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 146-155

作者 : 古老城堡

巴雅尔骑士当然不会知道那个坚持要送死的哈拉哈骑士已经快不行了。

即使知道,他也绝对不可能感到高兴。

此时巴雅尔骑士早已经没时间生那些瑞士人的气,只是带着自己的部下为了荣誉在奋战。

法国士兵的武器也是长枪,不过比瑞士人的要短一点,这在目前的情况下反而是一个优势,他们比较快的集结了起来。

可是高台上的老科隆纳也早就注意到了法国人,他派出传令骑兵,通知了代理大公费迪南德这个主要威胁。

刚刚的战斗中,代理大公仅仅释放了一轮“延迟爆裂火球”而已。

他带着几个法师再次集结到了巴雅尔面前,释放了一轮七级魔法“虹光喷射”和几个五级魔法“寒冰冲击”。

大多数法国士兵和受伤的贵族们,都被这些昂贵的法术杀死了。

不过巴雅尔骑士还是带着残余贵族和士兵,尽可能地想为瑞士人争取一点空间。

可是此时他不仅仅要面对弗伦兹贝格和斯拉姆伯爵的围攻了,跟在代理大公身边的加利亚尼男爵也对他展开了夹击。

疲惫到极点的巴雅尔骑士和他的部下面对着最精锐的敌人,根本无法推进,只是他们也无法后退,后面的人正在努力推他们。

看着自己的部下无法动弹,几乎是在受死一般地被杀,巴雅尔骑士悲愤到了极点。他连连大吼,不顾一切地猛攻,居然一时间把两个“护国”都杀的节节败退。

完美骑士的奋战终于撑开了一点点空间。

甚至加利亚尼男爵也因为缺乏闪躲的空间,而被他重创了。一次硬碰硬之后,“神圣复仇者”切开了加利亚尼男爵的凡兵,插进了他的肩甲。

弗伦兹贝格的侧击也被巴雅尔身边的一个法兰西贵族用身体挡住了,这个平日鱼肉乡里的贵族,至少此时此刻没有辜负国家的恩遇,用生命履行了自己对法兰西王国的诺言。

然而正当巴雅尔骑士把剑从加利亚尼男爵的肩膀上抽出时,一阵兴奋的西班牙语忽然从他的左边传来,西班牙剑盾兵组成的右翼正在大声欢呼。

瑞士人的左翼正在崩溃。

他们承受了巨大的损失。却几乎没有取得任何战果,瑞士人的死伤超过了哈布斯堡军二十倍。

再骁悍的武士也有一个极限,从散兵的射击到翻墙的艰难,再到敌人的猛攻。他们的心防终于绷断了。

后排没有翻过长墙的瑞士人还在前压,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同胞正在被屠杀,瑞士的指挥官已经失去了对全军的控制,这片地方除了哈布斯堡军搭建的高台,没有其他可以控制战场的地方。

压力太大了。一开始是有几个人向着战线边的沟渠跳了下去,躲避西班牙人攻击,接着就是半个方阵都被挤压到了沟下。

沟渠中,只有及膝的水。这确实是一条可以逃跑的路线。

哈布斯堡军当然没有追下沟渠,老科隆纳的旗号和传令兵。都要求各个指挥官以保持阵型为第一要务。

尽管没有敌人追下来,但是瑞士人还是要承受巨大的伤亡。

本来在后方没有射击角度的奥术兵团。再次有了攻击的机会。

渠道之中的瑞士人挤作一团,失去了方阵,失去了对胜利的渴望,这些可算是勇士的人也和意大利农兵一样恐慌混乱,也和意大利民兵一样易于屠杀。

不过并不是所有瑞士人都如同懦夫一般,他们毕竟不是意大利民兵。

有一些离长墙较远,也不愿到沟渠中如同自己往日鄙视的懦夫一般仓惶逃命的。

他们在全军混乱时,依然坚持抵抗,哪怕无法施展长枪,也会用匕首攻击敌人,给自己的同胞争取活命的机会。

拉迪斯劳斯亲眼看到几个已经可以退到长墙边的瑞士人,发现断后的战友已经倒下,又反身投入无望的战斗。

他们的牺牲总算是争取了一点时间。

左翼崩溃之后,西班牙剑盾兵立刻席卷中路,两面受敌,很快巴雅尔骑士和他的部下也无可奈何地开始后退了。

弗伦兹贝格骑士在追击的过程中,终于找到机会重创了巴雅尔骑士,他成功地刺了巴雅尔骑士的小腿一剑。

可是完美骑士确实有超凡的实力,这个位置受伤,他还是暂时保住了速度,在几个部下的保护下,退到了长墙边。

除了弗伦兹贝格,拉迪斯劳斯也带着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追了上来,“杀死完美骑士巴雅尔”对拉迪斯劳斯来说可不仅仅是荣誉还是一个系统任务,这个任务的奖励肯定高的惊人。

休息了一会的西里卡老大的杀戮效率甚至接近了一直在奋战的弗伦兹贝格,他的手臂和匕首对于力竭而逃的敌人实在太危险了。

不过西里卡老大并没有尽可能地多杀人,根据拉迪斯劳斯的命令他的主要目标是巴雅尔骑士。

虽然世界上除了拉迪斯劳斯以外,其他人并不能精确地知道武士类职业的等级,但是武无第二,巴雅尔骑士已经在同几位“护国”的较量中,证实了自己的超凡实力。

西里卡老大又何尝不想用他的人头在史书上留下大名!

勉强到了长墙边的巴雅尔骑士心中已经绝望了,他爆发的这几步已经是极限了,曾经可以一跃而过的长墙,如今成了一道要他命的高墙。

正当巴雅尔骑士整备光荣战死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墙下坐着的一个人在对他大吼:“过来,你过来。”

那是已经受了重伤的哈拉哈骑士。

巴雅尔骑士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和奉献。

两个刚刚还激烈冲突的男子汉,此时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互相明白了。

巴雅尔骑士再次拼上全力用没有受伤的那条腿发力,跃到了哈拉哈骑士的身上。

哈拉哈骑士双手交叉,顶住了锐利的钢靴,把巴雅尔骑士举过了长墙。

这一踏之后,不到一秒,西里卡老大的匕首,就插进了他的喉咙。

不过这一击的目标不是哈拉哈骑士,重伤的身体承受了巴雅尔骑士的一踏之后,本来就崩溃

了,七窍流血不是因为喉咙里的匕首。

他不是拼尽全力,而是拼了性命救了巴雅尔骑士。

哈拉哈骑士也许死的不算平静,但是他露出了解月兑的笑容,他的最后奉献稍稍解月兑了他不安的良心……)第一百四十七章法军抵达

哈拉哈骑士的痛苦和烦恼在他奋力一托后可以算是彻底结束了,

完美骑士的情况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飞跃在半空的巴雅尔骑士是绝佳的目标,斯拉姆伯爵当然不会放过。

人在空中,即使是完美骑士也没有闪避的能力,好在墙后有几个瑞士人正在一个个地接过退回来的战友,他们及时转接了一下巴雅尔骑士。

因此巴雅尔骑士则还要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承受这个世界的一切苦难。

斯拉姆伯爵瞄准心脏的一箭虽然没能命中最致命的部分,但是从手臂关节插进肩胛的一箭依然让巴雅尔骑士落地之后无法用手支撑自己,再加上腿上的伤一时间堂堂完美骑士居然无法靠自己站起来了。

好在他的奋战让所以战友都心存敬意,他周围几个差点被他重甲压到的人不约而同地各自抓住他四肢,带着他一路后退。

“多谢。”,巴雅尔骑士用法语表达了自己谢意,可惜能听懂法语的人一个也没有,虽然有很多瑞士人母语是法语,但是这几个瑞士人都是来自德语区的。

除了巴雅尔骑士以外的所有五十多名法兰西贵族都死在了长墙对面,也许五百名过去的法军士兵们还有一部分活着,但是至少巴雅尔骑士的周围看不到了。

巴雅尔骑士带着悲伤到了极点的心情回到了一片蓝色的海洋之中。

立刻又好几个牧师开始给他治伤,各种恢复药剂也是敞开供应。“护国”是一个国家最宝贵的武器,就实用性上和性价比来说超过了每次战斗都代价巨大的“镇国”。

波旁公爵的大军终于到了,虽然和瑞士人一起行动的前锋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但是法兰西依然有两万五千毫发无损的大军。

只是当下的情况其实已经很难挽回了。

看着溃退着的瑞士人。波旁公爵用尽全力才制止了自己仰天长叹动摇军心的冲动。

在利古里亚议会中用来假打的戏法酸液飞溅,经过有限编组和训练,居然重创了素称强兵的瑞士方阵。

这是因为相比贵族议员,平民士兵的等级低了许多,更是因为那道区区一米高的矮墙。

连魔法都算不上的戏法居然有如此价值,西班牙奥术兵团势必将要成为新的大陆一流强兵,同时也将成为其他国家效仿的榜样。

攻击的过程中瑞士人死伤了一千,翻越和退回那道长墙的过程又已经造成了超过两千人的死伤。

虽然现在哈布斯堡军没有越过长墙追击。但是瑞士人的死伤还在增加。

哈布斯堡军的标枪和少量弓箭已经不是这个数字增加的主因。

左右两翼的溃兵,分别有很大部分逃进了沟渠和沼泽,沟渠那边还好,只要没有被射中。那么这道五米不到的沟,总是能爬出来的。

沼泽那边就惨到极点了,虽然刚刚他们面对的是科隆纳家族的部队,在那个阶段受到的损伤比较小。

装备虽然不差,但是最重要的战斗意志。科隆纳家族的私兵还是要略逊奥地利和西班牙的精锐一筹的。

真正的灾难开始于进入溃退阶段后,如今长墙边缘部分的沼泽几乎已经被瑞士人的尸体填住了,死者的尸体为他们的同胞打开了求生的路,虽然他们不是自愿的。基本是被挤下去的。

但是还是不断有瑞士人被挤到更边缘,陷入沼泽之中。而且现在轮到瑞士人放不下亲戚和邻人了。

儿子想来拉父亲,父亲不肯离开没顶的儿子。

很多人毫无价值低白白死在了沼泽之中。

根据斥候带回的初步情报。波旁公爵判断最后瑞士人的伤亡数很可能超过四千,从比例上来说超过三成,这几乎是一场击溃战的极限了。

扫视着战场,波旁公爵再次亲眼确认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不过他依然决心做最后的努力。

