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恩赶回乐园之塔,纳兹刚把艾迪利欧吃下去。此时无论是已经便当的西蒙,还是趴在西蒙尸体边痛哭的女王,都没有影响到雷恩。因为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所有推断大多都成立了,为此他牺牲了西蒙,但雷恩并没有愧疚,因为他即将走进和西蒙相同的结局。
虽然没有时间进行更多的验证,但就目前的一切来看。面对一脸震惊地盯着纳兹的杰拉尔,雷恩的思维转地飞快,最后的底牌是确实存在的,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抑制力。
这个世界的神,不管是叫盖亚还是阿赖耶,或者抑制力,甚至干脆就是作者真岛。他们都在用一种类似因果律的法则干涉整个世界,让这个世界按照动漫原剧情发展。不可否认雷恩作为穿越者的确制造了不少蝴蝶效应,但蝴蝶的翅膀终究没能掀起风暴。对于有可能制造大幅度影响世界走向的人,抑制力会直接制造各种“巧合”给予惩罚,甚至将其抹杀。
从一开始的拉拉拜,雷恩确实改变整个事件,虽然结局类似但过程改变的幅度不小,直接后果是艾利高尔下场比原剧情惨了不知道多少倍,雷恩本人瞎了一只眼还差点没命,斯卡龙大叔却牺牲了。被卷入其中的妖精尾巴,恶魔心脏乃至军情七处与评议会,都只能说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后来到决战幽鬼,雷恩费尽心机希望避免老爷子他们受伤,可结果没有任何改变。虽然有雷恩本人对敌人犯二,手下留情的因素,但后来艾露莎硬抗魔导炮,其他众人无法出手相助这点未免太巧了。连雷恩本人也是在艾露莎过了“剧情”后,才刚好恢复行动力,这也是只能用“巧合”来解释;
再后来雷恩不信邪地设计请出公会两大王牌,要知道原剧情公会同样被毁,可那时战斗即将结束,马卡洛夫老爷子也已经赶到战场附近。雷恩刺激约瑟促使他提前破坏公会本部,赶来支援的拉爷和密斯特岗居然全都被绊住。即使如此原剧情也已经出现变动,后果是艾露莎险些死,雷恩垂死。最后同样作为改动剧情的元凶,雷恩不知怎么地被密斯特岗搭救,约瑟却死无全尸;
直到现在,乐园之塔剧情前雷恩向拉爷求援,杰拉尔居然联系上了恶魔的心脏,这放在原剧情中是根本不可能的。乌鲁蒂亚一直在耍杰拉尔,被蒙在鼓里的杰拉尔又怎么可能联系上恶魔的心脏呢?这又是“巧合”。至于两队援军相遇,同时失去战斗力,包括雷恩前去救援却没起到任何作用,这一切从结果上说都是在维护原剧情,而所有事依然是“巧合”。
现在西蒙如原剧情般死去了,之前雷恩跟纳兹打了招呼,可西蒙仍未逃过一劫,这从过程上可以解释为纳兹实力不足,但整件事仍旧“巧合”地与原剧情相符。想到这点雷恩后背发凉,面对这未知而可怕的力量,就算雷恩心存死志,也不由得心生畏惧。
不过没有关系,雷恩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抑制力用“巧合”来维护原剧情,并惩罚修改剧情的人,那么如果我用人力来维护原剧情呢?抑制力虽然维护了原剧情的大体走向,但本质上原剧情已经因为雷恩这只“蝴蝶”而产生了变数,这些变数影响的剧情细节,抑制力已经无能为力。
此刻,假若我以人力修正细节,并主动消灭变数。抑制力很可能通过“巧合”来强化某些剧情人物,比如那个爆发力最强的火龙,以此协助雷恩,同时也是对维护剧情者进行奖励。要验证这个奖励是否存在,首先我要做的是消灭眼下这个出现变动的细节!
看着痛苦挣扎的纳兹,雷恩明白他为什么不能像原著那样很快站起来。这就是雷恩制造的细节改变,纳兹来到乐园之塔后没有经历如原剧情一样多的苦战,过早的吃下艾迪利欧。不懂转化魔力的纳兹,如果在本身魔力消耗殆尽的情况下食用艾迪利欧,就不会因为本身魔力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
可现在的纳兹魔力排斥现象非常严重,甚至到了自身即将崩溃的地步。杰拉尔见状又蠢蠢欲动,雷恩甚至可以断言:倘若杰拉尔此时袭杀纳兹,那么杰拉尔本人甚至会因为被陨石砸倒这种“巧合”而失败。但此刻雷恩不会尝试,因为他不敢赌,导致杰拉尔失败的“巧合”会不会是艾露莎的生命。
雷恩来这里之前已经有类似“天魔解体”的功夫自残,暂时恢复并超越全盛时期。此刻瞬间拦下试图进攻纳兹的杰拉尔,然后用阿斯兰特语朗声背诵太极拳经论:
“自古混沌之后,一画初开,一阴阳而已。天地此阴阳,万物亦此阴阳……”
雷恩每背诵一小段,就开始解释拳经。杰拉尔先是惊诧,听到雷恩的解释不由得被吸引,露出沉思之色。但当他看到痛苦的表情渐渐舒缓的纳兹时,他才明白,雷恩的拳经是背给纳兹听的。
“闭嘴!”
