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辰越发的靠近,我紧蹙着眉,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日,木犀就前来飞羽阁见我,看来雷被同她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已经被我完全的证实,真是上苍助我(椒房繁华梦已沉第二十三回威逼吐真言内容)。
凝陌对她冷声道,“有什么话,还不快对娘娘说明白?”
也许是绞痛了整整一个夜晚,她的嘴唇发白,脸色暗沉。在我面前恭敬的叩拜,我让月暮赐垫,她虚软的坐在软垫上,颤颤巍巍的开口,“奴婢恳请娘娘赐解药。”
我挥手示意月暮出去看着,才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昨日,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的什么也不知道么。”
“主子们的事情,奴婢哪里事事清楚…皇后娘娘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些。娘娘想知道什么,就直说,奴婢自然知无不言。”她今日虽前来飞羽阁,那潜藏着的一股倔强还未被制服。
我冷哼着,“是吗,照你这样说来,倒还是本宫的错了?”
“奴婢岂敢,娘娘想知道的,奴婢未必完全明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椒房繁华梦已沉第二十三回威逼吐真言内容)。”她依旧没有半点退让。
我睨了她一眼,森冷的一笑,“若非如此,雷将军怎的会夜闯皇后寝殿,胁迫本宫拿出解药呢…木犀,你别试图与本宫反抗,到时候受伤的,可不只是你一人。”
她的双手紧紧的捂住月复部,紧缩着眉,没有抬头看我,匍匐在我的面前,艰难的开口,“娘娘真是…好谋划。娘娘到底想奴婢说什么?”
“淮南王刘安背地里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你,又是谁指派来监禁太子妃的。”
她嘴唇失去血色,前额沁出了层薄汗,抬头看了我一眼,过了半晌才开口说,“淮南王的逆反之心娘娘早已洞察,何必再问奴婢…至于监禁太子妃一事,确是刘迁的安排。奴婢身份低微,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只能按主子的吩咐做事。皇后娘娘如此敏锐,自然会明察。”
我看她疼得几欲昏过去的模样,心里也不忍,我不过是要她归顺于我仅此而已,况且她与雷被有说不清的关系。遂让月暮端着温热的茶水,又从广袖之中拿出一个锦盒交到她的手中,“你先服下,此毒需三次才能完全解,今日让你服下第一粒,他日你若是反咬本宫也不惧惮于你。”
她颤抖着接过锦盒,慌乱的拿出解药仰头合着水服下。也许是喝得有些急,被水呛住了,不停的咳嗽。
我回头看着凝陌,“‘监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凝陌微微颔首道,“回禀娘娘,大约是嫔妾与太子成婚之后,身边的侍女就被换掉。只是碍于木犀是淮南王的眼线,这才一直未向娘娘来信。”
所以,并不是刘安停歇了,而是凝陌已经被刘安所禁锢和控制,无法将消息准确的传递到长安。
我喟然叹息,若不是此番淮南之行,恐怕我和刘彻都还被蒙蔽在鼓里,无从所知(椒房繁华梦已沉23章节)。狡诈如刘安,我岂能忽视了他?
“既然非你本意,你且与本宫细细说来,刘安这些日子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我起身,绕开几案来到木犀的身边,蹲子和她对视。
她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也许,她恐惧的并不是痛苦和死,而是另外一个人的生死。
我浅笑,伸手勾起她的下颌,迎上她的眼睛,“他问本宫要你的解药,竟然还以匕首来威逼本宫就范。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她无力的垮下双肩,一个颓然,“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起身,端坐回屏榻之上,睥睨着她,“说吧,本宫和太子妃都听着。”
“淮南王,早已蓄谋造反于朝廷。在王宫内挖掘地宫,以操练军队。太子,太子刘迁早已明白太子妃是长安派来的人,却并未声张,只是让奴婢监视着太子妃,若是有长安的情况就立即向他们汇报。奴婢不敢不从,奴婢深知谋反于朝廷是死罪,只是…身在王宫之中,却不得不为之。”她一口气,将我心中所想全部说出,不过还是有一点让我惊讶,刘安竟然在王宫之中挖掘出了地宫,以操练军队士兵,真是胆大包天!
我的十指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半晌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近日呢?”
话音刚刚落下,月暮急促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娘娘,王后前来飞羽阁了…”
凝陌脸色一变,我示意她赶紧坐到我身侧,又拉着她的手道,“不过是平日里说的家常话而已,不必惊慌。木犀,还不快起来,若是让王后看出了端倪,雷被便随你陪葬!”
她胡乱的擦拭着脸颊,恢复了早前的静稳,站在凝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