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7
那古怪的红鳞,足有巴掌大小。在一片惊诧声中,柏凡的左手指慢慢嵌入鳞片边缘,猛地用力一扯“呲,啊”一声惨叫,鳞片已握在柏凡手中。伤口处,殷红色鲜血“嗞嗞”渗出。还不等大家有所反应,柏凡的右手已是拳头紧握“嘭”的一声裹着幽幽绿芒狠狠砸在自己的胸口上,“噗”一口殷红的心血,带着些许心脏的碎渣,喷向手中鳞片。咕噜咕噜的下咽声从鳞片上发出。
“那,那是什么东西?”台下人群一片惊呼,到处是下巴颏嘎嘎月兑臼的声音。
台前,柏家一众人,除了巫娇神色阴邪得快要滴出黑水来之外,其余人都是一脸惊鄂,眼珠突突地直往外凸现。
“这,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柏厉途捂着嗵嗵狂跳的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一丝血迹竟是从嘴角流出,饶是老爷子见多识广,面对今天这场面,这不断爆出的怪异事件,也愣是没能经受得住,受了点小内伤。
笑天脸上不停地变换着各种神情,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脑海中亦是迅速出现了一些很久远很久远的模糊片段突然,他眼珠猛地一缩,“魔族,那是魔族的血祭!怎么会?怎么会?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魔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鳞片”然而不等他多想,便是感受到四周真气源源不断地,向柏凡手中的鳞片汇聚而去。丝丝黑色似烟雾一样的东西一绺一绺地顺着柏凡的手缠绕上她的身体。顷刻间便是遍布全身。
“糟了,她要强行提升阶位。”笑天连忙运气结印,无奈自己此刻仿佛被什么锁定了一样,灵体的优势也被一股无形的威压阻截。
而与此同时,柏凡额上那彰显着她三阶真气的绿色星印,开始诡异地变换着色彩,紫色、深紫色、红色、深红色。
“怎么可能?四阶,四阶巅峰啊不!五阶了,五,五阶颠、颠颠,颠颠,颠巅峰啦,五阶啊!”
“天哪!这是怎么一会四啊!!”
人群中有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居然开始抽自己耳光,“啪!哎哟喂界,界真滴素真滴呀!”
不远处傲风和雷战,观到此处,已是觉得事态不是一般的严重,必须得向家族汇报。
“家卫。”下一刻,两人皆是同时发声,彼此怪异地对视一眼后又命令道:“速回家族,禀报此事。”乖乖,怎么连命令都是一字不差啊!“等等,带上我的玉佩。”为了表明事态紧急,两人竟是同时作出同样的决定。连动作带命令都是说不出的吻合。天哪!咱俩人啥时候变得芥末默契啦!一时,这两人竟是四目相对,仿佛一见钟情的情侣,又仿佛生死相共的兄弟一般,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若不是因为家族,我们一定是生死好兄弟!”各自暗自盘算着,竟又是同时低头“唉”同时发出一声感慨!继而再相视,再感慨,又相视,又感慨,“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地,一时,两人竟不知如何收场。
“嗷”突然一声几乎要震碎灵魂的吼叫,从台上传来,声浪携着阵阵威压滚滚而来。紧接着“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在台下各处响起,阶位略低的围观者们,一时间尽是摔倒在地上。
“龙吟?难道魔族已破了九重天封印?”幻峰某处的境界外,那灰衣老者脸色骤变,隐匿身形,踏着虚空飞速赶来。
此刻,柏凡的身周已是氤氤氲氲,黑雾弥漫,那一声暴吼就是从她口中发出。下一刻,她露在外面的脸、手,和臂上,哧哧嚓嚓一阵怪响,便是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附上了一层色泽驳杂的鳞片。柏凡单脚猛一踏地“咚”石台上咔嚓咔嚓出现无数细碎的裂纹。血祭不仅短时间提升了她的真气阶位,连身体的强横度也是妖孽般的提升。
台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唏嘘声。
柏凡嘎嘎巴巴地扭了扭脖子,斜斜抬起头,两只毫无眼白,泛着幽幽黑气的眼睛,似无底洞般望向笑天。桀桀怪笑两声,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现在,怎么说?”话音未落,便又是双脚弹起,“咚”一声落回原地,石台上的裂纹竟是已柏凡为中心,四处裂开,霎那间尘灰、石粒在身周荡涤溅起,柏凡的身体在这些尘灰和石粒的掩饰下迅速旋转,带起一股小型的龙卷风,就势而起。出拳,色泽驳杂的鳞片上泛着丝丝黑气和红光,“嘭”拳拳相撞“蹬蹬蹬蹬”在柏凡五阶真气,再加上变异之体的强悍攻击下,笑天连退数步。紧接着,那闪着红黑色的双拳又来,笑天亦是挥动着拳头,忽上忽下带着紫色气芒竭力抵挡,两人毫无花俏地连续出击,“嘭嘭嘭嘭”的撞击声,伴随着两道真气不断接触的爆炸声,伴随着笑天脚划在地面上后退的摩擦声,更是伴随着他“噗噗噗”鲜血狂风喷的声音。笑天已是末路穷途,再没有半点优势可言。
