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气息越来越浓,思亲的感觉越来越浓,每当听着零星的鞭炮响起,心总是很孤独,每当看着三哥在亲人的爱护里成长,真的很想有个家,可是我清楚地知道,三哥的家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家,她的母亲不会象喜欢娇岩一样喜欢我,因为她清楚地告诉过我:“你长得这么矮,我不允许我儿子找个二等残废,你的这么小,将来肯定生不了儿子,就算生了儿子长得象你这么矮多难看,我可想多要几个大个的孙子,你看我们家哪有矮个人,你哪里象我们家媳妇呀?”
她的话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也伤透了我的心,这一刻,她的话让我对总经理和三哥的愧疚感多少有些缓解,也增加了我不择手段地掠夺财富的力量,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无菌室做大肠杆菌的九管实验,无菌室是用透明的玻璃砖做成的,我在紫外线灯下认真的工作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站在无菌室外面的三哥,自从上次争吵以后他很少到我的办公室来,
实验结束,我走出无菌室的瞬间,一个很有力量的双臂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办公室里会有人,我吓得惊叫起来,
“别叫,是我,阿冬是我,”三哥轻声地说,
我看清了是他,但是刚才的恐惧还在,我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他,
“你以后不要偷袭我,我最怕后面突然出现人,”我非常严厉地告诉他,
“好的,好的,以后再不会了,吓到你了,对不起,”三哥一直在赔礼,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三哥突然把我控制在墙边,接着他的脸和身体向我压过来,我拼命地想推开他,他的力气很大,在我拒绝地推开的过程中他只是放慢了速度,并没有想要停止,“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我大声地叫喊着,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三哥说着话,所有的动作僵住了,
“你放开我,我害怕,我不能做这个,不行我不行,”我开始哭起来,
“别哭,别哭了,快点别哭,”三哥松开了手,不知所措地在地上转圈,
他拿出了烟,红盒的中华,那是他的最爱,但是这次他和以往不一样,拿烟的手有点抖,我的化验室是禁止吸烟的,以前他从来不会违规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拿烟的手变得平稳了许多,我仍然站在那里无声地流泪,我的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隔着眼泪看着他,他眼里的目光温柔里夹杂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忧伤,他注视着我,嘴里吐出一个个烟雾的圈,
一棵烟过后,他轻轻地用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笼罩着我,我害怕他会给我带来小丽说的那种不能忍受的疼痛,这种痛可以让那样坚强美丽的小丽放弃生命,胜过从五楼跳下的疼痛,
“吓到了,对不起,走吧,我给你买好吃的了,来跟我走,我保证再不吓唬你”,他说着拉我的手,那一刻他惊呆了,我的手掌心温漉漉的,冰凉的汗水,
我知道,只有市场上有好的销量,我的产品才会使用更多的原料,那样我的收入会有更多的增加,为此我必须了解马可凡市场上的销售情况,我想知道我还有多少挣钱的空间,我更害怕三哥会突然出现抱住我,于是我会经常出现在马可凡的办公室,
在马可凡那里我品尝了书上讲的咖啡的味道,那是我一生第一次喝咖啡,喝的是“雀巢速溶咖啡”,甜里带着微微的苦味,入口时口感柔软,吞下去的一瞬间,舌跟上留下油脂的余香,香而不腻,鼻息间回荡着女乃香和蒙古炒米的糊香味,芳香里带着优雅,
他说以后有机会带我去磨一杯蓝山咖啡,那香味更为优雅,
每次去他办公室他都会热情地给我倒杯“雀巢速溶咖啡”,渐渐的不知道是他的咖啡吸引我还是他与众不同的谈吐吸引我,我的脚步会毫无顾及的不自觉地迈向他的办公室,
那一天,在他的办公室里,我静静地听着他讲着他走南闯北的经历,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忘记了时间,因为我从来没听过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的精彩,他的每一个微笑都是那样的亲近,只是他的眼神经常会划过一瞬的我无法理解的忧郁,
