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杜慧琳和南宫刃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像我?你开的这是什么国际大玩笑!”花品香嗤之以鼻,不屑地摇了摇头,在乔宗越对过沙发上坐了下来,扫了眼报纸上头版头条里的南宫澜。
虽然他也觉得这人很面善,很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但他在南宫澜的眼睛里,看到更多的,却是仇恨和阴沉的色彩。
“我说老乔,他可是来向我们复仇的啊,据说被杜慧琳在意大利黑手党总部培训了二十多年,一心一意想要把我们两个干掉,他怎么会像我?他要是真像我这么好说话,那我们这些年岂不是会活得轻松一百倍?”
二十年来,他们为了防止南宫氏的报复,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难以入睡,更不知道做了多少的防御工作。
蓦地,乔宗越也是似笑非笑地努了努嘴,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非,他老眼昏花了?他怎么能看慧琳的儿子像品香?
这,可就真有点离谱了。
“呵呵,老了,我们都老了,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你瞧,外面的银杏树都黄了,又到了银杏飘落的季节了……”乔宗越突然转移了话题,无来由感慨了句。
“怎么?你二十年前的心结还没解开?老乔啊,我有时候真不懂你,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呵呵,想想就觉得好笑,我是做花艺的,可这二十年来,我都没有你玩花种树玩的多,你把这南明市所有的街道都栽上了银杏树,这手笔,兄弟佩服!”
“哎,我就是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啊,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活在内疚和悔恨当中,我虽然把南明市打造成了银杏王国,将这片土地装扮成了慧琳最喜欢的样子,可她却对我恨之入骨,你说,我怎么能放得下?”
情犹在,可当初的人却变了,沧海桑田,人面桃花,这种事情,最是伤怀。
“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当官当糊涂了?当年南宫刃的死又和你没关系,反倒跟我有关系,你现在这是发的哪门子的愁,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想那么多干嘛?”花品香不由安慰了老朋友一句。
“再说,你现在这样,对得起碧蓉吗?”
“碧蓉?”乔宗越嘴里喃喃了句,突然笑道:“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局已定,我今天晚上就可以看到宝贝女儿了!”
想到自己那遗留在外十九年的女儿,乔宗越开怀大笑,满脸欣慰。
对面,花品香也笑了,“成,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说这事儿的,一切照原计划执行,今天圆了你的闺女梦!”
乔宗越摇了摇头,叹道:“哎,也真难为南宫剪了,当年他大哥南宫刃死后,他找到我寻仇,给了我一枪,庆幸的是我却未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他居然调查清楚了那件事,对我心怀内疚,于是就代我照料女儿,这一照料可就是二十年啊……”
对于南宫剪,花品香也是赞不绝口,“最令人敬佩的是,他为了让你的女儿跟着你的姓,竟然自己改名易姓,这份义气,他哥哥却就显得逊色多了……”
乔宗越不由再次看了眼南宫澜,道:“南宫刃就是太自负太骄傲了,所以才……哎,希望他儿子南宫澜不要如此才好啊……”
花品香一见老朋友又开始伤怀,马上转移了话题,问道:“和碧蓉约好了?晚上7点,你们俩可别迟到,你那宝贝儿闺女本事可大着呢,昨儿晚上就是她把南宫澜手中的不轨录给偷了,这丫头,身手可真不一般!”
乔宗越却淡淡地回了句:“品香啊,我闺女本事大我知道,可你也不该因为这个就让你儿子骚扰我闺女吧?你瞧瞧你儿子花溅泪在南大都干得什么放荡事儿!”
“老乔,我还有事情,我先回了,你忙,你忙……”花品香大笑着溜了出去。
花品香走了后,乔宗越扶着窗玻璃,看着外面金黄烂漫的银杏树,很久很久,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碧蓉,准备下,晚上六点,我们去见一个熟人。”
乔宗越淡淡地说完,也没有多加解释就挂了电话。
对过,温碧蓉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