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完全降临,整个城市灯火阑珊的时候,高天原背着沉重的背包,跟随那位洪叔文祥来到江边的一条小渔船上。
“洪叔啊,怎么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你不是说在江边交易的么?”
“喔,是是是,是在江边没错,不过不是在这里,你看这里周围人流这么密集,要是有人看到就不好了,所以我们安排在江外面交易呢。”同时心中暗自得意,小子,你上了贼船就没命下去了。
果然有情况,高天原越发肯定这些人是作无本买卖了,不过面上却装着露出胆怯的样子:“不行,我想还是另外再定个地方吧,晚上天这么黑了再到江外面我不放心。”
“哎哎哎,不是都说好了么,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两块一枚怎么样,走吧走吧,快了快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完成交易的。”心里却想着,你小子很快就没命了。
“那、那好,就再信你一回,不能太远啊!”哼,到时谁要谁的命还不一定呢。
洪文祥亲自打起船尾的马达,小渔船发出“扑扑扑”轰鸣声向福江下游驶去。
半个小时后,在江口外的一个无人小岛旁边的水域看到一艘航船的灯光,慢慢驶近,高天原发现是一艘百吨以上的铁壳船,小渔般和铁壳船接驳后,洪文祥马上拉着有点摇摇摆摆的高天原登上铁壳船。
“来,小高,把背包放下来,洪叔帮你拿吧。”登上大船后,洪文祥不仅没有松开拉着高天原的手臂,反而一把抓住高天原的背包想夺过来。
“不行,我自己背吧,你们赶快把钱拿出来,结完帐我马上回去。”
“哈哈哈!”这时从船舱里从走出四个人,指着高天原哈哈大笑起来:“回去?放心吧,我们马上就可以送你回老家了!”
“洪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高天原躲开洪文祥对背包的抢夺,装出一副迷惑、害怕的表情质问着他们。
“什么意思?当然是送你上西天的意思了!”其中一个站了出来,向前走了一步。
在舱门上微弱的灯光照射下,高天原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人赫然就是林依作,哼!果然是他搞的鬼。
“啊!你是林叔,林叔,你在开玩笑的吧?”高天原装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恐慌的模样,并趁机向后退了两步。
“开玩笑?对,就是开玩笑,当初豪哥开玩笑在你老子脑袋上劈了一斧子,然后麻哥也开玩笑在你老子的月复部上捅了一刀,最后我给你老子的胸口又补了致命的一刀。哈哈哈,现在轮到你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老子了。”
“林依作,为什么?”高天原大声喝道:“我父亲待你不薄,当初要不是我父亲帮你,说不定你早就沦为异域他乡之鬼了,没想到你会恩将仇报,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吗?你不得好死的!”
“哼,你难道没听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么,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帮我?不就是因为当时没钱么,而且还是我当时心不够狠啦,要是当时我把那两个人也弄死了,就不会有人揭穿我了,我也不会把所有的钱都陪得一干二净的。之前我手头紧,要跟你老子借十万块钱,要是他借了,说不定我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了。结果怎么样,钱还不是成了我的,他自己的命也丢了,哈哈哈哈哈,什么朋友,那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你们真是丧尽天良,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高天原用颤抖的手指一个个地将这些人都指了一遍,自己的猜测全都证实了,父亲的死真的是林依作这个天杀的畜生干的,尽管高天原心里早有了准备,但猛地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是充满了愤怒、激动。
