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宿舍的人陆陆续续归来。众人见她悲伤流泪的样子大吃一惊,急忙问发生什么事情,刘雪瑗把事情前后大概说了一遍。
程文挥挥烟雾劝道,“你别这样,抽烟对身体不好。”
彭晓晓也说,“别难过了,你虽然和秦铭剑不来往,还有我们这些好朋友啊。”
任佳把背包砸在桌子上,“那个死老太婆真可恶,他儿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媛媛,你应该高兴,以后要是有这种恶婆婆才倒八辈子的霉呢!”
张小玲倒了半盆水,把刘雪瑗的毛巾浸湿递给她安慰着,“也许他妈在旁边他不方便接电话。”
周玲不赞同,“就算他妈在,他也可以找个机会给媛媛解释下啊。难道他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刘雪瑗听着朋友们的话,心中忽悲忽喜。她解释给大家听也安慰着自己,“也许他真的是因为他妈不方便接我电话吧。”
她联系不到秦铭剑,又不敢去纺织厂找他,她的脾气变得非常糟糕,常常为了一点小事情就发火,开始朋友们还体谅她刚失恋,不和她计较,后来见她整天吊个脸,看谁都不顺眼,就有些受不了了。
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程文用书本扇着空气,“你不要在宿舍抽烟了,搞的宿舍乌烟瘴气,我们睡觉都在吸二手烟。”
彭晓晓不乐意了,“程文,你要不喜欢可以去其他宿舍住,我们都没抱怨,就你一个人抱怨,媛媛现在心情不好,你不能理解下?”
任佳看刘雪瑗倩要死不活的样子很生气,“要不我们陪你去纺织厂找秦铭剑问清楚。”
刘雪瑗掐灭烟叹气,“怎么去啊?他妈上次一闹,我都没脸去纺织厂了,我爸家我都不好意思去。现在双方家长都不同意我们交往,他这样不闻不问可能就是妥协了吧。我只是想不明白,就算分手也给句话啊,这样算什么意思?“
“不来往就是分手呗,你还傻等。”周玲一针见血说出刘雪瑗最害怕的事实。
刘雪瑗头靠在铁床架子上,自嘲地笑笑,“我哥早就劝过我不要和秦铭剑交往,说秦铭剑很花心,我偏不听。现在搞成这样子,我哥也不管我了,也不会帮我去车间找秦铭剑。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上个礼拜我还有种幸福的感觉,这个礼拜就掉到地狱,我接受不了这种骤变!”
“有啥不甘心的?好的时候什么都是甜言蜜语,不好的时候什么都不用说,人家这叫干脆。”周玲摘下眼镜准备睡觉。
任佳抢白周玲,“你最没有同情心了,说话总是这么打击人。”
周玲反唇相讥,“我说的都是事实,媛媛不接受事实还在做梦等人家回心转意,有意思吗?学校喜欢媛媛的人很多,她却只为一个不珍惜她的人伤心,看着就来气!”
“如果爱情能够收放自如,还会有那么多人伤心吗?我也不想这样沮丧,你们不知道秦铭剑对我的意义,父母分开后,我的心里总缺少一种安定,他就是我的精神寄托,我把我所有的感情和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如果他真的和我分手,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刘雪瑗用手遮住眼睛轻声哭泣。
张小玲从上铺探下头,“别难过了,他只要还没对你说过分手,你们就还有希望。不要多想,早点睡觉。”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谢谢师父的安慰。”刘雪瑗放开手,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也是机会,哪怕只有点点星火也能燎原,只要秦铭剑没有对她说过分手,她还是秦铭剑的女朋友。
任佳钻进被窝感慨,“要是房俊敢这么对我,我不把他踢到太平洋去才怪!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周玲一语双关,“废物!马上熄灯了,快点睡觉!”
刘雪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和秦铭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发神经跑去公共卫生间冲了个冷水头想让自己清醒却毫无作用。她实在睡不着,披着湿漉漉的散发坐在地上,给下铺的任佳小声讲了一晚上她和秦铭剑的事情。她陷入自己的情绪一直滔滔不绝地讲,任佳想睡不好意思睡,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第二天出早操的时候任佳瓮声瓮气地说,“我好像感冒了,头痛的很。你们帮我请个假,不能出早操了,说不定一会课也不去上。”
刘雪瑗帮她压好被子边缘,“对不起,如果我不找你聊天也不会害你生病。”
任佳哀号,“为什么你头发湿的还坐在地上都没生病,我在被子里面却感冒了。”
刘雪瑗也奇怪,“可能我心里难受到已经不在乎外界的感觉,反而不会生病吧。”
刘雪瑗抽烟越来越频繁,自从程文提过意见,她都站在阳台上抽烟。宿舍灯熄灭后,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刚好被晚上执勤的学生巡逻队发现,手电筒的光照上来,“那位同学,学校不许抽烟,要罚款!”
神经病,抽烟也犯法?刘雪瑗一边诽月复一边往楼下瞧,手电筒的光源处有几个黑影伫立,她把抽尽的烟头扔出阳台,“就要抽烟怎么着?”
“说了不准抽烟,你还乱扔烟头?”
“好像是203室的。”
“上去罚她款!”
巡逻队员一阵呵斥,刘雪瑗不仅不认错,还和执勤的同学吵起来,一人难敌众口,她吵不赢直接对着楼下泼了一大盆水出去。
巡逻队员集体喧哗,见她不接受意见还做出如此恶劣的行为,连夜报告给校方值夜班的老师,最后在老师的强制处理下她被罚款50块。
刘雪瑗气闷之极,打发走了巡逻队员让室友们都去睡觉,自己坐在床上靠着墙壁默默流泪:秦铭剑你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知不知道我有多委屈,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对我,我怎么会这样消极,为什么你不来找我说清楚,我好想你……
不能明目张胆抽烟后刘雪瑗为了排解心中忧郁改成喝酒,如果不能清醒就彻底沉醉吧。她买了一瓶一斤装的白酒带回宿舍。
任佳看她准备拧开瓶盖,急忙抢过酒瓶,“你烟酒都来?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让我喝吧,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他不来找我,我心情特别烦,喝醉才能睡着。我也不想天天在宿舍影响你们休息。”
张小玲忧心忡忡,“你要喝醉了,明天怎么上课?”
刘雪瑗一意孤行,“要是我起不来,师父你就帮我请假。”
室友们纷纷劝说,她不顾大家的劝阻一口气咕咕灌完,从月复部到嘴里一下变得火烧火燎,眼泪也被呛出。她呵了一口气,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刚张开嘴想说话,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她忍不住捂着嘴冲出宿舍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凉水洗漱半天也降不低脸颊的滚烫,她摇摇晃晃扶着墙壁走回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她醒来头痛欲裂,模头才发现,不知在哪个床铺撞了个大包。她萎靡不振靠在床头吃着张小玲给她带的午饭。她倒不怕上午没去上课,自有室友帮忙请假,她担心的是自己这样折磨自己得到的是什么,醉生梦死只能逃避一晚上,醒来一切如旧。找不到秦铭剑,秦铭剑也不主动联系,除了等待能做什么?爱一个人好痛苦,刘雪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扔掉,是不是就没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