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绩打不通林刚的电话,气得大骂林刚:“什么人啦?平时不关机,今天竟然关机了,专门跟我过不去,他妈的该死的东西,人还没有娶进门,就拿老子不放在眼里,这还得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该死的东西。”
“有发什么疯啊?”苏娥娘没好气地回头来了一句后,仍帮着苏娥擦尽脸上的血。
“他妈的,林刚竟然关机,娥崽的医药费还没有着落,不把林刚叫来,谁来付医药费呀,我匆匆忙忙又没有带钱过来。”苏绩的声音由大变小,最后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得清楚。他说这话实在是没有底气,因为苏娥亲眼看到林刚给了他两百元钱,父女俩一回家,就围着衣服争吵,苏绩根本没有机会放下来,他是为了不想掏钱,只好当面撒谎,可因谎言太多,自己内心也感到心虚,难怪他的说话声会越来越小。
可年轻人的耳朵是很灵的,苏绩再小的声音,苏娥都听见了,她
心里想着,明明看到林刚给了父亲两百元钱,怎么会说匆忙之间没有带钱呢?哪有这么差的记性呀?他是个没有城府的女孩子,她不会去考虑父亲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她还以为父亲是忘记了口袋里林刚给的钱,就提醒苏绩:“爸,在公园的时候,林刚不是给了你两百元钱吗?我好像觉得你没有放下,还在口袋里呢。”
“崽呀,那钱啦,我一回家,就顺手放在客厅的大抽屉里,你当时没有注意吗。”苏绩脸红了一下,又随即编了个谎言,敷衍一下苏娥。
“那怎么办呢?要不你打电话给苏虎,叫他到家里去把钱送过来咯,林刚的电话打不通,你总不能叫他直接去接林刚过来付账吧。”苏娥信以为真,心想既然钱没有带来,那就叫苏虎送过来咯。
苏绩经苏娥无意提醒,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马上打电话给苏虎。
“又鬼叫什么?”苏虎没等苏绩开口,就不耐烦思喝道。
“虎子,你莫急躁吗,我是叫你骑摩托车到林刚住的地方,去把林刚接过来,医院催着我们付医药费哟。”苏绩耐心地,不紧不慢地说着。
苏娥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苏绩,她怎么也不理解父亲的意图,这是为什么呀?这点医药费还专门去叫苏虎接林刚来付呀,寒碜不寒碜呀?
可苏虎根本就不买苏绩的帐,他在电话里大声说着:“你总是想些不中用的馊主意,你就不可以打电话,叫林刚打个的过来呀?亏你想得出,一只老棺材,我不去,我已经到了娇娇家里了。”
苏绩被苏虎呛得“你”了几声,最后还是挂了电话。
“生这样的儿子,拖到河里鱼都不吃,没上没下,无大无小,我真是前世造多了恶。”苏绩将电话放进口袋,自言自语道。现在还真的没有什么想头,只能是掏出自己口袋里的两百元钱出来,这比割他身上的肉还难受。
苏绩的心里懊丧极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从林刚身上弄出来了这点钱,还丧失了长辈的尊严,却不到两三个小时,又要花出去,真是倒霉透顶,这可怎么办呢?