和各个封建贵族能够自行其是的神圣罗马帝国不同,法兰西王国是已经中央集权化的王国,大部分贵族都已经失去对自己土地的直接控制权。

只有少数王室近支还控制着几个规模不大的公国,在法兰西中央集权的过程中这几个公国协助国王一起打击外系诸侯。

如今最强大最富庶的就是波旁支系的波旁公国,但是这几个公国的**性同神圣罗马帝国的诸侯是无法相比的。

而且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对这几支在他父王在任时鼎力支持中央集权政策的近支王侯,也早就开始采取卸磨杀驴的态度了。

对于这些半**公国的钳制和渗透一日日地在加强。

波旁公爵不难猜测,如果这次自己连番动员大军消耗了如此多的军事物资和外交资源,就得到了这么个下场,那么弗朗索瓦国王肯定是要拿自己开刀的。

虽然没收公国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位威胁对法王自己也至关重要的合法性,但是乘机割掉一座大城或者安插几个人卡住波旁公国的要职是肯定的。

波旁公爵必须奋力一搏,如果能够打败当面的哈布斯堡军重新夺回米兰地区,那么瑞士人的损失反而成了一件好事,削弱桀骜不驯的仆从,而且还是这些家伙自找的。

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瑞士人正在溃退,想用投石机也不可能了,好在前期抵达的劳特克侯爵和奔索多利亚已经艰难地把马拖过了那条渠道,正在对面重组。

因为占领米兰期间做了相当完善的守备计划,波旁公爵很清楚当地的地理。

在长墙之后数里,也就是哈布斯堡军布阵的地方和他们的营地之间,有一座很大的木桥,己方骑兵部队可以突袭这座桥,威胁哈布斯堡军的后方。

不过正面的牵制攻击也是必须的。

波旁公爵的掌旗官连连挥舞大旗,催动大军压上。

可是瑞士溃兵堵塞了战场,强行冲开这些已经付出了巨大伤亡的盟友虽然捏在军事上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显然是政治不正确的,瑞士联盟的投诉肯定会是法王打击波旁公爵的一件利器。

瑞士溃兵不仅仅是把道路堵塞了,让法军无法快速投入战场,这时溃兵在经过法军军阵到后方重组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把惨痛和悲伤的失败情绪传染给了法兰西士兵。

可怕的伤口,不住的哀嚎,这些景象让大多数也只是动员兵的法兰西军士气急剧下降。

既然瑞士人挡了路,他们自然乘机更加慢慢地前进了。

波旁公爵很快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命令自己的近卫骑兵驱策瑞士人不得经过阵中,要他们从右翼绕开。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瑞士人的傲慢虽然很让人讨厌,但是他们的实力还是得到法国人广泛承认的。

曾经的骄傲,如今的落魄让法兰西士兵明白了前方是多么危险的绞肉场。

就在波旁公爵的主力军勉强前进时,刚刚好不容易把大部分马连拖带拽弄过了沟渠的劳特克侯爵所部,还没来得急开始越过那座木桥,威胁哈布斯堡军后方,就遭到了对方骑兵的主动邀击。

一直在后方无所事事的三千西班牙骑兵的一半,一千五百人,在佩斯卡拉侯爵和拉迪斯劳斯的率领下,向着刚刚完成重组还没来得及加速的法兰西骑兵冲去……)第一百四十八章勇者无奈

与士气受挫畏敌避战的法国人不同,如今西班牙骑兵心中可是满满的求战**。

今天的景象实在是太让他们兴奋和也让他们失落了。

兴奋的是,名满天下的瑞士方阵被彻底击溃,而己方仅仅付出了不到一百人伤亡这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其中大部分还是罗马教会军和科隆纳家族的私兵。

他们的祖国,他们的君主就要得到巨大的荣誉和必然要随之而来的利益和荣耀了。

失落的是,西班牙王国陆军的核心,骄傲的骑兵部队一点战果都没有获得呢。

这也是佩斯卡拉侯爵的心态。

其实他理论上应该算是所有西班牙军的统帅,只是先被萨扎斯坦首相后被代理大公压制。

现在步兵所在的正面代理大公把指挥权给了更有经验的老科隆纳。

而老科隆纳也确实把节奏控制的游刃有余,在最佳的时机对瑞士人进行了决定性的反击,根本没有佩斯卡拉侯爵发挥的余地。

不过当他观察到在几百步远的地方,大约一千法国骑兵在艰难地把他们的马拖过沟渠后,佩斯卡拉侯爵意识到,自己还是可以在这海沧伟大的胜利中,发光发热的。

同样观察到敌人意图的老科隆纳立刻分给了他一半西班牙骑兵和拉迪斯劳斯的卫队,再加上西博家族的几十个骑兵,总共超过两千骑兵去对付大约一千法国人。

虽然那座木桥也不能骑马通过,但是相比要十几个人合力拉扯。才能勉强托一匹马过去的法国人,哈布斯堡方的速度依然是要快的多了。

双倍的人数,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当法国人刚刚把一大半马匹拉过去,开始编组队形的时候。两千哈布斯堡骑兵已经在他们的南面列队完成,准备冲锋了。

劳特克侯爵对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准备,他一直率领着已经完成了组队的大约三百法国骑兵前出警戒,把后面的工作留给了自己的副手和那个利古里亚执政官家的小儿子。

可是这种警戒虽然可以让部下们多一点时间反应,却也不可能改变这场战斗的胜负。

虽然西博家族的骑兵是整个,哈布斯堡军最低劣的组成部分,但是安娜的实力如今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她在战场上的威慑力和冲击力。是所有骑兵指挥官梦寐以求的破阵王牌。

这一次又是火红的剃刀野猪一马当先,冲在了第一个。

跟在劳特克侯爵身边的法国贵族骑士,大多是使用比较传统的骑枪,这种武器在灵活性和近战上的表现都不大好。之所以还能坚持到今天,只是因为冲击力胜过其他的长枪,更是长剑弯刀之类骑兵武器无法相比的。

超过三把骑枪命中了安娜。

双方都在全速冲击,这种速度下,即使是如今皮糙肉厚的安娜。也难免被重创。

两把骑枪成功地撕开了剃刀野猪的防护,造成了两个长度超过一米的血口。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的。

真正的伤害来自于一把洞穿了安娜背脊的骑枪,这把骑枪在她背上开了一个巨大的开放性创口。

犬牙交错在一起的骑兵们互相厮杀,自然不可能有人给安娜治疗神术。不过她也不需要。

唯一对她有足够威胁的劳特克侯爵没有在这个位置,现在也不可能再排开人群找上来了。

相比安娜。和她对冲的法国贵族骑士更加惨的多了,全身钢甲也没能起到任何作用。两个武士等级五级以下的贵族当场和他们的马一起,全身大面积骨折,心脏被碎骨刺穿大出血而死。

等级较高,盔甲较好的那一个,也被从马上撞飞,只剩半条命。

虽然劳特克侯爵依靠自己超强的实力,大呼酣战奋力冲杀,打倒了好几个西班牙骑兵,但是对总体情况没什么帮助。

佩斯卡拉侯爵虽然实力离护国差得远,但是对付一般的法国骑兵,同样是不成问题。

三百法国骑兵,很快被数量占优势的敌人从三个方向挤压,伤亡不断加大。

劳特克侯爵面对这种局面并没有放弃,他期待着自己其他的部下能够及时组织起来给正在围攻,失去了速度敌人一记猛冲。

可是很快,沟渠边也传来了来厮杀声。

佩斯卡拉侯爵让他的期待落空了,拉迪斯劳斯所部的四百多人和大约五百西班牙骑兵,没有参与到对法军前锋围攻中去,而是直接从东面绕路直接向还在沟渠边组队的法兰西人杀去。

大部分法国人已经列好了队,虽然因为没有速度第一排骑兵受到攻击之后几乎全部被消灭了,但是其他法国人还是全力抵抗。

沟渠对面还有他们的大军,一支步兵也已经开始越过沟渠,没有战马的拖累,他们的速度反而要快的多。

只要多坚持一会,越来越的法国人就会过来支援他们。

劳特克侯爵留下的部将,同样全力奋战,大声激励着自己的部下。

虽然处于彻底的被动挨打局面,但是确实还在坚持着。

拉迪斯劳斯并没有在第一线,他的法术位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观察着局面,虽然己方依然还处于很大的优势,受伤坠马的几乎都是法国人。