待到柏凡再一次从尘灰石粒的风暴中,显出身形时,她已是双腿收起,两臂弯张,周身裹携着深红得有些发黑的真气,临空驭起,紧握的着双拳鳞光闪烁,已然袭近笑天的太阳穴。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笑天抽身急退,石台上遍布的裂纹与鞋底摩擦发出“嗤嗤”的声音,紫色火花沿路溅起。笑天再次尝试着结印拦截对方,却是再次悲催地发现,他根本就不能,更不能凝出宝剑。此刻,他只是普通的四阶修为,而对方却是变异妖孽。笑天只好再次运起真气,继续赤手空拳阻挡着柏凡的攻击。
“咚”柏凡再次落下地面,再次弹起,这次她并不是弹向空中,而是,朝着正前方的笑天,斜斜飞掠而去,身周真气被拉扯得呼呼作响,双拳携着如同火云般的深红“嗵”一拳直直砸在笑天脸上,滴滴血珠四处飞溅,紧接着“嗵嗵嗵嗵”她双拳轮番挥动,一阵疯狂出击。笑天只感觉先是脑袋,又是胸部,一阵强似一阵的剧烈疼痛不断传来。还夹杂着內月复碎裂的腥甜味道。“要死了吗?要死在这里了吗?”他脑海里迅速地闪过母亲疼惜的笑容,母亲手中没有任何调料的饭。还有姐姐,还有那个为自己捉蛐蛐的哥哥柏严。
突然,他开始后悔自己这次轻狂的决定。“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然而这一切都迟了,他现在开始明白,人每做出一个冲动的决定,都会让自己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大到他再也无法去为母亲报仇,无法去为母亲筑一座坟,更无法实现自己给子桑的承诺这是一种对自己、对别人都不负责任的冲动,然而,明白的太迟了。思维开始无意识地散乱,猛然间,他感觉小月复一阵剧痛,身体便如倒着的弓背凌空横飞出去。“噗”一口血伴着內月复碎渣狂喷而出。继而,他感觉两鬓一紧,脑袋便是被什么紧紧夹住,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颗红色的星星印记,周围满是驳杂不一的鳞片,“咣”额上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笑天的脑袋一阵嗡鸣。
“咣咣咣咣咣咣”柏凡双手紧箍着笑天两鬓,用自己此刻坚硬无比的脑袋狠狠地,一次又一次撞击着笑天的脑袋。脸上驳杂不一的鳞片瞬间变得殷红。
世界再次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突然间,笑天感觉这世界在旋转着向下沦陷,他隐约看见下方无数影影幢幢的红色人影,还有一样是血红色破成碎片的电风印
“凡儿,不能留活口。”寂静的台下突然传来巫娇的声音。
“是”柏凡应了一声,便是抬头看着已被自己一脚踢上天的笑天,再次原地弹起。
“住手。”
“住手。”
两道身影竟是从人群之外,不同的方向飞掠而来。同时出手,一个截住柏凡的攻击,另一个接住正从空中急速落下的笑天,顺势放在台上。来者是两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但看上去都是五十多岁的模样。其中,身穿白衣的老者手握一根绿色的杖。那个身穿蓝衣的老者,骑着一头独角青牛。
“爷爷。”
“爷爷。”
傲风和雷战同时跑向台前。
“傲翔天,雷焦,你们竟是都拿着武器来管我柏家的闲事来了?”一直陷在震惊中柏厉途,突然看到两个老对手都站在他柏家的比武台上,一时竟是清醒了许多,大声责问,话音还未落便是随手掐印,顷刻间周身一米之内电光缭绕,狂风大起。柏厉途亦是瞬间飞身步上台去。“怎么,等不到镇夺,就要在我柏家闹事吗?”他一脸冷厉地望向傲家家主和雷家家主。
“柏老兄,你这是哪里话。”开口的正是骑着独角青牛的雷家家主雷焦。此人虽然须发皆白,但那满脸横肉看上去却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气质,反而更像一个市井老屠夫。他声音洪亮如钟,继续说道:“今天之事,蹊跷百出,这少年,大家也不知来由,说不定是太虚城内哪个大家族的子嗣也不一定,如果随便处决,怕会影响到掩灵镇所有家族的安危吧。还是调查清楚,再决定也不迟啊。”
“哼,扰我柏家大赛,辱我柏家名声,就该死。况且是晚辈们切磋,你们插什么手?”柏厉途大袖一甩,一道电芒便是在石台上蔓延开来。
“唧”两人皆是飞身而起,跳下台来。
“柏老兄,凡是都要说个理吧。雷兄可是为大家好啊。我们刚才也是情急出手,并不是来你柏家闹事,再说了,你那孙女可是妖孽的紧哪!那是什么武学?竟可以连升两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我们可是羡慕得紧哪!”傲家家主傲翔天一手拄着绿杖,一手捋着那几根稀疏的胡子,慢条斯理说道,俨然一位大识风雅之辈,最后还不忘转移一下话题。
正在气头上的柏厉途,听到孙女这两个字,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
转头台上找去,但柏凡早已不见了踪影。
“今天的事,我记下了,到时候,我会一一登门讨教,哼!”一甩袖袍,柏厉途便是再没有停顿片刻,向柏家院内飞掠而去。
“咦,那个少年呢?”
谁也没看见什么时候,台上的笑天竟然是神秘失踪了。
“人呢?真是奇怪!都伤成那样了,怎么走的?”傲翔天和雷焦皆是一脸疑惑。
“本来还想结交一下。雷战,派人四下找找那少年”
“唉,真是蹊跷。傲风,速度去查那少年到底是那个家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