感受到纳兹身体周围那澎湃的魔力开始趋于平静,杰拉尔惊怒交加,一招“天体魔法——流星”奔袭过来,但随即被雷恩以一招“斜行”弹得倒飞回去。
“怎……怎么可能?”
杰拉尔不敢相信地问,可他马上就有了答案。雷恩七窍,连同瞎了的左眼都开始缓缓渗出的鲜血,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因,下一秒杰拉尔脸上狰狞起来。
“你找死!”
眼前金光一闪,雷恩却仍旧是一招“斜行”,手肘先捧敌化解力量,下一个瞬间肘部微曲略移,“捋”“挤”“采”三法已然使出。杰拉尔几乎在感到自己的魔力打空的同时,身体仿佛被弹簧弹开,跟着雷恩侧身进去,肩借背发力,轻轻把杰拉尔送出去。
这次杰拉尔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对手的身体即将崩溃,他也知道对手宁愿死也不想杀他。所以他要施加足够的压力,加速对手身体的崩溃。
金色的光晕轮罩住雷恩,雷恩在其中用双手缓缓画圆。杰拉尔看似压着雷恩打,其实他有苦说不出。自己的出手不知比对方快多少倍,但他的魔力打到雷恩身上有时像打到柔韧的弹簧上,轻轻一弹就散了;有时像打到扑腾地鱼身上,一滑一挤就歪了;有时像是打到蓬松的棉花上,明明打中就跟打空了似得。
其实雷恩在自残提升功力有很大弊端,就是他体内的化劲过于激烈。雷恩怕由于化劲的特殊性,别一个不小心打废打死“姐夫”,所以只有续挨打。杰拉尔当然知道如果自己强行冲过去,敌人未必会要他的命。可杰拉尔身为圣十,加上迷信杰尔夫的力量,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凭借敌人的怜悯取胜。
金色的光晕越来越明亮,雷恩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他背诵拳经的声音也越来越虚弱。可是杰拉尔始终无法打破雷恩的防御,他似乎有了一种错觉——对方动作虽慢,但对方全身长满了手,随时接住自己的力量。
这就是太极八法中掤、捋、挤、按四法的最高境界,四法合一,太极一身皆是手。
雷恩此刻也知道自己练成了国术太极的防御最高境界,欣喜之余也不由暗叹:可惜我命不久矣,不然真想看一看,在魔法世界达到最高境界后,是否仍有更高的巅峰。
杰拉尔突然停手后退,他喘着粗气,脸上表情变得复杂,有羞怒,有不甘,有愧疚,最终化为一片狰狞。只见他高高飞起,在空中双手交叉,恶心而不详的魔力开始旋转汇聚,最终成为一个黑色的空洞。周围的空气被旋转着吸入空洞中,连光影都开始逆向延伸。
是那一招么?真是巧啊,雷恩心里感叹,口中背诵的拳经却不停。没想到我会和西蒙死在同一招下,这就是抑制力给予我的暗示么?抑制力通过这种隐晦地方式向我表达善意,作为回报,我主动消除最后的变数——我自身的存在。这样的话,杰拉尔的救赎就很可能再现了。艾露莎也有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获得她最渴望的幸福。虽然没有更多更明确地证据,但只要有万分之一可能性,便值得我去尝试。至少,我已经成功地与抑制力合作,保护了我深爱的人。
这时艾露莎冲到雷恩前方,无畏地平伸双手。她没有回头看雷恩,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坚定地背影诉说着她的决心。
终于,雷恩将全部的太极拳经解释完。感受着背后的纳兹那几乎完全平静下来的气息,雷恩知道火龙即将苏醒。可在那之前,天体魔法的奥义“暗黑之乐园”已然成型。
看着艾露莎的背影,看着那抹在疾风中舞动地绯红,雷恩眼前划过动漫中的一幕:年幼的艾露莎在牢狱中,笑着对罗布爷爷说,将来她要带着她最喜欢的罗布爷爷一起飞翔。
雷恩闭上双眼,虔诚地祷告:艾露莎,请你自由地飞翔吧。那片天空的极限,才是专属于你的幸福殿堂!
然后雷恩骤然睁开双眼,用最坚定地语气说出最后的遗言:
“别杀杰拉尔!”
话音刚落,雷恩几乎同时化劲爆发,全身爆出一大片血雾。他瞬间出现在杰拉尔上方,将双手插入“暗黑之乐园”中,最后的“残暴之跃”发动,整个人消失在乐园之塔外的海面上。
黑色的光柱升起,雷恩加尔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作者语:啦啦啦啦德玛西亚,番外篇等看完动漫就开写;
雷恩加尔:白走开,打完酱油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