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阳飞,傻愣着干么,还不快点!”彩子跟在大部队后面准备去比赛馆,偶一回头发现我呆呆地落在后面,便催我。
我如梦初醒,“哦,哦,那个,我肚子痛,去厕所一下,就回来,”说完不等彩子答复,转身就往厕所跑。
今天是县最后一场比赛,观众来了许多,会场的气氛热烈得一塌糊涂,但临近比赛,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出奇安静,静得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站在厕所的镜子前,我掏出老爹的眼镜把玩了一会儿后慢慢戴上,嗯,大了一点点,不过勉强还能在鼻子上挂住。
眼镜是老爹给我的,今早天色未白,我就跑到医院找老爹商量,商量我要不要出手,要不要再次用超能力介入湘北和陵南的比赛。
按原来的进程,老爹虽然住院,湘北失去了精神支柱,但结果凭着猴子的超常爆发,湘北冷门胜出。可问题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是在比赛中,湘北出了“意外”,与原先不同的“意外”,到时我该怎么办?我很怕我在与海南赛时的介入会留下后遗症。
对于我的担忧,老爹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眼镜交给我,让我帮着看好湘北,仅是如此而已!他也不说我该出手,还是不出手,搞得我很惶惑,老狐狸!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神经病一样念了很多次之后还是得不到答案,我便横了心,哼!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见招拆招吧!当务之急还是完成老爹的任务,代替他照看湘北,这可简单多了。
我拿出一早藏在厕所里的东西,开始装扮。
当我再次出现在湘北一众人面前时,全部人,没有一个例外,全都呆了,吓呆了那种。
等回过神来,他们的反应就因人而异了。第一个人认出我的彩子上来就是一扇子,“你神经了?”
一扇子下来,我抹了发油的头发瞬间塌下,耷拉至额头,甚是狼狈,我忙用手倒抹回去,并哀哀地叫,“大姐头,我现在是老爹啊,能不能尊重点!”
彩子板了个脸,但很辛苦,她很快就乐不可支,“神经病,这里面是什么?”她戳戳我鼓胀的月复部。
“秘密,”我赶紧拢住快要掉下来的小枕头,枕头不好绑,老掉,但为了逼真再现老爹的便便大月复,只得忍了。
就这一会儿,猴子在我身边转悠开了,高深莫测地,不说一句话。
他要搞什么?我再也顾不上有些下坠的月复部,忙着警惕他。
不一会儿,他站定了,开口了,“倒霉鬼,你是假扮老头子?”
晕,才看出来啊!迟钝!我翻个白眼给他,还没翻完,薄薄的下颌皮肉就被揪住往下扯,痛!痛!我痛得眼泪喷涌而出,“放放手!”我无力地拍打着他作怪的手,呼吸困难得像快要溺死,
他根本不听,一边扯还一边咕哝,“手感真差!”
下颌几乎要月兑离脸皮了,痛到极致,我一拳砸向他肚子,他顺势躲开,也才放手。
得到解月兑,我立即跳离他三尺远,“樱木花道你个王八蛋!你去死!”
豹眼瞬即圆瞪,“你敢骂我?哼!老头子才不会骂我,一点都不像!切!哇!”下一个瞬间,他被人挥开,是大猩猩,他盯上我鼻梁上稍过大的东西,目光炯炯,“眼镜?”
言简意赅,但压迫感十足,我不敢造次,“早上我去看过老爹了。”
“教练,”大猩猩的冷峻突然散了去,他想继续却不能,就快速地垂了眼帘,但语调来不及修饰,还是泄漏了一两点紧张,“教练,有说什么吗?”。
立即,全部人支起耳朵,甚至还在摆弄老爹照片的三井都跑了过来。
“咳!嗯!”我装模作样,双手背到了身后,“当然有,不过老爹让我在你们快上场的时候再说。”
“什么?”猴子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揪我的衣领,“你装什么装!快说!”
