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生日都过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你看我肚子都快遮不住了。”蒋蓉边收拾衣服边对王凡说。
王凡看着这个女人,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答应和她结婚。他脑海中闪出刘雪瑗那张嫣然如花的笑脸,陷入深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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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后我没有再读高中,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以后怎么走,我在家里闲了一年。我的父亲是乳品厂的一个管理干部,他告诉我,现在的社会没有关系啥事都办不好,趁他还有点关系能在乳品厂帮我站稳脚跟,希望我去读书混个文凭。我考虑几天后同意了父亲的要求。
乳品厂没有子弟校,父亲把我送到507厂技校读书,我选择了《电子电器》专业。我的性格有点孤僻,不怎么爱和同学交流,每天只是看书、学习,有些女生偷偷给我送情书,我没有在意,我只想读完书早点出来工作。
读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隔壁《工业企业电气化》班有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女孩喜欢笑,她的笑声像银铃发出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经常眯成月牙儿。那个女孩还喜欢皱鼻子,经常把挺直的鼻梁皱成一团,但是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只会觉得很可爱,她红艳艳的小嘴老是叽叽喳喳不停,偶尔能睹见雪白的贝齿。那个女孩头发很长很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的身边总是围绕了一大群学生,个子不高的她并没有被人群掩盖,越发显现出她的娇小玲珑和与众不同。那个女孩像个小精灵,随时看见她都露着甜美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我像吸了毒品上瘾般一天没见到那个女孩就会心神不宁,我喜欢看她的笑,我喜欢听她的声音。我偷偷向同学打听那个女孩名字,刘雪瑗,真是个好名字,她这样明眸皓齿、巧笑倩然的女孩很符合这个名字。放暑假我一直在盼望时间快快过去,我想早点见到那个女孩。
二年级的时候那个女孩不怎么喜欢笑了,眉头经常拧成一个“川”字。看不到她的笑容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已经习惯看到她的笑容,每天看到她的笑容都让我心情格外好。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没有了往日活泼的灵动。
我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我希望她能注意到我,可是她眼里没有我的存在。我看着心事重重的她,恨不得自己能伸手抚平她眉头的“川”字,可是我怕我会给她带来困扰,让她更不开心,我不敢惊扰她,只能默默在一旁注视她。
6月份突然听到她自杀的消息,我惊呆了,那个活泼的小精灵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绝望?我再也忍不住,带着担心的心情跟他们班的同学匆匆赶到医院。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是她吗?枯黄的发丝胡乱散开,眉头微皱,紧闭的眼睛深深凹陷,鼻子插着一根氧气管浅浅地呼吸着,嘴唇苍白干裂。我的心脏像被人揪在一起生生发痛,我抓住那软绵绵无力的手,眼泪就这样滚出来。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微笑,她的声音,这个女孩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我几乎跪下,我哀求着她不要这么自私,不要这样决绝地从我人生中逃走。
她的嘴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我附耳静听,好像是个男人的名字。
我向她的朋友打听原因,她的朋友告诉我她和那男人的事情。我心疼又伤心,我愤怒之极,她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去自杀?我恨不得马上找到那个男人狠狠揍他一顿,那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可以逼她做出这样决绝的事情?我心疼她的幼稚,生活中还有许多其他事情并不仅仅只有爱情。回到学校我给她写了一封信把心里的感受告诉她,我决定以后就让我来保护她、照顾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那个女孩被抢救过来。我很高兴再去看她,她的眼中多了沧桑,她平静地拒绝了我的追求。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失望,我不死心,我向她母亲发誓我要照顾好她,那个女孩无奈答应给我考虑一年时间的约定。
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能打动她的心,我不会再让她伤心,以后我要陪着她走完后面的人生。
她没有接受我,也没有拒绝我的靠近,我学着做所有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我经常请她宿舍的朋友吃饭,送礼物给她们,希望她们能帮我在她面前说好话。终于那个女孩答应了我的追求。那天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我恨不得能向全世界宣布:“媛媛是我的女朋友了!”
