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林从不回忆过去,但是过去的一幕一幕却突然商量好的一般涌进脑海霸道王爷要逼婚:女人,别跑章节。即使从获新生她依旧打不破这注定的命运,背负杀戮直至死亡来临。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的鲜活的生命,有父亲临死前诡异的脸,有兄弟倒在自己身边时惊诧的脸,最后涌上来的竟然是那个黝黑的枪口,看着子弹打入自己的身体,看着对面人那张冰冷的没有表情的脸,白西林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在帮自己更衣换药,但是她好像很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模糊中感觉的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拂过脸颊,温柔的将她的身体托起,感觉着身上有一股热流游走过四肢百骸,全身笼罩在一片温暖之中。
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一探究竟,只知道那人好像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白西林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是何时离开。
她死了,原以为是解月兑,但是却掉入了另一个更血腥的轮回,如果她知道日后的命运,她一定会逃走,即使现在死掉也一定会远远地逃开。可是,世界上最悲哀的就是你永远看不穿未来,未来却如约而至霸道王爷要逼婚:女人,别跑章节。如同你永远回不到过去,过去一去不返。
再次睁开眼睛,入眼的竟然是白西林颇为熟悉的雕花悬帐,和司徒昊天那张精致俊朗的脸,明白自己还在他的营帐里。司徒昊天一只手轻轻的拂去她额前的碎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片薄唇已经轻轻的印在了白西林的额头上。细碎的吻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最终停留在她那两片干干的唇瓣上。
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气,白西林下意识的想挣月兑。司徒昊天的手劲出奇的大,一把按住她想要逃月兑的身体,如水的眼眸盛满了一种让人心酸的落寞,那种莫名的情绪让白西林一愣。瞬间就被他一把抄起收在怀中,司徒昊天抱着怀里的人,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轻声的在她耳边碎语呢喃。
白西林闻到他的发丝间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那些在心底翻涌的那些记忆往事竟渐渐的退去。他的声音渐渐的清晰,白西林没有再挣扎,任他将自己几乎要揉碎了一样的用力抱着。
“为什么?明明是我驱敌百里,却叫我立刻回京?”
“为什么,大敌当前不惜临阵换将,我也是他的儿子啊!”
“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他的儿子!为什么.”
那个好听的声音就这样子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有愁苦,有失落,有壮志难酬的不甘,还有一种让人听着苦涩的嫉妒。
司徒昊天闭着眼睛就死死抱着怀里的人,嘴里嘟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渐渐的他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了白西林身上。
他是真的醉了,言语间的本王不知不觉已经换成我了。他的话,一字一句全都被白西林听进了耳朵,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在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大概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轻手轻脚的从司徒昊天的怀抱里滑出来,将他的身子小心的放在床上,可是还没来得及跳下床,手就又被司徒昊天缠上。
一夜未眠,白西林不仅要忍着这个醉酒王爷的酒后真言,还要装死人被他随便抱。本来身体就没复原,终究没有等到天亮,白西林蹲坐在床上的一个角落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大营里,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几天前被司徒昊天赶出营帐的那个安将军此时得意非凡的站在传旨太监身后。
“晋王爷,领旨谢恩吧!”
司徒昊天跪下领旨谢恩,宿醉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好看的眉眼透着疲惫,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如水的眼睛此时好像没有焦点一般。
白西林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司徒昊天这样的眼神,如果硬要一个词形容就是落魄。一个如此骄傲,如此桀骜不驯的人,被迫低下高傲的头颅,表示降服,而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她上前一步扶起了司徒昊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手心的温热传递过去,司徒昊天目不斜视,但是却好像感觉到了白西林的用意,在起身的时候挺直了身躯。
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悲哀么?白西林一个半路出家都看见司徒昊天在这荒凉的西北下了多少心思,西北大营监军不是个好差事,收服这帮野惯了的将军就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好不容易上下一心,他下令奇袭萨鲁,不仅是解除了天尺关潜在的危险,也给了萨乌曼一个迎头痛击。让他大军远征一来就被挫了士气,这对江国是百利无一害。司徒昊天唯一的错,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锋芒才显露一点就被折下了羽翼。
司徒昊天伸手叫荀郁打赏了传旨太监,转过脸对那个年轻将军说:“安将军,早前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不知安将军要如何解这天尺关之围?”说话间他的眼神又变的平静如一汪深潭,叫人看不清琢磨不透。看出他眼神的变化,白西林轻轻的退到了司徒昊天的身后。
“还要多谢王爷的一举挫了狼族的锐气,末将在和他们议和就容易多了!”被司徒昊天称作安将军的安以平挑着眉毛回答。
司徒昊天暗自攥着拳头,“议和?好一个议和!你下去吧!”
营帐里只剩下垂首站在一边的荀郁,白西林听到司徒昊天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多好的时机,此时若是一鼓作气,定能一举击退萨乌曼,至少叫他三年内不敢再犯。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荀郁也是眼色一暗,“王爷,那这西北大营的军马就这么交给安以平么?”
司徒昊天冷哼一声,“哪那么容易!你当肖大虎是吃素的么?不过只怕这一次是只能议和了!你吩咐下去,我们准备回京!”
“回京?”白西林乍一听司徒昊天说要回京不由的惊呼出声。
“废话!圣旨说了即刻启程!你想本王抗旨么?”司徒昊天没好气的看着她。
“抗旨?旨意是给你的关我什么事?我不去!”白西林摇着头,昨晚被他搅得睡落枕的脖子酸痛异常,此时她也顾不得疼,把一颗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白西林可不想回京,这算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当了他几个月仆人已经叫她够难过的了,现在还要跟他回京么?那不是要做一辈子的使唤丫头了么?
“白姑娘这次你还真是非走不可!跟圣旨无关,却跟你的性命有关!”开口的是站在一边当了一早上冰雕的荀郁。
“姑娘那日射杀的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荀郁看着白西林,见她摇头,就接着说“萨乌曼的长子尤金,那日偷袭的时候,确定了尤金已死。昨日我们已经收到消息,皇上已经下了要我们回京的旨意。其中还有一道是给安以平,要他回来议和。如此一来,萨乌曼必然会要求交出射杀尤金的凶手。”说着瞟了眼晋王的脸色才小声说道“安以平有圣旨在手,到时我们也回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