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31
柏铮的眼神骤然凝重,“咻”地跳离原地,退后丈许,“你那是什么刀?”
“嗜血靡刀。”笑天早已收回灿烂的笑容,表情平静得如同站在湖畔赏花般地看着对面的柏铮,回答道。
“哼,名字倒是取得挺花哨。”柏铮嘴角傲慢地弯了弯。
“花不花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笑天轻抚着手中的刀,目光迷醉,犹如怀抱美人,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整个过程压根就没有看过柏铮一眼。
“哼。”柏铮气灌剑中,看着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笑天,站在原地,愣是没有敢在往前走一步。
“怎么。你若不来,我可就去了。”笑天含情脉脉的看着柏铮,眼中却是寒星闪烁,神态妖异扭捏着说道。声音中竟然带着些许魅惑。犹如娇羞欲滴得新娘子勾引新婚丈夫一般。
柏铮一个寒噤,神魂一阵莫名颤动,双腿定在原地,再想移动却是寸步难行。他就这样举着剑,瞪着惊恐的眼神看着笑天将刀拖着地面,慢条斯理向着自己走来。“吧嗒。”一颗汗珠掉在脚旁的地面上。
“驭音术!”观战榻上,柏厉途脸上迅速闪过几个表情,终于一咬牙,暗中掐了手印,一道暗劲顺着地面直奔赛台而去。
正在向柏铮一步步走来的笑天,某一刻,突然停住了脚步,“倏”地转过头,他目光温柔地将柏厉途死死盯住,“就这么想救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但你非要为他选择生不如死的话,可就不能怪我了,哼哼哼哼……”一道密音传去,笑天左手轻掐指印,下一刻,竟是扭动身躯,一把嗜血靡刀,在他手中犹如一件另类舞具,挥动间,道道殷红残影层层叠叠,配合着身姿妖娆舞动,一首优美曲调的歌声竟是至他口中传了出去。
歌词大意是这样的:“界无界,城无城,民生乱,人非人,帝啸十三重,重重血,血重重”
“这不是街头市井流行的那首民谣吗?”
“这家伙在做什么?”
“怎么,怎么又唱开来了?这又唱又舞的……”
场下一片骚动,先是莫名其妙地看见柏铮不能动了,又是莫名其妙地看见笑天突然转头看着柏厉途,紧接着又莫名其妙地看见此刻这又唱又跳地情景。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哆”就在大家渐渐进入莫名其妙的状态中时,突然猛地听到“哆”地一声从台上传来,待他们转过神来,却是看见笑天一脚猛地踏向地面,浑身华光一闪,一道殷红真气呈剑状从百汇灌顶而下,嘭地一声与隐在灰色地面上的一道携带着印阵的灰色气芒撞在了一起。
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四散开无法凝聚的印阵力道反震,“咻”地一声失去控制向着空中疾飞。
观战榻上柏厉途也好不到哪里去。阵印被一股怪异真气强行破去,那溃散无法聚集的阵印真气,不但将笑天震飞,更是反噬自身。一股心血逆冲而上,柏厉途“呕”了一声,硬是让他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没想到,竟是强到如此地步。”
“噗……”半空中急速落下的笑天,终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后便是“咚”的一声,四仰八叉地摔在了赛台之上。呛啷,嗜血靡刀掉在一米远的地上。
若不是刚才的亦歌亦舞迷惑了柏厉途片刻,怎么可能让他自己释放出的真气,反噬到自己身上,笑天虽然用了两败俱伤的战略,但是,若不这样,恐怕自己就是十死无生了。
此刻,他强行睁开眼睛,忍着体内剧痛,正要从地面上爬起来,“小心。”随着幽清风的提醒,却是感觉炙热阴寒两股极端相对的真气力量,突兀从右侧向自己袭来。
下一刻,柏铮那张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脸便是出现在自己面前。一道热寒交接的气道“咻”一声,已临到笑天右肩上的脖颈处,就在此时,柏铮却是看见笑天颈上玉佩突兀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诡异绿光疾射而出,“咄……”一声脆响,正对在自己的兽齿剑上,手中剑瞬间失去了控制般停顿了一下,随后这道绿光带着幽幽的气息便是朝着自己迎面袭来。
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剑一收,柏铮连忙后退,也就在这个当口,笑天一骨碌从地上站起,嗜血靡刀重新握在手中。嘴角依然滴滴答答地滴着血。刚才若不是幽清风暗中出手,恐怕这一剑自己是挨定了。
一抹猩红从笑天的眼底深处掠过,他的笑容便是更加灿烂妖异。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柏铮道:“怎么?认为有机可趁?”
