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蝶儿的身体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她起来和天佑等人打招呼。昨天,小羽是很晚才离开她的房间的,脸色到现在都有点憔悴。看见小羽,蝶儿朝他甜甜地一笑。小羽一愣,也笑了笑。蝶儿忍不住笑出来,撇过头不去看他。
五味说道:“诶,你们两个看什么看,昨天还没腻够啊。”小羽和蝶儿同时瞪了他一眼,吓得五味够呛。
天佑虽然也在笑着,但心里依然很是担心,他能看出,蝶儿的笑容中有一丝不安,还有一丝害怕。他不知道蝶儿经历了什么,但蝶儿如今就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再也快活不起来。“蝶儿,你怎么会在那里?”他犹豫着问道。
蝶儿愣了愣,眼神中有一丝哀怨:“我能够不说吗?”。语气冰冷,但声音有些颤抖。这恐怕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小羽看见了,手放在蝶儿的肩膀上,注视着蝶儿的眼睛说:“蝶儿,告诉我,我帮你,好吗?”。见蝶儿还是没有回答,他面色一紧道:“难道你不相信我?”“不,只是”蝶儿慌了,但还是没有说,眼泪落了下来。
看着几人如此,珊珊在一旁插不上话,但她毕竟是女子,知道一个女子如果这样的话,只会是一个原因“不会吧。”珊珊喃喃道。
天佑走到蝶儿面前,说:“蝶儿,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蝶儿抬头盯着天佑的眼睛,天佑的眼中充满了关心,也有一种王者之气,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一点要说的样子。天佑也看着蝶儿,蝶儿的眼中有一种特殊的坚定,但也有一丝柔弱,还有那种恨意。这恨意并不是对着天佑而发的,她的灵魂似乎已经飞到了身体外边。天佑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手,她的手紧握着,微微发颤,很是用力。
天佑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微微一笑,模了模垂下的头发,说:“蝶儿,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和小羽出去转转。”说着,便向小羽使了个眼色,出去了。蝶儿有些发愣,感觉天佑的反应有些突然。她虽然很是聪慧,但现在心情如此激动,又怎能静下心来细想。于是,她回到了房间。
来到房间,她闭眼调息了一下,发现自己内力虽未达自己最高峰,但对付一些两三流人物也是绰绰有余的,心中一喜,但又一呆,她想起自己能逃过一死全是靠小羽。“羽哥哥”她心头一甜。就在她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时候,她又一惊,她不能被这事分心。她面色一沉,拿出了一把剑,那剑看花纹十分古老,又有一些奇特的珠宝,看样子是把宝剑。这是她当时在岩洞中发现的,是她的随身佩剑。虽是佩剑,但她从不轻易使用,只有在要决心杀人报仇的时候才会用。今天,这把剑恐怕又要沾血了。
她冷哼一声,从包裹中取出几把暗器,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放在了怀中。这些暗器都是她精心设计的,上面的毒也是她配置的,把把见血封喉。她推开门,看了看外面,没人,便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客栈,没有一个人看见她。她直奔目标
再说天佑,他和小羽出了门后,小羽疑惑地问他:“公子,我们去哪里?”天佑一摆手,示意小羽别说话。他带着小羽躲在了客栈旁的一条胡同里,探出头,看着客栈大门。
“公子,这是?”小羽心中明白了一二,但仍然不确定。“看着蝶儿。”天佑说道,“她肯定要出来,到时候我们就跟着她。”
很快,蝶儿果真出来了。蝶儿的面上带着杀气,丝毫不犹豫地往县衙的方向走去。天佑对着小羽一挥手,说:“我们跟着她。”
蝶儿来到县衙门口,天佑和小羽也尾随而行。蝶儿停在了县衙大门口,几个衙役看见她,都说道:“哪里来的女子,快走开。”蝶儿冷哼一声,点住了衙役的穴道,衙役立马软软地倒下了。天佑和小羽见状,想起了王维新当时看见蝶儿色迷迷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不少,但也是一阵难过。小羽的手紧紧地握拳,脸色很难看。天佑也是怒火中烧,一种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体中发出。
蝶儿正准备走进县衙,但王维新家中的几个他的手下正好来了,看见蝶儿,惊道:“鬼!鬼啊!”说着,就跌跌撞撞地往后退。蝶儿冷哼一声,拿起剑,就要杀他们。天佑见状,用轻功走了出来,点住了几人的穴道。“哥哥。”蝶儿有些惊讶。
天佑看着蝶儿,目光中充满了怜惜:“我们会客栈吧,这件事我来处理。”蝶儿犹豫了一下,跟在天佑的后面,往客栈走去。小羽走在她旁边,有意无意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心中一甜,目光对上了小羽的眼睛。
来到客栈,四人都注视着蝶儿。蝶儿坦然面对着他们的目光,她早已把一切想开了。接着,天佑叹了一口气,道:“蝶儿,对我说说好吗?”。蝶儿看着四人,天佑是关心,小羽微微有一丝愤怒,五味还有些不明白事情,有些困惑,珊珊是紧张。这几人的表现完全不同,但她知道,再瞒下去也是没有必要。本来她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但是此时如果不说岂不是更令人担心?
