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两日来拜访的人可真多,扰了你的休息,还好他们面儿上还算客气。”
“她们都是要和我分夫君的人,来的人越多表示分的人越多。”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阿姐想独宠,这可是万万不能的。
“主子,莫忘了他是皇上,莫忘了这是皇宫,莫忘了宫外还有你的父兄姊妹。”说完这些我便直直的望着阿姐,眼见阿姐的神色更加黯然,我心有不忍,但是为了阿姐的以后我必须如此。
“是我糊涂了。”。
“主子该自称本宫。”
“现下只有我与你在这儿。”阿姐抬头望我眼里有着祈求。
“宫中有哪处不是隔墙有耳,何况以你如今的风光,又有多少眼睛盯着你,她们可是等着你出错。”我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后果不是我可以承担的。
“本宫知了。”
只是陪阿姐已入宫一月有余,却从未见皇帝来过,想来我阿姐在此次入选秀女中位份已是最高,按理早该被传召了去,可如今放眼被选上的其余小主,虽不都是圣眷已浓,但都已被传召,日日听宫中侍奉之人来报,今天皇帝传召了谁,昨日皇帝又在哪位娘娘小主处留宿,每听一次,阿姐的眼神就黯淡一次,我眼看着阿姐日渐消瘦,宫中侍奉之人亦拜高踩低,如若不是阿姐乃宰相之女,恐日子更加难过,但如此下去,必不是长久之计,前朝后宫虽关系甚大,但如若一直靠着前朝在后宫卑微生活必会被后宫之人耻笑,后宫是皇帝的天下,后宫的女人只有依存皇帝的恩宠才能长久的保住自己的尊严。况阿姐早已情根深种,长此以往,必会因郁积在心对身体大有损害。
眼看炎夏以至,阿姐宫中祛热的冰块却迟迟不到,听闻其他宫内早已用冰,我气愤不已,内务府那些个人是怎么回事,即便我阿姐不得宠,好歹也在嫔位,怎是她们也能欺负了去的,想来他们的总管也还真是个不会做事儿的。
“怎的,我们慕嫔娘娘还没有来冰。”我拉着一个内务府当差的公公问道。
“慕嫔,住哪儿的?奴才倒是没听过。”
“雅竹轩。”
“雅竹轩奴才倒是知道,只是我们本是听差办事,上头没吩咐下来,小的们自是不敢擅自安排。”
“冰本就不多的,位份低的自然是没有。”这声音尖尖的听着真叫人难受。
“小的见过曹公公。”听见那个小公公如是说,我亦知道原是内务府总管曹德胜来了,遂也问候道:“曹公公好。”又接着道,“我家主子乃新晋的慕嫔娘娘,听闻新晋的几个小主中,我家主子位份最高,照公公的话,怎的她们有,我家主子反是没了。”
“姑娘有所不知,其她主子保不准将来会是什么,你家主子可是一辈子的慕嫔。”他一脸神秘的笑看的我有些恶心。
“还请公公言明。”
“慕嫔娘娘旧疾突发,少者十年,不宜侍寝,喔,当然,本公公认为也不宜用冰。”
原是这样,我就奇怪以阿姐的才貌何以会如斯,原是有人在作怪,
“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袖中的翡翠玉簪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醉人的光辉,我亦笑的格外的灿烂、卑微。
“你们都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待人都下去了才又道“姑娘何事?”
“公公在内务府也不是一两天了,想必对宫中之事、对皇上很是了解。”
“姑娘言重了,只是这件事奴家倒是知道一二。”看见他瞄着我袖中之物,眼神中透露出的贪溇着实让我有些不削,虽我知袖中的翡翠碧玉簪极是难得,纯正的和田玉倒不是最稀奇的,关键是传说此簪是前朝皇后之物,说是前朝皇后是因为带了此簪映的面若桃花,才得以圣宠不衰,这些话别人信,我却是不信的,只因这个发簪,娘亲在前朝皇帝面前从未带过,又何来因此物得宠,当真是可笑。
“还请公公言明。”
“这皇家的事岂是我等身份可以议论的,你这奴才还当真是大胆。”
听闻此话,我笑着将袖中的翡翠碧玉簪呈上。
“哟,相守簪,这可是前朝皇后之物,如此贵重叫杂家如何是好。”
“请公公笑纳。”
“你还算是个懂事的,那本公公就提点你几句。”
“请公公教导。”
“皇上是潜心理政的贤君,儿女之事自是不放在心上,咱们的皇后娘娘是统领后宫的贤后,你必要好好当差,万万不可懈怠,可听见了?”
“公公教导的是,奴婢记住了,那公公,我们娘娘的冰。”
“看来刚刚杂家的话你是没听清了?”