回到宿舍,满屋的酒气,
开灯的一瞬,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三哥和小美赤果地躺在我的床上,小美被我的开门声惊得拉着被子坐起起来,她的举动碰醒了熟睡中的三哥,
三哥揉着眼睛,看清小美后惊惶失措,
“阿冬,阿冬,”三哥的声音跟着我出了宿舍门,但是人没有出来,
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了着,没有开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睡在我的床上,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床为我承载了太多的无奈,我永远都没有勇气躺在它的上面去感受它的无奈,
我并没有娇岩失去三哥时的伤心痛苦与绝望的感觉,我只是担心失去“李家三儿媳妇”的包装,会失去我在生产上的地位,那样与钟先生的合作可能随时会因为我的权力极限而终止,在总经理面前与三哥的同盟关系也许会变成敌对,这些都会影响我的“收入”,
我静静地坐了一个晚上,
“他是来找你的,只是我太喜欢他了,他喝多了,你怪我吧,我就要这一次也行,”小美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语无轮次是说着,她想解释昨天晚上的事,
我看着她,她低着头,不敢看我,脸微微涨红,
一个曾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无限希望的小女孩儿,一个曾经愿意为我抵挡邪恶能与我相依的小女孩儿,而今却成了我的“情敌”,虽然我不爱三哥,可是此刻我还需要他给我的“包装”,我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这件事,
面对小美我无话可说,我真的不想责怪她,不管她是否真的能得到幸福,我还是想微笑地祝福她,
就在这时三哥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他很久没有来过我的办公室了,我知道因为生产上的忙碌我忽略了他,他还在生气,因为我去马可凡的办公室他还在吃醋,
但是此时,他的眼里闪烁着内疚的目光,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咽回去了,因为他看到我平静地坐在那里面带微笑,脸上没有一点悲伤的泪水,那一瞬他的目光变得那样的高傲无理,
他一把拉住站在我门口低着头红着脸的小美说:“三哥喜欢你,”他生硬地把低着头的小美揽在怀里,然后冲着我说“小美,以后你就是我李炎的老婆,你就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
三哥转过身,拉着小美离开我办公室的瞬间,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他的爱已经被我消耗完了,这一转身将我们之间拉开了万水千山的距离,我看到了三哥的眼睛红红的,象是有泪水含在眼里,可是我的心一点也没有感到痛,因为他的存在并没有给我带来一丝新鲜的空气,他无法取代宝儿的位置,他无法洗涤我心头迷漫的冷淡,他希望看到我为了他而伤心难过,而我的平静使他的希望破灭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我好象是突然间轻松了很多,但是又不能不为小美揪心,我知道她没有得到真正的爱,
很快,三哥和小美的事了在公司传开了,总经理极力阻止小美与三哥的婚事,他不想让大学毕业的李炎娶一个初中没读完的女孩子为妻,他认为受教育的程度将来会影响夫妻的共同语言,
我那“李家三儿媳妇”的光环暂时被朦上了一层纱,在公司人的心里还没有被完全摘下,
我仍然不声不响地认真地工作着,总经理很赞赏我的工作精神,怕我心里不舒服经常找我谈心开导我,没有人知道我心里只有宝儿,我这一生只想做宝儿的新娘,我以化验产品要夜间监测为由,让总经理在我的办公室放了一张折叠床,因为我不想回到这的宿舍,不想尴尬地看到三哥和小美在一起,
在我的沉默中春节带着喜气来到了我们的山村饮品公司,
在年终总结大会上,我受到了隆重的嘉奖--一部摩托罗拉汉显传呼机,价值五佰元左右,能抵我当时一个月的薪水,在奖励中我并没有丝毫成功的喜悦,在庆功宴上,总经理亲自为我敬上一杯酒,那一刻我的心象是被揉碎一样的难受,无法言表,
总经理亲自开着奔驰车送我去火车站,我坐在负驾驶的位置上,一路上总经理和我闲聊着,突然觉得总经理象一个忘年交的朋友,他长我28岁,可是谈话一点没有年龄上的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