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想去前厅看看。”
碧落担心着受罚的青儿,若不是刚才齐氏阻拦,她早就去了。
“别急,凡事只有沉住气才能成事。”齐氏劝说着碧落,“这个时候老爷正在气头上,别说是你去求情,就算是姨娘去了也无济于事。”
“可……”
就算明知道不能改变老爷的决定,碧落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青儿受罚。
“姨娘知道你心善,哪怕受人一点点恩惠都会涌泉相报,但有时候也要审时度势,先顾全了自己才能去救她人啊。别急,老爷很快就会来,姨娘到时候帮你问问,看老爷是个什么心思?这样我们才能对症下药,找出救那丫头的法子。落儿,切忌鲁莽行事,做出以卵击石的傻事啊。”齐氏拍着碧落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碧落想了想,觉得齐氏的话很有道理,要救青儿确实不能冲动。
黄昏时分,老爷才跨进院子,这让焦急等待的齐氏母女一下子燃起了希望。
“老爷。”
躺在床上的齐氏要下地,却被老爷阻止道,“身子不好就躺着,不用起来了。”
“谢老爷。”齐氏眼眶一热就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三年了,这个家里唯一可以替她撑腰说话的男人终于回来,齐氏怎么会不感怀?
“怎么了梦萝?是不是又有谁欺负你?”
老爷对齐氏的态度让一旁站着的碧落很欣慰,看来这齐氏在老爷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妾身只是看见老爷一时欣喜而已,府里的人对妾身都很好。”
聪明的齐氏并没有急于在老爷面前告状或是吐苦水道委屈,“反倒是妾身有错,不能为老爷做核桃酥和如意饼吃。”
“无妨,这次回京会待上一段时日,等你病好了再做也不迟。”
一句话就让齐氏安了心,老爷在府上待得时间越长她和碧落就越有机会翻身。
两人又嘘寒问暖了一阵,齐氏才问:“老爷这次匆匆回京,可有重要之事?”
“哎,还不是因为大儿媳的事。”
一提起这个老爷的神情就明显变得很伤心,碧落看在眼里,暗自感叹这秦府里只有老爷才是唯一会为自己离世而难过的长辈。
“大少女乃女乃的丧事办得很隆重,老爷也不要太伤神。”
“夏兄与我是深交多年,这次他满门惨遭不幸,我远在边关不能相助已万分内疚,本想好好待他的女儿,让他泉下有知可以安心,可谁想……”说到这里老爷竟难过地无法继续。
“富贵有命,老爷无须太自责。大少女乃女乃平日深居简出待人和善,相信下辈子定能投身到好人家。”
“梦萝,你不懂。当年我与夏兄指月复为婚时,曾向他夫人许诺,日后若真成为亲家定不会让他的孩子受到一点委屈,可今日我却连那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让我如何安心啊……”
“大少女乃女乃的事是场意外,若夏夫人还在世,也定不会责怪老爷的。”
“哎……”
齐氏的劝说并没能让老爷的心情好起来,两人又聊了一阵后,齐氏就让碧落送老爷回去。回府的头三天,按照府里的规矩老爷只能在大太太的院子里休息。
碧落送老爷的时候,本以为老爷会像关心齐氏那样问问她生病的事,毕竟碧落这次大病差点丢了性命,可老爷却一个字都没提。
“爹。”
碧落叫住即将跨出院门的老爷,这声爹也叫出了前世夏婉宁的心情。
“青儿的事,爹准备怎么处理?她只是大少女乃女乃的婢女,爹能不能……”
“碧落,”老爷厉声打断碧落的话,“好好照顾你娘,其他事不要瞎操心。”
“爹教训的是,碧落记住了。”
碧落有些失落,她没想过对娘那么体贴细心的爹竟对自己这么冷淡,他看碧落的眼神中连一点亲人间该有的温情都没有。
碧落很难过,如此冷漠的爹让她无法用求情的法子去救青儿。
还有什么办法能救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