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紫陌倾城 十四、天地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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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樱铃的声音响起,叫醒了假寐的赵岩。飞机正在平流层中平稳的飞行,这是他们特勤处的专属飞机,机身涂着隐形涂料,飞行过程中基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夸张一点说,一只飞鸟从它身边一米的地方飞过,都不会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它的速度实在是有些慢。

赵岩踱步到驾驶室看着外面的情形,四周都很平静,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还不能确定动物的变异进行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在空中飞行遇到大规模的变异鸟类迁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怎么了?”赵岩看向正在专心驾驶的樱铃,这是一个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笑起来很甜美的女孩子,木系异能者,特长是各种交通工具使用,小到电动车,大到火车,水里的潜水艇,天上的飞机,只要是交通工具就没有什么能难倒她。

“前方两点钟方向出现变异鸟群,按现在的速度大概五分钟之后接近本机,数量大概在一百只,物种三秒钟之后确定……”樱铃沉默了片刻,看向赵岩道:“物种确定,是变异大雁,看起来是自然种群变异,并没有丧尸化。”

现在自然界的物种都在慢慢走向两种变异——其一是在天道的影响下自然变异,整个物种慢慢变的强大,物种之中的个体却因各自资质变异程度有所不同。变异的物种还保持着生物活性,拥有者跟变异前完全相同的神智和自主性。所谓异能者,也是人类之中的自然变异者。另一种则是在混沌裂缝中浑浊气息与先期传播的幽都病毒影响下的,丧尸化的变异物种。变异者完全失去自主性,成为了被邪气和本能支配的怪物。

“全体一级警备状态,改变航向,尽量不要与雁群相撞。”赵岩下令道。

“嗯。”樱铃领命,清亮的声音通过麦克在机身中回荡:“全体一级警备状态。”“一号机到位。”“二号机到位。”“三号机到位。”

三声报告声几乎同时响起,一号机上的是一名膀大腰圆的汉子,二十五六岁,一张圆脸怎么看怎么憨厚。他名叫熊毅,土系异能者,特长近身格斗。

二号机上的是一名短发冷面男,看起来略微年轻,二十二三岁左右。他名叫沈河,是一名雷系异能者。特长破解密码。

三号机上的沈鱼是一个看起来很知性的女孩,一头齐腰长发,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她是沈河的妹妹,水系异能者。特长治疗。

机身向离雁群较远的方向绕了过去,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淡淡的波纹。

“咦?”樱铃望着前方,突然皱了皱眉头。“雁群的后面还坠着四只大雁,按现在的航速我们避不过了。”

“是丧尸雁啊。”沈鱼通过瞄准镜已经能看到大雁的全貌了,是四只毛色颇为灰暗,眼中泛着绿光的大雁。她嘟囔道:“怪不得看前面的雁群飞的很急。可是那么大一群自然变异的大雁,不可能打不过这四只啊?”

在一旁的沈河看了妹妹一眼,道:“可能是不想同类相残吧。”

“解决了这四只。”赵岩果断的下令,三道流光几乎同时射出,三只丧尸雁从空中坠落而下。沈河手疾眼快的又补了一枪,彻底解决了四只变异大雁。

正当异能小队准备继续向目的地进发时,先前的百来之雁群却集体停在半空中,齐声鸣叫了起来。声音之大,甚至机身都在震颤。

“怎么回事?”樱铃的脸色有点发白,这群大雁不会是要发动攻击吧。

“是在致谢,我们走吧。”赵岩向雁群的方向望了一眼,淡淡道。

“有所为有所不为,真不知道是该哀叹,还是该钦佩。”沈鱼轻轻地叹了一声。

“有所为有所不为……么。”赵岩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却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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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尘和罗依依本来打算在济南分开,徐尘继续南下去南京,而罗依依经郑州、西安回成都。然而在济南,罗依依再次跟她父母联系到的时候,却被父母制止了。她父母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独自上路,甚至想让她原地停住,呆在济南军区。但罗依依说服了父母,最终她跟徐尘一起南下去南京军区,找她的叔叔。

陨石坠落引发的海啸让长三角尽成泽国,流民遍地,比之北国情形又大有不同。徐尘和罗依依一路行来需得避开人口密集的城市,有几次甚至不得不走水路,遇到大量丧尸群尽量避开,小量的两人就清除掉。走野外会遇到变异野兽,走水路还遇到变异鱼怪,总之危机四伏,辛苦不足为外人道。

