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康振轩,先站在一室漆黑中凝思情逢对手:总裁,你欠抽!64章节。这儿,有不堪回首的记忆,只须一站,那痛苦瞬间一如大浪排山倒海掩杀而来,心儿霎时间被碾碎成粉末。
泪水不听使唤地拼命往外奔流,闭上眼以为可以关住狂涌的泉眼,岂料那股噬心之痛更甚,也罢,或许泪流干了,痛苦就会过去。
走进卧室,倒向大床深处,仰躺侧躺,无论怎样变换睡姿都不自在,枕头,棉被,到处飘着属于寻佳遇的味道。
对了,他蓦然起身,开了床头灯冲出卧室门口,拧亮大厅的大灯,瞪向空空的餐桌,明明他没有倒掉那些饭菜,怎会,东西怎会不翼而飞呢?难道她回来过?
喉结上下滚动,他掏出手机拨号,可是,仍旧传来提示语音对方关机!
匆匆走出大门,一边乘电梯到一楼,一边打电话给这座大厦的主人:“谢总您好,我是康振轩,对对,麻烦您一件事,我想调出大堂的监控录像看看……嗯嗯,谢谢!”
到达安保监控室,他向经理表明来意,经理先是满脸为难之色。二话不说,他潇洒地再次致电给谢总,接通后让经理听。
不消两分钟,接到指示的经理马上换了副殷勤的嘴脸对他说:“不好意思,康总!我们只是依规矩行事,多有得罪的地方请您大人有大量,您要查什么时候的录像?”
讲出寻佳遇离开那天的日期和时间,请经理由当天九点开始回播录像。
“慢着!”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身影踏出大厦,明显是去买菜,他百感交集地喊道,盯着看得目不转睛。
快进又开始,蓦然,寻佳遇挎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进入监控范围,原来她这么早就回来了,只见她站定身形打电话,很快转身走出去。
另一个屏幕放着另一个角度的录像,康振轩突然叫:“这个倒回去!”他狠狠瞪着画面,噢,看得清清楚楚,继母的车子停在大厦旁边。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寻佳遇与李美姿同时出现,她们两者之间那一天有没有交集见面呢?其实,他下意识觉得是有的!只是他执着求证而已。
看着寻佳遇徐徐走回公寓的录像,他思绪乱如麻线,莫说他疯狂,就是要找到证据,一切皆是拜李美姿所赐,谁让李美姿总戴着假惺惺的面具!
全盘翻过来再想,抑制不住冲动致电给李斯瑞,他呼吸不稳地请求后者,帮忙查那天继母的车牌号从他公寓开出之后的道路录像,他要前后各一个小时的。
李斯瑞很不解,拼命问他为什么,他让好兄弟别问,要么照做,要么别做,李斯瑞终究答应帮忙情逢对手:总裁,你欠抽!第六十四章万蛇噬心章节。
又一个无眠之夜,固执地守候在电脑前,他要第一时间看到真相。
天蒙蒙亮时,李斯瑞打来电话,声音哑得不成话:“去看邮件,靠!下次别让我做这等事。”
“于你,举手之劳撒!怎么?跟方小姐滚床单被扰,此刻很不爽啊。”他涩涩开口打趣。
“切!她不睬我啦!”李斯瑞难得吐苦水。
“谢啦,拜!”急不可耐地打开邮件看录像,一经看到寻佳遇的身影,他六亲不认地打发好兄弟。
“没人性的家伙,拜!”李斯瑞恨恨地挂了线。
康振轩死死盯住寻佳遇进了一家名叫“优岛”的咖啡,十来分钟后,他的继母李美姿也停车步入。
呼!这下铁定是李美姿藏起寻佳遇!或者,她威逼利诱让寻佳遇消失了!
他往后一仰靠进大班皮椅里,怨毒愤恨道:“李美姿,我恨你!”