我早有准备,一见他动,拔腿就溜,溜到那个人身后,从头到尾,表情变化最少的就他。
猴子蹦跶着还要再冲过来,我下意识地拉了他的衣服,他这才转过身来,冷淡地看向我。
我迎上他的视线,有点忐忑,又一次出丑了呢,“嗨,像不像?”我极力装作自然,但也知道结果,他从来都将我当小丑看,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眼里没有不屑,讥笑这些要骂我的前兆,然后,他伸出向手.我惊得差点往后缩,怎么,他要打我了?因为这次出丑出大发了?
在我瞪视中,他慢条斯理地伸手到我鼻子上,扶正歪斜的眼镜,再往下顺手揩掉鼻子上沁出的汗珠,接着就若无其事地收手。
附近看到这一幕的人又呆了一次,包括我。我盯着他手指上那浊亮的水渍,心里空了一会儿,然后就热潮滚滚了,这,这什么情况?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正巧他看着我,冷冷淡淡地,他,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在想什么?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根本与他的性情不符啊,如果不是他嘴角,眉梢亘古不化的冷冽,我差点以为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
忍!忍!但忍不住!“流川,流川,你现在在想什么?”我快好奇死了,一把扯了他的衣袖就纠缠上,
他楞了一下,然后眉眼一肃,用劲甩开我,极度不屑,“白痴!”
白痴!啊,来了,这个才正常,我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舒到一半,我突然定了下来,哎,我这不是犯贱嘛我。
我吁叹时,不防遇上宫城的视线,他正朝我谑笑连连,笑里有同情,还有理解。他怪异的笑吓到了我,他没事干么笑成这样?
等他笑完凑到彩子面前谄媚讨好时,我才明白,他把我当成同道中人了!
“这些都哪里来的啊?”三井抱着老爹的照片挨过来,他指指我的西装外套,领带,白衬衫,再踢了踢我的皮鞋,
“当然买来的喽,”我今天完全照了老爹平时的打扮来,倒梳的头发,小了一号套装,肚子塞个小枕头装大月复,最后就差在嘴巴上粘胡子,后来想想还是作罢,太招摇了。
三井又从上到下瞄了一遍,和宫城的谑笑不同,他是认认真真的,带了点审视,
“怎样?能不能找到老爹的感觉?”我有点紧张,为这造型,我费了点心思,我很希望得到肯定,
“呵呵,”他没回答我,只是笑笑,然后拍了拍我的头,于是,头发又一次耷拉到额前!
“讨厌!”我恨恨地再一次把头发抹回去,造型失败!苦心白费!三井才不敢拍老爹的头!
过了一会儿,上场时间到了,一干人自发动起来,站到一处围成一圈,这是惯例,接下来,大猩猩应该开始训话了。
我坐在椅子上,等着大猩猩振奋人心的鼓舞词,但,一秒,两秒,三秒,声音没响起,哎,怎么不说了?我诧异地看向大猩猩,只见他低着头,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咦,他在生气,可是他有什么好气的呀?比赛还没开始,大家也没犯错,因为老爹不在场,一个一个都挺自觉的呀,真奇怪
突然,“早阳飞!”猴子怒气勃发的叫喊吓得我从椅子上跳起,
“怎么,怎么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还不知就里。
“你这混蛋!老爹的指示呢!”猴子暴跳如雷!
啊!我完全忘了这一茬!我忙走近大猩猩,这才发现他旁边空了位置,这是留给我?哦,不,不是给我,是给“老爹”的,大家都记挂着老爹的指示,除了我,我居然给忘记了!真该死!难怪大猩猩会生气,估计就这会儿,大猩猩在心里肯定把我挫骨扬灰得连渣滓都不剩了!
在大猩猩身旁站定,我假意咳了一句稳稳心绪后,伸手到中间,大家楞了一下,随即,流川的手覆了上来,再是木暮的,宫城,三井,很快,全部人的手都叠在一起,叠完,大家一致看向我。
我慢慢地说,刻意模仿了老爹的声调和语气,“你们很强!加油!”
