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之怨 第七章 绝望的美

作者 :

凌从另外一间房中走了出来,他也是一身轻松的紧身装扮,裤子比较宽松,上面有很多宽大的口袋,有点像雇佣兵的感觉,和他以往的形象完全不同。脸上的面具是诡异的笑脸,是深绿色的圆脸,要是平常人肯定无法将两人想到一起。

我们对看一眼,然后找到秘密通道,从天台出发,两道极速的身影从一座座高矮不一的房顶上越过,因为是晚上,出行的人也极少,我才有些放心。

黑夜里我的风衣被吹得呼呼响,夜晚的风很大,树也被吹得左右摇晃,深深寒气从空气中弥漫,余光看到凌一直跟随着我的脚步,身手也很敏捷,反应很快,因为面具的原因,因此眼睛的地方发出极其微弱的绿光,若不是我具有夜视功能,否则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既然如此我也安心很多。

虽然偶尔绕开一些不利攀登的建筑,但是方向却不会改变,朝着民宅的方向我们马不停蹄。半个小时后,我们到达目的地,在将近五十米的地方停下做观察,可能只是一些尤微留下来的印记而已,所以警察拍照和提取一些微小证物之后并没有禁止人来到这里。观察没有人接近之后才放心的来到她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

田里有许多蝉鸣和蛙类的叫声,在不起眼的地方,矮小的庄稼被压倒许多,上面有微小的布料丝线,可能是尤微被庄稼挂到的衣物,而且有些植物锋利的叶片上也留有不值一提的丝丝血迹,上面的味道…………。

我稍稍侧开身,凌低头嗅了一下,还轻轻扇了扇,尽量将血的气味带到鼻尖。接着抬起头对我点了点:“没错……”。

朝着庄稼倒下的方向我们继续前行,只是为了避免错误,所以我们没有用便捷的方法,而是在深草中行走,细细的去感知空气中的味道,既然凌刚才确认了那是尤微的气味,那么我自然也能够分辨了。

偶尔有鼠类的动物从草丛中窜过,我们来到一片很茂密的树林,在这里因为各种动物和植物浓烈的味道,很快将她的味道湮灭。小型动物的体味、粪便、尿液、甚至还有鸟类的羽毛、反刍的气味,可能是因为野生的关系,味道也极其明显。

现在完全不能分辨她去了哪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我蹲体,一些尖锐的树枝和植物将我的手划伤,可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仔细分辨“人”的脚印,许久过后,我和凌都已经没有找到任何痕迹,渐渐陷入失望,她到底去哪了,就算死在外面我也要将她毁尸灭迹。

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害怕,若让我的族群就这样消失在世界上,我绝不甘心,就算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的。因为跟尤微相处不多,再加上她加入族中没多久,就捅出那么大的篓子,我对她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狠狠的锤了一下地面,有些懊恼的神情,而凌则在一边安慰般的望着我。

眼睛酸酸的,我流泪了,这是我第二次流泪,实在是忍不住了,谁能够知道我心中的惧怕,我的心脏都在颤抖,若不能找到她,那么我今后都会生活在提心吊胆的恐惧之中,扑到他怀里狠狠的哭了一场,闷声的呜咽。

从凌手的动作我就知道他心情也不好,但也只是拼命的安慰我,面具掩盖下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于是场面有些惊悚,一个尖脸狭长眼睛的“脸”扑在眼带笑意的脸庞怀里,发出泣哭的声音。

十多分钟后,擦干眼泪,我那颗被栓紧的心才放松了许多,现在我只想说,今晚是一个恐怖的夜,是决定“我们”未来的日子,成功与否就要看“天意”了。

我用三分钟查看了一下路线,虽然不能根据植物和气味做判断了,那么我就只能用换位心理了,若是我该如何“逃”走,如何惊慌失措的离开,选择怎么样的路线,虽然不得已,可是我还是决定了两条路线,尽管逃走的方向很多,可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和凌两个人了,也只能选择希望大的方式。