但是他心中却非常焦急,深深的后悔,为什么没留一个“冰风暴”下来。

再次分兵阻挠法国步兵也是不可能的了,拉迪斯劳斯的经验和指挥力都不足,所有部下已经和法国人纠缠在一起,没有办法重组了。

虽然经验不足,拉迪斯劳斯还是很快认识到了情况,努力吧自己周边的一部分没有完全失去组织结构的部队拉出泥潭,准备交给西里卡老大,重新把预备队拉出来。

不过战争的胜负从来不仅仅是勇士和智者决定的。

懦夫和蠢货更是战场上,决定性的因素。

拉迪斯劳斯突然发现,一直在后面的利古里亚骑兵,突然陷入了喧哗之中。

意大利语的喊叫和法语的咒骂,混合在一起。

敌人崩溃了。

一个衣甲华丽的小胖子放弃了胯下的良驹,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沟渠,想要逃跑……)第一百四十九章光彩之日

奔索多利亚和他麾下利古里亚士兵的逃跑开启了沟渠东侧法军全面大崩溃的序幕。

奋战的法国人看到根本没收到多少损失的利古里亚人开始四散逃命,咒骂之余,越来越多的人也失去了战意。

他们也开始逃跑,投降。

此时,正面战场的法军战线已经进入了标枪投射范围。

法国士兵的主要武器不是超长枪,他们的推进速度比瑞士人高了不少,应该可以以比较小的代价接近长墙。

不过这一次,老科隆纳对时机的控制更加完美,几乎是他们刚刚进入射程,就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波旁公爵本来就对自己的部队能不能压过让瑞士人死伤狼藉的长墙非常怀疑,东面别动队的崩溃终于让他也失去了放手一搏的决心。

毕竟沟渠上还有一座在北面的桥,如果哈布斯堡骑兵从那里绕道法军主力的后方,那前后夹击之下,一场崩坏全局的大败就要发生了。

虽然波旁公爵肯定是要遭到一个法国王族会受到的上限式的严惩了,但是他的荣誉感和爱国心,还是制止了他把这些士兵投入一场无意义的攻击,以挽救自己的军事生涯和宫廷地位。

如果失去这支部队,法国就不仅仅要失去米兰公国了,萨伏伊,萨鲁佐这些仆从国肯定会蠢蠢欲动,到那时,战火就要烧到法国本土了。

退出了敌人标枪的射程后,他还派出了一支部队去策应东面的溃兵。

一半人,包括劳特克侯爵在内,在失去了全部战马之后,逃回了主力的保护中。

看到波旁公爵的旗帜和传令兵终于带来了撤退的命令,所有法国人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松了一口气,随着瑞士伤员的喊叫声,所有人早就都没有挽回败局的想法了。

老科隆纳根据代理大公费迪南德的之前指示,没有命令部队越过长墙追击。

在长墙后哈布斯堡军的欢呼声中,法国人沉默地退出了战场。向纳瓦拉城撤退。

他们的十四具投石机统统一弹未发,就都被匆匆抛弃。

而这时太阳还没有运行到正中,这场会战仅仅持续了三个小时。就以法兰西王国彻底失败告终。

“1523年4月22日,这会是神圣罗马帝国帝国历史上永远光彩的一天,你们击退了双倍于你们的敌人,而且仅仅付出了两百人的伤亡。让敌人在战场上留下了三千具尸体,军中还有同样数量的伤员。荣耀属于你们,哈布斯堡的勇士们。”

发表了胜利宣言的代理大公费迪南德站在高台之上,手持哈布斯堡鹰旗,接受全军诚挚的敬意。所有人都被发自内心地向这位伟大的君主和超凡的统帅致意。

从翻越雪山到正面鏖战,他的杰出表现,照亮了历史。

十六世纪人类文明的菁华之一,北意大利地区已经完全被哈布斯堡家族握在掌中了。

拉迪斯劳斯和他的部下没有回到主阵欢呼,在大家享受胜利时,他还在忙着呢。

沟渠里还有好几百个人,等待他们去俘虏呢。

当然相比俘虏,更重要的是把战马们都安置好。它们可是更重要的财产。

好在老科隆纳很快就派人来帮忙了。最终有大约三百人从沟里被捞了上来,他们统统都沮丧到了极点,没有人还想反抗了。

他们老老实实地顺过沟渠上的人递过来的绳子爬上来,然后士兵直接垂头丧气地坐在后面的空地上,贵族则报出自己名号和爵位,被带到另外一片空地上。同样垂头丧气的坐好。

不过这种平静被奔索多利亚打破了。

他的身躯露出沟渠时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好几个法国贵族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殴打他。

几个看守他们的士兵。没有料到刚刚表现的非常驯服的俘虏会突然暴起,没有来得及阻止这几个贵族。一片厮打哀嚎中,奔索多利亚再一次掉进了沟里。

当拉迪斯劳斯赶到,把这个小胖子再次从沟里捞起来的时候,表兄已经认不出表弟来了。

“拉迪斯劳斯表哥啊,你终于来救我了。”看着这鼻青脸肿的人,只能说身形还是那个身形,脸就实在不能确定了。

“叛徒。”“懦夫。”“垃圾。”“死胖子。”在周围一片法国贵族的愤怒的叫骂声中,拉迪斯劳斯可以确认,自己的这个小表弟,就是今天哈布斯堡军胜利的“功臣”之一了,他在关键时刻的逃跑,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倒霉的孩子,最终还没有跑掉,他被自己华丽的盔甲拖累了,根本爬不出那道沟渠,他的几个亲信平日鱼肉乡里,压榨富商倒是个个功夫扎实,逃命的时候,就完全顾不上自己恩主了。

这也是奔索自作自受,他的选材标准完全过于实用主义了。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位表弟用人标准的好机会,拉迪斯劳斯和他还有好一番帐要算呢。

“奔索,真是是你吗,没事了,没事了,表哥来了,西里卡,你给我好好保护我的表弟,利古里亚多利亚大元帅的儿子,我看至少值得十万八万的赎金啊。”虽然转折有点大,拉迪斯劳斯其实算得上心胸宽广了。

听到拉迪斯劳斯冷酷无情的宣告,奔索多利亚倒是没有多少不满,尽管在战场上表现不佳,可是这个年轻人最近几年来见识,经手了比拉迪斯劳斯只多不少的欺骗和背叛,对于拉迪斯劳斯不明白当初的坑害,并没有抱多少期望。

奔索多利亚甚至还有点放心了,虽然拉迪斯劳斯开出“十万八万”这样的天价,其实只要肯谈钱,就问题不大。

如果满面笑容,他才担心对方要报私仇呢。

“表哥你说笑了,我又不是大哥,只不过是次子哪值那么多钱,我估计老爸最多出个三千塔勒赎我,再多,就只能让你养我了。”奔索立刻落地还浅,“区区三千塔勒,您如今成了利古里亚大主教,哪里还放在心上,我看不如就看在阿姨和哈尔娜姐姐的情面上免了吧。”

母亲和哈尔娜表妹,利古里亚城的回忆,仅仅不到一年前的生活,如今已经恍如隔世了啊。

一起长大的表兄弟,真的在战场上生死相博了。

“确实如此,表弟,舅父雄才大略,会出多少钱,还真不一定呢。”

拉迪斯劳斯发出了意味难明的低语……)第一百五十章

不仅仅是被拉迪斯劳斯一句话,说中了心事的奔索多利亚陷入了仓惶。

手握重兵,位高权重的波旁公爵也是同样如此仓惶,法军撤到了诺瓦拉城毫不停留,当天继续西撤,一路向萨伏伊公国的都灵撤去。

哈布斯堡军如果乘胜夜袭,士气动摇人心已散的法军很可能再次大败。

不过这次撤退真是一片狼藉,各种辛苦转运来的珍贵物资都被抛下,数量依然超过三万的法瑞联军只是不顾一切地逃离了米兰公国,只为了摆月兑数量依然远远少于他们的当面之敌。

哈布斯堡军随即彻底扫荡米兰全境,拔除了所有法军据点。

获胜方也没再米兰安逸几天,4月25日,代理大公费迪南德率领哈布斯堡军主力西去追击法军,摧毁一系列法军断后部队,并获得大量物资。

不过代理大公没有选择进兵萨伏伊公国,而是南下乘势兵逼利古里亚城。

之所以选择进攻利古里亚城,是因为后勤上的原因,陆战的结果也改变了海上的形势,威尼斯共和国的使者再次不绝于道,日夜通过各种关系要求见一见代理大公费迪南德。

与此同时,威尼斯共和国的舰队重新退回了威尼斯港,连奥地利的的里雅斯特港也不再封锁了。

西班牙海军再次牢牢控制了西地中海的制海权,哈布斯堡的大军沿着海岸线进军可以得到充足的补给。

拉迪斯劳斯没有能够衣锦还乡,但是他一点也不失望,因为他争取到了一个更好的任务,他率领部分仆从军回师佛罗伦萨收账。

争取这个南下任务的另一个原因是拉迪斯劳斯有意避开西班牙和奥地利在利古里亚地区归属上的冲突。

这一次,不仅仅是大胜,而是几乎毫发无损的大胜(注),哪怕是最乐观的人也无法想象,哈布斯堡军几乎是毫发无损地摧毁了来势汹汹的法瑞联军。

也让哈布斯堡家族内部的矛盾有可能产生,查理五世和费迪南德力量对比有所接近了。

当然哈布斯堡家族整体的地位肯定是因为此战而上升了。

哈布斯堡家族的代表,利古里亚大主教拉迪斯劳斯阁下。在佛罗伦萨城也得到了无法想象的礼遇,美第奇红衣主教出城两百里,到了佛罗伦萨共和国的边境来迎接他。

要知道仅仅半个多月前。他的腿让他疼到连堂堂西班牙王国的首相也见不了呢,必须卧床休息。

至于各种老寒腿,关节炎,痛风等等让他见不了拉迪斯劳斯和老科隆纳的毛病。似乎也都一下子不见了。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拉迪斯劳斯面前那个灵活劲就别提了,两个美第奇小公子,更是鞍前马后地伺候,口中亲热地喊着“拉迪斯劳斯叔叔”。

