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笑了,苏望,你以后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想后果,昨日你这样闹,你可知道,会给莲昭容带来多大的麻烦么?”
“我来就是想给你说这事儿,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又是那副得意不羁的样子,我真是奇怪,为何他穿上这么严肃的衣服还是像个浪子呢?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用我的钱买通了不少人打听宫中的事,昨日的事你知道了为避嫌,你一定让我少来是吧?”
“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你这叫欲盖弥彰。”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自他嘴里飘出,确实是这样的,可是,宫里有宫里的规则。
“那时你这种聪慧人的理解,宫里的女人可不是个个像你这么聪明,她们只会说她们见到的,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到宫里的人都知道,到时不管真相如何,事关皇家的颜面,会是谁死显而易见。”
“可是拥有决定权的人确是聪慧的。”
“苏望,若是这样的话,我此时会在这里么,我会是这个身份么?”我的话让她怔住了,若是皇家不顾及颜面,那此时众人眼里桑府的嫡女就是我。
“但我给皇上说了,莲昭容的病很奇怪,我要时常的诊治以防不测。”听到这话我真是气愤不已。
“你都想得好好的了,刚才说那些干嘛?”
“还不是你太要强了,硬要和我争个高低,况且我要此时不来和你说清楚,怕是好久都不能进这莲静阁了,到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谁让你胡说八道来着。”
“本公子要是不胡说八道一番,你要银子能那么方便么?”
“山人自有妙计。”买通了这么多的人,我还不信找不到一个人帮我到你那里讨银子花。
我本以为今日之事就这么过了,可是午膳还未用完,小叶子便又来了,许是上午我说了他,他这次没有慌慌张张的,可是这次说的却是大事。
“又是什么事?”
“娘娘还在寿康宫门前跪着。”
“什么?那你怎么这时才来说?”
“念秋姑姑说姐姐现在毕竟不是雅竹轩的人了,有些事儿就别来烦你了,还是周公公叫小的回去给娘娘拿件披风,小的才有机会来给姐姐抱个信儿。”
“你梳云姐姐呢?她就没想个办法?”
“梳云姐姐没个主意,现下正在哪儿哭呢?”这个梳云,平日里温温顺顺的,遇到事儿也没见她哭哭啼啼的。这次倒哭了,可寿康宫那是哭的地儿,太后住那里,不是平白惹人闲话么?
“唉,这可怎么是好?”
“姐姐快想些办法吧?小的走了,周公公还等着披风呢?”
“去吧。”
“莲姐姐,你可有什么想法?”
“这事儿太突然了,我也没个主意了,想不到太后连她的孙儿也不顾了。”莲昭容无奈的叹气。
“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气愤道。
“对,虎毒不食子,我去求皇上。”莲昭容好似见着了希望般,高兴的站起来就要去找皇上,我来住他,有些疑虑。
“阿姐在寿康宫门前跪了一上午,宫里上上下下早传遍了,皇上要是有心,早就去救阿姐了。”
“唉,那慕姐姐不能自个儿起来么,若是孩子有个什么,那···”
“阿姐现在若是起来了就是不孝。”这个国家,连皇上都这么仁孝,可见孝是多么的重要。
孩子,孩子····有了。
“莲姐姐,你还是去找皇上,我去找苏望,你等我走了一会儿再走。”现在都是五月了,虽说不热,可太阳还是很毒的,阿姐毕竟有孕在身,身子骨也弱。
“好。”说完我们便分头行动了。
“苏太医,苏太医。”我急急忙忙的叫着。
“梓儿啊,可是莲昭容有什么不适?”他一脸严肃的出来,还真像一个称职的太医。
“嗯。”
“跟我来吧。”他将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地儿,“说吧,又要我干什么?”
“可有什么药能让孕妇见红又对胎儿没有伤害?”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
“苏望。”我压低声音叫他。
“是药三分毒。”眼皮也不抬一下的回答我,“就是有也不能给你,太医一查便知道了。”
“那就是有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你就给我吧。”我固执的看着他。
“现在配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是一直看着他,表示我的不信。
“是真的来不及了,配那个药很麻烦的。”他看着我无奈的说。
这次我信了,认识他这么多年,每次我让他办事,真不行时他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无奈又无力。
“那从哪个角度将孕妇推到才能让孕妇不受伤,这你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他气愤的回答我,一看就知道是骗我的。
“苏望。”我祈求的看着他。
“你竟要为了她伤害你自己,桑梓,告诉你多少次了,她不值。”苏望又生气了,如同每次我说阿姐好时他会不削讥讽一样,每次我要为阿姐做点什么时,他就会生气愤怒。
“你总说她不值,理由呢?”
“没有理由。”这么理直气壮的横行霸道恐怕也只有他了,气的我都想笑。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你快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我不知道。”
不想和他耗下去,转身我就走了,轻轻的推阿姐一下应该没事儿的吧?
“站住,你想去干什么,这是宫里,你不要胡闹?”他一下拉住我,这可把我吓坏了,要是被人看见了,我是必死无疑了。
“你才不要胡闹,快放开我。”
“你这是去送死。”他紧张的说,“你死了祖父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呵,怕我死啊,可是····
“你若是还不放手,我会死的更快。”我一说完,就见他急急松开我环顾四周,见没人看到,神情才放松下来。
“你别去冒险,我有办法。”他见我又要走,便急忙说到,有不用冒险的办法,我当然要试试。
“快说。”
“她也跪了这么久了,一个孕妇跪这么久当然会出点事。”让阿姐装病,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宫里的太医都不是泛泛之辈。
“我是专为她安胎的御医,出了事自是我先为她诊治,其余太医若是有什么疑问,我只需说是体质的问题就行了。”
“可是阿姐的体质,先前为她把平安脉的陆太医是知道的。”
“这我会解决,你只需去叫你的阿姐假晕就行。”
我有些迟疑的看他,毕竟他那么讨厌阿姐的,这会儿又想尽办法的帮阿姐,我能不怀疑么。
“桑梓,你什么眼神在看我。”生气了。
“我不是怕你···”
“你去是不去?”不耐烦的打断我。
“别让我失望。”我饶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走了,我听到身后长长的叹息声,那么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