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流年愿为后 第三十九章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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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大哥,该喝药了一世流年愿为后第三十九章书信章节。”小凝端着药碗,舀起一小匙黑褐色的汁液,轻轻吹凉。

慕谦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不动不语。

小凝知道他没有睡,只是不愿喝这极苦的汤药,不禁心急又心疼道,“今天又是小姐亲自熬的药,慕大哥要按时喝药,早些痊愈才能让小姐放心呀。”

慕谦睁开眼,目光越过小凝身旁,圆桌前,微云正困乏地支着额头,似乎在浅眠。慕谦双手使力,艰难地撑起上身,顿时,伤口被阵阵撕扯,剧烈的疼痛如火烧一样。

“慕大哥,你躺着别动啊,我喂你就好。”小凝焦急地出声,阻止不及,慕谦已经咬着牙快速直起了身子。

“我自己来。”慕谦伸手拿过药碗,仰头一口吞尽。

看见慕谦胸前的纱布又被染红了一层,昨日清晨把小凝狠狠震吓住的场景浮现了出来,周围似乎又弥漫开血腥味。

“慕大哥,你伤口又在流血,我去叫……叫文大哥来……”小凝惊慌地转身往屋外跑去,连慕谦手中的空碗都忘了。

“小冒失鬼,你的慕大哥又怎么了?”文漾及时扶住直冲过来的人影,才没有让她跌下台阶。

小凝抬头望着文漾哽咽道,“文大哥,你快去看看吧,他伤口又……又流血了……”

文漾大步走进房中,来到慕谦床前,审视了一下他胸前染红的纱布,撇了撇嘴道,“慕谦,你就不能少折腾点吗,好好平躺着是有多难受?”文漾一把拿过慕谦手里的空碗,继续道,“前晚,我可是顾不上自己的手伤,忍痛为你缝合了足有十五寸长的伤口,现在,你就是这样蔑视我的劳动,这样蔑视你的生命?”

“你别怪他了……是我的错,我,我应该阻止他起来……”小凝望着慕谦强忍痛苦躺下去的样子,又是揪心,又是着急,“文大哥,你想想办法吧。”

“他喜欢让自己流血,那就等着流完吧,我的什么法子都不管用。”

“好了,文漾,慕谦是个受伤的人,你别总故意说他,还有小凝,你看,都被你吓哭了。”微云走了过来,安慰着小凝,“你别担心,他没事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偶尔有渗血的情况,不会有大碍。”

文漾叹了叹气,举起自己缠满纱布的双手瞅了瞅,仿佛抱怨,“王妃一向偏心,我明明也是个受伤的人啊……”

小凝在一旁打断文漾的话,忍不住为微云低声叫屈,“小姐才不偏心,那最后半瓶天山雪莲露可是一人一半的分给你们了。”

“所以呀,王妃现在一定很后悔,这么好的治伤良药应该给伤重的人多用些才是的。”

微云轻轻弯唇一笑,已然习惯文漾时而略显顽皮的言行。

“文漾,那些侍卫可都嘱咐好了?”

闻言,文漾立刻严肃了脸色,回道,“此事属下已经办好,他们绝不敢将前夜之事对外泄露一分。”

微云点了点头,“如此很好。至于那晚藏在暗处的人,你尽力去查,这枚星形暗器是很好的线索。”微云摊开手,掌心中是前晚沈言丢在地上的东西,那个藏在黑暗树影中的人扔出的暗器。虽然那人似乎是有意出手帮他们,但放任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出现在周围,微云总觉得不踏实。

“是,王妃的话,我记下了。”文漾从微云手中拿过暗器。

“文漾,你还记得那晚沈言说的一句话吗?”。这两天,微云心中一直萦绕着这个疑问,“就是他在接住暗器之后说的那句话。”

文漾沉思,记忆倒回,在那晚的一片混乱之中搜索着,“王妃说的是这句,‘古漠的人都喜欢多管闲事’?”

微云想的确实是这句,以她所见所知,沈言和古漠的关系看起来玄妙异常,两人似乎互有了解,现在想来,沈言那句话很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古漠的人”是指她,也是指暗影之中的人?难道,真的是古漠的人吗?

“如果真的是长信王派来的人,那他便是居心不良一世流年愿为后39章节。”最后四个字文漾重重吐出,怨愤之气明显。文漾已把长信王古漠看作是自家王爷的头号敌人,以前用种种手段打击王爷暂不说,现在他还对王妃多有心思,实在可恶。

细细一想,文漾便可料到,其实那扔暗器之人最有可能一直藏身于王府之中,而且时间已久,“长信王在王府中安排了奸细,属下定会把那人揪出来,决不能让他如愿。”

文漾义愤填膺的样子令微云蓦地有些心虚,她轻轻低下眼。

正在此时,秦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恭敬地递给微云,“刚刚门卫送来一张请柬和一封书信,请王妃过目。”

微云接过秦管家手中的两样东西,目光停在那张请柬上,“是哪里送来的请柬?”