两个人分开寻找,让凌选择翻山的路线,而我自己选择绕开山朝着山路边寻去,山下传来夜猫子的叫声,和凌分开,我的安全感更加低了,隐隐的火烛灯光在山下忽有忽现,道路极其凹凸不平,可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线索,我依然选择走路,若尤微找到容身之所至少也要待一段时间吧。

如果把这件事处理好了,我想我一定饕餮一顿血,吃个饱再说。可现在就算身体很累,也因为精神紧绷而没感觉,这也是我后来感觉到的,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好皮靴胶垫很厚,否则早就磨坏了,脚趾在鞋中也有些疼痛,可能不断的让脚板使力登上山坡的原因,致使有些月兑皮。

汗水有些淋漓,刚爬上一个山丘,一直猫头鹰停在我对面的树枝上,余光看到它摇头晃脑的发出咕咕的声音,缓了一下,喘口气。然后抬头望着它,它好像被吓了一跳,扑扇扑扇就飞走了,我这张黑色面具尖嘴猴腮的样子,也难怪会吓到它。

走了许久,我甚至想到是不是走错路了,尤微很可能没往这条路走,又或者凌是否碰到她了呢。警察的人网怎么样,不会先抓到她了吧,我真的很想朝天吼一嗓子,心中虽然没那么害怕了,体力也有些虚月兑,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若让我面对族人的惨景,还不如就让我死在这里,从下巴上滴下湿湿的东西,不知道是我的汗水还是泪水。

许久过后,眼前一亮,总算让上天给我带来了希望,因为一片树叶上两滴溅上的血液,呈水滴状。因为被风吹着盖住了,若不是风忽然小了,说不定我还没发现呢,喘气都有些难受,自然对空气中气味的敏感度也下降了不少,我二话不说立刻凑上去嗅了嗅,没错!是她的味道。

我激动不已,看来我没走错,此时此刻仿佛又充满了力量,耳朵微微翼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从远方传来,极其微小。好像…好像是牲畜的叫声,丫的!饥不择食了吗?连忙跃身而上,等我到达的时候,隐藏在山坡后,那几个夜里爬起来的农民好像吓了一跳的样子,地上一头牛,大动脉被咬穿,正哗哗的流血,不似刚咬破的那种喷状。睁大眼睛,苟延残喘的躺在地上,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那几个人还在议论纷纷。

我眼尖的注意到,田边好似有些许牛血的痕迹,来不及考虑那么多,急忙跟上,她已经“刚刚”进食了,而我也急需补充能量,所以速度有些差距,直到一条漆黑宽敞的大马路上,我看到了“她”的身影,纤细的身子正摇摇晃晃的走着,衣服在微风的吹拂下也有些破烂。

我跟上顺便缓了口气,见她蹲身准备跃身的姿势,我连忙喊道:“尤微!”。

身体一怔,然后转身,她的脸很憔悴,大半边的下巴上还有新鲜的牛血,头发不似以往,邋遢而潮湿。眼神有些呆滞,但是看到我以后,有些吓一跳,锐利警惕的眼神摆出杀戮的姿势:“你是谁!!”。

“是我……呼~”我拿下脸上那纤细的面具呼了一口气,看着她。

开始是有些迷茫的样子,然后才恍然:“是你…!你来干什么?”

为了缓和我那透支的身体,我没有急忙回答,而是掏出一根烟点火抽着,抽烟的都知道,烟有麻醉、缓解紧张情绪的作用,时间长了甚至成为一种习惯,一种烦恼时就容易形成的习惯:“你要抽吗…?”。找到她后,石头已经完全放下来了,呵呵,好戏将要开始了呢。

她没有说话,略瘦苍白的长指从我手里抽出一支烟,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将打火机扔给她。比起来,就算她染上血腥是吸血鬼,可是对于这个复杂的社会却还单纯的多,丝毫不知道自己惹下了什么滔天大祸么,可能对于我是同类的原因,她才放下了防备。

烟雾在我们之间缭绕,抽到一半的时候我问她:“想要去哪里?”

