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什么都能忍,只有一样死活也忍不了霸道王爷要逼婚:女人,别跑44脑络损伤章节。如果你想死,自己又下不去手,那么你只要到小王爷面前说一句“你是庸医!”,四个字足矣,小王爷必然会叫你体验什么叫死去活来,叫你三更死绝不到五更。
可是,看着昏睡在床上的白西林,面对骂他庸医的人是他最亲爱敬爱的二皇兄,小王爷愣是一句也没回嘴,不是不敢,是不能,二皇兄发怒就是这样一句话不说,但是最后总有人要倒霉的,他肯骂自己两句庸医,算是给面子的了。
当时,司徒昊天着人来通知江澜的时候,他正在和博淳两人议事,一听立刻骑马奔来。博淳进屋直奔里屋,剩下自己和二皇兄大眼瞪小眼。
“到底怎么回事?上午还好好的,头疼过去之后就一直昏睡,你不是说安和身体并无大碍吗?”。博淳从里屋走出来,看着戳在门口的江澜问道。
小王爷双手绞着衣襟,也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嘟着嘴,不看他。“还是安和头上的伤,我之前就担心会有问题,但是她却没有头痛昏迷的症状,所以这才漏诊。脑络瘀阻者头痛有定处,痛如锥刺无休止,头昏头胀,时轻时重,重者昏迷目闭,不省人事;舌质紫暗或舌边有瘀点,脉涩不利。她现在的症状确是脑络淤阻之症。”
“脑络淤阻!”声音都透着急切,再没了往日的雍容镇定。习武之人多少懂一些药理伤病的知识,博淳自幼习武兼之博学多闻,脉络淤阻之症他多少也清楚,所以也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江澜看着博淳的脸色越来越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好脾气的世子爷这个样子,顿时也有点着慌。
“博淳兄,你别急,还是有办法的!安和现在的症状并不严重,我行针帮她化瘀,再配合用些活血化瘀的药,不会有事的!”小王爷说完不再理会厅中的两人,跑进里屋去了。再待下去,不被二皇兄那张恶毒的嘴巴说死也会被博淳的表情吓死。
床上的女孩闭目仰卧,秀丽的脸上还有着冷汗濡湿的痕迹,江澜用锦帕轻巧的将她额上、发丝间的汗沾干,即使陷入沉睡,女孩的眉头还是紧锁着,连梦里都不得安稳的样子。
“外面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当事人怎么能在这里装睡呢?”江澜收回帮她号脉的手,一把掐在女孩的小指上。
白西林闭着眼睛,咧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疲惫“你不知道博淳的脸色有多可怕,我要是醒着,他还不骂死我!”
“你现在醒了,我可以骂你了么?”白西林偏过头,就看见白衣如仙的博淳正站在不远处,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是白西林心中竟然隐约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
博淳没有讨厌这样的自己,也没有放弃这样的自己,白西林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庆幸,即使是因为安和的身体,她依然为自己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庆幸,为自己还活着庆幸霸道王爷要逼婚:女人,别跑44脑络损伤章节。
小王爷用身体挡着拉过白西林的手在她掌心划拉了两个字“活该!”完了事,捏了一下女孩的手,灿然一笑。不待白西林反手抓住他,飞快的抽出手,识相的转身就跑,屋子瞬间就剩下博淳和白西林两个人了。
白西林看着博淳的方向,身体因为紧张竟然分外敏感,突然感觉到唇上司徒昊天亲吻过的地方一阵**的感觉,意识到那亲吻过后的红肿还未消褪,顿时心中一冷,暗骂了一声该死。
博淳看着眼前的女孩,明明是一样的长相,但是眉眼间的那股别样的倔强偏生让人转不开眼。她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脆弱,经此一事,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女孩眼睛里那份淡然,让他觉得安心。曾几何时,原来的小女孩渐渐有了三分风情,五分柔媚。
白西林的眼睛里也收拾起了瞬间的慌乱,看着不远处的白衣,不由的暗笑了一下,那人比起博淳果然更适合黑衣,一身的邪魅气穿了白衣也不像天使。恼恨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人来,白西林收在杯子中的手搅了绞贴身的衣角。
笑容绽放的一瞬,苍白的脸仿佛泛着荧光的美玉,这样的女子怎么是凡尘的男子可以轻易沾染的,博淳顿时响起司徒炼岳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暗自攥紧了拳头。注意到女孩嘴角的一抹艳红,突然心中一紧。直到一声轻咳将自己拉回到现实中,博淳好像刚记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进来的,可是,面对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孩,却再也开不了口。
“我没事,况且有江澜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可以专心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就只有这样的话要和我说么?”博淳的声音温柔平和,白西林却听得出那字句根本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顿时生了一丝迷惘。