“哼,用暗器袭人有什么了不起。”柏铮竭力狡辩。刚才那一道绿光,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本能地认为是笑天用来急救的一种稀有暗器。
“等等,”还不等笑天开口回答什么,便是听见观战榻上柏厉途一声厉喝,“这小子有猫腻,刚才那道绿光大家都看到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出手的另有其人吧。”
“哦?是吗?那请问这位高人,另有谁谁呢?”笑天故作疑惑状,望向柏厉途的方向。
“反正那道绿光来得诡异,需要弄清楚。”
笑天一声轻笑,脸上瞬间变得一片阴寒,“呵,恐怕需要弄清的是你体内那个伤是从哪里来的?”
“你胡说八道,老夫并未战斗,何来内伤?”
“哎,话不能这么说,有些战斗,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就比如,你刚才出手偷袭,而我呢,就被震飞天上,然后吐血落地。这才是刚才大家都看到的,大家说,对不对?”
听了笑天一番解释,台下顿时一片轰然。
“原来刚才这小子莫名其妙的飞上天,是这么一回事呀!”
“这柏厉途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就是,输不起就别签,继续做那个什么缩头乌龟之类的就行了嘛,居然耍这种不要脸的手段。”
“就是就是,真他妈的越老越不要脸。”
观战榻上,雷焦轻蔑地看着柏厉途道:“柏家家主。”竟是直接连称呼也改了,“你真的偷袭?”
“一派胡言。”柏厉途严词狡辩。
“哼哼,不是我多嘴,”傲翔天冷笑几声道:“凡是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做事可别做太绝。人在做,天在看,”
“两位家主,不用跟他废话,我们不是有参评人员吗?不知这位柏家高人可敢屈尊让他们验验,好证明你的青白呀?嗯?”笑天阴着脸,早已收回先前的妖异笑容。
他原本只想对付柏铮,如果柏家真是被巫家利用的话,那就让他们两家狗咬狗去,然而今天柏厉途的暗中出手,再次触动了笑天的底线。他突然想起曾经回答过三叔柏宏念的一句话,“如果非要我死他才能活的话,那我的选择就是他死。”
想到这里,笑天的脸色渐渐涌上一丝暴戾之气,与手中的嗜血靡刀隐隐有些相容之意。积压在心底的生死仇恨,此刻竟是全然被柏厉途的触发。
“大家说,验不验?”
“验。”
“验。”
“验。”
“验。”
台下一片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我不同意。”柏厉途大声喊道。
“关系到镇夺比赛的公平,由不得你不同意?”一道空旷晴朗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紧接着,大家便是看见姚坤从藤条椅上站了起来。双手掐印,食指分别指向自己的太阳穴,的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两道分不清什么颜色华光如闪电般窜出,向着柏厉途疾射而去。
不待他有所反应,大家便是听到“嗤嗤”的声音,就在声音想起的同时,两道华光一道从柏厉途头顶的百汇穴,一道则是向着他的丹田钻了进去。
下一刻,一副透明的人体脉络图,便是透过柏厉途的衣服身体显现了出来。
“那是?那是柏家家主的?”
“嘶……”
“这,这,活了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等奇事!”
只见那脉络图中显现出柏厉途多处呈现黑紫之色,而且是还很清楚的看见一部分脏内淤血被强行压制后,四处漫溢。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新伤,而且是属于被伤者自身真气反噬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