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事。杀人,被劝婚,被暗恋,现在还无家可归。慕迟雪漫无目的地逛着大街。
好久没逛夜市,夜里的皇城最美。
“卖糖葫芦了。”
“卖西域的石榴啦。”
“卖仙人果咯。”
买卖人的吆喝声是夜市的伴奏,虽然很吵,但慕迟雪并不讨厌。
上一世,她没有享受过亲情。这一世,她拥有了,但好怕会失去。想起慕黎婉,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疯一起闹的姐姐,如今变得那么沉默。就算替她除了麻烦,但很难回去从前。姐姐,你还好吗?
“想什么呢?慕迟雪。”
这个世上我有三种称呼,稍稍亲密的唤我雪儿,稍稍疏远的唤我郡主,然而那么不客气地叫我全名的人,只有他——夜伝诺。
既然知道答案,又何必转身,慕迟雪没有理会继续走,脚步快了许多。
“喂,慕迟雪,叫你没听见吗?”。本以为能够稳稳抓她的手臂,却惊讶地看着手臂从他掌心逃出。怎么可能?
夜伝诺没有追上去,但是望着慕迟雪的背影,紫眸闪过复杂的情绪。
慕迟雪走得飞快,她才不想和这个男人讲话。要不是他派去的贺氏,姐姐不会受那么多委屈。要不是他告诉夜安塔,此刻钟离景逸就不需陪着公主缠绵。混蛋,大混蛋。
慕迟雪将一切的不如意都推卸在夜伝诺的身上。今晚她的情绪太复杂,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呀,有人中毒啦。”
热闹的集市突然静了下来,目光纷纷投向卖仙人果的摊位前,那个不停挣扎的成年男子。
慕迟雪听到动静,也往那个方向看去。男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但很快便如同窒息一般没了心跳。
夜伝诺赶到男子身边,为其检查死因。
“不用看了,是见血封喉。”
夜伝诺抬眼见到慕迟雪,微微诧异。见血封喉?
慕迟雪蹙着眉,走向仙人果的摊位:“老板,这些果子哪儿来的?”
老板一见死了人,吓得都快站不住:“是,是有个人送我卖的。他说这个果子很好,能卖高价,但别自己吃。”
“已经卖出去多少?”慕迟雪不安地问数量,老板比划了一下“五十斤”。该死的,谁干的?不行,现在必须冷静。
“来人,将这些果子全部没收,这个人带回去。”
“是,三皇子。”眨眼间,巡城铁骑已经将这里包围。
“他是冤枉的,如果知道这是见血封喉的果实,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卖。”对上那双紫眸:“请允许我将他带回。”
“他不知道,你知道?”夜伝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若有所思。
片刻,夜伝诺突然将慕迟雪搂进怀中,众人倒吸一口气。
慕迟雪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弄闷,大脑一片空白。埋进他的胸怀,闻到一股她最爱的杏香。眼睛瞪得老大,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如果不是此刻情况复杂,灯前月下,英雄配美人的画面绝对养眼。
这位真的是“修罗王者”,夜伝诺吗?他怀里的这位美人究竟是谁啊?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的同时,就连巡城铁骑也看不懂这是哪出。三皇子和倾城郡主很熟吗?
慕迟雪回过神,才想推开怀抱,却被夜伝诺抱得更紧。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他用最温柔的声音道:“罪魁祸首,若你带走他就等于默认这批毒果与你有关。怎么?不怕连累慕家吗?”。
男人心都能敏感如此,这下栽大了。放开她,见慕迟雪脸上有一丝被算计的愤怒,夜伝诺得逞地笑了笑。
众目睽睽之下,牵起慕迟雪那双不情愿的手:“走啦雪儿,下次再陪你逛夜市好不好?”
“好吧。”嘟哝一句,仍是不情愿。这家伙明显就是故意的,谁让自己的小辫子被抓了呢?