说完,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手掌山重重下压,压到底时,群情激奋,每个人都大着声音呼喊,“我们很强!加油!”
击完掌,赤木等挥挥手臂,就要上场。我背手站在场边,等赤木走过时,弯了弯腰,又一次模仿老爹的声调,“哦呵呵,赤木队长,拜托你了!”
赤木一楞,等反应过来,劈手就一爆炒栗子,“正蠢材!”
我差点被打趴下,等理好又耷拉的头发站直身体时,猴子乜斜着眼过来了,我连忙瞪大眼,“樱木花道!给我好好做,做不好回来揍死你!”
猴子立马龇牙,并对我举起了拳头,我条件反射地抱头后退,哪知他只是吓我,见吓到我了,就无比猖狂地笑着走了,
再抬头时,站在面前的是流川,他幽幽暗暗地瞧着我,等我发话,但是,我脑中一片空白,嘴巴嚅动许久,出来的也只是“流川,流”
他不耐烦了,小黑眼睛一眯,“白痴!”甩头就走。
下一个是宫城,他居然自发自动地戳到我面前,笑眯眯地,意味深长极了,
我一下子轻松起来了,小小地挥了挥拳头,挤眉弄眼,“一切为了彩子!彩子!”
他的脸色很快变了,又狰狞又激烈,他用力地挥了下拳头,无比坚决,“彩子!”
最后是三井,他不等我有所动作,就脸色凝重地朝我合掌,“教练,请安心,我一定努力!我一定不放弃!”完了他还虔诚地拜了拜,
我当场石化,这家伙是把我当什么了?混蛋!
混蛋不止一个,当两队在中场列队时,那个头发朝天的混蛋不断回头看我,像看稀有物一样地看,看得太过专注,太过忘情,以致撞倒了走在他前面的植草,活活出了个大丑,于是,田冈那老头子惊天动地吼声就响彻全场,“混蛋!他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女人!”
他老人家中气十足啊,所以很多人听到了,静了一秒之后,全都哈哈大笑,顿时,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场上,场下合起来欢乐无限。
笑声停时,比赛开始。
我学老爹,安稳地坐在椅上上,不论大猩猩争输了球,还是猴子因守方干扰球犯规,一律不惊不躁,只安稳地坐着。像老爹一样,稳定军心,这是我今天最重要的任务。
但我也有破功的时候,跟猴子和流川有关。
因为被判犯规,猴子追着裁判愤愤不平。他认为他打飞了福田的球,但裁判还是给了两分,这不公平,宫城立刻就上去劝了,显然无效,这时刻出来流川枫,一脚踹上猴子的,“住口,蠢材!你想跟那边那两米巨人一样收场吗?”。鱼住在上场与海南的比赛时,曾因不满裁判的判罚而被罚出场,这是身为队长的他的莫大耻辱。
猴子立刻看向站着“中枪”的鱼住,就这一会儿,流川又打了一发冷枪,“不过即使你被赶出场,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猴子被刺激得哇哇大叫,“什么?!我这个天才怎会因为跟裁判吵架而被赶出场!你以为我是傻瓜?!”他追着流川,嘴里不住地说,“别当我是傻瓜!别当我是傻瓜!!”