然而没过多久,她以前的男朋友回头来找她,看着她伤心落泪彷徨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很心痛,我选择了离开。我为自己悲哀,不是我做得不好,只是我输在起跑线上,如果我早两年认识她,那么那个让她心心念念一直不忘的人就会是我,只会是我。我不会让她有流泪伤心的时候,更不会给别的男人追求她的机会。但是现在那个人回头了,来找她了,她的眼泪已经告诉我,她还爱着那个人。我觉得自己很傻,怎么把情敌的信带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可是这样的事情重来我还是会尊重她的信不会偷偷拆开。
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后并不开心,她告诉我,他们经常吵架,她为此伤心流泪。听到这些话后我心里居然有点窃喜,她的任性、她的骄纵只有我能包容,她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果然没过多久她和那个男人彻底分手。搂着重回我怀抱的她,我对自己说:以后不管怎样,我绝不会再放手。
我们在一起后过得很快乐,偶尔会有一些小摩擦或者争吵,但我理解她,她是个有口无心的女孩,只是发发小脾气很快就会忘记。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只会记得别人对她的好,忘记别人对她的坏,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会对别人加倍好。她也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喜欢一个人就会千方百计对那个人好,处处为那个人着想。就像现在她关心着她身边的朋友,关心着她的亲人,关心着我的一切,还经常陪我回去看望我的父母。
她的工作很辛苦,我曾经叫她放弃工作,我不忍心看她那么累。可是她总是笑着告诉我,她要为她的家人、为我们创造美好的未来。我看着她自信的笑容,虽然舍不得她受累,但更高兴她的坚强,我不仅爱她更尊敬她,她没有被生活的磨难压倒,她顽强地站起来了。
后来她要去外地工作,我舍不得和她分离但我还是选择了尊重她的决定,我应该放手让她成长。我坚信,即使我们分隔两地也改变不了两颗相爱的心,因为她的眼中只有我,她只会眷恋我的拥抱。
我们分隔两地并没有改变什么,她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看着每一条信息我都忍不住傻笑,每一条信息都流露着她深深的爱意。我越发思念她,我只恨自己年纪太轻,如果我现在25岁就可以马上娶她,可是还有两年的时间。
我们每一天都在思念中度过,我放假了就去看她,她放假了就回来陪我。她对我身边的每一位同事都很好,还给我做饭。看着她累得额头渗汗,我心疼想要帮忙,她却把我赶出厨房,她说她要亲手给我心大餐。这些年她越发能干,做的饭菜精美可口,上桌就被同事抢光。我突然觉得同事们很讨厌,她亲手给我做的爱心大餐怎么都进了别人的月复中。晚上抱着她,她的身体还是那么柔软,她的味道还是那么甜蜜,这个可爱的女人啊,我一辈子都抱不够。唉,还有一年她才能彻底属于我,时间过得真慢。
她打电话说了她工作上的事情,她的同事,她的客户,她的朋友。当我听到有个千万富翁在追求她时我心中有点惶恐,现在的女孩都这么现实,她会不会也选择那个有钱人离开我?我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还有一年我们就要结婚了,她如果喜欢那个千万富翁就不会只是当笑料讲给我听。
可是有一天她告诉我她要出差,需要离开西安一个礼拜,她在电话里并没有具体说明什么事情,我也不明白她们公司是省销售处,她要去哪里出差?要去那么久?我心里焦急想问个清楚,她已经挂掉电话,我再打就是关机。我想她在飞机上不能接电话,等等再打吧,谁知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她出差后的几天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也打不通她的电话。我担心她出什么事情,也恼怒她怎么不和我联系,我心烦意乱身边又无人倾诉,只好喝酒解愁。
醒来的时候我身边睡着个女人,是我单位的一个女同事蒋蓉。蒋蓉一直对我有好感,明里暗里表白了几次,我告诉过蒋蓉,我有女朋友,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可是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蒋蓉会赤身躺在我的身边?
我很害怕,赶紧给她打电话,她的电话还是关机,只有冰冷的电脑语音对我说: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出差7天后打电话告诉我她回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我酒后乱性的事情,我用责怪掩饰了我的慌张,我不敢和她多说,我怕她听出什么,草草挂掉电话。
再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渐渐迷恋上蒋蓉的身体,晚上抱着一个温暖的身子睡觉挺舒服,不再是一个人孤枕难眠。我一面沉迷着蒋蓉的肉|体,一面想着她在西安的情况,我们分隔那么远,我在这边抱着个女人睡觉,她会不会背叛我也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
春节过后她回来休假,我嗅着她的味道还是那么甜蜜。这才是我心中深爱的女人啊,我怎么可以背着她和别的女人乱搞。我决定回单位后要和蒋蓉彻底断绝关系,我不能再对不起我深爱的女人。可是我犯了一个大错误,我没有把蒋蓉发给我的信息删除掉被她看见,我不敢面对她质问的眼神仓皇躲进卧室。
她离开了,不接我的电话,不听我的解释。我回单位找蒋蓉谈,蒋蓉不肯分手,说怀了我的孩子。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忍不住从单位偷跑回来,我想请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可是她却对我说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对我说我们分手吧。那一刻我的心被割裂完全破碎,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我无能为力,我背叛了她,将她伤得这么重,我没有脸再求她原谅我,
抱着她的身体我绝望地哭泣,这是我最后一次拥有这个女人。我第一次牵她手的心情,我第一次吻她的激动都是那么清晰。我爱着她,从我的灵魂深处爱着她,可是我却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将自己从她的生命中推离。从此我的心不再完整,今夜碎了一地。从此我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没有人能再让我的灵魂悸动。
心爱的女孩已经远离,她不准我再打电话过去,我只能从她母亲那里隐晦的知道一点点消息。听她母亲说她过得很好,我的心终于放下。她曾经脆弱的如风中落叶,我害怕她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是我现在唯一高兴的事情。
我的媛媛,她真正成长了,坚强了,除了不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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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蓉看到王凡不理她,大声吼起来,“王凡,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你要我挺着大肚子和你结婚?”
娶谁都无所谓了,王凡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