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03
范大少满脸的迷茫,兀自不知发生了何事,张仲闻三人却是明白,刚才是有人以绝世音波之功摄住了自己四人心神,心中产生了错觉。
虽不曾有防备,可这人的武功实在是可怕,刚才那声音并非针对自己四人,已然如此,如那人有意,自己几人绝非其一合之敌。
四人立于当场,不知进退,这时第二声清音响起,四人有了准备,加上这清音并未针对,回神极快。
“琴!是琴声!”周山急喝。
“走,石头快跑,不要回头。”张仲闻顾不上解释一边低喝,一边带头往山下急急奔去。
范大少虽心中疑惑,也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扭头就跑。
还未跑出十丈,第三声琴音已然响起,这时琴声已不复刚才天籁清韵,隐隐有霸道压迫之意,张仲闻三人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急的提气,踉跄前行。
范大少虽然无恙,却不肯先跑,扭头来扶。
“咦!”
那弹琴之人似是对范大少不受琴音压迫有些不解,有些疑惑。
糟了,张仲闻知道小石头已经引起那弹琴之人注意,心下惶急之时,却听山脚下一声清啸,声音清越,并不高昂激烈,却似绵绵无尽,又有煌煌正气,只觉这铁栏山和这漫天风雪都在这啸声中被洗了一遍,范大少也觉得自从上山以来就要烧着的气血宁静了许多。
只见从山脚下一个蓝色身影向上走来,范大少明明清楚看到这身影一步步走来,却觉得只是一步这人就到了身旁,便如这漫天的风雪般,一直就在自己身旁。
只看到蓝袍高冠,还未看清这人样貌,便被一只手拿住了衣领,夹在腋下,却没觉的有何不妥,只觉的自己从来都是在这人腋下夹着的,这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那三人却觉的眼前一花,小石头就不见了,扭头看去,隐隐只见蓝袍高冠背负三尺长剑,再就看不清了,只余一句话在三人耳边响起。
“这硬骨头的崽子我先拿去用用,明天还你们。”
三人舒一口气,坐在雪地上回神。
“当是那位来了,小石头只怕能得些好处,此处我三人不能待了,等下那两位打起来,可不是咱们能够生受的。”张仲闻说完起身,三人赶忙下山去了。
此时范大少却如腾云驾雾一般,随着那蓝袍人直往山顶飞去,可还未等过足了瘾,便听耳边“碰”的一声,整个人都让人扔在地上,好生疼痛。
范大少心中恼怒,也不起身,躺在地上向这人望去,第一眼就看到这人头上那方正高冠,此人冠上竟有十二旒,冠纹日月,珠为青玉,大少再傻,再没见识,这个却听说书人说过,这是皇帝才能佩戴的十二旒冕,这人难道是长生大帝?
这却不对,听说皇帝祭天才戴这帽子,再说这人穿的也不是龙袍,只是一件蓝布长袍,样式却不是现在的样式,像极了私塾里夫子像上的衣袍。
再说这长相,大乾立国以来天下人对长生大帝都是极其的尊崇,就连自己那三位哥哥这样的前朝遗族都敬佩不已,据说长生大帝乃是天生帝王之人,双目重瞳,鼻直口方,还有说大帝的额上是长了角的,乃是真龙,这位却是个眯缝眼,大肉鼻子,脸倒是方正,可怎么看也不像是皇帝。
这位将范大少扔在地上却不再理他,捻了捻胡子,大少这才看见,这人颌下几根山羊胡,稀稀拉拉却留的极长,看那最长的一根,怕是有尺半,这样胡须,当真是极品。
大少正在心中暗暗咒骂死山羊胡不已,却听那人言道:“夜大家琴音满誉江湖,在下却直至今日才有幸听闻,当真是天上仙音,得闻夜大家一曲,当真是即时身死也无憾了!”
言语中虽然无尽感慨,可语气、语调却无有半分的回转、顿挫,死板的不像人。
范大少心中直骂,死山羊胡子,阴阳怪气的,莫不是墓里爬出来的死人,月复诽间却听一个极其悦耳甜腻的声音在自己胸月复中挠了一把。
“呸!”
