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不断在屋外踱步,脸上的泪痕依旧没有消失,他慌乱了,六神无主。银狐坐在一边专注的仰望着凌云泪痕满面的俊脸,偏着头似乎是在猜测凌云此时伤心的原因。
“银狐,怎么办?要是小师傅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你回去找大师傅,让他来救小师傅。”银狐无视凌云的焦急,在凌云发出命令后竟趴体睡起觉来,凌云见状一愣,被金雕急得险些气结。
“你…你竟然也欺负我。”凌云真想狠狠踹银狐一脚,但又踢不下去。
银狐爬起身遥遥头,为了把传来的噪音隔绝它用力推开门,走到屋内趴在床下继续睡觉,似乎主人就睡在身边让它非常安心。
文殊岚和青花媪两人见如此可爱的凌云泪眼汪汪的模样,激发了两位少女的母性,忍不住要去关心伤心的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难怪你小师傅不喜欢。”凌云一听这话眼泪忽然止住,真是来迅猛去得匆匆,让两位少女见识到了孩子的眼泪攻击性。
凌云望着两位姐姐询问道。“只要我不哭,小师傅就不会赶我走了?”文殊岚虽身着男儿装,但小孩子的鼻子灵敏异常一臭就识破了她的女儿身份。
“他为什么要赶你走啊,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小师傅没事走,跟青姐姐去洗把险,再吃点东西。然后去看你小师傅。”没事才怪,强行使用内力,导致经脉错乱,这下可好,休养个大半年都好不了了。
“你小师傅那么冷漠无情,他肯定不喜欢爱哭鬼。”凌云忽然甩开青花媪的手,大吼道。“小师傅才不冷漠,小师傅是唯一愿意为凌云拭去眼泪的人,他才不是不喜欢爱哭鬼。”因为从前只要他一哭,不管小师傅多生气都会立刻来安慰他。但是凌云可没试过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哭。
“怎么可能,像他那样的人也会安慰你?”
萧昶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也听见了三人的谈话忽然插一句进来,凌云低着头,不断呢喃着‘不是的。’
“不是?像他那种目中无人的公子哥,怎么会在乎他人的感受?”
察觉到凌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文殊岚按捺不住慈爱心,对萧昶璟狠狠一瞪。
“你说够了没有?只知道欺负孩子。”
“我怎么欺负他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本来凌寒落的就是一个目空一切的家伙,还无视他人的好意,着实让人气恼。”
想到好多次自己好心为他得来的竟是无视和拒绝,天底下在没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人。
凌云听见那个‘凌寒落’,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小师傅啊,你借用谁的姓不
好,偏偏用这个‘凌’。
小师傅只是尽量在遵守承诺而已,他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才把自己的悲伤伪装成漠视,他不想让谁踏足他的世界,他只是害怕谁会受伤而已。
他讨厌这些污蔑小师傅的人,他讨厌这些什么都不知道胡乱猜测的人。
凌云的耳力极佳,忽然听闻银狐几声低沉的吠叫,它是在呼救。
闻声,凌云也不管萧昶璟再说什么转身就向冥寒落的房间跑。
“你跑什么?”
银狐无声的趴着地上,修尘殇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沉睡中的人,不时伸手撩了撩他额前的青丝。
修尘殇断然知晓时才就是这个女人施放的毒针。
修尘殇没有做声,君陌露诮笑。
“真是一般的容颜,既然能吸引你们如此为他,看来这闭着的眼眸定是让人销魂,看得我也起了一分争夺之心。”君陌露的话激起了修尘殇的怒意,如此露骨的亵渎的话让修尘殇怎能容忍。
“放开你肮脏的手。”
“肮脏?你的眼神可不纯洁,和沙幕绝一样的眼神。他也是你的猎物?”君陌露并没有放开手,反而勾画着冥寒落的脸部轮廓。好像只是这轻轻的触碰就让她清楚的看见他的真实模样。
猎物?
不,他从不当他是猎物。
“你想干什么?”
冥寒落在她手中,修尘殇害怕她会伤害他也不敢轻易动手,他厌恶君陌露审视冥寒落的眼神。
君陌露俯把沉睡中的冥寒落揽进自己怀中,微笑着挑起修尘殇的怒火。
“虽然这张面孔陌生,但这气息真是熟悉。”
君陌露忍不住在冥寒落的脸上磨蹭几下,彻底粉碎了修尘殇的忍耐性,从未出鞘的剑向君陌露刺去。君陌露放开冥寒落微笑着躲避,修尘殇接住下落的身体,剑锋对准君陌露。
“真是容易被激怒的热血少年。”君陌露落地旋转一周衣裙飞舞犹如天仙下凡,落地生花。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你的问题真多,不如沙幕绝干脆。”修尘殇也知晓她是在拿沙幕绝和自己做比较,句句不离沙幕绝。
“他是他,与我何干?”
“当然与你无关了,但是和他有关。”说道这里,君陌露把眼神停留在冥寒落的身上。
修尘殇并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但此时的他怒不可遏。
君陌露对眼前的少年同是不知,这屋子里有太多身份隐秘之人。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修-----?哦,横跨武林的修氏,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有误?”
修尘殇身体忽然一僵,抱住冥寒落的手紧了紧。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被动静和修尘殇炙热的温度惊醒,冥寒落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朦胧中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映入眼瞳。他惊恐的瞪大了眼,无力的身体瞬间僵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境况。梦!
噩梦,无法醒过来的噩梦。
此时凌云也已赶来,君陌露转头盈盈一笑,还遗落着几许笑声,身体已经消失无踪。
宗蘭早一步而来,目睹君陌露的面孔他一愣,和冥寒落同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不可能的………。”冥寒落失神的呓语,眼神空洞,他似乎被什么恐吓到以至于失去神志。
“落儿。”
“不可能的。”
“落儿。”修尘殇丢弃手中的剑使劲摇晃失神的冥寒落,也不能让他恢复神志又昏死了过去。
“宗蘭,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宗蘭一时之间也感觉是自己的幻觉,眼神中也带着阵阵惊恐。
“她是…….公…….公子……的母亲。”
“可是…….公子的母亲在七年前已殁。”.早已经化作一坡黄土。他们通常不在人前露面,所以才被派遣这项隐秘的工作,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但他们不会记错曾经有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