有一点他是最清楚的,苏娥的医药费只有把林刚叫到跟前来了,再就是自己谎称忘记带钱,林刚就会付账,这时自己还可以象在公园一样,满口仁义道德,发誓这笔钱是一定要还的等一些大道理,事情过后,谁也不会提及这事,自己也乐得名利双收。但如果是自己现在掏钱出来,自己以后就根本没有理由拿着医药费的单子向林刚报账,毕竟苏娥还没有结婚,并且苏娥的工资也是全部交到自己的手上,不管怎样都没有理由问林刚报销医药费的。
正当苏绩极不情愿地准备掏钱付医药费时,苏娥半路上又插了一句:“爸,既然林刚关机了,你就打电话给姐夫看看,看姐夫能不能去林刚那儿找林刚咯。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到天亮吧。”
苏娥并不清楚苏绩的想法,始终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父亲的谎言,在这种情况下,她倒是想出来一个好的办法。
“是哈,还是娥崽聪明,我都急糊涂了,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呀?好,我来打电话给凤。”苏绩眼睛一眨,眉毛一动,喜笑颜开,心中暗自欣喜,自己口袋里的两百元钱看来还是保住了。
苏凤听林刚讲了苏绩在公园里又要了林刚的两百元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隐约感觉到苏绩正变本加厉地向林刚索取钱财。他正在想制止这种恶劣行径的对策之时,苏绩的电话来了。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她,见这么晚苏绩还打电话过来,以为是苏绩嫌林刚拿少了钱给他,又想出了一个诋毁林刚的理由,好让自己今后去做林刚的工作,使林刚觉得得罪了老丈人而后怕,使他以后乖乖听从自己的摆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等苏绩开口,张口就大声叫喊道:“你又想干什么呀?又想出了什么样的不着边际是鬼点子来向林刚伸手呀?你晓得么,这样做不但将苏家祖宗八代的脸给丢尽了,还会断送娥娥的幸福的耶,这么大的年纪,也不想想事,你晓得林刚把你看成是什么人吗,我的老叔耶,他把你看做是社会上的人渣耶,你怎么连一点脸都不要喔。”
“凤啊,你怎么开口就骂你叔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啦?好像真的跟血海深仇似的,开口就伤人心啦。”没等开口,苏绩就听到电话那端苏凤噼里啪啦的一番毫不留情面的数落。把个苏绩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心想今天莫不是撞到恶鬼了,为了两百元钱,不但尊严丢了,还众叛亲离了呢。开始还心花怒放地计划叫苏凤跟王运来说说,让王运来去接林刚到医院来付账,他的想法是直接找王运来,王运来不一定会同意找林刚,只有直接跟侄女说,自己的侄女总好说一些话,可偏偏没有想到的是事与愿违,没等自己的话出口,就遭到侄女的一顿奚落和挖苦。
苏绩心想,我为了生存,想要女婿一点钱,我错了吗?
苏凤也是迫于无奈,顾不得许多了,因为照这样下去,林刚肯定会翻脸,林刚一翻脸,就不是单单林刚和苏娥的是了,王运来的那些同学就会把矛头指向她。见苏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严重性,或许就是和以前一样,不打算让苏娥和林刚结成婚,就直接点破:“今天晚上你到公园要钱干什么?你以为就是你会耍一点小聪明,你的行为早引起了林刚的不满,并且对你的行为很不齿,他一旦瞧你不起,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啊!”
苏绩一听苏凤说的是今天傍晚的两百元钱的事,心里不但没有一丝歉意和悔意,反而憎恨起林刚来了,直责怪林刚把这事讲给苏凤听,根本就不把自己当长辈看。但恨归恨,他还是要想办法让苏凤相信,自己解释公园要钱的事是有原因的,而不是自己在骗钱,好让苏凤尽快通知林刚到医院来付账:“哎呀,凤啊,今天我哪里是向林刚要什么他的钱啊,我是问娥崽身上有没有钱,我是你叔耶,你还不了解我是一个很争硬气的人吗?这个钱娥崽会还给他的啦,林刚也是,怎么跟女人一样,这点破事也到处宣扬,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瓜,就你一个聪明人吗?哪个人就不晓得苏娥口袋里从来没有一分钱的吗?你简直是厚颜无耻到了没皮没血的地步了,我现在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了,林刚说了,从现在开始,不会再额外给你一分钱,你自己划算啊。”苏凤气极,他不要脸,还竟说人家林刚不顾脸面,现了他是世,这样的人也无须跟他说理了,只有直截了当地和他摊牌。
“这些事等以后再说,娥娥现在在医院里,你赶快叫林刚过来。”苏绩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林刚来付账,也就不跟苏凤多说了,多说也无益,目前最关键的还是林刚的钱。
苏凤一听慌了,忙问是怎么回事,在那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