心痛无休无止,定格住一张寻佳遇的背影画面,他轻抚着屏幕上的人儿后背,泪眼迷蒙。
天色已亮,他抄起手机打给投资机构的助理:“以你的名义按指令去帮我彻查一下,很快会有资料发往你的邮件,注意查收。”
挂上电话,他快速整理好李美姿的详细资料,以及寻佳遇的个人相片和简单资料,附上到手的监控录像,写出要求:一,查明近一个月来,李美姿的所有行动日程;二,查出寻佳遇现时身在何方。
之后,他一直窝在公寓里足不出户,每天由助理上门作汇报。
第三天,前期的调查报告邮件到了,是李美姿近十天来的日程,他一行行的逡巡,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时间上,李美姿应该是见完寻佳遇就到医院做亲子鉴定。
她们!她们是母女?尽管鉴定结果不具法律效应,尽管结果上面显示的名字是李姿与李美,但分明就是李美姿与寻佳遇!
自己不会和寻佳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不!想起寻佳遇的生日他断定决不是,那段时间他爸爸正在边陲驻守呢。
能找到寻佳遇就好,他会拿到证据的!
还有,李美姿没透露半点口风认亲女儿,原因是什么?难道连她也不知道寻佳遇在哪里?
她为何态度大转弯同意寻佳遇与他交往?她究竟在图谋些什么?丝丝点点的疑问仿似越积越多。
不认女儿,却拉女儿与他送作堆!李美姿呀李美姿,你脑袋里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从来,李美姿这女人所做的一切均由利益出发,美姿美容机构近年来得到蓬勃发展,她是经营得法,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她退居幕后顶着个人大代表的光环,拼命造**气趋旺生意,推他上台做了傀儡总裁,她仍把持主导权不肯放手。
慢着,莫非李美姿因为自己是人大代表而不敢认寻佳遇么?莫非李美姿想通过寻佳遇与他结婚这件事而获利么?
怕且,两件兼而有之!
寻佳遇一旦与他结婚,就意味着李美姿可以将康家的所有财富整个抓在手里,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招数!
那么,寻佳遇知道这事吗?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她怎么会走得无影无踪呢?
心中一阵柔软,我的寻佳遇啊!你在哪里?快回来啊!
每天都有李美姿那方面的行踪报告,唯独寻佳遇踪迹渺茫,是的,要找一个刻意隐藏起来的人也不太容易。
失踪第十天中午,助理匆匆打电话来,说寻佳遇已在市客运站露面,人此刻坐上一辆的士,貌似要回店铺。
喜悦主导了他的行为,朝着心爱人儿所在的地方奔去,他兴奋得连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飞快将车子直接驶进服饰店对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架着墨镜他匆匆的到大厦一楼大堂望向对面。
果然,一辆的士停在服饰店前的路边,车内掏钱付车费的女人正是寻佳遇!
他箭一般跑出去,不管不顾的横过马路,引来一连串汽车的**喇叭声,寻佳遇扭头一望,心肝儿都快蹦出来,这男人不怕死么!
推开车门,她的一只脚刚踏出路面,他已赶至旁边,一手攫住她。
几秒钟时间,男人胁裹着她又横过了马路,噢,那个惊险场面令她紧闭双目不敢左右张望。
温热的大掌一如往昔般紧握着她,微微渗出些潮热,她另一只小手一滑,揪不住背囊,啪地一声掉在人行道上。
他飞快地抄起背囊,依旧拖拽着她走进大堂,乘电梯直上四楼。她知道,四楼是宾馆。
宾馆?她在电梯里瞥着他。
“我知道我很帅,等一会儿一定让你看个够。”他吊儿郎当的斜睨她。
这就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她缩了缩那只不自由的小手,他捏着不放松情逢对手:总裁,你欠抽!第六十四章万蛇噬心章节。
四楼很快便到,迈出电梯后,他们来到前台柜台,他指定要最贵的套房,前台小姐递上房卡的同时,不住瞟向寻佳遇,似羡慕似妒忌。
可是此时的寻佳遇无暇多想,身边的男人会怎么对待自己,她挺愁的。
进了套房,瞄瞄小厅的摆设,康振轩一言不发的拉住她进房间,随手扔了背囊进椅子里,手腕一用力,她轻巧地扑落在床上。
长发覆住她大半边脸,他坐到她身边,撩起她的发丝,薄唇迫不及待的吻在敏感的耳廓,惹来她的一阵轻颤。
“别!”她缩着颈子,警告他不要乱来:“走开!”