他的傻瓜只差指名道姓了,对此,陵南一干人苦笑不已,当然,仙道没有,他那表情,如果不是碍于鱼住气得浑身发抖,他铁定就捧月复大笑了。
我忍笑忍得肚子痛,被含沙射影了的鱼住真的好可怜,不过流川这家伙心口不一极了,哪里是“无损失”,他明明是在乎的要死,否则也不会因了老爹的缺席,一向只管打球的他也开始动念头“照看”起猴子这个新丁,而且,“照看”的方式相当月复黑,单细胞的猴子完全按着他的剧本走,结果,效果惊人。只能说,冷面孔的家伙当真是不好惹。
老爹不在场,人人自危,木暮尤其是,他的表情完全跟着场上转,当猴子因为跟福田张狂错失三井传球时,他紧张极了,但宫城从越野手里盗回再传给猴子时,他更紧张了,只猴子像模像样地上篮得分时,他才高兴得无以复加,以致我担心他情绪起伏这么大,身体会受不了。
接下来猴子抢到篮板,传给宫城时用力过猛,木暮就又担心上了,哎,四眼哥哥是个操劳命。彩子就好多了,她相当镇定淡然,既要看顾时间,还不忘鼓励板凳队员努力加油,脸上也不时见笑容,够超月兑。
但真正的考验还没有来临。
这一阶段,湘北打得有声有色,福田摆月兑问题不断的猴子,差点上篮得分,幸好被三井阻了;下一轮进攻,猴子忙着跟福田显摆,被越野盗球,快速上篮差点得分,幸好被宫城飞身阻了;球被打飞,猴子飞身救球,不小心撞到重要部位,引来善意的哄笑。但陵南也不是好相与的,湘北反攻,宫城上篮却被鱼住一巴掌打飞。于是,湘北和陵南的篮下之争进入高潮。
大猩猩得球,面朝篮筐,鱼住在他后背防守,大猩猩左右一晃,飞快地从鱼住右边切入,拍了球就想入樽,那知鱼住如影随形,伸手扣住了大猩猩的球,硬生生地将大猩猩掼到地上,那声响大的吓人,吓得我差点从椅上跳起。
“怎么了?早阳飞?”彩子第一时间问我,又吓我一跳,我定睛看她,发现她比我更紧张,她是紧张于我的神情变化,而不是场上的,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她一直在注意我?
木暮也被彩子惊到,他忙问,“彩子同学,怎么了?”
彩子目不斜视地看着我,非要得到我的答案,
我怔怔地迎视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便清了清嗓子,对她说,“没事,比赛没问题的,我只是被声音吓到而已。”
“真的?”她有点犹疑。
“呃,真的。”我拿出我全部的坦诚看着她。她才安心,脸上突如其来的紧张都褪了去。于是,我也证实了我的想法,彩子跟老爹一样,看到了我的“春光”了,并且以某种方式利用着,哎,这要怎么弄啊!
“彩子同学?”那边木暮还在等,
彩子笑了一下,“没事,呃,我担心比赛嘛,”
木暮被她说糊涂了,“但你是问早”
“哎呀,队长怎么了?”她惊呼着看场上,场上大猩猩两罚都没进,脸上神情复杂,木暮便又开始担心,忘记了彩子的异状。
我却忘不掉,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呢!我偷偷看她,哪知她也正回头看我,视线对上的那一刹,我们互相都一愣,都明白对方看穿了彼此,于是,有点不知所措。
哎呀,真是尴尬呢,我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可能笑得很难看吧,逗得彩子扑哧一声笑开。笑声中,我们再次对视,这次,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坦然和欢喜,好吧,看穿就看穿,没什么大不了,都是为了湘北,而且,能有人分享秘密其实也不错。
达成共识,我们不约而同看向场上,
自射失两个球后,大猩猩的状态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恶化。鱼住从他手里了篮板,传给仙道,仙道再妙传给福田,福田得球想上篮被猴子所阻,但他技高一筹,以假动作骗过猴子得分不说,还得了罚球,顿时,陵南欢兴鼓舞,而湘北个个心生不好的预感。
而我亦明了,比赛至此开始不利湘北,因为大猩猩脑里多了因脚伤而来的杂念。如果老爹没有住院,他的脚伤绝对不会成为问题,但老爹缺席,他不得不一肩担了决定生死的比赛,这其中的凶险已不是如履薄冰所能堪比,压力于他,已不是普通的大,而他,一时半刻,还不能克服这深重又巨大的压力,于是便下意识地寻了脚伤这小问题来转移注意力。
心里杂念丛生,大猩猩失误频繁,他传球给三井没有到位,以致球出界,让陵南得了球权。对此,三井恍有所觉,还问了大猩猩一句,“你怎么了?”
