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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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长生叹了口气,像是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似的,看着宁空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说道:“你现在还不去跟他见个面?”
慕江的声音响起,仍旧像以前那样,根本就没有看见慕江的人,但是慕江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递到了谷长生的耳朵里面:“相见不如不见,这孩子,现在脑袋里面全部都是问号,要是我现在出来跟他见面的话,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了。”
谷长生闻言苦笑了一声,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这事儿我也管不着,反正只要你能够保证空儿还有我那两个孙女这辈子相安无事,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当谷长生正在和慕江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交谈时,宁空的身影出现在了慕江闭关的那座山洞门口。
山洞已经不在了,被慕江以极大的神通,生生挪移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将原先的洞门给死死封住。宁空在这个时候,就只能够呆呆地望着洞门,看着那一块块的巨石,默然无语。
尽管,在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见不着慕江的打算,但是当他看见那封闭起来的巨石,不知道为何,在他的心中竟然产生了隐隐的刺痛。就好像,在他的生命中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被人拿去了一样。
“义父……”宁空喃喃,“义父你的伤势究竟怎样了?为何阿空想来看你一眼都不行呢?”
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他,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石头。
冰冷的石头不会说话,但是在宁空的眼里,却感觉这石头就像是在嘲讽,在嘲笑他一样。
“是啊,我真傻,义父明明已经告诉了我两个月之后再来找他,但是我还是傻乎乎的要过来。”宁空自言自语。在他和慕江之间,有些事情,是尽在不言中的。
宁空朝着山洞的门口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低声说道:“义父,阿空又要去庐阳了。耿长锁这人的心机很深,但是目前跟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我会好好地利用在庐阳的这一段时间,争取早入突破炼气境界。另外,我会将我们补天阁的一些人事处理的很好,义父,你就安心疗伤吧。”
说完,宁空再依依不舍地看了这山洞一眼,狠了狠心,转过身,迈步走下山去。
在山洞里的慕江,看着宁空下山的背影,在他的口中,传来了一声微微的叹息:“痴儿,痴儿……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的补天手已经小成,又有五彩天道符相助,身边还有一个精通两宗门神通的鸿渐子。你今后的路,必须要靠你自己来走。义父只能够将你领进门,至于其余的修行,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宁空自然是不知道慕江在心中叹息。他现在正在龙溪镇的门口,伸手将谷倩脸颊上面的泪珠擦掉,笑着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哭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上一次我走的时候你还没有过来送我,我现在都还在生你的气呐!”
谷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是一转眼又想着宁空立马就要离开,泪珠就不争气地吧嗒吧嗒往下掉:“宁空哥哥,你带我跟你一块去庐阳嘛,我不想离开你!你走了之后,山上就只有我和姐姐,姐姐又凶,整天就只知道敦促我修行,我才不要留在山上呢!”
宁空心中一阵无语,将目光定在了谷晴的身上。而后者虽然不像妹妹那样又哭又闹,但是她的手却紧紧地攥着宁空的衣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睁着一对美丽的眸子将宁空盯着,似乎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敢情,这两姊妹已经约定好了,各自用各自的方法将宁空留下一样,一时间一个哭闹,一个拉扯着他的袖子,倒让宁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两个丫头,这样成何体统!”原本在一旁的谷巽看见了这一幕,无奈地用手在太阳穴上面来回地按了按,出声喝止了自己的女儿。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谷巽的这一对双胞胎女儿一生下来,就跟宁空特别的亲。两个女儿既懂事又孝顺,而且在修行上面的天赋也是一等一的强,这些方面都让谷巽这个做父亲的特别满意。
可是唯独有一点,就是这两个女儿,不知道为何特别喜欢黏在宁空的身边,这一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体现出来了。她们对宁空的亲甚至还超过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这让谷巽有有点吃醋了。
“这个小子,还真是一个招人喜欢的主啊!”谷巽在心中暗自叹道。
“空儿,天色不早了,一路上小心。”谷巽拉着两个女儿,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子,缓缓地说道。
“嗯,师父你也要小心,天黑了山路不好走,你早些带着晴儿和倩儿回去吧!”宁空点头说道。
谷巽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空儿,庐阳的那些斗争,师父不懂,但是,归藏宗永远是你的家。”
宁空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谷巽为何莫名其妙地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但是看着谷巽认真的眼神,宁空感觉到心中一暖,庄重地点点头:“嗯,归藏宗永远都是空儿的家。”
当宁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耿家酒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上一次,他走的时候万分的低调,来的时候,同样也是低调地来。带着斗笠,穿着粗布衣裳,在城门将士如鹰隼一般探测的目光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庐阳城。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到庐阳大约一个时辰以前,九难就带着吕莹辞别了吕葆中,往邙山的方向赶去。
公子朽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没有在庐阳出没,至于在他背后的那位八大山人朱耷,究竟有没有来庐阳,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跟九难碰面,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的人根本就不清楚。
甚至庐阳画馆的老画师也不清楚。不过他已经找到了赚钱的方式,姜楠的画像,每一次拿到耿家酒楼,耿大少都会以一两银子一幅画的价格将其买下。
耿大少的小日子似乎过得不错,这几天经常鬼鬼祟祟地走到庐阳画馆。跟他见面的,自然不会是姜府的二小姐姜楠,而是她的贴身丫鬟牡丹。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就连当事人耿聪,对此也并不是很清楚。
姜桂、张凯清等这些隶属于大内的人马,依旧还在回庐阳的路上——毕竟,如今归藏山上面可是有着一位炼神境界的强者,要是他们赖着不走,或者发现了朱鸿所做的一切,有了防备的话,那么对他们的计划,也是一种重创。
庐阳表面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跟宁空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庐阳底下的暗流,却已经清澈了不少。无论是丹青画宗还是红龙宗的人,都没有轻易地涉足这趟浑水。公子朽早就离开了庐阳,而张益凡却保持着观望的状态,似乎庐阳的这一切,都与他们红龙馆没有任何的关系。
宁空此刻正站在耿家酒楼的三楼之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房间,一时间,竟然痴了。
吕莹走了,就在他回到了庐阳的前一个时辰,她就和师父九难离开了这里。
她的人虽然离开了,但是给宁空留下的,却是无尽的思念。
宁空怅然望着已经芳踪杳无的空房,却在脑海里面回想起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雨巷,那青石板的路边,骤雨湿了屋檐。
伊人的手绢,依旧被他贴身保存在胸前。那一缕淡淡的幽香,似乎仍旧萦绕在鼻尖。
只是,对她的思念,却没有办法越过两人相隔的空间。
她,是泼墨山水画中仙,而你,又是什么?
你,除了呆呆望着佳人远去,芳踪杳无的空房之外,还能够做些什么?
“我想,我在下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定要请她上归藏山,一块儿赏花儿月圆。”宁空在心中想道,依依不舍地再一次看了空房一眼,然后缓缓地阖上。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宁空不知道为何,想起了这样一句诗句,不理会现在依旧是盛夏时节,一边吟哦着,一边施施然往自己的房间之中走去。
耿家酒楼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只留下了宁空那尚显得有些稚女敕的少年人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吟哦着,回荡着。
鸿渐子和反常地没有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跟宁空拆台,而是像消失了一般,任由宁空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吟哦、伤怀。
耿聪有些担忧地从楼下探出了他的脑袋,看了看宁空所在房间的方向,双眼之后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多情自古伤离别……”耿聪重复着宁空吟诵的诗句,但是却怎么也咀嚼不出其中的味道来。在他的心中,仍旧记得牡丹的话:“小姐并不是看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能够闯出一番功名的话,就算老爷,也是不会反对将小姐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