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给我上!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
此言一出,城门口的两队士兵纷纷向这边跑来,而君御天这边,王滂早已站在五人最前面,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家世,他将重心放在两脚之间,一双虎目巡视着眼前众人,顺溜顺喜站在王滂身后,一字排开,保护着中间的君御天,而此刻的君御天则是将绵意挡在了身后。
转瞬间,那两队士兵距离王滂不足两丈远,眼瞅着两伙人就要开打,而这时,疾驰的马蹄声从城里传来,一行人策马狂鞭带起泥水无数,惊起叫声无数。
“开城门!快开城门!”城里的吆喝声,似乎是骑马的人发出的。
守城的士兵听了此言,立即走到门边用力的将庄崖城紫金大门打开了,然而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队人马自内而外飞奔而出。
这突生的变故令城外的两伙人暂时偃旗息鼓,都将目光转向了城里疾驰而出的那队人。
跑得近了些发现,那队人跑在最前方的是一批神骏的白马,一个年方二十的男子正歪歪逛逛的坐在上面,那男子头上金冠因飞驰而变得有些松散,一张还算俊俏的脸庞泛着无力的苍白,好似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般的憔悴。
男子看到城门口的架势,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好奇,待到冲出了城门口的人群,眼看马身就要撞上王滂的时候,才猛然勒马,白马一声长鸣人立而起,险险的止住了前冲的势头。
发号施令的士兵看到这男子的出现,面上大喜,连忙跑过去跪地行礼,道,“公子您来了!”
被称为公子的男子坐在马上似是看也没看那士兵一眼,懒懒的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啊?”
士兵听了这话,立马将城门前发生的事告诉给了这位公子,当然也没忘了添油加醋。
公子半眯着眼睛,听完了整件事情,才微微低头打量着眼前这五个人,当他看到绵意的时候,脸上懒散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带着几分猥琐和的表情。
他坐在马上,看着君御天,“你为什么不交入城费啊?”语气高傲且嚣张,说不出的讨厌。
“你是什么人”君御天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在反问他。
“我?”那公子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先前那士兵听到了君御天的问话,挺着胸抬着头道,“这位可是庄州知府李显章李大人的小公子,李维新!”
李显章,我记住你了。君御天在心里暗暗的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然后抬头看着马上的李维新,“让我交入城费,也可以,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为什么交。”
“为什么?”李维新笑的更夸张了,“因为今儿是小爷我的生辰,让你们缴费是看得起你们,也是为了孝敬小爷我。”
君御天听了这个理由,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可是我看不起你,所以,我,不,交!”君御天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李维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嘿,那你可别怪小爷我下手无情了!兄弟们给我上!今天我不打的你满面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语罢,顿了顿,李维新又道,“那个小妞给我留着,这细皮女敕肉的。”
一旁蓄势已久的士兵听到了这句话,纷纷向前冲去。
王滂三人一看情况不好,立马形成一个三角形,将君御天和绵意护在中央。
两队士兵一共也就不到三十个人,说多不多,可是君御天一伙现下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绵意。
王滂大喝一声,一双肉拳挥的虎虎生风,不多时已然将几个士兵掀翻在地。此时,王滂的右侧突然冲上来一个士兵,挥着手中的佩剑就奔着王滂而来,王滂一看心知不能硬抗,向后一闪身,那士兵的刀剑便从王滂身前刺了过去,王滂抓住那士兵的手腕向前一带顺势一推,那士兵便狠狠的趴在了地上,这厮刚倒下,当前便又有一个士兵冲了上来,跑到王滂面前飞起一条腿来,正对王滂的头,不难想象,这一脚若是提了上前,王滂不当场昏迷也要眩晕好一阵。
说时迟那时快,王滂竖起右臂挡住了那条腿的进攻之势,反手将之擒住,沉腰坐马,脚下一扫,那士兵顿时倒在了地上。
虽然君御天一行五人看起来只有王滂一个人是主力,可是顺溜顺喜此时看起来也颇为英武。
两人一左一右护住中间君御天二人,顺溜正与一个士兵头目缠斗,此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士兵,瞅准了空当提着刀向着君御天冲过去,等顺溜发现想要救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君御天也刚刚一拳将一个士兵掀翻在地,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
顺溜一声大喝,竟是生生将那士兵头目震开一丈有余,立马转身向君御天跑去。
可是此时那柄剑已经到了君御天胸口三寸处,迎着他的胸口直直的刺了过去。
“公子!”
“御天!”
这一幕看的在场四人目眦欲裂,尤其是绵意,在君御天身后不到两步的距离,眼瞅着那剑距离君御天胸口已经不到二寸了,她便是有心要救,也是来不及了。
此刻两行清泪潸然而落,绵意看着那剑尖一点点的接近君御天的胸膛,仿佛心都要碎裂一般的感觉。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她的全身,她只觉得意识似乎瞬间抽离了,似乎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而那柄剑,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碰到了君御天的衣衫。
“不!”
此刻的绵意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什么不入皇亲之府,什么不嫁王公为妻,什么不做贵族之妾,此刻统统都被抛在脑后,她只要君御天无事,她只求君御天无事。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放慢了,世间一切喧嚣都不见了,绵意的眼中心中,就只有那一往无前的剑尖儿,缓慢却坚定的一分一分的接近君御天的胸膛,此时绵意似乎连眼睛都忘了眨,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剑尖儿,任由泪水布满整个面庞。
“啵。”
那柄剑,终于接触到了君御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