“我们会不会好死我不知道,但今晚你肯定是要死得很不好了,而且不会有人再找到你的尸体了,哇哈哈哈!”林依作笑得有点歇斯底里了。
“麻哥(林依作的脸上长满了白麻子),别跟这小子罗嗦了,赶紧结果了他回去把钱分了吧,这风吹的,冻死了!”洪文祥抽出一把弹簧刀,一只手向高天原抓来,同时其它四个人也向高天原围了过来。
“啊——”洪文祥发出一声惨叫,却是高天原不退反进,左手抓住洪文祥来抓他的右手,右手则抓向洪文祥拿刀子的左手,同时膝盖用力向上一撞,狠狠地顶在洪文祥的胯下。在洪文祥胯下受疼忍不住惨呼的同时抓刀子的左手略松了一下,就被高天原趁机夺过刀子,同时一刀捅在他的月复部并用力的搅动一下抽出,向离高天原最近的光头刺去,光头险险地避过,急速后退,高天原赶上一步,刀子狠狠地劈下,在光头的肩膀到月复下划开一道深深的刀创。这时一个疤脸几乎快抓信住高天原了,高天原一个转身,向上挑起的刀子又在疤脸上脸上留了一道血淋淋刀口。光头和疤脸急忙后退,带动着还没冲上来的豪哥和林依作退了下去。
“小子,没想到你这么茬手,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海上了,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逃得掉么?小子,放下刀子,给你一条明路,自己跳下去,能不能游上岸看你的运气了。”
高天原也不接话,而是后退一步,刚才高天原眼角的余光看到重伤洪文祥挣扎着小心地爬过来想偷袭自己,那只伸出的手就要抓住高天原的小腿了。
高天原重重的一脚踩要洪文祥的手背上,左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起来,右手抓紧刀子在他脖子上一抹,一蓬浓厚的血雾带着一股腥气,从洪文祥的脖颈处朝前喷出一米多远。
“哼,路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不过现在你们的路都走到尽头了!”
“小子,你……你竟敢杀死狗头,你实在是太狠毒了,没想到终日打雁到头到反被雁啄了一口。”
洪文祥在这个团伙里充当的狗头军师的角色,所以一伙里暗地里都是以狗头相称,洪文祥也以这个称呼为荣,为自己比这几个粗人的智商高而沾沾自喜。
“笑话,为什么不敢,我不杀他难道你们就会放过我!”
“小子,现在看你还怎么得意?今晚我们要给狗头来个血祭!”本来被挤到人群后面的豪哥悄悄返回舱里后,拿了一把土制砂枪,分开人群走了出来,这才是他们的最大倚仗。
“怎么不躲啊,哈哈哈,来,跳下去吧,我们让你游一刻钟再追你,怎么样?”豪哥端着砂枪一步一步向高天原靠近,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要立马打死这个祸害。下一刻,豪哥举起枪,对准高天原……
“砰——砰!砰!”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林依作、疤脸、光头被豪哥挡住视线,三人还是一副猫捉老鼠的心态看着高天原的方向,第二声枪声响起,三人心里掠过一阵疑惑:这土制的砂枪打一枪不是要装老半天的砂子么,怎么豪哥可以连发了。
三人还没回过味来,第三声枪响了,只见豪哥脑袋向后一仰,一团血水和脑浆的混合物从后脑喷射而出,然后笨拙的身体才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来。
三人这才看清状况,一颗心都跌到底了,原来高天原手上竟然端着一支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这是什么情况?