博淳看着女孩的眸子聚集起来的迷惑,胸中怒意更胜。“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本来不想搀和你们要做什么,但是如果说是为了我报仇的话,还是算了吧!我的仇……我自己会报。”白西林看着博淳的背影一顿,带有细微的颤抖,再迟钝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可是面对博淳,白西林从来不能正常的对待,她竟是觉得那人果然是生自己的气了。
她正在后悔月兑口而出的话,博淳却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泛红,满胸的怒意在触及那双弯弯的眼睛的时候,还是强自压了下去,但是如玉的脸已经是可怕的煞白。
良久,才硬生生的憋出一句,“江澜说你头有瘀伤,不宜劳神,要你安心静养。”
“安心静养,你去被别人当枪使,我怎么安心静养!”白西林却开不了口,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和他说呢?
司徒昊天那一吻,吻醒了她,一切就好像一个美的不像话的梦一样,但是梦终究是梦,会惊醒,会过去。
博淳之于白西林就是一个梦,渴望被温暖,被呵护,被关爱;渴望被珍惜,被爱怜,被保护,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是视若珍宝的温柔以待,亦或是那个久立庭中静静等待自己的身影,博淳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走近了她的心。
白西林曾经以为自己没有心,有人评价她性情凉薄到令人发指,她可以前一刻还你浓我浓,下一刻面不改色的出卖你,换取她需要的情报或是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这个世界在她的眼睛里除了谎言还是谎言,师傅说过“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圆。”但是她不需要,欺骗是种本能,如同呼吸一般,但是到了最后她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博淳只是定定的看着床上的女孩,眼中的流露出的炙热仿佛要将她融化,明明想要伸手将她掳进怀中,再也不放任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脚步却沉重的一步也迈不开,陡然转身,只留下一个翩然离去的背影。
看着突然离开的背影,白西林努力扯着嘴角,难看的笑容也掩不住从心底翻涌而出的苦涩,终究还是被讨厌了。放任自己,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到头来不过又一次沦为笑话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凉的手指轻轻覆上白西林的眼,滑过莹润如玉的面颊,将她脸上那道淡淡的泪痕拭去,动作轻的仿佛毫羽拂过。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在担心他?刚刚质问本王的勇气哪里去了,遇到个小白脸,我们闻风丧胆的白西林也胆怯了吗?”。白西林不敢看他,为了避开他的视线,继续闭眼装死。
良久,她只是受不了那难捱的寂静,轻轻的道了一句,“博淳还是走了。”
一句话,感觉到那人温柔的手指一顿,轻轻的一声叹息,白西林想象不到,那张俊朗的容颜挂着哀怨的叹息是一副什么表情,但是她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两个男人相继离去,这一天好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不知道江澜什么时候进来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但是一觉醒来,白西林明显觉得自己身上已经轻松了许多。
已经是掌灯时分,白西林从枕头下模出了那枚林宇之留下的黑色铁签。看着趴在桌子上假寐的江澜,犹豫了一下,看着那个背影,没有司徒昊天的结实,也没有博淳的稳健,终究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好像下定决心一般,轻声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司徒江澜大抵是她在这个时空真正可以毫无防备的去接受去信任去依仗的人,一个没有野心没有追求没有的男人,虽然稚女敕却可以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也不一定。她对partner一直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因为建立信任的关系太过繁琐,所以习惯了孤军奋战,即使面对死亡,也只是一个人,那种彻骨的孤寂好像已经成为想当然。所以,才会在博淳的温柔面前丢盔弃甲,这次轮到江澜了么?
只是很久之后,她的身边真的只剩下江澜一个人的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的勇敢,因为她终于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