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3
粗大嗓门面色一变,惊恐地看着宁空。原本,他不认为宁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毕竟这里可是庐阳。他可不信,这小子的权势能够大到这种地步,能够当场行凶。
可是事实告诉他,宁空还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先是在遭到刺杀的时候,一口气斩断了两名杀手的胳臂,然后又出手斩断了一名杀手的手掌。而现在,更是抓住了这群杀手的头头,并且还威胁他们,如果不让毛祥或者是姜桂出来的话,他将会把这名杀手头头给废掉!
粗大嗓门的脑子原本就不灵光,此刻已经被宁空天马行空一般的套路给弄迷糊了。在他看来,宁空这样做,真的能够对他构成威胁么?他刚好能够以威胁治安为由,将宁空等人抓进牢房。
但是偏偏宁空就这样做了,而且还是极其嚣张地做了。他有些搞不懂宁空的思维了,他不怕敌人有多么强悍,他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究竟有什么打算。
这就好像,明明他们都要准备将宁空拿出去卖了,但是宁空不但不反抗,反而还很配合地帮着他们数钱!关键这种“数钱”还数得那样主动!事出反常必有妖,粗大嗓门已经知道,宁空这样做肯定是有阴谋的,但是他就是搞不懂,宁空究竟准备做什么?
就在那粗大嗓门还在犹豫,还在纠结的时候,一名肥头大耳,穿着七品官府的官员却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当着宁空的面就去给了那粗大嗓门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你这个家伙!宁公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这种家伙所能够冒犯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宁公子遭到了袭击,你们不好好破案不说,还想栽赃陷害?”说完,那名官员又是一个耳刮子狠狠地扇在了粗大嗓门的脸上。
粗大嗓门有点反应不过来,心中憋屈地说道:“知府大人,不是你说的让我到这里来帮姜公子拿人么?”
宁空冷眼旁观,就好像这些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戏,演得可真好呐!”耿聪在旁边冷笑,出言讽刺道。
那名官员眼看了过来,脸上立马就换成了谄媚的笑容,卑躬屈膝地说道:“这个,宁公子能够记得下官毛祥的名字,下官实在是不胜荣幸啊!”
紧接着,毛祥面色一变,指着粗当嗓门等几名官差说道:“这几个狗腿子冒犯了公子,下官回去过后一定好生将他们责罚!”
“为何一定要回去之后责罚?”宁空伸出手,示意毛祥住口,然后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道。
“呃……宁公子,下官不知道宁公子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毛祥额头上已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活了这么多岁数了,但是在宁空面前,仍旧还是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小子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毛祥感觉,自己甚至在姜独逸的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过这么强大的气场。
宁空淡淡地笑了笑,深深地看了毛祥一眼,然后从口中吐出了这样几个字:“我遇刺的事情,现在庐阳城都已经传了个遍了。但是你手下的这些官差,却栽赃陷害我肆意行凶。这对我的名声很不好,你知道么?”
毛祥已经快哭出来了。他在心中暗自月复诽道:“知道你姥姥啊!不是你被行刺么?怎么缺胳膊少腿的都是来刺杀你的那些刺客啊!他们认为你行凶不是很正常么?”
但是,宁空作为连姜独逸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毛祥一个小小的庐阳知府,哪里能够有那么大的魄力去斥责他?只得唯唯诺诺地说道:“是,那这件事情,宁公子您看应该怎么处理?”
“就地,一人三十杀威棍!”宁空淡淡地说道,“你自己监督行刑吧,我是不会来看的。另外,这群刺客的头头,希望你好生照顾照顾。你随便怎么折磨他都行,但是千万别让他死在了你的狱中。不然,我会怀疑你和妄图行刺我的人有勾结,杀人灭口去了。”
毛祥被宁空灼灼目光给盯得头皮发麻,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一边应道:“是是是,宁公子你大可放心,下官绝对不会出这样差错的!”
宁空笑了笑,拍了拍毛祥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不用紧张了,虽然有人想刺杀我,但是他们也不称量称量自己的斤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宁空就和耿聪还有墨尘转身离去了。
直到宁空的身影消失在了长街的转角处,毛祥才哭笑不得地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
他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宁空,作为庐阳的官员,尽管只是个七品官,但好歹上次耿家酒楼大宴的时候,他也参与了的。和宁空也有个一面之缘,不料这个小子竟然就将自己给记住了!