她定了定心神,想了想,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她静静地说着,语中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好像在述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天佑和小羽越听心中火气越盛,而且更是怜惜蝶儿。五味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对不平之事却也是十分愤怒,而且为人也十分讲义气,说到后来,蝶儿说一句,他便骂一句王维新。蝶儿也不管他,只管自己讲。珊珊也是越听越生气,更有一丝震惊,还有对蝶儿的钦佩。毕竟,一个女子经历了这些还能如此冷静,确实是令人钦佩的。
说完了,蝶儿静静地看着小羽,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小羽发出一声冷哼,提起刀,便要走。“小羽!”天佑拉住了他。
“公子,那人对蝶儿”他似是有些不解,但更是愤怒非常,话说到这,便不再说下去了。天佑叹了口气,说:“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声音很是威严,给人一种压迫感。他平时一直是以微笑待人,但是王维新竟敢如此,还是对他的妹妹,让他怎能容忍。
“小羽,叫上李中丞,我们去县衙。”说着,便起身出了客栈门。小羽微微一愣,说道:“是。”便出门找寻李中丞了。
蝶儿等人跟在天佑后面,来到了县衙,停住了。天佑说:“你们在这等小羽和李中丞来了再来寻我,我先进去。”蝶儿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微微一点头。但五味却叫出了声:“你进去?当心这县令把你给宰了,你以为你真的是国主啊?”要是别的时候听到五味这样说,天佑必要调侃一番,开开玩笑。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心情了,只是淡淡说了句:“五味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说着,便走进了县衙。
来到县衙,几个衙役认出了他,诧异道:“你不是那个谁吗?”。
天佑无心与这些衙役多说,道:“你们县令呢?叫他出来。”
衙役还未答话,只听一个懒散的声音道:“谁找我啊?”
“我。”天佑答道,声音十分威严。
县令定睛看了看天佑,问道:“你是谁啊?”
天佑怒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县令突然想了起来,惊叫道:“你是她哥哥!”天佑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县令自知说漏了嘴:“我,我没说什么啊。”
天佑冷冷一笑,说:“我妹妹呢?”“你妹妹?你妹妹关我什么事?”县令说道,但神态有些不安。那天的事他早已得知,当时他把王维新臭骂了一顿,但也知道于事无补,想着他是县令也不会怎么样,便没有深究。
“有人亲眼看见我妹妹被带到你家了。”天佑道。
县令见状,也不再狡辩,冷笑道:“是有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办?我可是本县的县令。”天佑听他这样说,更是生气,道:“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如此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县令笑道:“我正是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天佑愣了一下,道,“当然是把你交给你的上司查办。”
“哈哈哈,”县令无由地发出长笑,“实话告诉你,那些人早就被我买通了,也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你”天佑甩了甩袖子,“没想到本国官吏竟然如此不堪。”他心中想着:五味原本跟我说官吏的种种不好,我还以为只是个别,没想到我身为国主,竟由着国家由这些官吏管理,害苦了百姓啊。说着,便往县衙外走。
“慢着。”县令说,“给我站住。”
“干什么?”天佑有些不解。
“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想走出去吗?”。县令奸笑道。
“你想如何?”天佑眉头一皱,问道。
“当然是杀了你。”见天佑一脸震惊,县令又道:“我对你算不错的了,把什么都告诉了你,没让你做个糊涂鬼。”天佑听后,笑了:“你以为你抓得住我吗?”。县令说:“那你就看看吧。”说着,他拍了拍手,对衙役说:“抓住他。”那些衙役之前听见县令说话也没有震惊,现在也只是称了声“是”,想必这种事情干过很多次了,天佑见了更是痛心。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衙役都围了上来,拿着刀就要向他冲过去。天佑看了看他们,那些衙役也只不过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天佑冲了过去,拿着扇子几下就打倒了衙役。他不忍心打得太重,只不过是把衙役打倒就好,希望他们知难而退,并没有打伤他们。
没想到那衙役却毫不知情,只是认为天佑是乘其不备才将他们打倒的,就又爬起来,准备攻击天佑。天佑略一皱眉,正准备动手,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说:“住手!”那些衙役愣了下,望向门外。
天佑微微一笑,看向门外,原来是小羽带着李中丞来了,后面还跟着五味和珊珊,蝶儿走在最后。县令刚想发火,但一看见李中丞,马上换上一脸媚笑,说:“李中丞,您怎么来了?”
