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泪之名伶天下 匪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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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见自己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心中不由更加焦虑。眼见李存勖少了李存礼在一旁指点帮扶,越来越骄横莽撞,对自己的弟弟们颐指气使;而其它的几个儿子人人手握重兵,也各自有各自的打算,深知自己一旦撒手,李存勖必定无法服众,痛定思痛,便逐一削去了几个儿子的军权。除了玄骑营还在李存勖的手里,其它的兵马要不归入玄骑营中,要么就由他们的叔父李克宁代为掌管。

然而李克宁昏聩平庸,才能却不如李克用远矣。仗着自己叔父的身份,才能让晋王诸子勉强听从。李克用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又见只有李况一人心甘情愿把梁兵和蓝旗营都交给了李存勖,心里又安慰又愧疚,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把两个侄女都指婚给他,他也算李克宁的女婿,便令他在军中帮着李克宁拿主意,兼任各军统领。

李克宁日日在军中扑火,早已是一个头两个大。见侄儿们对自己不屑一顾,唯有李况恭敬殷勤,而且很快就要是自己的东床快婿,便在军中事事仰仗他;又不时在李克用的耳边唠叨几句,无非是谁又不成器,唯有李况才德兼备,日后定能帮李存勖一把。

李克用听诸子不服,更是日夜忧心,只能费尽心思扶持自己的大儿子。他见李嗣源已经去了潞州,各营之中唯有黄旗营的统领郭崇涛是一位领兵有方的悍将,便将他调到了玄骑营中,协助李存勖统领十万大军。

如此一来,几十万晋军便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由李存勖独掌,郭崇涛为统领,再加上潞州城由李嗣源统帅的梁兵和蓝旗营;另一半由李克宁代理,李况为统领,其它王子不过虚挂着一个名号。李克用见军权已经陆续集中到李存勖手里,无人可以挑战他,心中方才暗暗松了口气,哪知这三处人马实际上都已经在李况的掌控里。然而李况虽能号令军中,李存勖、五王李存确和六王李存霸长期带兵,军中势力根深蒂固,一时间倒也不能为所欲为。

转眼冬去春来,李克宁的小女儿知道自己被许配给了李况,一时欢喜过了头,居然生了场大病,死了。李克宁不敢再等,和李克用商议了一番,只等开春便要让自己的大女儿提前过门。

李克用见朱温在洛阳居然没什么动静,也早有此意。李况情知无法推月兑,只能先答应下来,暗中却加快了在晋王府和军中的各种部署,希望能赶在新人过门之前,将一切处理妥当。

谁知李克宁见李克用的病情越来越重,一心只要将下半生的权势富贵寄托在自己未来女婿身上,却不想再等。见李况一再借故拖延,居然连聘礼也没有要,不由分说就把自己的女儿送了过来。

李况无奈至极,见送亲的车马已经到了府外,只能先换好了衣裳。他见阿然坐在榻上神情苍白地看着自己,却是摇头一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阿然,你信我,我便绝不会辜负你。你放心,我早有准备。我和你父皇不一样。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阿然的肠子都快要拧在了一起,想哭却只能忍着。眼睁睁地看着李况出了门,方才趴在枕上放声大哭。几位侍女见公主伤心,都站在一旁默默拭泪。含香轻声劝道:“公主还是想开些吧。男人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只要驸马心里疼公主的,咱们也不怕谁进门。”

阿然摇了摇头,苦笑道:“含香,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帮也不是,不帮也不行。我才是一颗心日日在油锅里,熬的都快要没了。若能忍心离开,便能一了百了。可我就是…”

梵月见阿然伤心欲绝,擦了擦眼睛,闷声道:“公主,就算咱们不能阻止,也不能让别人太得意。一个妾有什么好嚣张的?!就这么上赶着送了过来,深怕没人要!依我看,公主还是得拿出正妻的款来,先把规矩给说明白了。”

阿然摇了摇头,又哭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含香,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含香听了,只能带着众人退了出去。阿然在房里左思右想,真是肝肠寸断,连哭的力气也慢慢没了。眼见天黑了李况还没有回来,忽然从榻上一跃而起,随便收拾了一个包裹,从窗口翻了出去,径直奔向了后门。

谁知她刚打开院门,便见李况一身喜袍,静静地站在门后,好似正等着她。阿然见了,眼泪不由夺眶而出。李况伸出两条胳膊,将她搂在胸前,摇头道:“阿然,我就知道你还是不肯信我?我一颗心明明就放在你眼前,你硬要装看不见。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阿然跺了跺脚,忍不住大哭:“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李况哼了一声,双足一点,抱着她飞到了墙头。阿然也有些诧异,忽见李况身形骤然一顿,拉着她趴在了房顶。

阿然见居然到了李况的书房,更是纳闷。然而整个院子到处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却与平常大不相同。原来府里一时间来不及收拾,便在书房里草草布置了一番,权做新房。

阿然见李况竟把自己带到了这里,心中又气又痛,拳头已经举到了半空。李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却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仔细听。

阿然见了,只能气鼓鼓地放下了胳膊。然而她仔细听了一会儿,只是隐隐听到了下面厢房中传来了一两声喘息和申吟之音。阿然见屋内红烛摇曳,院里却站了一群喜婆、嬷嬷,人人脸上喜形于色,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心中也有所悟。然而她见李况分明抱着自己伏在房顶上,低头又想了想,方才低呼:“李况,你到底在干什么?…屋里的…”

李况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飞身一跃便出了府,带着阿然在太原城一路狂奔。直到来到一个无人的旷野,李况才停了下来,捧着肚皮哈哈大笑:“阿然,这就叫做李代桃僵。我可不像你父皇那么傻,何况还是在我自己的府里。我在她茶里下了迷药,又随便找了个兵士,今晚做新郎的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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