而如今,这小子不但找上了自己,还给自己摊上了这样一出事情,这让毛祥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一场刺杀,的确是姜桂策划的,只是他们全部都低估了宁空的修为。事实上,刺杀宁空的那些汉子,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每个人都有洗髓境的修为,再加上那名归元境的骑手,如果没有墨尘阻挡的话,刺杀淬骨境的宁空,倒有八成的可能。
但是,墨尘来了,而且宁空的修为也提升到了洗髓境,而且在一群同级高手的面前,他根本就不落丝毫下风。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一场原本计划得比较隐秘的刺杀,以一场闹剧的形式结束。
毛祥同情地看了粗大嗓门以及跟着他的那十余名官差,紧接着,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凶光。
“诸位兄弟,对不住了,毛某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牺牲一下兄弟们了!”毛祥看着粗大嗓门,喃喃地说道。
“听我的,这些人,歪曲事实,颠倒是非,构陷良民,给我一人赏三十棍棒!立刻打!”
“是!”站在毛祥身后的那群官差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就上前,将粗大嗓门等人给擒住,伸手扒下了他们的官服,露出他们的。然后,在长街之上,响起了两种声音。一种,是噼噼啪啪的闷响;一种,是已经嘶哑了的惨嚎声。
而这些事情,现在都与他宁空无关了。宁空已经将墨尘迎上了耿家酒楼,在苜蓿房间里面亲自给他看座斟茶,笑着说道:“舅舅怎么有空来庐阳啊?我听师娘说,舅舅现在不是在河南陈留的么?”
“呵呵。”墨尘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说道:“我最近是在陈留教授我的那个徒儿。那孩子倒是比你年长几岁,天资倒是过人,如今已经有元丹境的修为。而且除了修为以外,韬晦谋略也一样不差,而且熟读兵书,假以时日,这孩子一定会是像晋王爷一样的兵法大家!”
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被封为晋王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够被称为兵法大家,甚至在后世被人神化,当做神灵一样来供奉的晋王爷,却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明末第一名将,李定国。
墨尘将他的那个徒儿和李定国相比较,可见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子,他充满着信心。
“哦?能够得到舅舅如此的评价,我还真想找个时间去见见这位。”宁空笑道。
墨尘看了宁空一眼,轻笑道:“你这小子也不赖不是么?我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连精气境都不是。然后一个月前,我才听你师娘说你才突破凝脉境,在宗门会武的时候打败了两位淬骨境的师兄,我已经对你的修为感到很惊讶了。但是现在,想不到你都已经是洗髓境的高手了!”
宁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着说道:“舅舅谬赞了,这样说得空儿都不好意思了。”
墨尘笑骂道:“你这惫懒小子,明明心里面受用得紧,偏偏还要做出一副矜持的模样,你蒙谁呢!你这性格,可和我的那个弟子不同!”
“嘿嘿,那又何必相同呢?人与人之间,正是因为不同,我们这个世界才缤纷多彩,不是么?”宁空笑道。
“啧啧,你们还有一点相同,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墨尘笑道在他的心中,却已经开始寻思了起来:“我那徒儿是陈留有名的士绅,我直到现在都还不敢将我无极派身上背负的任务告诉他。不知道谷巽这小子有没有将归藏宗背后的故事告诉他?如果这两个孩子真的成长起来了的话,那么我汉室兴复有望了!”
墨尘猜得不错,不管是谷巽还是慕江,都从来没有将国仇家恨的事情告诉过宁空。慕江是根本就不涉及,而谷巽,如今他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保存归藏宗,让归藏宗在修行界站住脚,至于其他的事情,他都放在了一边。
宁空似乎也是受到了谷巽的影响,对他来说,归藏宗的事情才是他的家,才是最重要的一切。
墨尘当然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两个疏忽,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归藏宗和无极派同时避世,不再理会反清复明的事情。
两个人,墨尘的弟子和宁空,两人都是一柄利刃,如果用得好的话,能够对敌人进行严厉的打击;但是,一旦用不好的话,贼会反过来反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