“还请公公帮帮忙,夏季炎热,烦请公公帮忙去去暑气。”又将一大把的银票塞在他手中。
“那杂家再安排安排。”他笑的极其的灿烂,肥肥的脸上更是堆着的肉都在颤抖。
“多谢曹公公。”人虽讨厌但我要的东西还得靠他,能屈能伸才能无往而不利,所以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我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对他说着恭维的话,有些瞧不起自己,桑梓你何时让自己这般卑微难过过。
几日过去,内务府还是未将冰送来,曹德胜这奸人,当真可恶,收了我娘亲的遗物还有我大把的银票,却半点事也未替我做,不但未告诉我谁在害阿姐,更是连冰也未送到,此等人日后必不可放过,看来在这深宫中,皇帝的恩宠当真胜过了一切,包括黄金,如此,我必是要帮阿姐争到那份恩宠。
可是,照曹德胜的话看,他一个内务府的总管,敢如此小看前不久还荣极一时的阿姐,想来必是认定了阿姐无法翻身,这后宫是皇后主管,听闻皇后聪慧可人,如今深的皇帝喜爱,照此看,以皇后的聪慧以及中宫之主的身份,此事她必是知道的,但她却未管,思及此,我不禁大惊,阿姐的美貌才华连身为中宫之主又深的圣心的皇后都在忌惮,那这宫中的其余人是要将阿姐当虎狼来防了吧。可到底是谁呢?后宫之中有这个实力又会这么做的,实在是想不到,看来的找机会问问念秋这宫中的情况,只是不管是谁,这人也太阴毒了些,说阿姐抱病,如此,为保圣体安康,宫中大小宴阿姐便不能参加,连皇帝都不能相见,那阿姐又当如何争宠。思及此,忧心更甚,想来阿姐如此这般的爱皇上,却不得相见,日日相思该是如何的苦楚。
进得殿中,见阿姐又枯坐于窗前伤神,那样的悲戚,我见犹掕,不禁恨起皇帝来,他虽为皇帝,身体必须康健,然他即爱我阿姐,我阿姐患的即不是可传染之病,来看看我阿姐又有何妨,当真是天家无情,只是阿姐啊,为何你就爱上了这样的人,何其不幸焉。
“阿姐。”听到我小心翼翼的叫唤,阿姐缓缓转过头来,连头上的朱钗都不曾晃动。
“梓儿,今儿个怎不叫我慕嫔娘娘了,你也觉得讽刺了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我急急拉住阿姐的手,想要解释,却发现手里一片冰凉,阿姐的手发着抖,人有些恍惚。“阿姐,你怎么了,阿姐阿姐·····”我连声的呼唤终于换的阿姐回神般的一震,“梓儿,阿姐刚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她有些歉疚低低的声音在请求我的谅解,可是阿姐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怪你。
“我知你的委屈,我知。”我轻抚着阿姐的背,才惊觉阿姐瘦了好多,手抚着她背的时候都能感受她她纤细的骨头,一根根好似要从那薄薄的皮里钻出来。
“梓儿,你说他既不来找我,又何必来招惹我,又何必封我做这慕嫔,将我推至这风口浪尖却又不保护我,让我荣极一时就要我后半生都形影相吊,他这不是爱我是在害我啊!”听到这,我急忙捂住阿姐的嘴,当真是情到深处便会身不由己,想以阿姐平日的温顺谨慎怎会说出这些话来,声声呜咽自我手中溢出另我也不禁落下泪来,可我还是不能够纵容阿姐尽情发泄,这宫中还有那么多不懂事的人。
“娘娘,这话你可千万别乱讲,您要注意身份。”
“身份,我还有什么身份可言,我、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要身份作甚?”
“慕嫔妹妹,你的命可以不要,你家人的命呢,这样的不知轻重,是要合家丧命才算安心么?”念妃一脸责备的走进来,幸而是她若是别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念妃姐姐。”
“今日之事我自是不会说了出去,只是慕嫔妹妹,此话万万不可再讲,若被旁人听了去,后果可是···。”
“若儿知道了,多谢念妃姐姐。”
“你甫入宫时,我瞧着你沉静安稳不骄不躁,私心里便喜欢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连规矩都忘了么?”
“我···”
“妹妹,我今日个来只是想提醒你一二,见你身子日渐消瘦,我也于心不忍,不如直说了的好,以你母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你是断断不会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入宫的,想是为了皇帝才来的吧,只是妹妹,这宫中向来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地儿,你若不快些收心,将来的日子你必是极难过的。”念妃语重心长的说这阿姐,只是若是情这么容易就没了,今时今日我也不会陪着阿姐在这宫里了。
“姐姐,妹妹何尝不知道这些理儿,只是情之一字有岂是妹妹能左右的了的。”
“唉,妹妹说的也是,那妹妹你好些注意身子。”念妃说完,两人便开始叹气哀伤,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别说这些让人丧气的话了,梓儿新做了荷花糕,姐姐可要尝尝?”
“梓儿的手艺,我自是不会错过。”听念妃这么说,不等阿姐开口,我便俏皮的接口“奴婢这就去取些来”自阿姐入宫以来,念妃便时常来看阿姐,对阿姐也好,所以她也知我与阿姐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得关系,我也就不用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