“是平国公府。”

文漾一把抽过那张请柬,自行打开快速看完,眉头轻皱。

“秦管家,三日后平国公七十寿辰,你将那幅镶玉金边百子送桃屏风送去即可,王妃便不必去了。”

这么快就被文漾做了决定,秦管家有些犹豫地看向微云,“王妃的意思如何?”

“这件事不用过问王妃的意思,秦管家按我的话做便好。”文漾不等微云回答,直接开口,语气强硬。

文漾这样坚决代替王妃做决定的态度令秦管家不解又为难,一时并不敢轻易遵令执行。

“秦管家,就按文漾说的办吧,平国公的寿诞我不会去。”微云淡淡出声,并未因文漾的私自决定而不悦。

“是。”得到王妃亲口吩咐,秦管家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文漾这才看向微云的脸色,想着该如何开口说明他刚才的自作主张,“王妃恕罪,此事文漾擅作决定,僭越了,可是……可是为王妃着想,凡与皇后或平国公府有关的事情,文漾不得不如此为之。”

“是王爷的意思吧。”微云心里已是明白,一语说中。

文漾一惊,又忧又喜,暗自思量后便决定,既然王妃都已猜到,索性也不用再按王爷的叮嘱费神隐瞒下去了,日后王爷若要责罚,他也认了。

“是,是王爷意思。因为上次冯媛儿刺杀王妃的事情,幕后主使正是皇后,平国公府也月兑不了干系。王爷一心为王妃好,因此对文漾再三吩咐命令,决不可让王妃碰触皇后和平国公府,还有与他们相关的一切事物。”文漾字字强调,向王妃说明王爷的心意。

古漓确实是为她着想了,可是就算古漓不做如此安排决定,微云也应该不会去平国公府。去见他们,其实,她做不到真的坦然,何苦为难自己,无法预料去了会发生什么,又何苦自添烦恼。

微云自顾沉思,不察手中的信又被文漾抽走,耳畔响起一道兴奋的声音,“是王爷的家信,王妃快看看。”

微云在文漾催促的眼神下,拆开了被塞回手中的信,信上只挥洒着短短四个字,三日后,归。

“三日后,那便是比原定的提前了五天。”文漾突然状似愁眉苦脸了起来,目光移到微云的脖颈处。

微云被文漾瞧得不解,不知他又想到什么。

“王妃的伤好些了吗?”。文漾越发苦恼,“若王爷果真三日后回来,我可要怎么向王爷解释呢?”

一旁的小凝被逗笑了,掩着嘴偏头望向微云,的确,最近一段时间,王爷好像越来越在意小姐了。那些个金钗玉簪,珍珠琉璃,小姐都送给她好多,小姐还说,这些个东西,是留存着还是拿到外面当换金银,都随她喜欢。

这个小姐啊,好不容易王爷有些上心了,她自己却毫不有心,当旁人提起王爷时,她也只是表情淡淡,仿若未闻,就像现在。

“也不用解释什么,小伤而已,再过两三天便会好了。”微云觉得文漾有些过于夸张了,古漓真的会在乎她的伤吗?

***

白园,古漓卧房内,宽大舒适的凉藤卧榻上,微云静静沉睡。一阵轻风飘进房内,一遍又一遍撩动起微云耳畔的丝丝细发,仿若不舍这缕缕幽沁美人香。

窗外阳光媚好,夏意渐淡。一只猎隼快速飞进内室,安静地停在微云肩头,尖硬的嘴轻轻贴上微云柔软的脸颊。

榻上美人渐渐转醒,微云偏头,几根灰白的羽毛映入眼帘。

“原来是你这家伙儿弄出动静,让人不得安睡……”微云嘴上轻责,手却轻柔地模了模猎鹰者的脑袋。这几日,每每夜晚,猎鹰者便会出现在微云安寝的房间里,同床睡,同床醒,不离半步,有时一旁无人,猎鹰者也会从不知哪个地方飞窜出来,围绕在微云身边,乖巧至极。

猎鹰者长叫一声,仿佛欢快,从肩头跳到微云胸前,眸光锐亮地望着她。

微云伸手解下了绑在猎鹰者腿上的纸条,展开,上面仅有简单的四个字,三日后,见。

相思毒,毒浸骨,只盼君见心有期。

微云唇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唔,是谁让你送来的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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