“哈哈哈,林叔,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那么天真,要是没有一点倚仗,哪会冒傻充愣地上你们的贼船。”
光头大喝一声:“兄弟们,拼了啊,不拼真的就死路一条了!”说着就往前冲来,疤脸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而林依作却转头想逃跑。
“砰——砰——”高天原虽然之前认真的又读过几遍那本《枪械教材》,牢牢记下了手枪射击要领,但真的第一开枪,又是在被人用枪指着,命悬一刻之时自卫,心情紧张之下,第一次开枪时一连打了三枪,而且射击动作早就变形了,手腕被手枪后座力震得还有点发麻,因此再次开枪,都是瞄准了光头和疤脸的身体躯干打的,一枪命中光头的月复部,一枪命中疤脸的胸部,五四手枪不愧“小砸炮”之称,只一枪两人都缩成一团,倒地不起了。
高天原压下枪口,走到两人身边,因为光头之前不想鼓动拼个鱼死网破,于是先对准光头的脑袋,扣动扳机,“砰——砰——”两声,光头的脑袋成了烂西瓜了。
转向疤脸,再次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在疤脸的胸口上又补了一枪,接枪口上抬,对着疤脸的脑袋扣动扳机。
手枪只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却不见子弹射出。
我差,第一次开枪,再加上心情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没注意去数子弹,现在已经空膛了。
“啊——”已经退到舱中的林依作看到一线生机,赶紧从船舱里抓了一把尖刀,飞快地冲了出来,举起尖刀就要朝高天原劈下。
“咔!”高天原拇指按下退弹钮,打光子弹的弹夹迅速从枪柄中落下,另一只手迅捷地捏着备用弹夹“叮”的一声装上,并马上拉支套筒,给子弹上膛,举起手枪对准前方,这时地上才“咚”的传来一声弹夹落地的声音。高天原虽然之前还没有打过枪,但晚上有时间的时候都要把手枪取出来把玩,最简单的这个换弹夹不知道都练过多少遍了,关着灯都可以百分百在两秒之内完成。
林依作冲高天原面前,高举的尖刀还没劈下,就已经被一只还散着热气的手枪压着脑门,尖刀再也劈不下了,下意识地脑袋向后移了一点,然后脚步开始后退,一把丢掉尖刀,接着屁滚尿流地向船舱里逃去。
“砰——”的一枪打在林依作的腰上,林依作腿一软就摔倒在船舱门前,在地上翻滚着,撕心裂肺般尖叫起来。
“砰——”高天原给不忘给还在抽搐的疤脸的脑袋补上一枪,然后提枪走近林依作。
“砰——”的一枪打在林依作的左边胳膊上;
“砰——”打断了林依作的右手;
“砰——砰——”两枪把林依作的双腿也给打断了。
“林叔,我该怎么报答你啊!我父亲对你即使说不上恩重如上,起码对你也有活命之恩,你却恩将仇报,害了他的性命,让我从小饱尝了丧父之痛,也给我的母亲及兄弟姐妹带着了多少伤痛你知道么?啊——”高天原抓住林依作的衣领将他提离甲板,狠狠地朝他吼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林依作的嘴里吐着血水,苦苦地哀求着。
“当时你们要杀我父亲的时候可想着留他一命,刚才我上来时你们会想着留我一命么,啊——”高天原满面流泪,抓住林依作的衣领,狠狠地贯着,发泄着长久以来积蓄在心中的委屈。林依作的脑袋在铁壳船的甲板上重重地来回碰撞,发出响亮的“咚咚咚”撞击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林依作的目光已经呆滞,来来去去就这一句话。
“林叔,你不想说些忏悔啊什么的话么?嗯!”高天原脸上带着暴虐、残忍的笑容,冷冷地质问着林依作。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呜呜呜……”林依作身上的枪伤带给他难以忍受的疼痛,痛哭流涕着哀求。
“你也有今日啊,哼!今天我要让你做鬼都做不了!”高天原说着,一手捏住林依作的脸颊,一刀捅入他的口中,用力地搅动起来。
“呜——呜——呜……”林依作的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全身颤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高天原抽出尖刀,一脚踏住林依作的一条腿,不让他滚动,俯,尖刀再次捅入林依作的月复部,刀身在他体内用力的搅动着,林依作连话都讲不出来,脑袋来回摇着,嘴里一口又一口地喷出血沫,双眼流下两行长长的血泪。
一刀又一刀地捅着,把林依作捅得像个满是血水的烂麻袋,当高天原一刀捅在林依作的胸口,再一刀抹开他的肚子的时候,林依作早就一动不动了,连流出的血都冷了。
高天原浑身是血地站了起来,对着漆黑的夜空长啸起来:“阿爸,孩儿今日终于给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