尽责任的彩燕挖出来痛斥一顿。锦儿这几日也闷声不乐,心情烦重,墨莲没办法劝她留宿,只好让淑月代为自己送她回阁。
果然没走几步,倾盆大雨随之而下,两把雨伞,两个秀丽的女子,一前一后在这别有一番滋味的雨天中漫步。
“锦儿?”淑月看着面前默默无声的妹妹,低低唤了一声。
“嗯?”没有驻足,浅浅应答了一句。
雨水打在油伞上啪啪作响,掩去身后佳人的一声叹息。自接受墨莲的安胎任务几个月以来,眼前的这个妹妹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虽有心帮衬,但很多事情都有心无力,先是那个从皇陵回来后莫名多出来的徐月菊,后是那个与锦儿产生些不明不白关系的康王,以及她身边有些联系的人,在照顾墨莲有余时,她都是四处打探,谨防出现伤害到锦儿的事,但她忽略一个重点,那就是她的关爱,没有贴身的照顾的日夜,她的心事向谁述说,或许还有她未知道的事情正苦恼眼前这个一心守候的人,太多就没沟通,就连这个背影都尤显陌生。
行至半路,锦儿就让淑月先行回去,毕竟这大雨一时也难以停止,若放她一人回翠敏阁,锦儿也不放心,好在蒋侍卫经过此处,也好由他接手了这个任务,其他的随从就护送淑月回阁。
换了一个时常被墨莲姐姐欺负的人,看到在一身蓑衣笠帽下刚毅的面庞,锦儿的心情也释然几分。
“锦儿小主,为何见到在下会偷笑不已,难道在下有何打理不妥之处?”
“没,只是见得蒋侍卫格外亲切罢了。”
锦儿一句调戏的话弄得蒋侍卫怪不好意思,锦儿原先觉得这个蒋侍卫作为王宫左副统领,为人正直不苟言笑,但眼见几次他在墨莲面前出糗的样子,在一旁观摩的她也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了些主子气魄,她也算是当了半个小主子。
“蒋侍卫,锦儿一直有个疑虑,可否趁此今日寻个究竟?”
“您是想问那日比武的事情吧。”蒋狄对这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猜就猜中,
“其实……那日,墨莲小主,不,锦儿小主,能替在下守住这个秘密吗?”。
秘密?
“其实那日墨莲小主贪杯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在那边胡乱喊叫,要与在下一决高下,无奈只好听令,但上阵前主子暗中给我下了必输指令,所以就……”
“为什么?”锦儿不解此事。
蒋狄笑而不答,现在仔细想想,若是当日动了歪念,忤逆主子的命令,或许今日这个对她趾高气昂的女子就是自己坐怀美人。不行,自己在想什么东西!自己竟起了违抗主子命令的想法,赶紧抛开这个这个东西,不能做不忠之臣!
远处一个小辈匆匆赶来,原是王急召自己,蒋狄本想先行把锦儿送回阁内在赶去复命,但锦儿还是体贴,以大局为重,何况离芝心阁也就几步之遥。
蒋狄远去,就在转身之即,有一婢女匆匆赶至自己的面前,哭诉这彩燕出了事情,还未跨进阁内的锦儿只好拉着裙角随着这通风报信的奴婢赶去出事的地方。
奋力的奔跑加上倾盆的大雨,拿住被狂风吹斜的纸伞,几步路程就把自己淋得湿透了,彩燕这几日的行为甚是古怪,此时又听人说出了事,也顾不得被吹走的雨伞,赶到事发地。
池塘假山处,人影攒动,尖利的哭声参杂在雨中。
在那边,被扯落发髻蓬头的女子双手掩着一半的脸哭泣,雨水顺着头发滑落地面,一株株发髻就此落地,哭声不断。
“彩燕?”
倒在地上的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微微一颤,没有响应。
锦儿看着眼前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子在这个被欺负的遍体凌伤的小丫头面前淡然看待,眼神无一不露出鄙夷的神色。
“周锦来的正好!我们……”
一旁为首的赵穆雪制止这旁边多嘴的跟班。望着地上的人,锦儿还不确定,走至面前才看清这就是多日神秘难测的彩燕,是什么样的罪名,让她在这样的侮辱之下没有反抗。
“彩燕,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这不要脸的丫头竟然在宫中偷汉子。”
“闭嘴!”又是个多嘴的跟班。
锦儿难以相信,但从彩燕躲闪的眼神中得以确认,这个平日乖巧懂事的女婢竟然也会?
锦儿是个没有心机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现在的她只知道要救下这个素来都很老实的彩燕。
“赵姐姐,彩燕这事无凭无据,今日看在锦儿的份上,放了彩燕,回去锦儿定当严加管教。”
一群跟屁虫在赵穆雪身后起哄,势必不会就此罢休。锦儿蹲在地上,任雨水倾打,渴求眼前这群女人放过彩燕。
“不行!这宫里偷汉子可是大罪,若王妃姐姐担待下来,我赵穆雪可是担当不起,今日若不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姐妹们不会走的。别以为有些人仗着某些关系自己做些不要脸的事,我赵穆雪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是什么意思?锦儿这几日的委屈也被这一句有心的话逼了出来,混在雨水里滑落面颊。
赵穆雪此次可是有备而来,若没有点业绩怎能去见那个女人,也不管锦儿怎样维护,这主仆俩她今日要整定了。
“来人,把这不要脸的东西身上那件东西给我翻出来。”
上来三个婢女推开了锦儿,不顾颜面给彩燕收身,彩燕为了捍卫某样重要的东西,终于爆发出巨大的反抗力。但这上前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家伙,三四下就擒住了彩燕,任她哭喊挣扎也无济于事,锦儿上前制作却被强行推开。
不一会东西就被找到。
“贱丫头,这是什么?”赵穆雪举着手中收到的一个檀香木坠,夜色下看不清刻了些什么字体,只是彩燕见到此物去疯狂地想要夺回,都不在乎身上被扯得衣衫不整。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吗?贱婢,我赵穆雪就没打过无准备的仗,收拾完你,自然会轮到他。”
彩燕还未求饶,赵穆雪把手中之物丢向了一边的池塘。锦儿也还未反应过来,彩燕就纵身跃入水里,不知水性的她在水中还未抓到自己要的东西就要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岸上的锦儿急的泪流满面,蹲在一块湿滑的岩石上,试图抓住在水里挣扎的彩燕。
也不知谁在身后推了一把,重心不稳的锦儿被推入水中,一头扎进水里的锦儿顺着本能调整了方向,河水漫过头顶,灌进口中鼻子耳朵,呛的鼻子涩涩,胸口闷闷,不谙水性的她也只能在水面上扑打寻求救命稻草,身边的彩燕渐渐沉入池中,自己的体力也在一点点耗尽,雨水小了,笑声消失了,视线也渐渐模糊。当整个人沉归静寂,她竟然不能想到一个能想到的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不愿给泠娃子点评论呢,好坏也请支会一声,不然小泠我就会觉得写的不和各位的口味,郁郁寡欢那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