她憔悴而瘦的脸庞,眼睛微微眨了眨,发出两声轻咳嗽,也许还抽不惯烟,之前她可还是个听话单纯的小女生,仅仅半年将她折磨的像个沧桑的女人。

“不知道…”接着是细不可闻的叹息声,她逃得方向还真是个好地方,远离城镇,宽大的公路建在稍缓的山腰上,山顶也不是特别高,我一眼就能望到,而在山峡的不远处好像是海,若是来的及我们能够看日出呢。

“那你准备怎么办?…”在夜里的公路上,我们两个像相识的朋友一样聊天,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我倒是希望这样,不过人生不容走错。两双发出绿光的眼睛在黑夜里对视,哪怕是在荒郊野岭,恐怕光凭这一点就没什么生物敢靠近的了。

“我能怎么办…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轻轻摇头说道,然后沉浸在那迷蒙的烟雾中。我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也想要跟她多聊几句。

“为什么不依靠族里呢?”这是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比起她那些恶劣的行径,与族里有什么不同。

“或许…还是不能够接受吧…”垂下眼眸,复杂的眼神。

“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什么~变异?嗜血?杀戮?!”言语变得有些激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静静的什么都没说,甚至还闭上了眼,暗夜中少了一双发光的眼睛。

“为什么?…”我平静下来,问了这一句。

“我不知道,只是心……碎了~在他已经接近癫狂,将我当成怪物要杀死的那一刻………”看到她眼中透漏出来心寒、绝望、悲伤,缓缓的~两股晶莹的泪水流下。

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什么,吸血鬼跟普通人最终是没有结果的吗?就好像一个平常人与一个略带心理变态的解剖师,又有几个人能够在一起的,更何况我们的情况更加严重,我与岚的结果也是这样吗?不过我已经决定好,在最后会斩断它,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命运,让这段纯白的感情没有任何杂质和血腥,哪怕背后是欺骗也无所谓。

她的悲剧提醒了我,我不能无理智的去爱,要学会控制自己,仿佛触发了什么柔软的地方,拉着她的手,在一块巨石旁边的野草上坐下,刚好朝着有海的那边,听着远方小小的潮声拍打在海岸上。

手略紧的抓了抓草,明星和助理被杀的怪异案子,这已经引起娱乐圈的广泛关注,像野兽又像人留下来的痕迹,还提取到了基因样品,如果无法将样品拿回来,那么尤微就必须死,让这个“变异人类”彻底消失,才不会让我们的存在曝光。

因为如果没有找到尤微,政府就没有证据证明这种“生物”的存在,自然也就不能侵犯我们的隐私,广泛检查dna。而一旦没有“如果”,在社会上曝光了“吸血鬼”的存在,那么一定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而且族里违法的行为也将公诸于世,为了“人人”的安全,肯定要进行检测,这场风暴很可能会波及到周围几个国家,甚至全球。

现在警方还暂时不可能找到这里,我便安心的与尤微说着,想办法将她带**里,说不定证物已经拿回来了,可是就算如此,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我自然也不能为其开月兑。呃?现在我在想什么,怎么会开始在乎她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缓了缓语气,为这个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小女孩擦干眼泪问道。

“呵呵~我杀了那个贱女人!”那笑是苦笑,可是在夜风中听着有些怪异,当时的死者只有一男一女,那个女人的身份是个出名不久的明星,歪了歪头,像这个只刚满二十的小女生,看来若不是对方做了太过分的事,她也不会被逼到这个份上。

“那个男孩呢?”照片上的男子也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正是青春年华啊,就这样赔上了性命。我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笑不出来的感觉,可是还在咧嘴,我有种错觉,她已经满身伤痕,虚弱的被风吹走似的。

过了一会,尤微仿佛沉浸在思绪中,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沉痛吧,是沉痛的感觉呢。