大手用力一箍,纤细的娇躯陷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她立刻感受到身后那火烫的炽热。
“一星期一回,你自己数数,该偿还我了吧?”他咬牙切齿地提醒道。
不由分说,他撕扯着她的羽绒外套。
他是为这个而来?见上面没有一句问候,直奔主题向她索取上的承诺?
霍然回身,她对他漾开浅浅的有礼的笑:“别急嘛,会还你的,康少!”
立直身体,非常友好地拍拍他肩膀,她那双宛若星晨的水眸闪动:“我先去洗个澡,请准备好一百二十万,事后我急着要。”
挑挑眉,径直当着他的面月兑去外套,高领套头毛衣,打底衫,牛仔裤,保暖厚袜子,只余一套内衣裤,她娉娉婷婷的踮着脚尖去趿床头柜下的拖鞋,踢踏踢踏的一路走去浴室。
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受,不是这样的,他要的不是这样的!
乱了,一切都乱了,康振轩很烦燥,环着双臂于胸前,来来**的踱步。
那个女人竟然连浴室门都不关,沐浴的哗哗水声清淅地传进他的耳膜,要是平时,他早就视这种行为是一种邀请,一定立即冲进去与她共浴,但如今,神使鬼差的,他没了那份勇气。
重重的坐在床边沿,他苦恼的抱着头,翻来覆去想着等会儿该怎么面对她。
足足在浴室里逗留了一个小时,女人爱折腾。
他居然也很有耐性,苦笑,自己知道自己心事,他没想出对策。
水声消没,随之响起的是电风筒的呼呼声。
十来分钟后,拖鞋声从浴室传来,由远而近,他坐直身子迎视她,她冷漠的睇他一眼,一声不吭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动作飞快的一抽,从被窝里扔出仅裹在身上的浴巾。
动作的娴熟性,貌似她以前做过千百回,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身子一侧背向他:“来吧!”
男人彻底的恼火,横过手去一扯她的藕臂,强迫她面对自己。
吃痛地猛然咬紧粉唇,大眼瞪着他一脸的愤恨暴戾,她不甘示弱的问:“怎么?你不是要做吗?能不能快点?我赶时间。”
闻言,他的心蓦然抽痛,暗中做一个深呼吸,他真的好心疼,面对她的冷漠无情,忽然怀疑起自己这段时间到底爱上她些什么。
“寻佳遇,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慢慢拖她到身边来,他鼓足勇气大声问道,同时心底涌上怯意,怕她说出无情的回复。
半个身子露出被子外,莹亮光滑肌肤大大方方坦露着,她没意思要去遮掩,他亦同样没心情去多看。
“以为总有那么一点点,可是,去旅游回来,发现……”她适时闭了嘴,满脸同情的望向他。
呵呵,做得好,寻佳遇,这是最后一击了!她给自己鼓劲。
“发现什么?”他不敢置信的反身压着她,血色悄然从脸上消散无踪,哑声低吼:“快说!”
睨着他逐渐发红的眼睛,她在他身下仰起小脸蛋,伸出玉臂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以小鼻尖扫着他鼻梁,娇媚地挑逗说:“某种程度上,我还是很想念你的身体,至于爱不爱,有什么关系呢。”
只觉得一瞬间,一只鬼手狠狠地绞碎了自己的心脏。
他心底呜咽:宝贝,我要的是你的心,我珍视的是你的心。
男人的深层悲哀溢出来,充斥了整个身体,以至于他浑身颤栗,眼睛里透出的绝望,她不忍卒睹。
更紧的搂着他,因为她也心痛,伤他比伤自己更痛。可是,她有什么法子,事实,他们的关系回天无力,他的继母都找上门来了。
小嘴儿抖抖索索的咬住他的耳垂,纤腰扭摆得似一条蛇,丰盈磨蹭着他的胸膛,一只小手探进衣衫里抚娑他的胸肌,她往他的耳洞里的吹了一口气,嗲嗲的邀请他:“亲爱的,什么都别说,来吧!”
女人何时变得媚态入髓的?原来,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妖精当节妇?
心已沉至地狱,受那万蛇噬心之痛,她稍微对他假以辞色,他就对她挖心掏肺,但,自问得着她什么样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