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扬作别后,我见天色不早,便连忙唤着青鸟和翠意奔回家中去。当我推开我偷跑出去的小门时,门口的景象让我顿感大祸临头。门口等着我的不是善解人意的绿乔,而是一脸怒容的爹爹和满是担心的娘亲,还有沈牧沈放这两个一心看好戏的哥哥。
“爹,娘。”我唤了二老。
“说,你跑哪去了。”爹指着我问。
“没有,就是出去溜达了一下。”我狠狠攥着手中的手帕,一阵紧张。
“还撒谎,别以为你去天府楼了我就不知道。”
“您知道?”我一脸惊讶。
“今天本是想去天府楼一睹棋圣风采的,不曾想,却在那里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女扮男装,成何体统!万一让人看出来你是女的,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我,就是一时技痒。而且我也没有赢,没人会知道的。”
“能与棋圣对弈良久,你以为不会引人注意吗?”。
“这……”
“你做事还是欠缺考虑了,如你今天的对弈,棋差一着,错的很明显。”爹一阵惋惜。
所有人都因为爹的这番话惊讶的看着他,爹意识到自己的话,连忙又说道:“既然你这样,也别怪爹了,绿乔翠意青鸟,小姐外出,非但不阻止,反而纵容她,家里不能有这样的下人,统统给我逐出门。至于你……”爹看着我“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面壁三个月,直到你出嫁的那天为止。”
我一听爹要将他们逐出去,便急了,连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爹,求你了,别把他们逐出家门。他们跟了女儿这们久,女儿已经习惯他们服侍了,换谁也伺候不来的。最多这样,女儿像你保证,出嫁之前女儿再不踏出房门半步可不可以。”
“那就下不为例。”也许爹本意就是想吓唬我一下,只是见我哭成那样,也不敢再强硬下去,连忙原谅。
“多谢爹。”我收起哭声,给了所有人一个笑脸,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我就说这丫头鬼吧。”二哥沈放笑着说道:“爹,你又被这丫头骗了。”
“呵呵,这还不是你们几个纵的。”
“老爷你才是纵她纵得最凶的。”娘笑着说道。
“不过,爹,女儿还正有一件事要跟您说。”我正了正神色。
“哦?什么事?”
“您知道京安那里的疫症怎么样了?”我问爹。
“两天前听青州知府来报,说已经得到了稳定的控制,但一月内也有十余人死于疫症。”爹一脸疑惑得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京安有疫症?”
“今天女儿出去,遇到了一个京安人氏,他说,青州知府非但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阻止疫症的漫延,反而为防止疫症传出,放火烧了一整个村,村里76人,无一幸免。”
“不可能,皇上明明天拨了专款治疗疫症的。”爹一脸的不相信。
“只是京安那里的老百姓未见半毫。”我定睛得看着爹。
“这个青州知府真是太过分了。”沈放只比我大2岁,故而有种少年的冲动,听到这种事,多数忿忿不平。
“放儿,别过早的下结论,此事是真是假尚未知晓。冤枉官员,罪过不轻的。”爹皱着眉说道。
“爹不如抽个时间,见见那个人,再派人去京安调查一番真相便知。”我建议。
“你可知那京安人住哪里?事关人命,不能有片刻的耽误。”
“青鸟。”我叫来青鸟“快将陆公子带到丞相府来。”
“是。”说完,青鸟一个飞身离开。
“青鸟的功夫越来越好了,早知道当年让他做我的护卫了。”沈放说道。
“现在后悔?晚啦。”我笑着回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听说爹见了陆扬。尔后又常常听翠意说陆扬到丞相府来。
“老爷真是看中那个陆公子,今天又来了。”翠意拿着一盘柑桔进来。
“大概又是说京安的事吧。”绿乔淡淡的说。
“有没有听说就安的事怎么样了?”我问她们俩。
“听说老爷派人去打听了,前几天那人回来禀告的时候,老爷还摔了杯子。”绿乔边剥柑桔边说。
“看来事情真如陆扬所说,可能还更严重。”我抬头看着前面,若有所思。万一真要像陆扬所说等考了功名再禀告此事,那将死多少人。始终他的性子太软了。
“若真是这样,这个青州知府的所作所为,就真的令人发指了。”绿乔将柑桔递给我。
“他的恶是做到头了。”我吃着刚剥好的柑桔说道。
果然,没多久,就听青鸟说,青州知府被押至京城受审,并处三日后凌迟之刑,贪官之死,大快人心。而陆扬则由爹保荐,免了今年的科举破格提拔,目前正赶赴京安处理疫症。
“这么说来,浩之也就成了爹的门生?”我问爹。
“这个少年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有忧国忧民之心。只是年纪尚小,性子软了些,需加以时日的磨历。”爹的话语里充满着欣赏。“他是怎么认识你的?”
“他不认识我,他只认识沈熙。”我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