李中丞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小羽举着令牌说道:“我乃忠义侯。”
县令一惊,忙跪倒在地:“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小羽冷笑一声说:“你还会跟我说千岁吗?”。
县令愣了下,说:“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小羽怒道,“你儿子干了些什么你不知道?”
县令一惊,强笑道:“侯爷说什么,是不是犬子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蠢事,等他来了我就说说他。”
也真巧,他话音刚落,王维新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笑着说:“爹,这怎么这么热闹啊?”县令忙跟他打眼色,但王维新却没瞧见,对着小羽说:“诶,你是谁啊?”小羽一见他就火大,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把王维新打倒在地。王维新也火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县令见情况不妙,走过去打了王维新一个巴掌,说:“畜生,怎么能对侯爷如此无礼。”
王维新本来满月复委屈,但一听“侯爷”两个字,愣住了,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羽道:“别向我磕头,要向就向那位磕。”说着,看了看天佑。王维新向天佑看去,说:“就他,他算什么”话说到一半,县令咳嗽了一下,王维新愣了一下,向天佑磕起了头。天佑冷哼了一声,撇过头,不去看他。
县令尴尬地说:“侯爷,这”小羽没有理他,走到天佑面前,躬身道:“国主,接下来怎么办?”
县令和王维新都愣住了,结巴道:“国,国主?”“不错,这就是当今国主。”五味在心里暗笑,说道。
县令见这“丁公公”都这样说了,肯定是不假,忙拜倒说:“国主饶命啊。”
天佑冷哼道:“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县令一听,更是磕头不止:“国主饶命,国主饶命啊!”
“现在你可知那个女子是谁?”天佑转过头问王维新。
王维新刚想说“是你妹妹啊”,但转念一想,天佑是国主,那么那姑娘便是“公,公主?”
天佑没有作答,县令忙磕头道:“国主饶命啊!”他好像就会这么一句话了,可见被吓得不轻。本来他以为蝶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也没太放在心上,但现在事情不一样了,国主亲查,而且受害者还是公主,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蝶儿再也忍不住,在王维新身上狠狠地踢了几脚,这几脚却使上了内劲,王维新吐出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这,这是”县令不知蝶儿没死,还以为是见鬼了,吓得够呛。“好在公主福大命大没死,否则你死一千遍都没用。”李中丞说。
“公子,”小羽问道,“这两人该如何发落?”天佑双眉一挑,道:“王维新不知害过多少姑娘,自然是处死。县令不闻不问,而且还帮着掩饰,滥用职权,也处死。”县令一听,立马瘫倒在地。小羽说:“你们作恶多端,没被凌迟处死已经算好了。”
蝶儿看了王维新一眼,摇了摇头,想必是觉得判得过轻了。其实在蝶儿眼里,什么样的刑罚都是轻的,先别说他对蝶儿做了些什么,蝶儿的紫蝶门本身就是以门规之严厉而著称的,这也是紫蝶门下属对她忠心耿耿的原因。
县令其实也练过一些武功,见终究是一死,觉得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于是他从一旁的衙役手里抢来了一把刀,就向蝶儿砍去,或许是看她是个女子吧。但他却找错了人,蝶儿二话没说,便夺过了他的刀,打断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软软地垂在两边,他惊得目瞪口呆。
天佑见蝶儿还要动手,便阻止道:“别动手,到时候把他处死也令百姓们出出气。”
蝶儿停了下来,默默点了点头。县令也别无他想,只能认罪。
第二天,王维新和县令被押在囚车上,押送往菜市场门口斩首。一路上,百姓们欢呼雀跃,许多人都往王维新和县令身上扔菜叶子和臭鸡蛋。在王维新和县令被斩首的时候,许多百姓都大声欢呼起来,夸奖着国主。
天佑一行人在人群中,天佑高兴地点了点头,同时也严肃地对李中丞说:“这县令死了,百姓们如此高兴,足以说明他平时的所作所为,李中丞,你去检查各县的县令,一定要为百姓除去那些恶官。”
李中丞说:“臣遵命。”
只听见一个百姓说:“不是说国主是来选美的吗?怎么开始查办起官吏来了?”
小羽刚想说话,但只听另一个百姓说:“你知道什么呀,国主是骗骗那个县令的,想让他放松警惕,这样才能查出这官的所作所为啊。”
原先说话的那个百姓说:“原来如此,这国主还真是个好国主啊。”
“谁说不是呢。”又有人附和道。
天佑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蝶儿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天佑必得民心,江山也便稳固了。“我们走吧。”说着,他们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