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舟静静看她，苏婉被他探究疑惑等目光看得眉眼一跳。
廉舟道：“没想到，阿婉竟有如此本事。”
苏婉柔柔一笑，经过一番折腾，她实在累了，廉舟倒也没因为她不回答而说什么，只是道：“阿婉虽然救了人，但身上已沾染秽气，我这便让人煮了辟秽的汤，阿婉沐浴完了，便到凉亭来找我。”又吩咐其他奴婢去烧水洗澡，一屋子人这才退了出去。
廉泓笑嘻嘻的跟在苏婉旁边，喋喋不休，陈娇也在一旁追问苏婉何时懂得如此惊天的法子，苏婉眉眼疲倦，无心应酬，但她想到梁允仆人提供的消息，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听闻九郎与梁大郎素有结交？”
廉泓“咿”一声，道：“偶尔一起听曲罢了。”
苏婉道：“那梁大郎死的前一夜，邀同好去南风馆那日，九郎可有同去？”
廉泓眼珠子一转，便知苏婉的意思，调笑道：“我倒以为阿婉如何提起梁大郎，原来竟为了这事！那日我自然有去。却不曾见到梁大郎。”
苏婉诧异。
廉泓道：“邀同好去南风馆本是梁大郎提出的，我们这一群，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听曲，偏偏这南风馆的头牌莺歌儿那嗓子……啧啧……如他的花名一般娇脆如黄莺，闻一曲如三日绕梁，真真让人销魂跗骨……”
廉泓说道此处，意犹未尽似的咂巴了一下嘴巴，才道：“说来也怪，那日本是梁大郎发起，而我因为家里有些事儿走得有些晚，等我到的时候陈二郎、冉五郎已经坐在那里许久了，偏偏一直到我们所有人一起离开梁大郎也没有来，我们还以为他遇到什么极品货了，没想到……真是祸福难料。”
“极品货？”苏婉黑线。
廉泓干咳一声，道：“苏婉，梁大郎虽然平素为人温和，但他与他那老爹一样，酷爱服食五石散，有时候吃过瘾了，神志不清，忘了赴约也是常事。”
苏婉沉默，她去梁家的第一日便遇到梁允果了衣裳躺在院子里服毒，儿子肖老子的爱好，也是常事，但是……
“梁大郎平素找何人取得五石散呢？”苏婉再三追问。
廉泓脸色有点为难，撇了撇嘴巴，道：“我不服那玩意儿的，也从未打听过。”
苏婉点点头，沉静道：“九郎是何时去的？”
“戌时。”廉泓回答。
苏婉于是不说话了，他想到梁允那仆人明明说过梁大郎去了南风馆，而面前人的说法却是相反，这两人说辞矛盾，就不知真假如何了，想了想，又想到五石散那玩意儿虽然不是好货，但去南风馆狎/妓……苏婉目光不由落到廉泓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这人左看右看，也不过与陈兴一般十二三岁吧？这么小，能行么？
苏婉思维发散，看着廉泓的眼神不由诡异起来。
廉泓先是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随着苏婉视线渐渐下滑，渐渐从尾椎骨升起一丝寒意，不由道：“阿婉，你目光诡诡，眼神如狼，这般盯着我……作甚？”
苏婉喃喃道：“九郎，你们去妓院……狎/妓？”
一直当做背景的陈娇一声嘤咛，捂着羞红的脸，当场申吟出来。
廉泓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脸渐渐憋得通红，随即青筋四跳，被一个女人用这种诡异的思维怀疑那方面能力，即便是廉泓这种厚脸皮纨绔子弟，双颊上也不禁生出尴尬的羞燥来。
“阿婉。你究竟在想什么？我等虽然常日流连风流妓馆，却实实在在为了喝酒听曲，这南风馆虽然是妓馆，但里面的头牌却是清倌，哪里是随意让人狎玩的……”廉泓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九郎我今年方满十三！”
苏婉恍然大悟：十三岁。那方面果然是没有发育完全的！
苏婉三两句话将廉泓气得跳脚离开，又安慰了满面羞红脸颊发烫的陈娇两句，奴仆烧了满是药味的洗澡水，等苏婉沐浴出来，已经是未时三刻，午膳早就过了。
苏婉模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走出，廉舟已备好酒食水果，坐在寺庙后唯一的一个凉亭内，等她。
苏婉踏阶而上，廉舟恍若无人弹琴，琴声幽幽，不比苏婉昨夜之曲的幽咽抑郁，却是带着一股雍容清气，如清风拂过皇城九阙，奢华却不靡靡，更无时人颓废之风。
苏婉眼珠子一亮，见廉舟不理她，踌躇了一会儿，实在抵不过眼前美食，径自对廉舟一福，坐到了廉氏三郎旁边，自顾抓了蒸饼，啃了起来。
“陈氏阿婉好没规矩，主人不言，客人竟然自顾吃了起来。难道陈氏便是如此教养你的么？”廉舟停下抚琴，悠悠瞥了苏婉一眼。
苏婉懒得跟他打机锋，道：“阿婉方才朝三郎福了福，此举已表明了苏婉之意，三郎没有拒绝，苏婉便以为三郎默认了苏婉的意。”
廉舟轻笑：“伶牙俐齿没脸没皮的小姑子。”
苏婉没有说话，慢慢啃着已经啃了一半的蒸饼。
廉舟忽然伸手模上苏婉的大腿，苏婉一惊，咽了一半的蒸饼顿时噎在喉头，咳了半晌方才传过去来，羞怒道：“你做什么？”
廉舟手缓缓上滑，搂住苏婉的腰：“卿卿最是不懂风情，若是多点那娇女儿的风姿，体贴温存，柔媚娇婉，少不得要让人疼到心尖儿去。”
苏婉丢下吃了一半的饼，推廉舟，不动。
苏婉道：“你……”
“难道卿卿还不明白么，我已经喜欢你了……”廉舟突然站起，整个身子压向苏婉，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你我本有婚约，鱼水之欢，天经地义，卿卿这般不懂风月，便让郎君亲自带卿卿从那不知情事的小女孩儿变成知情懂爱的女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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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不知有没有人看出来，其实女主挺……中二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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