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娘还未上台,就听到下面嘘声一片。她捂着脸,大家不知道她是何人,不过肯定知道,不是他们所期盼的舞娘,难道之前的舞娘很知名?水娘管不了那么多。她拿起绸缎的那一刻,就想起了之前作为巫女祭祀的时候,也是这么跳舞祈雨的。好怀念那个时候啊。
三位公子与苍龙都做到了观众席上了。水娘摆好了姿势,然后朝着乐师一点头。乐师得到了水娘的反应后,开始拨动了手中的古筝。音乐开始响起,是《霓裳羽衣》。这是宫廷的经典曲目,也是水娘最爱的一首曲子。水娘提着自己的绸布,旋转着,跳跃着,就犹如仙女下凡一样,飘飘欲仙。绸缎在水娘的手上似乎就像有了灵魂一样,舞动着,透着光,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芒。
音乐一直在跳动着,水娘也是一圈又一圈着舞着。水娘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认识李珩以前,父亲还在的日子,自己作为巫女,祈祷师的时候,单纯而又无忧无虑。自己忘我的跳着,最后尽然潸然泪下。台下的观众也看呆了,不再骚动,而是安静的,随着水娘的思念一起沉沦。
最后,水娘快速的旋转,用绸缎将自己完全的包裹起来,看上去就与绸缎融为了一体,然后用力一抛,绸缎旋转着飞入空中。大家的目光都随着望向空中。忽然大家惊呼,本来以为是水娘与绸缎一起飞向了空中,但是当绸缎打开,水娘却不见了。虽然音乐最后几个尾音的结束,绸缎缓缓的落入了早已摆好了结尾姿势的水娘的胳膊上。所有的动作都随着音乐的结束而截止了,但是大家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台上台下一片寂静,直到水娘起身鞠躬,然后下台,台下才犹如梦中惊醒一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到了后台,绸缎没有放下,那个女童就嗖的一下跑了过来,虽然是满脸的泪痕,却挂着一些笑容。
“水娘姐姐,带我走吧。我……”女童轻声的念着,眼里充满了希望。水娘一听到自己的名号,还没等她说完,就一手捂住了她得嘴,不让她再说下去。这个叫法,甚是熟悉,难道……
“嘘,我会带你走的,你放心,别说话。”水娘做一个小心的手势,女童很乖的点点头。水娘才模过孩子的头,几位公子就走了过来。苍龙自然是快步上前,帮水娘收拾绸缎等物,然后交与他人。
“啧啧啧,凝小姐的舞姿,堪比天仙啊。”刘公子第一个冲上前,吧唧着嘴,好像还在回味中。
“哎呀哎呀。小姐,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刚才的舞姿真是美极了,让小的大开眼界啊。”严老板也十分殷勤的跑了过来,与之前怀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严老板过奖了。”水娘微微一笑,然后将身边的女童拉到了自己的后边。“按照约定,这个孩子我带走了。谢谢严老板。”
“这……”严老板的脸一下子就僵硬住了,似乎有些反悔。
“莫非严老板是想反悔?”周公子一步上前,以身下之势压迫下来。严老板一惊,脸刷得一下就白了。
“小的不敢、不敢。”
“咳咳,好了,这赏花也赏过了,舞曲也欣赏了,怕是凝小姐已经十分的疲惫了。我们,该回去了。”陶公子清清嗓子,然后看了一下水娘。水娘当然不想在此地久留,就回报了一个感谢的微笑。“谢谢严老板的款待。我们走吧。”
“谢谢严老板,告辞。”水娘礼貌的一欠身,然后牵着孩子的手,就迅速的离开了。
一路上,水娘都在想这个女童的身份,叫自己水娘姐姐。莫不是……以前逃难时路过停留的村庄的孩子?只有那里的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这相隔,距离是十分的遥远。水娘独自的想着,就连几个公子的问话,都没有听到。
“凝小姐?凝小姐?”陶公子提高了一些音调,水娘才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望着陶公子。
“对不起陶公子,我家小姐兴许是有些累了。请陶公子见谅。”苍龙见到陶公子隐隐有些不悦了,立即抢先一步,替水娘解释起来。水娘也是一脸的歉意。
“原来是这样。看来真的是累了。那就请小姐多加休息吧。我等就不打扰小姐了。”周公子的话语似乎很关切,又有些赌气的情绪在里面。水娘确实很想知道她牵着的孩子到底是谁,既然周公子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就装傻附和就好了。以后必定还能再见面。
“奴家多有得罪,改日……”水娘故意装的很娇弱,话说到一半,就故意停顿不说。娇滴滴的语调,听的人一阵犯麻。这些,全是从狐妖那里看来得,原来还有些鄙夷,没想到现在却可以用的上。
他们三公子一听,自然是有些受不了,三人的脸无一例外的红了。然后三人有些尴尬与难为情的笑了,最后是,他们三人以护送的名义,将水娘他们三人,送回了客栈。本来刘公子很急切的想知道下次见面的时间,不过水娘实在有些厌烦,就说的很泛了。他们自知没趣,也就客套了几句,离开了。
见到她们离去,二人便拉着女童上了楼。到了房门前,苍龙犹豫有了一下,却不料被水娘一把拖了进去。自小水娘对苍龙就没有那么深得介意,只是苍龙见怪了而已,所以这个动作,自然是一气呵成。
“水娘姐姐。苍龙哥哥。我好像你们呐。”将才关上门,那个女童就一把抱了上来,眼里顿时就刷刷留下。水娘安慰的抱着她,轻拍她得背部。等到她稍稍平静了之后,水娘与苍龙交换了一下眼神。
“姑娘,我们可曾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苍龙也半屈膝的跪了下来,与女童平视。
女童一听,放开了水娘,眼睛有些红肿,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显得楚楚可怜。
“苍龙哥哥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二丫呀。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路过一个村,有一个叫狗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