巡城铁骑让出一匹马,夜伝诺正要将她扶上去,慕迟雪依旧倔强地自己上了马。掉转马头正欲走,却听到:“雪儿,一起。”于是身后多了一个人。
“你别得寸进尺。”
“说过,你别无选择。”
走时,慕迟雪还想叮嘱一句,夜伝诺先她一步:“搬运的时候一定小心,这是见血封喉树的果实,沾到即死。千万别碰尸体上的血液,剧毒。还有,尽早查出五十斤果实的下落,减少伤亡。”
“是,三皇子。”
夹紧马肚,两人同乘一骑离去。
马背上,由于不习惯身后的人贴太紧,慕迟雪总是默默地往前移一些,但身后的夜伝诺似乎总是往前得寸进尺地黏上来。
她想抱怨但止住了,谁让还有把柄在他手上呢。
“慕迟雪,你扭扭捏捏的是在勾引我吗?”。
夜伝诺的声音有些燥热,听得慕迟雪花容失色:“没,没有,我只是不想你贴我那么近,所以移动一下。”
边说她还演示一遍,但渐渐的她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什么硬物顶着自己。
腾出手往硬物处模模,奇怪,这东西本身并不硬啊,难道是蛇吗?
夜伝诺的脸色已经铁青,他难以置信这个女人竟然在模他的xx。该死的,竟然还挺舒服。
慕迟雪研究了一会儿,努力扭头看着他:“为什么放个怪东西在你我之间。不舒服。”
“那个,不是我想放的。”才出口,夜伝诺就懊恼,根本不是怪东西啊。
“既然不是你放的,那我把它扔掉好不好。”慕迟雪说着,抓力大了不少,夜伝诺有些吃痛:“女人,你到底是装傻还是太天真。”
咦,这东西挺结实的,而且越来越硬,慕迟雪完全不理他。直到他沉着声:“你正在触模的是本皇子的xx。”
虽然她还有上一世的记忆,但她翘辫子的时候还未经人事,这个真的是第一次。手僵在某处,慕迟雪的脸红到快要滴血。
“还不放手?”夜伝诺声音高了几度,慕迟雪吓得赶紧收手。
夜伝诺凑到她的脸颊旁,发现她羞涩的红霞,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经”:“那个,慕迟雪。刚才只是男子正常的生理反应。你千万不要想太多,本皇子对你这样干瘪的女人没兴趣。”
“多谢三皇子看不上我。”慕迟雪一边庆幸,一边不停地把手往马儿的鬃毛上擦。上苍啊,竟然让她碰到这样的东西,得使劲擦擦,擦得干净些。
马儿似乎察觉自己的鬃毛被污,不开心地强头掘脑起来。
怎么回事?巡城铁骑的马向来训练有素,怎么现在不太听话。夜伝诺本能地看看马头,却被慕迟雪的举动差点气死。小脸上蹙着眉,好像手上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脸嫌弃。
她嫌弃他?
怒了,彻底怒了。
宫门口,侍卫见三皇子带着郡主回宫,本想上前行礼牵马。哪知夜伝诺搂着慕迟雪突然离了马背,往寝宫方向飞去。
慕迟雪的心脏不太好,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尖叫了一声便晕死在夜伝诺的怀里。那么不禁吓!夜伝诺不自觉地笑了笑。
“皇上,皇上。”魏公公听到宫门守卫的传话,顾不得皇上正在“办事”就闯了进去:“皇上,三皇子把倾城郡主带回了寝宫。您看?”
龙床的帷帐内正在翻云覆雨,皇上用极其销魂的声音下了口谕:“今晚,宫女太监都退下,谁都不许打扰他们,违令者死。”
魏公公扶了扶帽子,难道皇上真的开放到不介意他们婚前性行为吗?
“少主,韩氏自宫中传来消息。郡主被三皇子带上床,皇上还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们。您看?”梦鹤内心焦急,但还是故作从容。
钟离景逸披上衣服下了床,温柔地替身边的夜安塔掖了掖被子,好似事不关己地问了一句:“她醒着吗?”。
“不,郡主处于昏迷状态。”
钟离景逸清冷的脸上泛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