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村的那些事 第二十章第三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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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岩在自家的厂里上班,孩子由妈妈照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常常约了同伴逛街买东西,在夜店玩到深夜。稍不如意,大发脾气,爸妈以为她没有从失败婚姻的痛苦里走出来,不忍心再训斥她。

一天,她心血来潮,要去练车。驾照拿了快两年了,一次还没有单独驾车上路,水平可想而知。爸爸怕她出意外,指派厂里的送货司机小王做她陪练,于是岩岩早出晚归练开了车,从来没有见她这样投入的做一件事情,爸妈稍稍松了口气。

岩岩又做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对爸妈宣布:她恋爱了,对象是陪练小王。天哪,小王虽说长得一表人才,年龄也相仿,可他有老婆孩子,这让常人从道德上情理上都无法接受。

爸爸闻言,一句话没说出来,俩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妈妈吓哭了,语无伦次拨通了120电话,收拾简单衣物,抱起孩子到医院陪护爸爸去了。岩岩也想跟着去,妈妈愤怒的冲她吼:滚,我不想看到你。

岩岩惶惶忽忽来到酒吧,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终于醉倒在地,服务生掏出她的电话,先是联系了她的父母,无人接听,又找出最近联系人,结果招来了小王,把岩岩接到了他的住处。酒醒后,岩岩自觉无法面对父母,就暂住下来,时间一久,俩人顺理成章同居了。

爸爸出院以后,任何人不准再提岩岩,谁提冲谁急。他第一件事辞退了驾驶员小王,并狠狠的甩了他几个耳光。得知女儿与他住在一起,怒不可遏,又找了几个工人把他的住处砸了个稀巴烂。

隔壁把110都招来了,小王毕竟心虚,赶紧掩饰,警察弄清缘故后,轻描淡写批评了砸家倶的工人,却严厉的训斥了小王,鄙视的眼神使他不敢正视。

几天后,他带岩岩离开了这座城市,从此杳无音信。

时间像流水般远去,转眼半年了。岩岩妈对女儿的思念和担心逐渐盖过了对女儿的怨恨,她忍不住四处打听女儿的下落,听刘柱的姨夫说,男方小王和刘柱是一个村的,便托了刘柱的姨妈探听消息。

听了老妹一席话,刘柱妈很诧异,有这种事?

刘柱妈带着妹妹来到小王家,小王妻正在洗衣服,见有人来,急忙把手往腰间的围裙上蹭蹭,伸手拽她俩进屋坐下,手脚麻利的端上两杯热水,又洗了几个苹果塞给她俩吃。看的出,这是一个泼辣能干的乡村女子。院子四周挂满了编成串的玉米棒,黄灿灿的煞是好看。地上凉晒了一层花生果,旁边放了两筐紫皮地瓜,一派丰收景象。

姨妈试探问:“你家玉米是你对象收拾的?真能干啊。”

小王妻笑笑:“我没有那福气,他天天在城里忙,家里地里都指望不上他。”

“那他啥时候回来,我找他有点事”。

小王妻迟疑了片刻,“这可说不准,昨天打电话来说他忙,让我们娘俩到城里玩。我正准备去呢。”

姨妈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愿打哑谜了,鼓起勇气,实话实说吧:“你对象带着老板的女儿跑了,我来想问问,他俩到底在哪,你清楚吗?你以后生活怎样打算。”

小王妻停下手里的活计,愣愣的立在那,雕塑一般。慢慢的眼里盈满了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滚落,刘柱妈吓坏了,上前拉她,安慰她。她突然嚎啕大哭,不顾一切把姨妈往门外推,凄厉的喊声惊动了邻居。“他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准是那狐狸精陷害他,你走啊。”

刘柱妈姐俩尴尬的走了,咣当,门被反插上了栓条。走很远还听到她的哭声,刘柱妈埋怨妹妹太直接,这回惹麻烦了,走,找刘柱拿主意去。

刘柱弄清楚事情原委,不敢怠慢,到小把厂找来小王的婶子,叮嘱一番,再叫上大春,三人急忙去了小王家。

邻居们围在门口正无计可使,大春上前叩门,依旧不开,只是没了哭声。大伙高声喊她,还是没回应,“不会想不开吧?”谁提醒了一句。“谁家有梯子快拿来”,刘柱真急了,大家七手八脚竖好梯子,刘柱噌噌登上了墙头,横着走十几步来到小王家平房上,然后顺着水泥台阶来到院里,打开门,放众人进来,里屋门虚掩着,小王妻正在收拾衣物。

“我要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大春问。

“不知道,他好长时间没信了,打电话也不接,我怕人笑话,一直没对人说。我上城里问问狐狸精的父母,凭什么倒打一耙?他们怎么教育的女儿,为什么要勾引我丈夫。”

“别激动,冷静冷静。你丈夫的电话是多少?”

刘柱接过号码,一遍一遍打过去,居然通了,大伙屏住呼吸,想听清小王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始终沉默,刘柱生怕他挂断电话,抢先做起了工作,动员他回家。小王妻夺过电话怒吼:“有种的你回来,咱倆离婚,”忍不住又哭起来。大伙一顿好劝,小王妻总算安静下来。众人散去,只留下婶子陪她。

来到大队部,大春和刘柱又打通了小王的电话,倆人轮番做工作,陈述利弊,直到小王哽咽的声音传来:“过几天就回去。”

十几天后,小王悄悄的回到了村里,叫上大春和刘柱,硬着头皮,请求老婆的原谅,任由老婆哭闹打骂。

知错就改就是好人,村里人重新接纳了小王,没人揭他的伤疤,挤兑他。相反,假如小王不回头,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事。他全家人都会遭到鄙视,永远抬不起头,整个家族会因他蒙羞,这就是纯朴的农民对待婚外情的态度,不管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他们不能容忍身边的人越雷池一步,他们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观念。之后岩岩找上门来讨要说法,村里人当面啐她,骂她,冷讽热嘲,使她颜面扫地,灰溜溜的离开了。

有段时间,小王出现了动摇,有人看到他和岩岩在村西水库边待了足足半天,时而相拥,时而争吵,时而哭泣,时而徘徊,最终各分东西了。人不可以感情用事,人是高级动物,需要用理智来控制生活。

医治心伤,最好的良药莫过于时间。日子久了,撕裂的伤口不再剧痛,会一点一点生出新鲜的血肉,填满缝隙,最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印痕,记录着那段轻狂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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