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锦商 60绑匪的计划

作者 : 靓

“汪汪、汪汪汪!”

几声狗叫不知从何处传入耳中,空气中混着一股猪牛粪的难闻臭味,好儿晕晕沉沉地睁开眼睛,一片黑咕隆咚,啥也看不到。

一伸手,被什么东西给挡住,好儿模了模,很像是竹篾编,沿着模一圈下来,确定是竹筐无疑。而头顶上,被严严实实盖着簸箕盖,用力顶了顶,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地方?又是谁把自己劫走?好儿坐在竹筐里,曲膝麻木得失去知觉,脑海浮现当时情景。

她当时转悠着,看见捻子树就跑过去仔细查看,有否熟透尚未被摘或掉落的捻子果,隔上一会就喊两声小树。

那几棵捻子树就长在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之间,上面的捻子果一看就是熟了的,但那片灌木丛太过浓密,光线比较偏暗,她有所犹豫,要不要过去,这个念头也就是一两秒的停顿,觉得捻子果就在眼前,不摘白不摘。

好儿连续摘了两棵捻子树上的果儿,一个小口袋已经装满了,另一个口袋也装了差不多三分一,她踮起脚尖,努力伸长小手,想要摘到最顶那几颗捻子果。

突变,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一只大手攸的从暗沉的灌木丛后面伸出,迅速且准确地捂向她鼻子。

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钻鼻中,好儿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这么晕迷过去了。

如今细回想,刹那而来的团影似是一块毛巾,上面必定是涂了什么迷香之类的,不然那股香气哪来。

想到这,好儿曲着手臂,把手伸进口袋一模,捻子果还在,不过模到些粘稠,有的应是被挤压烂了。

也不知是什么光景,是白天还是天已黑,好儿感到月复中饥渴,遂掏了捻子果一颗一颗吃起来。

忽地,外面似有脚步声,好儿赶紧竖起耳朵倾听,那脚步声渐渐清晰,等了一会,不见有人靠近竹筐,好儿正准备接着吃,忽听有人说道:“这大晚的,真得往外送?”这声音有点闷,语气里似是不情愿的样子。

听得另一把粗嗓子道:“之前不都说好了?一会就去跟曾憨家借辆牛车,就说你老娘不大舒服,赶着去给抓药。”

静了一会,闷声音担心地道:“我觉得……这心里不稳当,你说要是万一被发现……”

“咱做都做了,你现在才担心,不是屁话吗?”。粗嗓门顿了顿,接着又道,“这娃儿是那女人生的,就不信她不舍得拿银子换回去。”

闷声音懦懦地不知说了什么,只听粗嗓门道:“这事儿,差不了,你想她一个外乡寡妇,拖着几个娃儿,这一年光景不到就买地起房,你没看人在镇上卖菜,多红火!那银子,每天哗啦啦的掉口袋里。咱该想想,自个那份银子到手后,该怎么花。”

“我可跟你说,我早就想买一头牛,弄个牛车,再盖上三间青砖瓦房……你去借牛车,我进去看看那娃儿醒了没有。”

一个脚步声渐远,另一个向竹筐方向走来,好儿窝在竹筐里,心里徒然紧张起来,是继续装晕迷?还是怒睁双目将对方臭骂一顿?

不等好儿想定,就听得脚步声在前面不远停下,“咯吱”两声门响,倾重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好儿在心里数着对方的步子,一共走了七步。

来人在竹筐前停下,竹筐被轻微晃了晃,听得绳子碰甩到竹筐身上,顶上的簸箕盖被拿开,微冷的空气一下子钻进来,好儿紧闭着双眼装晕迷,可眼皮外能感到有明灭不定的火光。

一只粗糙的大手,带着股咸萝卜味儿,在好儿小脸上拍了拍,探了探鼻息,粗嗓门又低头低声唤了两声“小娃儿”。

见没任何反应,粗嗓门便道:“嘿,这玩意儿还真是厉害!”

