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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小姐满脸骄横的得意,“好儿小姐,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好儿还能不能好。”
“是啊,我好怕怕。”好儿夸张地做了个害怕表情,坐回凳子上,姿态优美又悠闲,“我就在此坐等恭候温尚书到来。”
她把“温尚书”三字特意咬重,转头让平卉给自己取些吃的过来。
“跟小三的后代舌战,就是浪费口舌……平卉,多拿些好吃的……算了,她们都怕胖,你把那些吃的都拿过来吧,浪费粮食是最可耻的。”
刘大小姐满带嘲讽道:“大家看看,这就是典型的暴发户嘴脸,穿最好的衣裳又怎样,你想踏进京城的名流圈子,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刘大小姐,你真是神算,连我下辈子你都能预算到,那请问你下辈子是做什么?做猪还是做鸡?还是猪狗不如?”
好儿一边优雅地吃着东西,那粉女敕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恶毒得能把人气死。
辛二小姐控制不了局面,只好转身去吩咐自己的丫鬟,去告诉爹娘这里的情况。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你才猪狗不如!”
“表妹,别理这疯女人,就让她暂且得意嚣张一会,等姑父来了,看她不哭着下跪求饶!”
“对了,温大小姐,你那小三娘亲好不好?掐指算一算,你那小三娘亲要踏三十了吧?都说女人三十豆腐渣,不知你的小三娘亲如今用什么手段拢住温尚书的宠爱?
听说,你们温府的姨娘,只能生女儿,不能生儿子,我就觉得好奇怪了,难道你们温府抬姨娘,都找了算命先生算过八字,算准了没儿子生才抬为姨娘?”
“你这泼赖、毒女,你凭什么对我温府说三道四,你诬蔑我温府声誉,侮辱我爹,侮辱当朝命官,你这毒女人,你不得好死!”
眼角瞄见一群妇人走上了廊桥,越来越近了,估算着能听到自己的讲话了,好儿不予理睬对方的叫骂,提高声调继续说了下去。
“我还听说,温府的男主人温尚书温瞻年,当年可是乡下穷得叮当响的穷小子,靠着一个女人默默付出,拼死拼活地耕田种菜,给人刺绣,养活温尚书母子俩,全心全意供温尚书读书,令温尚书没有后顾之忧,才有了上京赶考中探花郎,才有了今时今日的东唐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温尚书。”
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姐,一方气得跳脚大骂,一方却悠哉地坐吃东西,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我撕了你这恶女的嘴脸!”温大小姐暴跳如雷,顾不得保持淑女形象,挥起尖尖指甲的双手,朝好儿冲了过去。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可是实在看不下眼了,所以未经辛二小姐同意,就擅自借用今天的游春园会,把此事揭露出来,让世人都来评评理儿。辛二小姐,我在此跟你说声抱歉,改日定当隆重致歉。”
当温大小姐冲到好儿面前,双手就要抓上她的脸庞,一刹那间,只见好儿脚尖一踮地,连人带凳往后一退,温大小姐冲势太猛,收不住脚,啪的一下朝前扑去,摔了个狗啃泥。
好儿嫌弃地缩回脚,伸手拍了拍裙上不存在的尘埃。
众人看得呆若木鸡。
“啊!”
“啊!我的翎儿!”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在场的众人这才留意到,数名华衣妇人先后走了过来,走在最前头的,是辛夫人,还有温刘氏。第二声尖叫,就是温刘氏。
“表妹。”刘大小姐赶紧上去,这时温刘氏也赶到现场,两人合力扶起温大小姐,但见她下巴和上唇嗑出了血,双手背擦去小块皮,身娇肉贵的哪曾遭这样的罪,当即委屈地抱住温刘氏大哭起来。
好儿掏掏耳朵,又提高了音量接着道:“话说这堂堂一个探花郎,竟然能做出舍弃糟糠之妻和襁褓中的**,贪恋京城的荣华富贵,另娶娇妻,把老母接去,却独留糟糠之妻和**在乡下艰难过活,官府苛捐杂税重,母女俩三天两头只得挖野菜填月复,冬天被冻得没法睡觉……直到糟糠之妻带着**远赴京城寻夫,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已成为别人的乘龙快婿……”
温刘氏一手指向好儿,大怒道:“哪里来的粗鄙野种在这胡说八道!”
气冲冲地对辛夫人道:“辛夫人,我女儿被这女人所伤,请你把这恶毒女拿下,乱棍打死。”
辛夫人蹙眉,看了眼好儿,投向次女的眼光充满疑问和询问。
辛二小姐便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她说得很是公正,言辞语气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与温刘氏交好的便先后出声,“想不到好儿小姐品行竟是如此恶劣,道歉不足以弥补,就该杖责五十,让她长长记性。”
“呵呵,商人之女,品行能好到哪去,不就是有多几个臭钱,也不看看这京城是什么地方,跑来这里炫耀扬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儿走到辛夫人面前,躬身行礼道:“今日给师母添麻烦了,是好儿的不对。待今日事了,好儿必定负荆请罪。”
辛夫人要责备的话顿时又收了回去,蹙眉疑惑道:“好儿,你今日要了什么事?”
