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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卉蹙眉道:“看不到正面……小姐,不如我们到那边亭子去吧。”那边的亭子能将这些千金小姐看个清楚。
好儿摇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在这儿吧。”离得远了,她还怎么欣赏温刘氏的心肝宝贝女儿?
对诗进行得如火如荼,不仅要押韵,还要以对方最末一句诗的最后一个字为起头作诗,这难度可是高得很。原本一开始双方都对答如流,速度很快,渐渐地双方出诗的时间越来越久,看双方都冥思苦想,好儿不禁笑着摇摇头,要不要这么累呀?又不是科举考试又没有奖品可拿,不就是一项为相亲而设的娱乐么,将来男婚女嫁,又不是靠谁的诗句做得好就能把日子过好。
“喂,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能对得出来?”一个华衣少女偶然转头间,看见独坐边上的好儿笑得甜美悠闲,没好气地大声说道。同时心里嘀咕,这是谁家的小姐,她经常参加一些名媛活动,为什么对这个女孩毫无印象?
霎时,所有目光都转向好儿,有惊讶有困惑有羡慕有嫉妒,因为她们极快地发现那坐姿悠闲自在的少女,身上的穿戴是她们中最好最时尚的,且那少女容貌不俗,那美丽的单边小酒窝更是令人着迷。
辛二小姐惊愣地看向那少女,只觉得很是眼熟,尤其那单边小酒窝,她所见过的人不论男女,就只得一个人拥有,可那人是嘉诚的弟弟……为何这少女与嘉诚的弟弟那么相像?
好儿看向那故意大声说话的小姐,心中冷笑,温大小姐,你还这么迫不及待惹上来,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而此时的温大小姐,后悔死了刚才的大声,因此时此刻就连对面的一众青年才俊,目光也都投在了那坐着的少女身上。
妒火在心里不可控制地燃烧,温大小姐决定再进一步打击对方,再次大声说道:“这位小姐,刚才众姐妹都在努力对诗,你既然来参加游春园会,却一个人坐在那里,是不屑于跟我们这些姐妹在一起吗?”。
这话可严重了,一下子就把好儿推到了所有小姐们的对立面。温大小姐看到不少闺秀脸上露出不悦甚至厌恶,眼底划过得意之色。
“我瞧着这位小姐面生得很,不像是我们京城的,不知小姐来自何处?若是才高八斗,不若把刚才的诗句给对了,也好让大家学习学习。”
好儿循声看去,是温大小姐身边的刘大小姐,温刘氏娘家的嫡亲外甥女。
如果她刚才没有眼花,直觉没有出错,刚才这位刘大小姐貌似对小树很是倾心呢。
辛二小姐作为主人,虽不喜对方的不合群举动,出于礼貌,这时走出来道:“我是辛府二小姐,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好儿站起身,高挑窈窕的身姿立时显现,雅致灵动的气质,甜美的小梨涡,泓泉一般的双眸,偏她一身最好最时尚的穿戴,却是简洁流露经典,把一众精心妆扮得有些刻意过头的闺秀给比了下去。
好儿朝辛二小姐行了个平辈礼,声婉如鹂,眼神清明,嘴角噙笑,“辛二小姐,好些日子不见,愈发亮丽可人了。”
辛二小姐惊疑道:“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
“呵呵……辛二小姐今日贵人忙呀。”好儿走近辛二小姐,靠近她耳边含笑低语,“古有花木兰从军,今有三少爷从商……”
辛二小姐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竟是……”
“别揭穿啊。”好儿赶紧嘘声,“回头给你解释,还请你帮忙配合我。”长袖下,伸手调皮地捏了捏辛二小姐的手心。
辛二小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还是点下头,对答如流道:“原来是好儿小姐,那日偶然相遇,匆匆一别,想不到能在此相见,很高兴我母亲能把你请来。”
刘大小姐半信半疑道:“丽荣你认识她?”
辛二小姐点头,牵好儿走到众闺秀面前笑道:“我早前曾在国安寺偶遇的那位清奇女子,便是这位好儿小姐。”
温大小姐语带嘲讽道:“看她年纪和我们差不多,能清奇到哪去。”
旁上有人道:“丽荣,既然好儿小姐清奇,不如请好儿小姐对出刚才的诗句,为众姐妹们扳回这一局。”
刘大小姐笑道:“好儿小姐鹤立鸡群,想来是个满月复才华的,刚才众姐妹都对过诗了,唯独好儿小姐还没有,这一局我们就让给好儿小姐出头争光,大家说好不好?”