到了晚上,佛罗伦萨执政官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庆祝神圣罗马帝国伟大胜利暨祝愿皇帝陛下万寿无疆酒会”。

几轮维也纳“自然美景”下肚之后,拉迪斯劳斯借着酒意调侃了一下美第奇红衣主教。

“美第奇殿下,您怎么能喝酒呢,你的身体好多了?我希望这几天美第奇红衣主教大人你应该已经把各种病完全养好了啊。”

拉迪斯劳斯虽然一下子代表术士皇族收到了三十万塔勒的无息贷款,皇帝查理五世和代理大公费迪南德一人一半,他个人还有一个一万塔勒的大红包,但是稍微让这个老滑头难看一下还是必须的。

“那是,那是。全好了。听到皇帝陛下的大军大获全胜的好消息,我就像是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二十岁啊。我只是感到可惜痛心后悔没能率领佛罗伦萨军参与这场大胜,为皇帝陛下,为术士皇族效犬马之劳,这真是我一生的遗憾。痛心啊我。”美第奇红衣主教毫不犹豫地立刻伏低做小,“拉迪斯劳斯殿下。您这次立下大功,真是让我羡慕的”

“打住。打住,我可不敢自称殿下,我只不过是区区利古里亚大主教啊,而且利古里亚城目前也不欢迎我。”尊称也是不能乱叫的。

“瞧您说的,区区利古里亚共和国哪里敢对抗王师,我收到准确消息,法兰西王国为了保住这个盟友已经把科西嘉岛又还给了利古里亚共和国,多利亚大元帅已经带着舰队去了阿雅克修,利古里亚城内一片混乱,代理大公殿下虎威之下能坚持几天。”这个消息拉迪斯劳斯倒不知道,“还有您这一次红袍加身,成为枢机团成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称为殿下也是顺理成章。”

“哈哈,您客气了。”

对于能够比较平和地夺回利古里亚城,拉迪斯劳斯是很高兴的。

毕竟他在利古里亚城的收入是他接下来继续发展的根基,城市保存的越好,能够的到的十一税自然就多。

如果能够完整的夺取这座价值更在米兰之上的商业名城,对拉迪斯劳斯的好处是很大的。

与米兰不同,利古里亚是西班牙和奥地利的力量都勉强可及之处,萨扎斯坦首相在让代理大公全取米兰之后,也不大可能再把利古里亚地区也让给他。

到那时,哈布斯堡家族内部的权力划分上,身为利古里亚大主教的拉迪斯劳斯很可能能会变的举足轻重。

马基雅维里为拉迪斯劳斯充分分析了形势,预言他这一次躲开冲突,到了西班牙和奥地利的矛盾浮现,就可以成为双方都自然接受的利古里亚城头号人物。

不过,马基雅维里也建议拉迪斯劳斯不要立刻前往罗马就任红衣主教。

等到代理大公费迪南德轻取利古里亚,再率领大军回来罗马,真选教皇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来安抚哈布斯堡家族和拉迪斯劳斯。

生活真是美好啊。

在一众佛罗伦萨共和国头面人物,众星捧月之中的拉迪斯劳斯没有意识到,坐在下手的安娜和卡萨诺骑士在内的几个西博家族首领脸色统统都难看到了极点。

代理大公费迪南德不带他们去利古里亚城其实已经是表明了抛弃他们的态度,美第奇红衣主教的这个情报更让他们心灰若死。

若是利古里亚城坚决抵抗,那么西博家族的用处自然就会大一些。

如果像现在这样,西博家族后面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而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拉迪斯劳斯甚至没有注意到安娜和卡萨诺骑士的托辞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拉迪斯劳斯在佛罗伦萨城中好不快活,利古里亚城果然如美第奇红衣主教预测的一般轻易落入了代理大公的手上。

可惜顺心的日子总是短暂,一个坏消息几天后由皇帝的大使带来了。

代理大公许诺给拉迪斯劳斯的那个术士皇族庶女玛格丽塔,拒绝了代理大公的建议,不肯成为未来红衣主教拉迪斯劳斯的正式情妇。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拉迪斯劳斯虽然满意这个实际上也是自己姑姑的女人的地位,她的血统也挺合适术士血统的传承。

但是不愿意也就不愿意了,反正拉迪斯劳斯红衣主教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又是强大英俊的术士,一个重要王室的庶女总是可以捞到的。

该死的是,接下来几天,这个消息迅速扩散。

然后是好几个佛罗伦萨的贵族家主都来上门推销自己的女儿,并表达自己的安慰之情。

虽然他们依然是带着讨好谄媚的笑脸,可是拉迪斯劳斯总觉得可以从他们的眼中看到幸灾乐祸。

越来越多人知道这次本该是隐秘的安排,拉迪斯劳斯真是颜面大失。

又过了几天之后,女船东拉西丽斯的使者带回了那个玛格丽塔拒绝拉迪斯劳斯的比较完整的版本。

属于拉迪斯劳斯的商船队最近把去西班牙治下的阿尔及尔进了一批朗姆酒去巴伦西亚进了一批杏仁,在西班牙本土和西属北非领地的市井之间居然都流传着拉“意大利**丝被西班牙白富美退婚的故事”

据说这位是皇帝和代理大公辈分上姑姑的小姐在外交场合对着几位外国大使公开轻蔑地称呼拉迪斯劳斯为“意大利的穷亲戚”,还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拉迪斯劳斯倒也不是没怀疑过女船东想要给未来可能的女主人下眼药。

可是很显然,女船东绝对是当不上未来红衣主教的正式情妇的,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来和有术士皇族血统的玛格丽塔扳腕子。

所以拉迪斯劳斯被迫接受了这个故事是真的这一事实。

接下来那个使者更是暗示了一个让拉迪斯劳斯烦躁的消息:“这位玛格丽塔夫人,似乎和皇帝陛下的关系非常亲密,非常非常的亲密。”

这种术士皇族中狗屁倒灶的逆伦关系,让这个使者过于兴奋了,他在拉西丽丝的部下中算是得力的,但是这一次的表现实在不佳,他得到了怒火中烧的拉迪斯劳斯的一个耳光后滚了出去。

拿这个倒霉的家伙做了出气筒,拉迪斯劳斯并没有变好,还是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难道是皇帝查理五世授意散播这个消息,在打我的脸?’

‘他又为什么要让我如此难堪?’

当初安娜倾心波旁公爵的往事,又浮上了心头。

一阵恶毒的业火烧的拉迪斯劳斯无法自持……)第一百五十一章真选教皇的邀请

安娜这个名字钻入了心火上升的拉迪斯劳斯心中。

这几天他带着莱因哈特夫人,也就没有急不可耐地去找安娜。

可是这次类似的际遇,让拉迪斯劳斯再次充满了失落,原来我依然只是一个小人物啊。

这件事萨扎斯坦首相知道不知道呢?

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区区利古里亚大主教的感受放在心里呢。

带着如此的愤怒怀疑,拉迪斯劳斯一个人走出了居所,此时弗洛伦萨城正在下着雨。

他就这么在雨中一边漫步一边思考,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安娜暂住的地方。

拉迪斯劳斯缓缓驻足,独自一人在雨中站了良久。

他最终在躲在门后的史蒂夫牧师和躲在雨中的西里卡老大的注视下,长叹一声,选择了离开。

无论如何,他不愿怀着愤怒去逼迫自己曾经真诚爱慕过的女人。

安娜的苦恼,虽然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不过这几天下来,他也明白了对方如今的苦楚。

皇帝和自己姑姑勾搭在一起,把他弟弟费迪南德许出的条件吃了回去,让拉迪斯劳斯心气大损,他自问没有能力帮助西博家族。

可是他走出几步之后,寓所的大门忽然打开了,史蒂夫牧师追了出来。

“大主教阁下,我们小姐有请。”

拉迪斯劳斯全部的自制力已经全部用光了,现在再要他拒绝实在是太过不切实际的要求了。

看着自己的主人跟着史蒂夫牧师进入了大门,悄悄跟着的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没有回去,而是找了个屋檐准备等自己的主人快活后出来,继续保护他。

心情有所好转的拉迪斯劳斯一边走,一边喝史蒂夫牧师搭着话:“是你通知你们小姐知道我在外面?”

“不是的,是小姐从窗户里看见了您。”史蒂夫牧师说话时非常迟缓,走的也很迟缓好像在拖延时间好下什么决心一般,“大主教阁下,您对一个人收回前誓的这种事情怎么看?”

