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海大略扫了一眼在座二人,心说再呆下去,这个镇自己得呆废了。面上依然很客气地建议:“你们丢了什么邮件呢,不能重新写一封吗,或者自己先回家去找找?”
“警官,不是丢了邮件,是有人抢劫。抢劫不足以立案吗?”。
“抢劫?”
“对对。”成宇轩和洪至刚忙不跌地点头。
孟大海这才打开笔录,仔细看完,放下笔录:“你们说看到有人抢邮包,被抢的邮递员怎么没有报案?”
“我怎么知道?”成宇轩回答得很干脆。
“这个,好象需要警察您去查案才知道,哦?”洪至刚则陪着小心笑着说。
“那怎么白天的抢劫案,你们现在才来报”
“我们以为别人也会报案的,另外我们也是有点害怕。”洪至刚说得很在理。
“对对对,我们左思右想,想来作证人的,结果发现竟然没人报案。这可是当街抢劫呀,所以,我们义不容辞地报案了。”成宇轩说得很嚣张。
其实作为抢劫案目击者报案,是钟祯实与他两人商量的结果。因为报遗失案还不如报抢劫案。因为后者性质更严重,而且,不必带出萝卜拔出泥,不必交待信件来由、各方关系,又能通过警方调查网络及早揪出幕后之人。
加上成宇轩及洪至刚二人也不想破坏行规,被人发现无故追查雇主,在业内就说不过去了。但抢劫案报案,是每个有良知的市民义不容辞的责任。说不定还会受表彰。
所以,三人一合计,以抢劫目击者身份报案,警察必然介入。
果然,孟大海很重视。
……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成宇轩和洪至刚问。
“等咯。”钟祯实说:“即然都立案了,还能有咱们啥事儿?”
他确定孟大海不会让他失望。
……
香草花屋。
看着走远的警察,林小草有点怀疑有点怕怕,从刚才她就一直偎依在妈妈的身旁。香雪兰拍拍她的肩,拥紧一下,说:“孩子,配合警察查案,做个良好公民,你怕啥呀?”
是吗?是良好公民吗?
林小草看着母亲淡定的笑容,有点迷惑,有点担心。
记忆深处有一些纷乱的、凶神恶煞的影子闪过,那些影子,后来都消失了。而有关自己的母亲的一些印象,似幻似真,她不能确定那是梦里面出现的情景,还是年幼的记忆模糊不清?但,如果是梦,她真的不想再梦到那些恐怖至极的画面了。如果是真,那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十年前,母亲也象今天那样,面对警察的盘问。然后,不久之后,她们就随母亲搬迁到了此地。
这一次,同十年前的事有关吗?
……
孟大海的办事效率很高。通过交警一线,调出公共网络,调看案发时间路口视频记录,顺着匪徒逃跑路线查其踪迹。发现那辆抢劫邮包的车辆在香草花屋停留十来分钟,就出城而去。
两个警员在香草花屋并没有问出什么,也没有查到什么。
那名邮递员也没有什么问题。
线索断了。
这不奇怪。每年的悬案、疑案堆积如山,有些卷宗已经发黄了,依然没有结案。
孟大海看着手里的档案,难道,这小小一个抢案,也就成为卷宗袋里的一抹记录?如果这么小一个案都不能破,他拿什么同老上司讨价还价?
……
豪宅里,黑衣人垂手问道:“警察介入了,如果可以,是不是收敛一段时间,避开风头再说?”
苍白的指节一拢,沙哑之声压抑着一丝失望与怒气:“不,相反,几个多事之人而已,给他们点颜色看吧!”
……
小镇一角的钟祯实无端打了个冷颤。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严重打草惊蛇了么?
……
杨小忌这些天过着猪一般的日子。醒了吃,吃了睡,睡不着就玩。几天之间,她在天神游戏中,已经从小修士升级到小仙人了。在游戏里面,在吃吃睡睡的过程中,她很快忘记了来此地的种种不愉快。
看着自己升级之后的功能包,她很是满意。伸了个懒腰,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饿了。该去觅食了。
打开冰箱,冰箱空空如也。只好去超市了。
超市?她打了个冷颤,暂时还有余悸。
于是,她决定就在路边哪个摊点随便找到点吃的就成。
出阳光社区右行三百米,走进一个小卖部。
捡了些吃的,喝的,重点是各种肉,扔进框里。
买单,走人。
身后有人。
她快,后头的人也快。她慢,后头的人也慢。
大中午的,炽热的阳光下,路上人很少。杨小忌心跳加快。
她急行数十米,在一个街角拐角处骤然停下,一回头,眼里撞进一张脸,惊艳。
跟着她的,是一个小萝莉,黑色金属光泽大波浪卷,惊涛骇浪的。瓷白透红的脸蛋,很正的芭芘女圭女圭。
“干嘛跟踪我?”
“毛病!谁跟踪你呀,至于吗,你又不是帅哥!”小萝莉吃一惊,很快镇静下来,双眼一瞪,手一叉,反将她一军。
杨小忌上下打量她一下,再次惊艳。真正美肤芭芘女圭女圭,可惜这茶煲站姿并不美观。
“那好,你先走。我让路。”杨小忌虽然不知道她想干嘛,但是,不代表她傻。
小萝莉楞了一下。杨小忌淡定她侧身,站到道路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萝莉一嘟嘴:“你叫我先我就先啊?那你叫我去死我就得去吗?”。
“好吧,要死死,要活活,你爱咋样咋样吧。”杨小忌无奈,继续回家。
小萝莉跺跺脚,继续跟随。不过,这回却没有偷偷模模了,正大光明地跟着。
杨小忌无语了。心说小萝莉虽然长得不讨厌、相反还很养眼,但自己无缘无故被人跟踪,杨小忌已经怕了。前几天的遭遇遗留下的恐惧再次放大,杨小忌忽然觉得自己再次饿了。
……那种受威胁、受压迫、命运不受控制的无力感再次让她忿怒。
她倏然回头,爆发了:“你tm想干嘛!我又不是帅哥!莫非你是同志?是不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