“你还记得你身边的那个帅哥哥吗?”。她忽然转头对我说,词语明明应该是小女孩的口吻,她与那时的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她已经准备卸下了一切对我说出实情。

“子守么?”我也学着她略带微笑的问。

“嗯~,我在公司的时候就有个略有名气的大男孩一直追我,而且也是我两名助理其中之一,他很关心我而且也很勤快,当时出力最多的就是他,…………”她哀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说“和我当时一样单纯、阳光的人,可是我并不珍惜,而且和所有女孩一样不喜欢这样的类型,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野性的、是有男性魅力的…”。她的眼神仿佛沉浸在欢笑的童年一样。

“所以~他多次向我表白也没有答应他,而且还开始冷漠他,讽刺他……可是他毫不在乎,依然对我恭谨的像个小男人……”我的眼睛也变得有些酸,岚也是这样的啊,稍有不同的就是他身上那种成熟的气息,可是却十分宠溺我,这也许也是我爱上他的原因。

尤微的声线变得深沉,哽咽,泪…又流了出来。

“后来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着,我发现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刚开始反应快、视力极佳、身手也变得矫健……却是为我成名带来了不少好处…我也暗自高兴……可是………情形却不朝着我的幻想而发展。变得越来越奇怪…特别在超市或者屠宰市场的时候,我以往讨厌浓烈的血腥味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好像越来越渴望、而且想要生喝那种血的滋味……”绿光的眼神出仿佛射出了害怕的神情,现在的她好像在讲一个让她恐惧的故事。

“哪怕……哪怕是废弃丢掉的牛杂也会让血液沸腾……”她又深深吸了口烟让自己变得平静。

“后来在极度渴望的情况下………我达到了愿望~而且欲罢不能,甚至开始不满足……既害怕又渴望的心情。那时我的獠牙也长了出来,长牙期间更加旺盛的身体的,其中一个助理最终在血泊中成就了我成为~吸血鬼的典礼!”。

“那段时间我害了抑郁症,害怕有人会来抓我…直到半个月后,你们出现了,…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怪物、异类、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自己还有“同类”,族里帮我处理了那个案子,并且“洗清”了我的罪名~我才放开。虽然对族里吃活人的行为非常厌恶和恐惧,可是在那一次案子中我也成长了不少,所以才没有退缩,在理智的控制下,我宁愿选择血袋,那段日子我也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子守”,那个野性的男孩~”她说的时候甚至有些脸红,的确像一个初恋的少女。

“呵~可是时间不长,因为在一次他“进餐”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比起他们更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加暴力和残忍……在这种喜欢与恐惧的情绪下,我最终还是离开了…毕竟才进族半年而已,对这些血腥的行为不能接受~对于那个依然贴心照顾的大哥哥,傻傻的喊着我,我居然奇迹的喜欢上了他,也许想要在腥血中寻找一份单纯吧~”尤微抬起头望着没几颗星的夜空,那种苍老的感觉仿佛有所悟了,哪怕躯体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她跟我很相似,也是想要从岚身上得到一份我希望的正常人的爱恋。

“然后呢…”不淡定的问了一句,我想要知道后面,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因为我的资历不深,在平常人的目光下还没有达到完全掩饰自己的程度,若出名后,自然是万众瞩目,吸血鬼的身份也很可能曝光。族里对我下了通牒,自然而然的也就一直维持着不红不火的状态……而公司里对我也越来越失望。在我们正在热恋的时候将他调走去照顾另一个缺助理的明星……”微微顿了顿:“在那个贱女人的勾引下~单纯的他最后还是背叛了我……可是我们仍然没有分手,之后在我们尴尬的关系下甚至目睹了我嗜血的过程,他或许因为这些时间的经历也或者还爱着我所以还算冷静,可是在好巧不巧的情况下,几天前有一起杀人案……听他说是血都流尽了,所以认为是我做的案。我一直辩解,可他都不相信,想要拉我去自首……我不肯,当时…我心里想得是不是族里人做的案,甚至想要告诉他的冲动……”当她说道这一句的时候,我紧张不已,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愤怒和不安。