沉静在自己情绪里的拉迪斯劳斯毫不犹豫地回到:“立身岂可无信。人决不可轻易放弃自己的许诺更何况誓言。”

他实在是被那个玛格丽塔搞得太烦躁了,居然没有意识到史蒂夫牧师浅显到极点的暗示。

听到了这个出乎意料的回到,史蒂夫牧师陷入了沉默。加速带路把拉迪斯劳斯带到了安娜的房间前,然后施礼告退。

拉迪斯劳斯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

红烛闪动中,安娜穿着一身红色轻紗靠在床上。

她鲜艳的纯中吐出了诱惑之极的声音:“把衣服月兑了吧,免得着凉。”

混身火热的拉迪斯劳斯一面月兑掉没沾一滴水的“幽影皮肤”。一面还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过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随着权位日高,已经经手过不少美人的拉迪斯劳斯在安娜面前仿佛又再次体会到了第一次月兑下女人衣服时的,那种无可替代的忐忑和兴奋。

安娜从床上跃起,用唇封住拉迪斯劳斯愚蠢的解释。一边把他拖到床上,一边撕扯他的衣服。

安娜的肌肤虽然光华如丝绸,但是上面密布着许多伤痕。

对于剃刀野猪来说是美丽装饰的痕迹,对于女体来说就不是那么完美了。

女人想要吹灭蜡烛,但是拉迪斯劳斯制止了她。

“不,我很喜欢你的伤痕,这是生活给我们的苦难,也是我们变得更坚强的证据。凡是那些杀不死我们。让我们变得更强大,我喜欢强大的女人。”

他缓慢但坚定地抚模过每一寸的疤痕,询问每一道伤口的来历。

拉迪斯劳斯和安娜在微弱的灯光中,一边感受着对方火热的身体,一边回忆着短短几个月跌宕起伏的旅程。

男人轻轻地用牙齿,撕咬这些伤口。

女人一开始沉默地忍受微微的疼痛。

可是随着男人伸出舌头一寸寸舌忝过那些没有完全结疤的伤口。她渐渐开始发出让男人灵魂最深处的野性觉醒的声音。

拉迪斯劳斯没有用最常见的传教士姿势,他让安娜趴在床上。让他从后面进入。

安娜的背上有最可怕的伤口,即使是现在看到也让人触目惊醒。

这道伤口展示了安娜无以伦比的生命力和战斗力。如此强大的剃刀野猪的臣服让拉迪斯劳斯兴奋到了极点,他毫无阻碍地突破了那层屏障。

这是安娜的第一次,某种程度上也是拉迪斯劳斯的第一次。

他总是认为得到女人的“初夜”,对男人意味着某种许诺和责任。

在这一点上,拉迪斯劳斯从来都很谨慎,决不轻易做出承诺。

安娜的身体里散发出拉迪斯劳斯从来没有享受到过的炙热,对火焰之主信仰让安娜的有无以伦比的火热。

虽然滚烫可是又有无法抗拒的吸力,拉迪斯劳斯的全身都被那里传来的热量变得发烫。

她的臀线也是如此,当拉迪斯劳斯一下下冲击时,他放在上面的双手感受到越来越高的温度,可是拉迪斯劳斯无法放开那份弹性和波动,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有点月兑皮了。

“生命野性”不仅仅赋予了安娜超强的战斗变身能力,还改造了她的身体,她的肌肉,她的体魄,她的线条,都不再是纯粹的凡物。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宏愿骑士的审美观进行了细微的调整,而宏愿骑士不是一个人,而是历代帝国皇帝的纯粹集合。

事实上安娜现在是拉迪斯劳斯历代祖先宠妃的投影。

来自祖先,来自本能的完美契合让拉迪斯劳斯沉醉的无法自拔。

他奋力冲击,不断地试图深入到那最温暖最炙热的地方,到让他灵魂向往的地方去。

在女人不断发出的本能之声的鼓舞下,拉迪斯劳斯把自己的灵魂集中到处于那狭窄紧密的通道之中的那部分**,满足着生命最纯粹最原初的需要。

在一阵嘶声力竭的呐喊之后,拉迪斯劳斯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送入了滚烫的巢穴。

两具**互相贴近,脖颈交缠纠缠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剧烈的呼吸。

让男人在自己身上趴了一会之后,女人提议要给男人用口舌助兴好再来一次。

拉迪斯劳斯看出了安娜的勉强,觉得第一晚还是不要太勉强的好,所以还是拒绝了,反正可以慢慢教吗。

又稍微躺了一会,安娜起身给拉迪斯劳斯倒了一杯酒。

拉迪斯劳斯的心思并不在酒上,他一面盯着安娜的**,一边把酒一饮而尽。

只是入口之后,拉迪斯劳斯立刻无法忽视这感觉了,他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美酒,可是这杯佳酿就好像今天的安娜一样,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尽管他很想和刚刚给与了他温柔的女人再说上几句话,这毕竟是传统的绅士习俗。

过去哪怕是并不中意的女人,他也从来不会在事后失礼地立刻睡去。

更不要说,安娜的身体燃起了他的雄心壮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获取更大权力,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尊严吗,真想好好和女人说一说自己的雄心壮志。

可是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安娜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和拉迪斯劳斯一起在利古里亚长大的日子再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内心进行了一番最后的挣扎,最终下定了决心。

拉迪斯劳斯已经以为自己需要负担一个很重的责任,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安娜的要价。

那杯美酒是在自罗马西斯廷礼拜堂中的真选教皇陛下的礼物。

仅仅是这一杯的价值就超过五百塔勒,可以让最狂燥的病人,平静七到十天的安神之宝而没有任何副作用……)第一百五十二章温柔乡里忘归去?

安娜一边帮昏睡中的拉迪斯劳斯穿上衣服,一边轻声说道:“你可以出来了,我说过不需要使用暴力的。”

“我非常非常的抱歉,小姐。”卡萨诺骑士从衣柜中出来,为自己听得这场好戏向自家的小姐道歉。

他还是低着头,因为安娜是先帮拉迪斯劳斯穿衣服。

“该道歉的人是我,让您为难了。”虽然皮甲可以提供很大的热量,但是安娜依然可以算是赤身露体。

安娜的神态显得很平静,好像对于下半身的空旷状态还有私密之事让卡萨诺骑士旁听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她虽然显得很平静,其实谁又会想这样度过自己的初夜呢,当拉迪斯劳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尽兴只是勉强迎合。

刚刚她是真心想要再让拉迪斯劳斯兴奋一次,多给他一点愉悦,可是拉迪斯劳斯把她的心事当成了勉强而没有接受。

之所以表现的平静是因为相比男女间的一点点不体面和缺乏快感,她有太多更严重的问题需要操心了。

卡萨诺骑士情绪复杂地等待着安娜的动作,他比任何人都深深地明白,这段时间,可怕的生活到底给安娜造成了多少变化。

失去了全部兄弟之后,安娜别无选择,必须承担起家族的重担。

浮华和软弱都被捶打凝萃,留下的只有质朴和坚强。

几天前,老西博那封信,卡萨诺骑士原以为自己的小姐看完后一定会崩溃大哭,可是安娜看完仅是长叹一声,并没有哭天抢地要死要活。

今天的表现更是让卡萨诺骑士无法言说的敬佩。

等到安娜也穿好了衣服,卡萨诺骑士抬起头来,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他只是一个术士,一进来房间我就能制服他的。”

“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卡萨诺骑士。”安娜一边继续给拉迪斯劳斯整理衣摆一边说道,“我和他上床也不是为了要麻痹他。你也听说了皇帝的姑姑拒绝了他,这件事这么快传的满城皆知。应该是大使秉持皇帝的意思这么干的,受到了如此难堪,我本以为今天他一定会来欺辱我,如果那样你给他一下也就罢了。可是你看他在雨里站了半天。最后还是想走了,没有把自己受到的羞辱转到我的身上。”

说到这里,安娜终于流下了眼泪:“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人,总是选择把痛苦一个人扛。我曾经多么迷恋手握大权杀伐果断的男人啊,认为这才是男子汉唯一的形象。可是为了权力我失去了全部的兄弟。为了权力我的亲生父亲要把我送给比他还老的男人做情妇,还说什么这是天大的机缘?!如果能够重来,如果能够重来,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和他一起在利古里亚的平静生活,哪怕是法国人最终要摧毁的片刻安宁也好。”

她终于流泪了,老西博的计划实在是足够让安娜苦楚,她只是一直在努力坚持罢了。

“我因为他没有继承权和看不上他,这些年给了他多少冷遇。他只有从米利尔小姐那里才能得到一点温暖。可是他得到了皇帝的提携之后。是多么兴奋地又回到我的身边,可我又是怎么对他的?再后来我为了取死有道的切萨雷还追杀他,可是他抓到我之后不仅仅放过我,还继续把我捧在手心。真是愚蠢啊,果然给不配得到爱的贱人太多爱会有报应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安娜自称贱人和癫狂的大笑。卡萨诺骑士一开始只是沉默。

很久之后,等到安娜恢复了平静。他才开口。

“安娜,其实你也可以改主意的。把真选教皇的条件告诉皇帝,别看皇帝和拉迪斯劳斯之间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很难看,在这种涉及大局的问题上,皇帝肯定还是会帮拉迪斯劳斯的。”卡萨诺骑士对于老西博的选择其实是不大赞同的,特别是术士皇族在比克卡战役这一场大胜之后,气象更胜往日。“您不必担心我的,我的一切都是西博家族给的,要是拉迪斯劳斯要报复我杀了他的初恋情人,我受着就是了。”

安娜听了仅仅是一声苦笑:“呵,怎么改?我几个叔叔和堂兄弟也都被招到了罗马,这一次真选教皇陛下一下子许了两个枢机团的位置给我们西博家族,我如果变卦岂不是害死了他们。真选教皇陛下也许不是皇帝查理五世的对手,但是灭一个失去了地位的落魄贵族的满门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他为了权力居然这样糟蹋我,我总不能看着老父亲去死。”

沉默了片刻,安娜突然像是在给自己鼓劲一般高声说道:“真选教皇陛下是世上人杰,做他的女人也不算辱没了我,想来陛下他也不会介意我代米利尔小姐给一个马上要死的人,最后一点温柔。”

“其实真选教皇既然要我们把人送到罗马,应该就不是要杀拉迪斯劳斯。现在法国势力大挫,真选教皇想要和法国同盟恢复欧罗巴的权力平衡是可能的,但是真的对术士皇族的成员下死手好像就太过了。传说中不是有几个红衣主教在上任前根本不是上帝的信徒,但是在就职仪式上,看了上帝亲自书写的圣经原本真神经之后,一个个都被感召了吗,成了最忠实的暗日信徒全心全意地为上帝效劳终身。”卡萨诺骑士安慰道。“成为上帝陛下的信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吗。”