大猩猩没理他,比赛继续进行。
当大猩猩又一次得球,与鱼住对抗时,他不复以往的凌厉,而这只有眼尖的人才能发觉,可惜,湘北这边眼尖的人比较少,我周围一个一个只顾高兴,以为大猩猩必然手到擒来,加油声一阵一阵的,就连观众席上的洋平他们也挥舞着可乐瓶在那大叫,“大猩猩!加油!大猩猩!加油!”
这完全能理解,因为照大猩猩的水准,照他往常的表现来看,他该进球得分。
但是,大猩猩无法攻进。当他往外传球时,不明真相的人将之归于鱼住防守太严。
可惜情势不给大猩猩逃避的余地,他传球到外围,但外围同样防得很紧,30秒时间快过去的当口,球又被传回到赤木手上,这时,湘北板凳队员,以木暮为首,一个个都疯了,“没时间了!”“快30秒了!”“只剩5秒了!”“还有2秒!”“加油啊!”
鼓噪声中,大猩猩还是出不了手,最后,哨声响起,“30秒违例!”湘北白白失了球权。
“早阳飞。”
“早阳飞?”
“早阳飞!!”
“嗯?”我回神,是彩子焦急的脸,“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
“啊,没,”我只是在听田冈那老头子对植草喊,“鱼住啊!由鱼住当主力。”这老家伙看穿大猩猩的无力了!
还有三井,他和大猩猩跑过我们这边时,我们都听到他说,“怎么了?拿出你的斗志攻上去吧!你不会输给鱼住的!”
大猩猩的回答听到去有点无力,“嗯!那当然了!”
“早阳飞?”默默地看着他们跑过去,彩子又来追究我,
我知道她所担心的,拍拍她的肩,“没事的,过程曲折一点罢了。”到现在为止,比赛一直按原样下去,没出现意外,这样下去的话,湘北能胜出的。
彩子看我一眼,就不再说,神情再次轻松了点。
“嘀!”场上哨声突起,惊吓到了我们,“得分兼得罚球!”
又是大猩猩防守鱼住不到位,而且还犯了规,鱼柱上篮得分兼得罚球!至此,鱼住已经连续进三球了,他连连吼叫,伴随着陵南人的欢呼,对湘北是个不小的压力。
三井脸色很差,他示意木暮,“如果鱼住罚球进了,就叫暂停。”
木暮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赤木那家伙有点不对劲啊!”
此话一出,木暮便慌了,也才发现大猩猩的不对劲。他紧张地看着鱼住罚球,幸好,球未进。
“好,反击吧!”三井传球给宫城,哪知半路杀出仙道,凌空截走了球,再回传给还在后场的鱼住,三井立即回头大叫,“赤木”
大猩猩反应慢了半拍,没有立即跟上,鱼住此时无人防守,拿了球立刻往篮筐里砸,但湘北还有个人动作更快,离鱼住两个人远的猴子只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跃起跟吸血虫一样粘到球上反推,两人势均力敌,一起摔倒在地上。
猴子这一举动引起全场轰动,鱼住比他壮多,比他高多,依然被他干掉,多么厉害!但是,猴子还是犯规了。
鱼住又得罚球,还是没有罚进,当球在筐沿上弹起往下落时,仙道和大猩猩挤在一起争抢最佳位置,结果,仙道压制着大猩猩跳起得了球,再顺势打扮,球进筐得分!
三井脸色当场就变了,他大喊了一声,“赤木你怎么了?!”他这一喊,湘北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大家这才意识到大猩猩的异态。
进攻轮换非常快,当三井喊完时,猴子已带球往前场跑,他被三井这一喊影响了,注意力没有完全集中,被福田乘虚而入,结果争抢中,球滚出了界外,湘北失去了球权。
间隙,还没有缓过来的三井爆发了,他直接上前揪住大猩猩的衣领,气急败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这么容易便让仙道得分的!我们这一场可是关乎我们能否进军全国的比赛啊!你知道吗?”。
大猩猩心里肯定是极难受的了,但面对三井的怒气,他没有示弱。拨开三井的手,他同样硬声硬气地说,“我当然知道了!”