转头对我说:“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不过我最后依然没有说出来…”我才放松,我相信她,因为我们两个都知道族是她最后的归宿,也是我的归宿。

“在我的哀求和他念旧情的情况下,没有把我的怪异说出去……可是在大约两个星期以后,也不知道他和那小明星达到了什么程度,居然告诉了她……”这个时候她的眼神黯淡而带着失望。

“因为那段时间,我很想挽回他,于是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喝血了,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而那个嚣张的女人居然还来侮辱我,不停的讽刺,像一根根针一般刺进我的心中!恶心生物?变异怪物?呵呵呵呵……”她不停的笑,胸脯也不停的颤抖,我仿佛听到那凄厉的笑声在胸口里回荡的声音。我能理解,脑海中一闪,我才明白她当时的疯狂,在当时的情况下酿成这样的悲剧,这会不会成为我人生的剧本。

而且!为什么?按她青涩的资历和城府,应该有人监视的,这是规矩。不然的话,我们族群早就灭了,为什么没有给她安排人,看来,这件事我们族群也有一定的责任。

“她太嚣张了……只顾得在我面前炫耀,狠狠的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而我已经很久没有嗜血了~但是我依然不想再一次破坏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可是…他却无动于衷的让她辱骂我……我心寒…真正的痛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她包上的装饰挂件碰巧划破了我的手……血流了出来~仅仅是一点,成为了我爆发的引火线~”她眼中悲痛更加深了,好像是后悔,又好像感叹她的爱那么廉价。她感染了我,想要保她的冲动从这一刻起,哪怕我最后走了她的老路,依然希望能够有人与我一起感叹,而不是孤独一人痛哭人类的无情。

她越来越激动:“我当着他的面将她杀死,这种贱女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世界上,她惊慌失措中抓伤了我的手,而我则百倍还给她,一点一点将她背上的肉抓了下来…还毁了她引以为傲的脸,在惊吓中她死了……”尤微的情绪逐渐平静,甚至掺杂着绝望的气息,而我,成了她忠实的听众,原本以为我是最不能原谅她的人,可是没想到我被她感染了。

讲得很生动,将当时她的愤怒和绝望全都表达了出来,若是我说不定更甚。仅仅这样是不能发泄我的怨恨,而她只是个小我一倍的女孩而已,这一刻我们仿佛同命相连。

“呵呵呵呵呵呵……可是,你知道吗?…”疯狂的笑声飘扬在风中,然后问我,我眼带笑意的摇摇头,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知道……那个男人当时恐惧的样子,呵呵呵呵,真是好笑死了!我能够比他残忍吗??哈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一点形象都没有,可我现在确是那么欣赏她。就算她残忍也是那个男人逼的吧,就算是个旁观者也不该做的那么绝。

“我本来是不想杀他的,可是他!!他!居然疯狂的像杀掉我!你知道吗?!他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个变异怪物,在恐惧中变得疯狂……,所以…………我想要尝尝他的血到底是什么味道,为什么和之前的他截然不同!”当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变得阴狠,她已经对这份爱绝望了。我有信心,我的岚不会是这样的,或许他不能够接受我残忍的一面,但是绝对不会那么绝情,根本无法想象岚会要杀我,因为岚不是他。

呵呵……没关系,我可以一直伪装,陪着他,将我好的一面展示给他。

风渐渐大了,可是我和她依然没有想着离开,在她之前说话的时候,我早已看到了她嘴中的獠牙,而现在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却不是安慰她,第一个念头则是想将她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和我在老住宅区找的那一张,绝对是吸血鬼的最好诠释。她现在和我拥有不一样的美,绝望而绝美的容颜,眼中的殇、泪里的苦、牙上的渴望、无奈又阴狠的表情,如果现在可以照下来的话,和我那张诡异、嗜血、犀利眸光那种血腥的美绝对是绝配。

而她这张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叫做绝望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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