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听他们二人在自己身前夹七夹八的嚷嚷不休,心中早就明白了过来。没想到这次风行门的门人竟是纷纷下山来寻鬼童,更没想到小雨弟子武功之好,居然还在自己之上,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是念着太原危急,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趁着他二人说话,刚想牵马就走,阿然已是回过头来,飞身挡在了他的身前。
“喂,你是怎么认出我是个女孩子的?”阿然昂着小脸,见李况想走,忽地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大声说道:“不说不许走。”
李况轻轻叹了口气,见拉住自己衣袖的小手倒是生的圆润可爱,心内好笑,却是淡淡说道:“哦,莫非是我猜错了,哪有姑娘家这么粗手粗脚,必是个毛小子。”
“你才是个毛小子了。”阿然听了,差点又要蹦了起来,然而她一对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却是恨恨说道:“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居然是头小狐狸,竟敢嘲笑我,真是气死我了。”
李况见她一脸似嗔非嗔,似恼非恼,也觉可爱,正相再戏弄她几句,忽见阿然微微一笑,一只玉手轻轻一勾,便抬起了自己的下颌,大笑道:“师叔,你看,我真是不长眼,他明明是个女女圭女圭,我偏说他是个小子,难怪他要恼啦。”
李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阿然的小手勾住了他的下巴,方才明白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调戏了。李况长这么大,倒真是从来只有他戏弄人,没有人戏弄他的,一张俊脸飞红,脸色早已沉了下来,一抬胳膊,便打掉了阿然的手,翻身上马,也不说话,掉头就走。
“喂,你真的生气啦?!”阿然见李况恼怒,小脸不由一僵,见他不答理自己,咬了咬唇角,拦在马前,大声说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知道你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子,不是个丫头,行了吧?”
李况瞪了她一眼,念着她是小雨的徒儿,也不好真把她怎样,只能忍住一口怒气,冷冷哼了一声。
“这样吧,我也让你戏弄我一下,好不好?”阿然见李况对自己不理不睬,上前拉住缰绳,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强忍着笑意说道。
李况见她圆睁着一双大眼,努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明明想要戏弄人,却又要装可怜,摇了摇头,哼道:“丫头,你这招对我可不管用。我还要赶路,恕不奉陪。”
“那什么对你管用呢?”阿然见李况还是要走,忽地飞身而起,抢到了他的身后,侧坐在马背上,拍手大笑道:“你还真是头小狐狸,我这招无往不胜,谁知道你却不上当。只是我不喜欢别人生阿然的气。如果你不消气,我就一直跟着你,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管用的法子。”
“你?!”李况哭笑不得,见一个小丫头对自己胡搅蛮缠,也不好真心生气,忽又见阿然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肚子里一转,扭过身,借势将阿然半搂在了怀里,一脸坏笑地说道:“虽然你满脸脏兮兮的,不过如果让我亲上一口,我就不生气了。”
阿然见李况说着说着,已是凑过脸来,不由大惊失色,右手一举,一个耳光狠狠扇了过去,不妨李况左臂一顶,便将她整个人从马背推了下来。
“小丫头,就这点道行,还好意思下山学人家行走江湖?!”李况见自己一招得手,也不敢恋战,打马飞奔了出去,远远地笑道:“还是乖乖回家嫁人生孩子去吧。”
阿然浑身尘土,被师叔从地上扶了起来,正要跺脚去追,忽觉腰间失力,原来刚才李况趁她不备,已是伸手点了她的穴道。阿然见李况已经跑得远了,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也是远远地叫道:“你这只小狐狸,你给我等着,我朱沁然一定会报仇!一定会报仇!”
李况听了,不由哈哈一笑。当下也不再理会,扬鞭策马,一路飞奔。那汗血宝马果然是天下神驹,只用了不到十日,便赶回了太原。只见几十万大军将太原城重重围困,其中也不乏许多契丹兵士,身负弯弓大刀,与梁兵混在了一处。
李况在马上远远看了一会儿,便已经有了主意。策马走到无人处,在自己的脸上揉搓了一番,变成了一个中年大汉的模样,方才趁夜偷偷潜到了梁军大营。随意杀了个梁兵,除了他的衣裳,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提了一罐烈酒,往自己身上喷了喷,然后便骂骂咧咧,一路向契丹营帐走了过去。
“你们这些番邦蛮子,等大爷们收拾了晋人,再把你们的耳朵割下来下酒。”李况见好几个契丹兵士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一脸的嫌弃鄙夷,便故意用契丹语大声喝骂道:“就连那个什么耶律阿保机,也只配给我们皇上放马!”
契丹人听了,不由大怒,纷纷聚拢过来,挥着拳头就要揍他。李况不闪不避,扎扎实实挨了好几下,忽然奋起余力,将身边之人推到,又抢过一支火把,怒叫道:“你们这些蛮子,本大爷今日就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李况说完,伸手点燃了身旁的一处营帐。契丹兵士们见火光立刻冲天而起,忙飞扑过来,想要拦他,却哪里拦得住,竟是一帐接一帐都被李况给烧了。远处的梁兵见契丹营帐走火,也是纷纷冲上来想去救火,却听李况在一旁高声大叫:“造反啦,造反啦,契丹人造反,想杀掉皇上啦。”
梁兵听了,一时间也模不着头脑,不妨契丹人见他们冲了过来,又听李况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大怒,拔出身后弯刀,不由分说,已是砍死了十几个梁兵在地上。梁兵们见状,也不顾大火就在一旁汹汹地烧着,竟是大吼着与契丹兵互相砍杀起来。
一时间火光、杀声,早惊动了两边的大军。将领们见营中大乱,也不知道究竟是契丹叛乱,还是梁军偷袭,一时间都慌了手脚,模黑趁乱,也不知道谁打了谁,又是谁烧了谁,只是各自护住自己的地盘要紧。李况见了,远远走到一旁,牵了自己的马儿,刚想趁乱溜回城下,便见一人一身黄袍立在马背上,策马在营前跑了一圈,突然大喝一声道:“都给寡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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