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莲正在仓库盘点,肖晓春坐在椅子上,双脚架在办公桌旁边的矮柜上,正用剃须刀刮着胡须。
“阿莲,这么多天了,进展的怎么样?”肖晓春刮完胡须,放下剃须刀,又捣了一点护肤膏擦了擦,起身来到申小莲身边问道。
“什么进展?”申小莲装作不明就里,反问一句后,仍忙着盘点仓库中的材料和产品,没有继续搭理他。
“咦,你这个小娘们,离开了这些日子,翅膀还硬起来了呵,竟然不答理我了,找到新的了?”肖晓春伸手就抢申小莲手中的材料账本,醋意十足,两只绿豆眼盯着她并将那张臭大嘴往凑近申小莲脸颊。
申小莲将身子一斜,腾出一只手挡了一下肖晓春,带着轻蔑的眼光望了他一眼,随后,微笑着用手指了指仓库门口。
肖晓春转脸朝门外望了一下,见门口的工人穿梭来往,只好收敛自己,回到办公桌前。其实,平常他们在仓库里调情,仓库门外照样有川流不息的人群,而肖晓春状着是老板的心月复,肆无忌惮地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将门外的工人们视如无物,儿申小莲由于需要得到肖晓春的照顾,虽然羞愧难当,却也无可奈何,外面的人也不会去注意内面的动静,就是偶尔看见,也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申小莲经过这些天来和姚柔及钟彩霞在一起,渐渐欣赏她们的为人,特别是自己在危急关头,姚柔慷慨地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更使她十分敬佩,这位看上去柔弱的姑娘,却超越人间世俗,是金钱如粪土,心胸宽广,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么好的人,申小莲不可能去害她。
盘点完仓库,申小莲回到办公桌。
肖晓春马上凑过来,质问申小莲,叫她搬回宿舍去住,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厅姚柔的弱点吗,这麽多天来她怎却没有半点姚柔的情况,姚柔这妮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优点在哪里?弱点在哪里?这样可以突破她的防线,申小莲不可能一点都没有模清楚吧,是不是申小莲就根本没有把心放在这里。
“我劝你别瞎操心了,你也劝劝老板死心吧。”申小莲已经被姚柔的为人征服了,不但不愿参与他们的计划,反而劝他们放弃对姚柔的骚扰,她清楚,像姚柔这样水泼不进的人,加上有钟彩霞的陪伴,再怎样挖空心思也是枉然,除非找个机会强暴她,但有钟彩霞在保护她,他们哪个又能接近她呢。
“为什么?是你起了妒心,还是你这个人太笨?按道理说,你起了妒心,更有理由将这位美女打下去呀,怎么就说这样丧气的话呢?”肖晓春不解地问,心想怎么啦,把你做卧底,不但一无所获,还替她说话,什么意思?
“人家油盐不进,正派得很,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女孩子,你们是枉费心机。”申小莲用眼睛轻蔑地瞟了肖晓春一下,瘪了瘪嘴唇。
“我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女人,你继续观察,总会找到突破口的。”肖晓春拒不放弃对姚柔的调查。
申小莲一听肖晓春如此卖力地为邓冰模索姚柔的情况,很瞧不起地暗骂一声,趋炎附势的走狗。但她真以为只是邓冰念念不忘姚柔,心里有些郁闷,如果老板拒不死心,对姚柔死缠烂打,想方设法地接近姚柔,甚至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对付姚柔,如果。
想到姚柔的处境,申小莲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果他们死盯着姚柔,姚柔还真的有危险呢。虽然现在有钟彩霞能够暂时保护她,可老虎也有打盹是时候,万一那天姚柔和钟彩霞因什么原因暂时分开了,在姚柔势单力薄是时候,肯定就是邓冰下手的时候。这些潜在的危险要不要和姚柔说明呢?
把真相告诉了姚柔,她肯定会离开星辉,避开邓冰的锋芒,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工作也有可能相应地失去,自己一旦丢失了工作,也就断了整个经济来源,家里的老小又这么活呀?
如果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与他们同流合污,欺负一个如此善良的姑娘,自己的良心何在,姚柔可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啦,救命之恩大于天,伤害自己的大恩人,自己还算是人吗?加上那份对钟彩霞家里的那份亏欠,申小莲心里如火锻一样的难受。
正站在十字路口上申小莲,如何能做到两全其美,既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又不让姚柔容易受到伤害,这种矛盾重重的艰难抉择,让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文化程度又不是很高的女人来说,犹如一场万丈悬崖的攀登,是何其难啊!
申小莲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理想的办法来,想到姚柔目前的处境,额头上的冷汗盈盈逸出,身上也有些发冷,转头瞟了一下肖晓春,见他正撑着下巴,眼望着天花板,身子陷在椅子里,就像一蹲厂门口的狮子,一动不动。
“这死鬼,又在想什么恶毒的歹主意来讨好邓冰,去残害良家妇女,这样的人怎么不遭雷劈电打,还活在世界头上干尽坏事,真是老天不公。”申小莲又是暗暗骂道,可又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
看到肖晓春那副德行,申小莲猜想他一定有在想怎样征服姚柔的坏主意。怎么办?如何能阻止他们这危险的行动,而又不会是自己陷入其中,以致于丢掉现在的饭碗。
申小莲清楚的很,凭着自己的能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通过肖晓春,或者让肖晓春放弃帮助邓冰的念头,光靠邓冰自己,姚柔就要安全的多,只有劝说肖晓春。
怎么劝呢?望着恶心的肖晓春,申小莲决定,只有委屈自己,给他吹枕边风,让他在亢奋的时候,规劝他。
只有这样。
想到这,申小莲还真恶心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