“唷,真是女随母,丁点儿大,就长得这么俊俏……小娃儿,你可别怪咱手狠,要怪就怪你母亲,谁让那骚寡妇有能耐赚钱。”

我呸!你才骚寡妇,你quan家都是骚寡妇!好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

粗嗓门将簸箕盖重新盖上,捆绳子,拍了拍竹筐,这才往外走去。

好儿听着对方只走到门口外,便停下不动,心忖大概是在等闷声音拉牛车来。

这两人的对话,半分都没提到对方名字,要将她拉到什么地方去,也没有提及,整个儿就跟打哑谜一样,唯一透出的信息,她是被绑架勒索赎金,感觉赎金数目还不少。

好儿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不能就此利用空间逃走,这两个混蛋,在别的地方还有同伙,她总得掌握多些信息,再做打算。

好儿此刻想的是,逃跑是必须的,但也不能让自家辛苦赚来的血汗钱,白给这几个绑匪花。

这么一想定主意,好儿反而淡定下来,唯一担心的就是温氏和哥哥们,尤其是温氏,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想及温氏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好儿心里划过一丝歉疚。

大约一刻钟功夫,闷声音赶牛车过来了,粗嗓门两手抱起竹筐,往牛车上一放,走了小会,空气中不再有猪牛粪气味。

牛撒蹄子行走的声音,车轮子辗过地面的声音,让周边更显静谧,好儿正在纳闷这到底是哪,唧唧、唧唧,耳中忽传来轻微的虫鸣。心下一喜,果然是在某处乡下。

走了小段路后,那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好儿一边侧耳聆听,一边用手指头暗暗抠着竹筐身上的竹篾片。

这竹筐编得结实紧密,好儿抠得手指生疼,也没能抠出个小洞来。暗叹这人手艺也太好了些,蓦地想起空间不是有工具,遂进空间找了把剪刀出来,小心地用剪刀头戳剪,总算露个小洞。

把剪子扔进空间,好儿用一只眼睛透过小洞往外看,外面黑漆漆地,真可谓是乌云无月又无星,怎一个惨淡了得。原本想寻认标记的念头,只好作罢。

“哎我说牛十七,那骚寡妇也卖了快一年的菜,还给绣坊做绣图样品,加兰姐说,那个可挣多钱,绣一幅就有七两进账……咱朝她要两百两银子,我现在寻思是要得少了。”

“二百两,不少了,那银子长啥样,我爹、我爷都没见过。要按咱这样的人家,一年也就挣个温饱,家里余个百来文……供我家钢儿念书,再把房子翻修翻修,建个后院,给家里头每个人都扯一身新衣裳,咱也买两头猪来喂,等到了年底,就不用买猪肉,还能买了换钱。”

闷声音喜滋滋地计划着,钱到手该怎么花,计划得还真是细致,好儿在心里嗤一声,对绑匪要不劳而获表示严重的鄙视。

粗嗓门的胃口显然要大得多,“咱三个人分,二百两银子,分到手也就六十两,转手就花没了。不行,咱得往上加,就加多”语气略一顿,接着道,“咱就往上加到三百两,每人分得一百两。一百两啊,够爽吧?哈哈!”

说罢,径自得意地哼起跑调的小曲来。

好儿在心里将这两人,尤其是粗嗓门,用落日村的粗话给骂了一遍过,心里愤愤地想,还想勒索三百两?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一路颠簸不平,好儿忽然贴着竹筐上的小洞往外看,大约是天上乌云散开了一点,露出黯淡月华,外面显得微微亮了点儿。

好儿努力辨认一路而过的景物,直到眼睛酸痛,才在拐过一个岔路,路面不再那么颠簸时,恍觉这路有点熟悉。

或许是要考验好儿,老天又将那可怜的一点黯淡月华给收回去,用乌云遮了个严实,大地重陷乌漆麻黒。好儿以手背揉揉眼睛,眼皮儿开始困涩。

按照她平时入睡时间,这时候应该是过了深夜亥时不久。

牛蹄子、车轮轱辘发出的声音,忽然显得有些空旷、落寞。

自从家中添了骡车,她发现车轮子在不同地面碾过,会发出不同的声音,眼下这种声音的感觉,像极在青石板上碾过。

好儿不禁疑惑,难道现在是进了镇上?那这个镇,会是罗仁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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