暗日教会因为受到各个国家的渗透,难免有一些政治交易涉及到根本不信西瑞克的人成为暗日教会成员,在主教大主教的位置上,一般也就罢了,只要表面上能过得去就行。

然而凡是进入枢机主教团的这种人物,西瑞克就不容忍有伪信者了。

祂为此制作了一件传奇之上,震古烁今的宝物。

在红衣主教就任仪式上,新任红衣主教会被要求看一本据说是西瑞克亲自写的圣经,然后从无例外,哪怕是黑手派来的秘密间谍也会彻底忏悔,把黑手的计划原原本本地都交代出来,从此成为一个虔诚的暗日信徒。

“哼,那本经书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过的人不再在乎往昔的一切,甚至家人都被握在主人手里的死间,也会背叛,这种事情经历了之后,和死又有什么分别。”对于能把人变成狂信徒的东西,安娜也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小姐,这话请你以后永远留在心里,虽然真选教皇陛下未必会在乎,但是罗马城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马上要坐的这个位置呢。”卡萨诺骑士忧虑地劝说道。

“我知道了,多谢你了,我想成了梵蒂冈的女主人,应该就可以给卡萨诺叔叔你好一点的待遇了。”挥手制止了卡萨诺骑士想要表忠心的回话,安娜继续说道,“好了,你再和史蒂夫一起去检查一遍车马,天亮之后,我们就出城。”

说罢,安娜继续拿出了一把梳子,为拉迪斯劳斯整理起了头发。

卡萨诺骑士行礼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佛洛伦萨的雨下了一夜,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也在雨里呆了一夜,当清晨他们发现自己的主人居然在快活一夜之后,还要继续和安娜出城游玩,真是有点郁闷了。

不过稍微合计了一下,他们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打搅肯定正搂着安娜的主人,而是兵分两路,西里卡老大继续跟着安娜的马车,老约翰回去通知马基雅维里主人的行程。

到了中午,西里卡老大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双挽大马车上,始终只有卡萨诺骑士和史蒂夫牧师两个人,一个侍女也看不到,而且马车速度很快,几乎达到了西里卡这个强大游荡者耐力的极限,哪怕中午也不停歇野餐。

傍晚,跟着跑了十几里的西里卡老大已经完全确定这根本不是什么初次好合后情侣的踏青郊游。

自己的主人有麻烦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老约翰及时报告了行程,马基雅维里在主人迟迟不归后能看出问题。

不过温柔乡里忘归去,似乎也是很平常的事,西里卡老大担心马基雅维里会不会明白的太晚呢……)第一百五十三章不情愿的选边

西里卡老大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马基雅维里根本不到中午就意识到了情况有变,和拉迪斯劳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的主人虽然还缺一点枭雄本色但大体上是靠谱的,为了一个女人昏头到信使也不派一个是不可能的。

即使真的是这样,自己好好表现一番自己的紧张,正好也可以表表忠心吗,这种办公事和拍马屁合二为一的好事,马基雅维里可是不会放过的,他可不是迂腐的人。

可不要小看马基雅维里阁下,真正明达的人物从来不是仅仅会做事。

事实上,中午的时候,西里卡老大意识到情况有变的同时,马基雅维里已经再次坐到了故主美迪奇红衣主教的面前,请求他派出骑兵追捕安娜他们了。

当然,更准确地说法是送货上门,成了美第奇红衣主教的俘虏。

听完了马基雅维里关于安娜西博色诱并绑架了拉迪斯劳斯的推论后,美迪奇红衣主教轻轻地抚模着自己手上能够激发“预知术”的戒指,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尼科洛你真是害人不浅啊。”他没有用‘马基雅维里阁下’而是用了亲密的称呼。“真没想到,终于还是没能躲过去,你实在是反应太快了,这一下我不去参加拉迪斯劳斯的叙任仪式都不行了。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立刻委你重任,不知道现在你打算再考虑一下吗,我可以任命你为弗洛伦萨共和国驻法兰西或者英格兰的大使。”美迪奇红衣主教也收到了真选教皇亚德里安的条件,要他抓捕拉迪斯劳斯,不过他没有答应,美迪奇红衣主教打算再病一次,好在罗马教会同术士皇族冲突中保持中立。

从托尼突然站到门口,就意识到自己处境的马基雅维里依然从容如昔地站起来失礼,先对门口那个“护国”说道:“托尼,我见弃于黑手陛下,早就不是那个能和护国较量的战斗牧师了。如今的马基雅维里只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你不必再戒备了。”

然后他不失尊严回复美迪奇红衣主教:“感谢您的厚意,不过在我看来这种行径就等于是背叛。美迪奇红衣主教殿下,我想您这样富有判断力的人物,不是我能够用预言打动的。不过请允许我做最后的努力。”

美迪奇红衣主教这时抬手制止了要把马基雅维里带下去的卫兵,示意他们让马基雅维里把话说完。

从美迪奇的话中。马基雅维里确定这一次绑架行动的幕后黑手是真选教皇,他迅速找到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真选教皇陛下不愿意看到一个彻底支配欧罗巴的皇权是很自然的,可是如今哈布斯堡帝国兵威正盛,您的弗洛伦萨共和国正处于刚刚大获全胜的两万五千大军的兵锋之下,您支持真选教皇等于是为他挡住了术士皇族的怒火啊。”

“我已经收到了比克卡战役的准确情报。法军虽然大挫可是死伤的多是瑞士人,法军依然有能力控制萨伏伊公国,再说真选教皇也不是要把拉迪斯劳斯怎么着,只是要让他看一看真神经罢了,我想不论是皇帝还是代理大公都不会为了这点事,就在同法国战争的同时,要来对付罗马教会国或者弗洛伦萨共和国的吧。”

“真神经,最初圣经。原始之经。不论它冠以什么动听的名字,你和我一样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你们美迪奇家族的前人为什么进入枢机团的时候,从来都要免掉那个仪式,哪怕你们本来就是暗日的信徒。”马基雅维里比安娜更清楚所谓的真神经是多么可怕。

不过考虑到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局面,确定了美迪奇红衣主教的最优选择肯定不是和真选教皇立刻翻脸。马基雅维里在尽了人事之后也就跟着卫兵去他的软禁之处了。

马基雅维里离开后,托尼向美迪奇红衣主教报告道:“殿下。马基雅维利阁下派去给皇帝大使报信的两拨人,还有大使派去尼德兰皇帝处报告的使者。都根据您的命令没有拦下。”

“给代理大公报信的人呢?”

“那位信使已经不幸死在了山贼的手里。”

美迪奇红衣主教点了点头,西班牙的摄政萨扎斯坦首相不在马德里,现在的执行人应该是王国司库官或者王国**官一级的人物。

他们维持日常工作就还可以,面对这样的局面,绝对没有权限同罗马教会翻脸,必须报告远在尼德兰的皇帝。

所以,西班牙方面可以让他们通知,反正肯定也是来不及反应了。

但是近在咫尺的代理大公则必须拖延他得知的时间,不能让他立刻做出反应,虽然代理大公兴兵问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兵者国之大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只要西班牙的使者无惊无险的到达了马德里,那么代理大公肯定就不能确信佛罗伦萨共和国到底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的。

“城外还有那个凯索伟廷带着几百人马,怎么处置?”托尼比较担心这支部队搞出什么麻烦。

“严刑拷打马基雅维里,逼他写信稳住他们几天,几天就好。我们也要准备去罗马了,既然马基雅维里逼我选边,我当然选罗马教会。”朱力奥美第奇收起了求贤若渴的面具,他对马基雅维里的行动其实相当愤恨,他的计划可不涉及公开表态的,在枢机团中西班牙和奥地利红衣主教的分量非常大,任何公开得罪这两个王国的人,都很难当选下任真选教皇,至少不能撕破脸皮才有可能在下次选举上让术士皇族勉强接受。

对于阻挠神圣罗马帝国皇室对罗马教会的渗透这一点上,美第奇红衣主教和亚德里安六世有很大的共同利益。

甚至可以说,在这个问题上,意大利出生的美第奇红衣主教有远远超过尼德兰出生的亚德里安的利益。

虽然不明白亚德里安六世为什么要用如此粗鲁的方式来对付拉迪斯劳斯,不过美第奇红衣主教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或者乐见其败。

无论如何对美第奇都是好事。

而且正如他所说的,这个程度的行动不足以让术士皇族选择立刻开战,虽然美第奇红衣主教奥怀疑亚德里安手里有能够抽取生命力的宝物,但是这样半公开的绑架肯定是不必要的,绑架马上要叙任的红衣主教。只能是要让他看真神经。

对于真神经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其实马基雅维里说的不准确,美第奇红衣主教和他其实都不是完全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于一本经书,你不去好好读一读,你怎么能说知道这本书是怎么回事呢?