只是一声轻啐,便如无数沾了蜂蜜的蜜蜂在人心里爬过,心中痒痒却又甜腻到了骨子里。
范大少一骨碌爬起,已然不管这是哪里,这蓝袍怪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哪怕死了,也要先看看这声音的主人。
死了,死了,天下间竟有这般好看的人儿,这么好看的人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比娘还好看,不对,是差一点点就比娘好看了,抢了,抢了,抢了回去做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娘定然高兴。
大少只觉得口干舌燥,这一刻这天地间再无比眼前的女子再耀眼的事物,神魂早已在第一眼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想,看一眼,再看一眼,离近了再看一眼,双眼盯着那女子面容,一步步的向那边走去。
可接下来那女子只一个动作,一句话便将范家大少钉在了当地,只觉的这时有天雷劈下,地火燃烧,将自己劈的外焦里女敕,整个人都烧成了灰,再也不在世上存在了。
只见那女子无比优雅的挖了挖鼻孔,还弹了一下,柔声道:“去你大爷的骚胡子,老娘还不知道你,这两年躲着我,跑到那南方大泽里吊野婆娘,不知道生了多少小崽子,旁边这个就是你的种吧,瞧那德行跟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就这小身板,怕是连床都上不去。”
不等蓝袍人反应,这女子摆摆手,不耐烦道:“不管这个,今天既然来了,不把你打的以后都生不出崽儿来,老娘是绝不罢休的。说起来老娘就有气,姑女乃女乃叫夜妃容,你他女乃女乃的非叫个蓝帝皇,存心占老娘的便宜,这些年那人不要我,定是你传了姑女乃女乃的绯闻,江湖上的人才胡沁什么剑帝琴后,让那人听闻了,让老娘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姑娘。今天你不和我打,老娘就把这铁栏山给毁了,快点让老娘看看你那三尺青锋有多硬,顶不顶的住老娘的一寸绿萼。”
范大少雷在当地,双目鼓突,嘴角已经溢出血来,一颗心早早的摔在地上裂成了十八瓣,心血不断上涌,只怕是一张嘴便能喷出来,这才知道这人间极品是什么意思。
又想到那蓝帝皇,心想这两位当真是并列当世,一个说话语气平的像个死人,一个不管说什么都是轻柔撩人。
两人打扮也是奇葩无比,一个古袍帝冠已然是天下少有,另一个却是,却是当真露的好看,心中虽然血气翻腾,却不舍的挪开眼睛。
那夜妃容头上只斜斜一个矮髻,一只翠玉凰钗,脸上一脸的懒散,微有嗔怒,便有无尽的妖娆,让人魂魄都飞出了顶门。
身上衣裳样式极其华丽,不是当世女子最流行的窄袖长裙,而是前朝宫廷的大袖金泥凤凰裙,本来煌煌大气,极具威严的衣裙,却是用薄纱做底,金丝为纹,瞧着恍惚,却又极其的想看个清明。
隐约间只见这女子内里一套绿色的短衫,上身绿色短袄,袖子只到肘间,玉臂在白纱下若隐若现,双手抱一具绿色翠玉雕成的瑶琴,映着那双手就如白玉雕成的一般,在那瑶琴后便连那女子的胸围也露出一抹大紫,片面白腻直耀人眼。
下着一条翠色短裤,露着白生生一截小腿,左腿腕上红绳系着两个金铃,足不着袜,立于雪上,却不沾分毫。
当真是浊世独立,只此一家,不说话时候,已然是让人喷血了,再听闻佳人言语,那真是,真真是忍不住的。
范大少都怀疑这蓝袍的蓝帝皇是不是人,这位从站稳了之后就开始捻那几根山羊胡,等那夜妃容骂完了,才慢悠悠的从肩上解下剑来,执于左手,慢悠悠的用那一如既往的平板的让人吐血的声音道:“三尺青锋,剑长三尺,重九斤,三尺为天下剑制,九为数之极,天下独此一剑,为剑中帝皇。”
夜妃容神情一肃,将手中翠绿瑶琴平抱,道:“一寸绿萼,琴长三尺五寸五,三十三弦,世上之琴多为三尺六寸五,五弦、七弦,最多不过三十二弦,此琴少一寸,多一弦,以玉为质,世上唯此一琴,乃琴中逆贼。”声音依旧甜腻到刮人心肺。
范大少心想这两个当真是天下极品,生下来就该是对头的,一个帝皇,一个逆贼,等下打起来自己该往那边跑。
“此乃炎黄血战之地,换个地方。”平板声音道。
“不换,老娘要揍你,这地方好,不想弄坏了,给老娘站挺了,打出屎来老娘就饶了你,”甜腻声音依旧让人无语到极点。
“当真不换?”
“不换,话说完了,老娘要出手了,可别尿了。”
“逼人无奈,我要出绝招了。”
“你就是月兑光了也没戏,老娘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莫要后悔刚才言语!”
“哟!三尺青锋什么时候会说笑话了,老娘可是一直都听说你蓝大先生一直都是用手的,是不是不行了啊!”
蓝帝皇一把抓过范大少,只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