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姐姐!”
诗晓墨坐在破旧的桌子上画画,闻言毛笔一颤,咣当两声掉落在地。
她为什么来?她不是应该投奔那些大富大贵的主子们了么。诗晓墨冷漠的转身,看着面前跪下的女子,风尘仆仆的样子。
“把头抬起来。”诗晓墨淡淡的用命令性的语气回答。
她像是早已料到了一样,乖巧的把头抬起。诗晓墨看着她,干净的有些富贵的衣服,圆润的有些丰腴的下巴,不再是那天那时瘦弱的身板。
她投奔谁了?
“说吧,来这里干嘛。”诗晓墨继续淡淡的问,眉眼神态里尽数透着疏离和陌生。
“诗姐姐,你可以回去了!回我们的彼岸阁,我们可以一起在聊天,看花……”
她的话被诗晓墨打断,她站起身,轻轻的推了推那扇院子里的门。门立刻敞了开来,那把锁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是神经病发作了,还是羊癫疯又起了?
“走了。”诗晓墨轻飘飘的抛来一句话,惹得约秋心中一阵愧疚。
没错,她是很自私,这些日子她一直都靠在武贵妃那里奉承为生,昨日皇上才抛来消息说让她去月华宫迎接诗晓墨出来,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可是,好像她已经失去诗晓墨的信任了。
彼岸花都已经凋零成了一地的枯枝,她蹲下轻轻抚了抚那些枝干,叹了口气,快速走回她的房间,在床肚下的一个隔间里翻出她的相机。
她拿出在月华宫画好的冬装,快速的给她自己换上,随后走到蒙上灰尘的梳妆镜前,随意的擦了几下,勉强能照出人脸,就拿起梳子和一根黑色的头绳,轻快的完成了她的作品。
等到一直远远走在诗晓墨后面的约秋到达她房间时,她已经在那里一手捧着小暖炉一手抿着热茶了。
那是一袭明蓝色的服装,在诗晓墨的颈上由肩膀到胸前有一圈‘v’字型的漆黑色毛领,而且还是很名贵的毛皮,另外还有腰间一圈黑色的腰带,歪歪的束起,上面绘制着简明的图案,整个衣服只有两个装饰,显得轻快简明。
而她终于换了一个发型,只是很奇怪,只是简单的用黑头绳绑了一个像马的尾巴那样的发髻。整个人变的特别清爽干净,约秋不由的佩服她这个主子。
“宣废诗妃入龙听殿————”
尖而细的声音,那是特有的男性太监的声音。
“诗姐姐……”
“我知道。”
诗晓墨放下茶杯暖炉,就知道会这样。让她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她冷冷的跟在太监的后面进入了金碧辉煌的大殿。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包括夏威伟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大臣们特别是那两个两朝元老都忒想看看那个传言中专横跋扈的诗妃被打入了冷宫会是一番什么模样,结果却与他们想象中的相差太多。
本以为诗晓墨会精神萎靡,憔悴不堪,甚至像疯子一样扑到皇上脚下大嚷着,哈哈皇上没有抛弃我,皇上没有抛弃我。
看到的却是诗晓墨精神振奋,神采奕奕,甚至脸上带着一种漠然和轻蔑看着皇上。
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啊。
“诗晓墨,朕问你,那致杨玉妃于昏迷的物品到底是不是你送的?”夏威伟在大堂之上,居高临下的问。
“回皇上,奴婢并没有送那种东西。”诗晓墨勾起一抹冷笑,“不知皇上问完了是否又要说信然后将奴婢打入冷宫呢?”
群臣都开始惊讶,区区一个废诗妃,还敢跟皇上顶嘴?
“不会啊。”果然这才是他的诗妃嘛。“只是想让你看个东西。”
“呈上来。”他脸色骤变。
小臭子端上来三个瓶子。
“这个,是诗妃用过的有毒物质。”夏威伟拿起一个瓶子,“这个,是和这个物质一模一样的有毒物质,而这个瓶子,据说有个侍女在你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过。”
夏威伟浅笑一声,又拿起第三个瓶子。
“而这个最后的瓶子,底下怎么会刻着‘武友’两个字呢?好奇怪哦,爱卿,你能解释给朕听听吗?”。
武友在堂下已经腿软的不像话了,直颤直颤的,没错,那天他路过荒郊时看见地上有个很漂亮的瓶子,然后他发现这个物质混合毒素闻了可以使人昏迷,而这跟女人用的东西很像。
然后,他回家后把它分别倒入两个瓶子里,为了防止那个弄丢做个备份,没想到的是,他倒进去的一个瓶子里,竟然有一个是刻着他名字的。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瓶子,竟然被皇上给找到了。
这武友天生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主儿,这次证据摆在他的眼前,他连狡辩都不会了,跪下来大号:“皇上啊,皇上!老臣知错,老臣知错啊!老臣这么做,只是为了皇上着想,除去那个妖精……请皇上开恩,饶了老臣吧!老臣,老臣还有个女儿在皇上身边呐!”
徐正良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一边暗暗的踢了武友一脚,这一幕没有漏过夏威伟的眼睛,可现在除掉他的时候还没到。
“这件事,都交给诗姑娘去办吧。”众人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诗晓墨身上,诗晓墨惊讶之余,心中涌出了一团热流。
“发配边疆吧,具体地方,由尚书局定夺。”
语罢,武友连忙磕头谢诗晓墨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徐正良还想再挽回什么,可惜一切都晚了。他在心里愤怒的唾骂武友这个胆小之人,破坏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