可是看了这本书的人的说法和表现,又让让任何想要求证的人都不敢妄动。美第奇红衣主教比安娜和卡萨诺骑士知道更多的秘辛。

扬胡斯,强大的火焰之主卡署斯的选民,红袍法师会的首领,传奇红袍法师,曾经乘着一次特别激烈的教皇选举引发的混乱。率领精锐奇袭罗马夺取过这本宝物。

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让美第奇红衣主教也无法理解,得到并研究了这件宝物的卡署斯不再回应信徒的祷告。

杨胡斯亲自三步一叩首地从布拉格一路把真神经送回了罗马,忏悔了自己的过失后,在鲜花广场,自己把自己点燃了。

与此同时好几个能够接触到魔网第九层的强大红袍法师,莫名其妙地一个个或者自杀或者被同僚给杀了。

罗马教会乘机大举进攻,一举摧毁了盛极一时的波希米亚红袍法师会。

要知道当时处于极盛时代的红袍法师会八大施法派系的首领都是“镇国”,占据了当时整个欧罗巴大陆顶级施法者总数的二分之一弱。

如此多的顶级施法者聚集在一个势力中是非常罕见的盛况。说明了红袍法师会无以伦比的法师教育体系。

他们彻底控制了波西米亚王国。并四处建立商业租借地来满足庞**师团的开销,将波西米亚王国建成了当时欧罗巴的强权之一。

而且扬胡斯深明政治洞悉人情,他通过宗教渠道不断打击处于腐化状态的暗日教会夺取信徒,正是风起云涌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

可是如此声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只有当时正在海外作战,没有来得及一起参与研究这件宝物的萨扎斯坦和米丝瑞拉这两个高级红袍法师带着他们的几个弟子逃到了伊比利亚半岛,保住了红袍法师会的一点星火。

并以公共法师教育的方法。建立了奥术兵团。

那个时代哈布斯堡家族并不拥有皇位而且和西瑞克教会的关系要紧密的多,也尽起奥地利之力参与进攻。

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是兼领匈牙利王位的卢森堡公爵家族。皇帝乘势夺取了波西米亚选帝侯的地位,然后这个位置和匈牙利国王的位置一起传给了皇帝的女婿。一个哈布斯堡家族成员,也就是拉迪斯劳斯的曾祖父。

这就是拉迪斯劳斯所在哈布斯堡支系的最高点,拥有波西米亚和匈牙利再加上半个奥地利。

直到拉迪斯劳斯的祖父拉斯洛五世没有留下婚生子波西米亚选帝侯的位置才落到波兰亚格隆尼王室手中。

波西米亚的议会需要波兰来一起对抗将拉斯洛五世赶走,并将匈牙利导入极盛时代的匈雅提国王,所以选择波兰国王的弟弟来继承王位。

这位雄才大略的匈雅提国王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他同样没有留下合法婚生子就死了,他死以后匈牙利议会为了对抗东方兴起的奥斯曼帝国,同样把王位授予了亚格隆尼家族的波西米亚选帝侯,因为祖上的婚姻关系这位走运的家伙也确实勉强算是曾经敌国的合法王位继承人。

亚格隆尼家族的从此分成了两支。

统治波兰的大宗以及同时兼领统治匈牙利和波西米亚的小宗。

‘那个拉迪斯劳斯的祖上也确实阔过啊,真是好一番让人羡慕的事业,我一定要将同样的荣耀带给美第奇家族。’

沉静在对历史回忆里的美第奇红衣主教不知道,此时,根据马基雅维里的布置,老约翰把自己藏在粪车中溜出了佛罗伦萨城……)第一百五十四章奥斯瓦尔德的厨艺

尽管拉迪斯劳斯再次醒来时,发现他身处一片漆黑之中,而且自己的思想完全被饥饿感充满了。

面前的一面浮在空中的台面上,有很多奇怪的菜市。

但是他还是全力集中精神,控制住自己,没有把嘴扑到面前的摆满了一个圆桌的各类食物上去。

大脑中的饥饿感被挤压出了一点空间,甜美的安眠,尽兴的释放,安娜的身体,所有的一切倒了回来。

等等,高的不可思议的建筑,快的不可思议的长长的车厢,还有会飞的金属机械,这些是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

除了最后和安娜的一夜,还有其他记忆也如潮水一般地充满了拉迪斯劳斯的大脑。

不过暂时压过一切的是,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几个月来一直没有来访的偏头痛们,集中在一秒全部挤进了拉迪斯劳斯的大脑。

他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只有头能动,可以吃到面前的食物,但是无法站起来。

‘我被关了一百年,谁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

‘我出去了多久,谁又把我抓来的?’

两部分灵魂同时思考着不同问题。

痛的满头大汗的拉迪斯劳斯竭尽全力举目四望,虽然光线不佳,拉迪斯劳斯还是很快意识到,这是哪里。

西斯廷礼拜堂!

‘我原来根本没能逃出这里啊。’

‘该死的安娜,你这贱货。’

思维渐渐恢复正常的拉迪斯劳斯已经大体上明白了全部情况,灵魂的一部分一直就在牢笼,而剩下的一部分也被安娜送过来了。

‘等等,为什么牢笼里的记忆这么快就恢复了?’

“那是因为我希望你和你自己能好好亲热亲热啊。”

奥斯瓦尔德。

夺魂夜影的声音从拉迪斯劳斯的脑海中想起。

这声音让拉迪斯劳斯陡然一惊,挺直了身体,感受到背后一片凉意。

原来拉迪斯劳斯竟然坐在“绝对真理”宝座上,这几个月他灵魂的一部分就是被囚禁在这里。

他早就明白了“绝对真理”怎么回事,这是多元宇宙最坚固的牢笼,被囚禁于其中的灵魂就等于实在强大神力西瑞克的直接监视下。

“绝对真理”也是奥斯瓦尔德的庇护所。如此强大邪物应该是无法稳定存在于物质界的。

奥斯瓦尔德把自己暂时无法消化,或者另有用处的灵魂都储存在其中。

当拉迪斯拉斯的身体接触到“绝对真理”的时候,他的灵魂就再次合二为一了。

‘不过它应该有能力阻止的啊。为什么’

不待拉迪斯劳斯继续想下去,奥斯瓦尔德又跳了出来。

“我哪敢得罪您啊,拉迪斯劳斯殿下,等到亚德里安陛下给您看了真神经。您明白了上帝伟大之后,您就是内定的下一任真选教皇啦,上帝陛下可看中您啦,说有了您的帮助,这欧罗巴的其他伪神可就有难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啊,咱们这个世界硫磺怎么就那么罕见呢,要是硫磺像您那个世界那么多,其他伪神已经有难了。大炮那么一轰,那什么九环法师也要跪啊,对了,这个跪字太传神了,还有”

破解了拉迪斯劳斯灵魂之后。只能贡献给西瑞克。连亚德里安都不能分享,奥斯瓦尔德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它不停地和拉迪斯劳斯说话,拉迪斯劳斯的任何念头都逃不过他一连串的絮絮叨叨。

拉迪斯劳斯的逃跑计划,它倒是没回应,它整天和“绝对真理”里的灵魂讨论这个问题早烦了。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夺魂夜影正缠绕着拉迪斯劳斯。把他固定在宝座之上。

这个宝座下面有一个三米高地基,似乎有点眼熟。可是拉迪斯劳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了。

即使是完美骑士巴雅尔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也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挣月兑。拉迪斯劳斯的知识里只有“冬鬼”大概有那么一线希望。

“那只冬鬼也不行,这个位面上,死灵生物都会被不断削弱,它虽然是寒系亚种可以躲在阿尔卑斯的庇护中,但是还是要袭击生物来维持它死灵的那一部分的稳定。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奥斯瓦尔德对拉迪斯劳斯的胡思乱想,也很有回复的兴趣。

更何况这是奥斯瓦尔德大爷最关心的话题,虽然自己被抓了,冬鬼那家伙逃走了,可是现在奥斯瓦尔德虽然没有自由,可是至少有肉吃啊,而且同样进入了传奇领域,能够领悟到规则的奥秘了。

‘对,对,混得不错,除了不能离开西斯廷礼拜堂。’

拉迪斯劳斯也能感受到奥斯瓦尔德的思考,毫不客气地抓住机会讽刺了它的现状。

“你这家伙。”奥斯瓦尔德本来想给这个被自己抓住还嘴硬的家伙一个教训,它有一万种办法折腾被它抓住的俘虏,可以让受难者觉得一天犹如一年那么漫长。

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西瑞经改造之后,拉迪斯劳斯真的可能当它的老板,虽然经历了改造之后,已经不能说是原来那个人了,但是灵魂这种东西是很复杂的,谁知道拉迪斯劳斯会不会记恨呢?

没有必要得罪未来的领导吗。

“我把双手也还给您,您随意吃点啊,这几天我虽然给您灌过水,但是吃的不好弄,您受饿了,这是糖醋小排,您最喜欢吃的,我在厨房折腾了几天才做出来的,您尝尝。”

接下来,奥斯瓦尔德开始极力推销自己的各种中餐菜式。

哪怕恢复了双手自由的拉迪斯劳斯先给他来了一个火焰箭,它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是坚持介绍他的菜。

“这道罗宋汤,我用了德式香肠,我跟您说,油水够足,这熬出来的汤才靓。很多海鲜不好保存,过两天我再给您做。”

确认了对方比自己强大百倍,哪怕任自己杀,自己也杀不死后。

无可奈何的拉迪斯劳斯也只好吃了起来,他也确实太饿了。

‘有没有搞错,这几个菜我吃得多,是因为吃不起,不是不喜欢各种海鲜飞禽啊。’

“这样啊,您放心,等您成了真选教皇,那什么好吃的都不是问题,我们这里有比您那个位面大一百倍也好吃一百倍的大螃蟹和深海王鲍,我以后给您做。”

不过他没吃几口这不大满意的食物,突然听到了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不许发出声音,你个倒霉的汉尼巴尔,等拉迪斯劳斯殿下吃完了,才轮到你吃。”奥斯瓦尔德说着伸出黑手的手掌给了那面浮空餐盘一下。

“拉迪斯劳斯大人您真是了不起,拼肉尸魔这样的东西您都能制伏,上次您来这里后我就把这东西的头骨留下了,给你做了个好东西。等仪式过了,就还给您。”