这天两人刚踏进南京军区,登记为异能者,就分别去找自己的亲人。南京这边收容了大量长三角的流民,几乎人人经过洪水的洗劫和长途跋涉之后都身无长物,政府对他们的身份进行登记之后迅速安排再生产,徐尘找到父母的时候他们正在自己亲手搭建应急的板房。流民进入基地之后可在政府的安排下领到建筑材料,在规定的区域内以一定的规格搭建自己的住所,搭建成功后可携带家属入住。但在这之前,所有人只能住在简陋的帐篷中,加之南京这几日天气阴冷,甚至还飘起雪花,为了防止流感的大面积扩散,政府在人群聚居处每天定时熬姜汤,发放给群众喝。

“爸、妈。”徐尘看着父亲身手利落的给板房上窗子,而平日从没干过脏活累活的母亲在一边帮他递着建材,手上划出了细小的口子。这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仿佛家财散尽沦落至此并未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徐尘上前抱了抱父母,几人平平淡淡的用乡音聊着近况,仿佛以前的闲话家常。

“登记为异能者之后,会在楼房里给我拨一套房子,回帐篷叫上姥姥,咱们住楼房去。”徐尘跟父母穿过板房区,来到了帐篷区。因为征召了大量还有劳动力的中老年人负责卫生的清扫,这里还算是井井有条,一群人住在一起,最怕的就是大面积传播的传染病,所以卫生工作一定不能忽视。周围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事,小孩子在帐篷之前穿梭玩耍,银铃般的笑声,不知愁为何物。各处的人,各处的乡音汇集在一起,衬着天上阴阴沉沉的雪花,颇有另一种淳朴的生活气息。

徐尘这时才知道,父母基本上是被海啸追着跑出来的,除了随身物品之外什么都没带。撤到比较靠近内陆的姥姥家的时候才带了些口粮,却又被接踵而至的洪水逼着一路奔逃。车子进水后不能用了,就只好用双腿行走。姥姥的风湿病又犯了,这两天疼的要紧。徐尘默默地听着,将父母安排在楼房之后,出去用各种办法找常用药……这是后话不提。

却说长三角在陨石坠落之后,天空出现混沌裂缝。混沌裂缝之中散发的气息,让深海之中的生物们躁动不安,其中某些生物开始悄然的进化,海洋中每天的进行着激烈的厮杀,而近在咫尺的岸上的人们却对此毫无知觉。直到有一只自然进化的巨乌贼,成为了这一海域的霸主,它的身躯越长越大,吞噬了游走范围之内的所有活物,当海域内再也没有能威胁到它的生物存在,它那被邪恶气息影响而带着暴戾的巨眼,终于投向了陆地。

在徐尘和罗依依在基地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军区派往海边打捞的7只队伍,全部没有回来。一位队员临死时传来让整个基地震动的信息——海怪。毕竟在沿海地区被海啸吞没之后,南京离海洋的距离也算是毫无遮蔽,出现了大型海怪,对整个基地的生死存亡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南京基地如今出现的异能者总共有18人,都被一个不落的召集到了总部,政府对他们许以重诺,希望他们能在对抗海怪的过程中起到奇兵之效。倒也没什么人临阵退缩,因为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的父母亲人全都在南京基地里,他们无路可退,只能背水一战。而今面临的困境是,军方只知道海怪的本体是巨乌贼,但无法确定它的具体大小,也无法确定它栖息在何处。大型武器找不到目标无法投射,中小型武器的试探性攻击全部被无视,在海边安放的诱饵全都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走,只能打到巨乌贼的一只触角,却对本体来说不痛不痒。

在有了异能之后,所有的异能者对天地间流动的气息都有了不同寻常的感应,而徐尘和罗依依在这方面更强一些。但越接近混沌裂缝,气息越浑浊,因此她们也无法只凭借感应就确定巨乌贼的具体方位。

“我来试试。”在海边站了许久,见大家还是束手无策,徐尘不得不挺身而出。“等会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讶,不要询问。”她淡淡的向军方的负责人讲,在得到了对方的许诺之后,符纸一展,招出了玄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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