众女纷然出声附和。辛二小姐略带担忧,看向好儿,知她经商才华惊人,却不知诗词方面造诣如何?若是下不来台……
好儿自然地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
看向刘大小姐,反问道:“在我对诗之前,请问这位小姐,你前头说我鹤立鸡群,后脚叫我出头争光,我很纠结啊。”
刘大小姐疑惑道:“你纠结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好儿道:“当然有不对了,我坐在那里,本来就已经鹤立鸡群了,鹤立鸡群的人,是不需要出什么头争什么光的,所以你的话让我很纠结,傻傻地分不清鹤立鸡群和出头争光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儿是三分一面对刘大小姐,三分儿面对那一端的青年才俊而说话,且声清气朗,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众人耳中。反应快的,以袖掩嘴偷笑,那不拘小节的,索性就放声笑出来。
小树、四儿最是了解好儿秉性,见此均是笑哈哈地,身旁的同窗中,有人呆呆地看着那少女,嘴里问道:“嘉诚,我怎么瞧着那位小姐跟你家三少相像?”
小树一本正经道:“你也觉得像?我很怀疑是不是我失散在外的唯一的妹妹?”
四儿干咳两声,心里好笑不已,这温家兄妹恶搞起来,真假直叫人拎不清。
刘大小姐不知那些少爷公子笑什么,不过一会,闺秀中就有人领会过来,顿时就黑了脸面,既气恼刘大小姐自作聪明,又恼火那位好儿小姐竟然顺杆子上爬,把她们都给嘲笑了。
刘大小姐一时语塞,她从没遇到过这么歪理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温大小姐在旁恼道:“你强词夺理,你当我们都那么好蒙骗?像你这样的人,指不定是打哪偷混进来的。”说罢转向辛二小姐道:“丽荣,快把这个泼赖赶出去了,没得污了大家的耳朵。”
好儿笑吟吟,面不改色,辛二小姐摇头道:“那可使不得,回头我爹和我娘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温大小姐气得小脸通红,张嘴还想说什么,好儿上前一步,笑容可掬道:“若是我对出了刚才的诗句……你敢跟我下赌注吗?”。
温大小姐讥讽道:“就你这样的也能对出刚才的诗句?”
好儿不急不恼道:“你若敢下赌注,我就能证明就我这样的也能对出刚才的诗句。”
刘大小姐很看不惯对方的云淡风轻,道:“博翎,算上我一个,跟她赌!”
温大小姐有老表支持,气壮道:“赌就赌!”又回头看向其他闺秀,“你们谁愿意下注?”
“我把宝押你身上。我下注十两银子。”一个小姐笑说着,站到温大小姐表姐妹身旁。
好儿马上对平卉道:“平卉,快执笔记下各人下赌注的数目。”
“是,小姐。”平卉快步走桌前,提笔铺纸记下。心中暗笑,小姐真是玩都不忘赚钱。
“博翎可是有才女美名,我赌你赢,下注二十两。”又一个站到温大小姐身边。紧接着,其他闺秀纷纷做出选择,无一例外地都站到温大小姐那边,辛二小姐左右看看,笑呵呵道:“还缺个裁判,我来做裁判。”
“真是狡猾!”刘大小姐低低地说句,眼底飞快闪过鄙视。
好儿又看向对亭的青年才俊,朗声道:“众位少爷,你们可要下赌注?”
四儿举手道:“她们都赌你输,我就赌你赢吧。我下一百两。”
几个同窗包括小树在内,纷纷举手表示支持好儿小姐。剩下的部分人,分成了两拨支持者。
温大小姐道:“你若输了,任由我发落。”心里恶毒地想,哼,到时候先揍你个满地找牙,再把你那身好衣裳撕了,脸上剜几刀,最后扔出京城外,敢进京城一步,就取你小命!
好儿甜美一笑,“好啊,同样地,你若输了,也任由我发落。”心里冷冷道,我就等着你上钩,一会有你哭死的时候!
好儿便道:“麻烦哪位把刚才的上句诗给复述一遍?”
之前出诗对的那人便道:“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思弹,八行书,无可传,九个连环从中折端,十里长亭眼望欲穿,百相思,千怀念,万般无奈把郎念。”
“果然好诗句!”好儿一声赞赏,月复中已有下句,浅笑微挂,转身走到台前,从中拿了一小块玫瑰点心,朗声道,“万里挑一,千金之体,”
停下,咬一口点心。咀嚼咽下,平卉适时端来小杯茶,喝下。
接着道:“追求者百十个,成亲在九八年,”
再咬一口点心,吞咽,喝茶。
无视有人翻白眼,继续道:“七行泪,忍不流,六滴血,视不见,”
转身看向温大小姐,似笑非笑往下道:“五次身孕化作乌有,四世同堂成为想念,三番催,两次劝,一纸协议把婚离。”
一时间,周遭鸦雀无声。
男子眼带惊羡,女子满含嫉妒。
“好诗!好诗!真是绝了!”小树带头鼓掌,霎时掌声响起,虽不热烈震天响,但那不是因为人不多么。
温大小姐、刘大小姐一脸灰败,那些赌注下在她们身上的闺秀们,一个个脸色难看得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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