“师母,好儿今日……”
“平南王爷到。力拓世子爷到。”一声尖细传来,打断了好儿往下的话。
随即,一行数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走在最前头的,是两名器宇轩昂的青年男子,年纪略轻那位,稍落后半步距离。两人身后,是辛老先生,两名锦衣公子。
待看到其中一人面貌,好儿突然睁大眼睛,来去……卢世域?
辛夫人和一众妇人、闺秀、少爷,纷纷朝来人躬身行礼。
“呵呵,大家不必拘礼,是本王和力拓世子来晚了。”平南王爷的声音,给人一种秋天明净温暖的感觉。
小树等人心中迷惑,并没有听说今天有平南王爷和力拓世子爷参加啊,这是怎么回事捏?
早有下人摆好座位,辛老先生请平南王爷和力拓世子爷入座后,又请卢世域和另一位公孙阳落座,自己才最后入座。
辛夫人朝老头子看去,却见辛老先生一副“顺其自然”的表情,几十年夫妻,辛夫人虽心中疑惑,也得按下那份不安。
这两位爷,前者文雅翩翩,后者冷酷如冰,真是两个极端气质。而卢世域和那位公孙阳,则显得随和而不起眼了。
好儿暗自打量了两眼,随后与卢世域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卢世域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和微笑。
好儿微微一笑,心里充满感激。如若没有来去那些暗中帮助,她或许还得拖上三两年,才能完成复仇计划。
力拓世子忽然看向伏在温刘氏怀里,发型有点凌乱的女子,惊讶道:“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我们来晚错过了么?”
好儿急忙抬袖掩嘴,因为她想笑,那个力拓世子,表情一本正经,可那眼神就很八卦的样子。
温刘氏放开女儿,恶狠狠地扫眼好儿,转身,面上委屈而心痛,对平南王福礼道:“民妇温刘氏,请求平南王为小女主持公道。”
平南王哦一声,扫视众人一眼,对温刘氏道:“温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平南王爷,我表妹如此狼狈还受了伤,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不等温刘氏回答,一旁的刘大小姐就急急上前来,指着好儿恨意道,“那女人出身商户就罢了,还蛇蝎心肠,不但蒙骗辛夫人和辛二小姐,更诈骗大家的钱财,最后竟设下陷阱让我表妹往里跳,意欲谋夺温府的产业!此女心思歹毒阴险狡诈,还请平南王乱棍打死这恶毒女人,以免又去别处祸害他人。”
刚刚还如沐春风的平南王爷,脸色蓦地就阴沉下来,那明和的眼神,也化为两把冷刀,散发出冷冽的锋芒。
温刘氏一看心道不好,据说平南王爷性情阴晴不定,杀人不见血,忙推刘大小姐下去,一脸惶恐又带凄楚道:“宁儿年少莽撞,看在宁儿句句属实的份上,还请王爷大人大量,不与宁儿一般计较。”
力拓世子轻笑道:“温夫人此言差矣,我看在座的众位小姐,哪一个不是正当年少?那个,还有那个,看样子年纪都比刘宁儿要小一些啊?哦还有那一个,穿紫色的,一笑有半边酒窝儿的,过来一下。”
说罢很是随意地招招手。在场的女子中,也就好儿有酒窝儿。好儿落落大方上前去,福身施礼,道:“民女温庭好,不知世子爷有何吩咐?”
“温庭好?这名字好听好记。”力拓世子浅浅笑意,目光略在好儿身上停留,“温小姐,不知今年芳龄几何?”
好儿答道:“民女到十一月方满十四。”
力拓世子道:“那就是十三岁了。在座的各位小姐,可有比这个年岁小的?”
无人点头开口。等于是默认了好儿在这群闺秀中是年纪最小的。
力拓世子道:“温夫人,你看,这位挺好小姑娘就比刘宁儿小两岁,看人家言行举止,就知道是个乖巧懂礼聪慧的。刘大人平日看来是忙昏了头啊,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给教成这副德行。温夫人,你作为刘宁儿的长辈,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说完,也不看脸色惨白的温刘氏和恼羞不敢怒言的刘大小姐,转头去笑问平南王爷,“王爷,你听我说得可都在理?”
平南王爷淡然道:“力拓世子肯出声,我可省心一大半。辛大人,你说呢?”
辛老先生捋须点头,“两位大人向来金口真言,京城里头谁人不晓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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