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能明白!娘……娘!”倾心拖长声音。
“说笑了,本宫自幼在宫中长大,什么叫不是本宫要待的地方。”雪美人倚着桌子慢慢起身,“那你说本宫要去哪?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跑这来说莫名其妙的话,有何居心?”
“我没有居心,只想问问你,你这般为得是什么?风光?名利?荣华?富贵?”倾心有点伤痛。
“这倒奇了,本宫是个娘娘,何来你小小侍卫指手画脚?”雪美人有点紧张,“你的话我越来越不懂。”
“懂也罢,不懂也罢。”倾心,“我要得是你走,离开这里,不要继续干些不该干的事。”
“反了!”笄子带着激动与不安,“你太无礼了!”
“闭嘴!”倾心狠狠瞪了她一眼,指着雪美人,“这是我和她要说的事!”
雪美人被倾心的大声给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是你直接还是间接的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最近,你们的双簧唱得不错,该满意了?”倾心站到她身边,“我从不是什么裁决者,我不会把你怎么,但是你们的脏手和不堪危害到了皇上,这是我必须要管的事情!”
“皇上!”雪美人惊起。
“对,无论那人的野心在哪,我是不容许她做出伤害皇上的事。至于你,我不希望你成为她的踏脚石,而且永远活在阴暗处。”
“越说越离谱!”雪美人哼了一下,“什么她的,本宫的?”
“的确,以假乱真!但是,”倾心突然撩起雪美人的裙摆。
“住手,你敢欺上!”笄子大惊失色。
“你自己说,这是不是一双自小生活在深宫中的脚?”
雪美人往后缩了下,靠到桌子旁:“你是谁?你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要问你们想怎样?不就一个小太监,应该是看到了吧,所以他就不能活了?还有,冯娘娘死前说的,应该也是真实的吧?你们手不染鲜血,倒是做了不少事情?”
“你还知道什么?”雪美人突然站直,换了个人似的,拳头紧握,眼睛中光彩闪耀,明媚闪亮。
“这才是真正的婹鸸,不卑不祈!”倾心和她面对面,突然呵出这个名字。
对,这个雪美人,不是那个雪美人,而是那个妖娆美丽的偠鸸,那个淡去色彩的,不招摇的,倾心不太“认识”的偠鸸。
“你是谁?”偠鸸更多的是惊讶,她甚至忘记了端庄,忘记了刻意抑制住的嗓音。
“娘娘!”笄子提醒她,示意她要注意!
偠鸸瞪了她一眼,笄子识趣得退一边去,她走近倾心。
那是一种回归的霸气,倾心感觉到了。
“不要管我是谁。我知道你会武艺,但你赢不了我。我知道你的过往,跋扈和张扬。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这一切我知道了,就不会不管!”倾心,“就目前,你没有直接伤到益……皇上!我不会杀你!”
杀?用到了这个词汇,偠鸸从她眼里看到了坚定,不狠但执着。
“你要我怎么样?”偠鸸不自觉得顺从倾心的话。
“走!”倾心淡默如水,“天涯之外,任你自由!”
“为什么?”偠鸸突然又是分外妖娆,靠近倾心,口吐气息,芬香四散,“我这般行事,你倒没想法,看来也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
“那你要我如何?绑了你,还是?”倾心带着淡淡的微笑,不卑不亢。
“至少!”偠鸸越来越靠近倾心,眼睛笑得越来越魅惑,突然,目光却一闪。
倾心感觉到脖间有冰凉的东西抵着。
心底冷笑了下,对啊,她从来都不是一只“绵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见上帝!”偠鸸月兑口而出,丝豪没有退步,她知道她已经占了上风。
“我不信!”倾心没有移动一分,看看偠鸸那时而妩媚时而冷艳的双眸,“你不会杀我,正如我不会杀你一样!”
偠鸸愣了一下,迟疑了下:“你怎么那么有自信!”
“因为!”倾心慢慢伸手移向自己的脖间,触到那匕首的锋口,“上帝很忙,没工夫接见我!”
就这样,偠鸸的手愣是没有反抗得被倾心推开,无力得耷拉,任由匕首在青砖上发出嘶哑的声音。
“是啊,上帝好忙,忘记了我许下的愿望!”偠鸸双眼顿时失去光彩,无力得。
“偠鸸!”倾心看着颓废的她,心中顿生不忍,“这个世间不会有上帝!”