他们这一纠缠,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木暮颓然地叫了暂停。
五个人回到大本营,一个个坐下喝水休养,大猩猩看上去非常沉重,他回来第一句话是对木暮说得,“木暮,我们只有两次暂停而已,在这种时候,根本不该叫暂停的。”
“你在胡说什么啊!”三井立刻出言驳他,“这个暂停叫得正是时候啊!若安西老师在场的话,他一定会这么做的!”语气有点激烈,且对大猩猩很不满,
大猩猩沉默以对,场面变得尴尬,
这时,宫城出来调解,“是对是错都不是问题啊,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落后9分,必须急起直追才行!”
话音未落,大话王出场了,“若大猩猩不行的话,那就由我樱木以个人技术来决胜负吧!如何?”
这话招来流川的叹息,“你可以认真一点吗?”。
此次叹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屑,且有点怒其不争的成分在,这又刺激到猴子,他急巴巴地凑到流川跟前,“你说什么?!你这狐狸人不也是什么没做过吗?你一定是怕了仙道吧?!哼!”
“什么?”已怒着的流川眯细了小黑眼睛,“再说!”
“你是怕”
“喂喂喂喂!”木暮也生气了,“别再吵了!你们还要比赛的呀!”
流川和猴子相互瞪了一眼,散开了。顿时,场面一片冷清,一个个都是心神不宁,都茫然无措。
这时,彩子慢慢踱到我身边,以眼神询问我,我摇了摇头。这关口,我说什么都不合适,我毕竟不是真的老爹,而且,猴子会帮大猩猩放下他的压力的,根本就不需我出头。
自猴子说了“大猩猩不行”的话后,大猩猩的脸色就变幻不停。当大家安静下来后,他突然用手死命地揉脸,仿佛这样能去处内心的不安,这引来了大家的侧目,大家猜到了他的挣扎,却爱莫能助,由脚痛而来的,或者说由压力而来的杂念,不是刺入肉里的刺,可以用针挑出来。
这时,猴子蹬蹬地走上去,众目睽睽之下,“嘭”一下,用自己的头去撞击大猩猩的头,就一下,大猩猩被撞到在椅子上,顿时,大本营乱作一团,“你在干什么呀!樱木!”木暮立刻拉开猴子,彩子则惊叫一声,忙上前查看,
猴子还笑嘻嘻地,“让大猩猩清醒,起码要这样才行,”
“什么?万一脑震荡怎么办?”
“不会!因为他不是人啊!”猴子还喜笑颜开的,跟个傻瓜一样,不防身后大猩猩已爬起,他挥开彩子探查的手,怒气勃发地照着猴子的脑袋就是一下,“你这蠢材!”
大猩猩那一下肯定用了十成力气不止,猴子一下就被打倒在地,这又引起一片恐慌,在外人来看,湘北部因比赛不顺已开始自殴了!
等猴子再爬起,凑到大猩猩面前横眉怒目地待要争辩时,比赛哨声响起。他们两人来不及好好说,就往场上走去,一边走,猴子一边不满地嚷嚷,“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吧!”
“少啰嗦!正蠢材!”大猩猩更不满,他可是队长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猴子这么一对待,一点尊严都无。
于是,木暮担心了,他朝三井他们喊,“你们三个要想办法别让他们胡来啊!”“拜托了!”
“嗯,”
另外三人也虎着个脸往场上走,流川走最后,我赶紧一步,勾住他的小手指,他回头看我,眼神冰冷,充满煞气。
我朝他微微一笑,“别担心,没问题的。”
他顿了一下,再看我时,煞气收了些。他明白我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一如彩子。
“加油。”在我放手前,他突然紧了紧我的手指。
我笑得更开了,那温热的触感让人心生暖意。
“加油!”
“嗯。”他掉头就走,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