随着奥斯瓦尔德的解释,拉迪斯劳斯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在打败拼肉尸魔之后,得到了它的头骨,可是后来这部分记忆和这块头骨一起,也留在了西斯廷礼拜堂。

似乎亚德里安六世和夺魂夜影一起把这件东西制造成了一件奇物。

想到魔鬼,魔鬼就到。

西斯廷礼拜堂的门这时被打开了。

真选教皇亚德里安六世来了……)第一百五十五章不屈

“你好啊,我的朋友,你终于醒来了。”

亚德里安六世今天穿上了最正式的礼服,甚至戴上了象征着地狱人间和天堂的三重冠。

紫白相间的礼服后摆无风自动

他相当亲切地闭着眼睛跟拉迪斯劳斯打了个招呼。

“哈德良,你会为冒犯术士皇族付出惨痛的代价,不仅仅是你还要累计家人,你就是如此回报我们哈布斯堡家族几代皇帝对你的如海深恩,你哪怕摧毁了我灵魂又怎么样,皇帝陛下依然会让你的家人门生生死两难。”

根本不喘气,拉迪斯劳斯换了个方向痛骂另一个人。

“还有你,贱人,你如果再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把所有给过你的爱,给过你的慈悲,给过你的宽恕,统统收回,让你这贱货知道什么叫痛苦。”

相对于优雅从容的亚德里安六世,拉迪斯劳斯就表现的有点城府不够了。

他甚至直呼真选教皇陛下登基前的俗名。

不过这实在也不能怪他。

因为跟着亚德里安一起进来的,还有盛装的安娜和卡萨诺骑士。

看着拉迪斯劳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话。

亚德里安六世摇了摇头说道:“请不要如此失态吗,年轻人,我已经太老了,我全部的精力侍奉上帝还嫌不足,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美好事物都不能再占用我的精力。”

看了一眼无言的安娜,亚德里安六世继续说道:“对于西博执政官殿下要求安娜西博小姐做我正式伴侣的要求,我已经拒绝了。等你看过了真神经成为了红衣主教后,安娜小姐自然是属于你的,就和我的位置一样,都是你的,当然真选教皇的位置,大概你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不过是你的终归是属于你。”

光线依旧非常黯淡,拉迪斯劳斯看不清安娜的表情。不过亚德里安六世的话,完全没有让他感到平静。

拉迪斯劳斯的一部分灵魂在“绝对真理”里被封闭了很久,许多看过西瑞经后错乱的灵魂都被关押在里面。

他早已明白。看了西瑞经之后,其实和死的分别实在不大。

安娜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成为真选教皇的正式情妇。

亚德里安六世就是那种能力越大危害越大的典型,他不好声色,不喜美酒。对于人间的一切肉欲都不放在心上,甚至不包庇宗族不提携门徒,完全是大公无私,只关心西瑞克的利益。

一个正式情妇不利于他维持罗马教会内部的平衡,所以他拒绝了所有罗马豪门的提议。更不要说现在完全失势的西博家族,更没有资格当他的正式情妇。

安德烈多利亚海军元帅在短短的一年间,把利古里亚经营的铁桶一般,虽然无法对抗哈布斯堡家族的大军,但是大部分贵族和富裕市民,都跟他一起撤退到了科西嘉岛上的阿雅克修。

所以真选教皇从来没有想把安娜收为禁脔,他只是施展文字游戏玩弄了老西博。

不过他很谨慎地没有公开这个消息,因此大部分红衣主教只以为安娜是作为拉迪斯劳斯的正式情妇来到罗马的。

卡萨诺骑士倒是得到了回报。使用了一次罗马教会珍藏的营养顶级液后。他再次提升了一点等级,离“护国”也只差一步了。

亚德里安六世根本没有受到拉迪斯劳斯的影响,只是从容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袍服,要拿出最好的姿态来迎接接下来的盛事。

这时西斯廷礼拜堂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美第奇红衣主教和托尼一溜小跑的进来了。

美第奇毕恭毕敬地对亚德里安六世汇报到:“陛下,根据您的命令。瑞士卫队的大部分已经派到城墙上去了,不过区区凯梭维廷的那点人马。真的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马基雅维里侍奉过班恩许多年,心志坚毅。受到了严刑之后也没有屈服写出报平安的信。

所以虽然为了避免被截击,老约翰并没有通知凯梭维廷。

但是几天后,凯梭维廷还是在发现了美第奇红衣主教的行踪后反应了过来,这支部队一路吊着数倍于他们的佛罗伦萨军来到了罗马。

虽然凯梭维廷知道自己没什么办法,不过还是要尽一尽人事。

“科隆纳家族的态度不可靠,虽然老科隆纳把完美基石献给了上帝,但是也不能不防他一手。”原来让拉迪斯劳斯感到眼熟的基座,是经过了夜影打磨切割之后的谷兰巴之宝完美基石。

对于美第奇红衣主教这一次能来支持自己,亚德里安六世还是很满意的,因此他没有驳斥对方的质疑,而是和颜悦色地继续解释到,“有几十个卫士在周围就足够了,我们今天将得到上帝陛下的直接庇护,任何意外都不会发生。”

美第奇红衣主教当然又狂拍了一番亚德里安六世的马屁,然后就是各种赞美伟大的上帝。

在此期间陆陆续续地,又有几个红衣主教进入了西斯廷礼拜堂,分别是埃斯特,贡扎加,以及德罗维拉和奥尔西尼这些意大利本地贵族的成员。

不仅仅西班牙和奥地利的红衣主教不知道这次仪式,连英格兰,葡萄牙,丹麦这几个主要国家的红衣主教也一个都没有出现。

“好了,算上我,我们有六个人了,可以开始仪式了,你们各自拿一个火把,去把所有的指路灯都点燃,让上帝可以更清晰地看见来路。”亚德里安六世同时制止了安娜等人的告退,“你们也留下,这一次上帝陛下非常满意你们表现,也将会一起赐福于你们。”

根据亚德里安六世的指挥,红衣主教们开始干起了平时从来不干的仆人活计。

不一会,整个西斯廷礼拜堂内的上百个紫铜火盆都被点燃了,火盆里面紫色的燃料每一份都价值查过五千塔勒,是收集了这个世界无数稀有的原料磨制而成的。

尽管依然一直闭着眼睛,可是亚德里安六世不需要视力,也能感受到西斯廷礼拜堂的构造。

宏伟的大堂露出了它的真容。

和拉迪斯劳斯离开之后,感到名过其实的记忆截然不同。

这座承载着暗日教会光荣历史的西斯廷礼拜堂。

雕栏玉砌,庄重威严,重现了所罗门王宫殿的壮丽。

六十英尺高的穹顶上和墙上是以圣经中,西瑞克和他第一使徒的各种美轮美奂的故事画。

波提切利,米开朗基罗等人的绘画杰作中西瑞克的形象描绘的栩栩如生,而又威严不凡。

欧罗巴世界最有权威的神明,有上帝之称的西瑞克陛下,祂的紫色眼眸中,透射出洞悉世事的锐利目光。

消瘦的脸庞上线条分明,冷峻的嘴唇上挂着愤世嫉俗的冷笑。

亚德里安六世和其他五个红衣主教站成六芒星的位置,开始阅读面前架子上的圣经不同的章节。

这几本圣经都是用“镇国”的血液书写大恶魔的皮肤之上,每一本都价值十万塔勒以上。

亚德里安六世读《创世纪》。

美第奇红衣主教读《出埃及记》。

埃斯特红衣主教读《利未记》。

贡扎加红衣主教读《民数记》。

德罗维拉红衣主教读《申命记》。

奥尔西尼红衣主教读《约书亚记》。

随着他们诵经的声音渐渐洪亮,同步。

他们面前的圣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老化,腐朽。

安娜,卡萨诺和托尼感到西斯廷礼拜堂似乎开始腾飞。

这是他们错觉,因为事实上再善飞的雄鹰也不可能飞得这么远,西斯廷礼拜堂暂时接近了西瑞克的神国“至高王座”。

礼拜堂外的瑞士卫兵们此时已经无法看清西斯廷礼拜堂了,一阵紫雾弥漫在梵蒂冈城堡中。

西瑞克画像上射出的目光,缓缓地凝聚到了一点,凝聚到了拉迪斯劳斯身上。

拉迪斯劳斯的周围形成了一团最浓郁的紫雾。

随着亚德里安六世和其他几个红衣主教的诵读声。

紫雾的中央露出了一本金色的经书,开始在拉迪斯劳斯的面前展开。

这本经书给了拉迪斯劳斯极大的诱惑,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立刻知道其中的内容。

一个响彻天地的声音,开始在拉迪斯劳斯的灵魂中诵读。

“太初,西瑞克创造天地,大地空虚混沌,无尽深邃黑暗,西瑞克划过太初之源,西瑞克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圣经故事以西瑞克七天创造了这个世界开始,拉迪斯劳斯不是没有读过圣经,可是这一次,他发现这个故事是如此寓意深刻,如此真实可信。

可是还有一个声音也在说话,虽然不及另一个那么响亮,可是同样直接敲打着拉迪斯劳斯的灵魂。

“宇宙一度又烫又稠密,140亿年前终于爆了炸等着看吧!地球开始降温”

美第奇红衣主教一面讲述着摩西离开埃及的故事,一面观察着拉迪斯劳斯的状态,其他的红衣主教也都是如此。

很显然,这次布道的受术者并没有感到这是什么恩赐。

看着泪流满面,面容扭曲到了极点的拉迪斯劳斯,他们亲眼见证了西瑞经的力量和诡异。

在一片诵经声中,只有卡萨诺骑士注意到了安娜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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