偠鸸的心沉得很深很深,她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天下间,能听懂她的话,和她有相同命运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
只是,
她疑惑得望向倾心,不解,伸手模上她的伤疤:“为什么会这样?”
“没什么!”倾心攥住她的手,“如此,你要不要离开?”
“我!”偠鸸不确定得问,“你就那么希望我走?”
“是!”倾心依旧很淡很淡,“因为你做的事,我无法保证某一天,还能保留住对你的在乎。”
“什么意思?”
“我可以原谅你的某些任性,因为在我看来,没有触及我的底限,甚至与我不相关联。可是,有一天,如果你做的事,让我忘记了我和你还有那么一点联系的时候,我想,这是你我不想面对的。”
偠鸸意识到这个人在这个世间生活得游刃有余,第一次在辽宫中遇到她,就是那么得气势逼人。如今,在这宋室宫庭里,她更是携带着满身的神秘,曾在耶律那听过,这个女人,便是连南朝皇帝都要叫她一声“姐姐”!
对,是这样的,她在意的那个人应该是皇上。
偠鸸不由得心里颤了下,见过她的手段,自己就是栽在她手里。她心里说不出的晃动。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做的事,不就是在她顾及的底限之边上徘徊。
似笑非笑!
自己所能掌握的“筹码”是那么得卑微与可怜,以她那随性的脾气,这样困在这个地方,看来,她在意的东西没有什么能撼动。
傲气在偠鸸眼中一点点散尽,她的心在动摇,她可以针对所有人,却无法对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怕鱼死网破,而是一抹撇不开的忧愁油然而生。
当内心的天平开始失去平衡,再聪明的人也会左右摇摆。
就这样,一切沉静。
笄子对于这一些,很是疑惑,又不敢开口。
她死死盯着倾心,心里琢磨着,他知道了一切,要如何才好。
“想好了吗?”。倾心锁住了眉头,从她心底来看,这根本就是没有要思考的理由。
“我!”从来没有过,偠鸸这样的犹豫不决,甚至她感觉到自己的思想游离,悬空,无法考虑。
“她不会走!”
倾心回身,一个人从珠帘后走出,沉稳,不惊不怒。
“娘娘!”笄子不禁欣喜。
此人正是雪美人,真正的雪珠。
偠鸸不由得扬起眉角。
如出一辙的长相与打扮,倾心不由得感叹这世间的神奇,真实得见到,还是有小小的惊讶。
看着她缓缓而来,眼里充满笑意,却深沉如谭。
“刘侍卫可是轻薄了本宫这妹妹?”雪美人开口。
倾心侧头微微思索了下,迎上她的视线:“娘娘如何戏谑臣?”
“戏谑?”雪美人淡淡得,“本宫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刘侍卫在本宫殿中这般不敬一个女子!”
“娘娘难道不需要说点别的?”倾心目不转睛,直视她,心里琢磨着,不愧是雪珠,在这宫室中沉浮多年。
“本宫需要解释什么吗?”。雪珠笑了,指指偠鸸,“你说她吗?”。
倾心一副不就是的样子,一句没吭声。
“本宫的表妹自幼与本宫相像,又喜好相同打扮,”雪珠的语气没有一丝慌乱,“这有必要和每个人都解释一下吧?”
“噢?是吗?”。倾心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娘娘也是这般和皇上说过吗?或者说皇上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人吗?”。
“这倒怪了!”雪珠冷笑了下,“本宫带个亲戚入宫,还需向你一个小侍卫解释?”满心的怒火,却一丝豪不表现出来。
“据臣所知,无论上至皇后娘娘,还是低下宫人,都没权力随便置人吧?”倾心看得出她的不耐烦和一点点不自然,“而且,娘娘何时有表妹?”
雪珠听了,愣了下,皱了下眉头,厉声呵道,倒是和她平时的言行相去甚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倾心意识到这宫室中她毕竟还是个娘娘,表面的礼仪还是要有的,遂小施礼,“臣一向不喜管他人事,只是这偠鸸,臣是要带走的!”
“本宫的表妹凭什么让你带走?”雪美人,“你如若看上别人,本宫倒愿意做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