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为了陛下和我大汉的天下,雷将军明白了?”
我的回答让他收敛了脸上过多的表情,他自顾自的说,“淮南王与衡山王早已进殿,先后来了伍被和刘迁……”
“如此重要的议会,淮南王为何独独不请将军?”我挑眉,压低声音道(椒房繁华梦已沉第三十一回初识得伍被(一)内容)。
他冷嗤一声,“娘娘是否管得太宽了,属下自有不去的理由……”
他不自然的神情,让我觉得好笑,遂冷声说,“那你还不快带本宫过去看看。”
雷被宽厚的大掌搂住我的纤腰,迅速的飞身来到青玉殿的侧方停下,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将里面的人都看清楚,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要清晰一些。
闪耀的烛火之内,我睁大了双眼,只见一张羊皮的地图悬挂在文案的上方,刘安端坐在殿上方,刘迁则是分坐在刘安的右下方,与刘迁对坐的是一个年纪略微小一些的男子,却也是花白了胡须,另外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衫的男子端坐在刘迁的右边。
想必,与刘迁对坐的那个花白头发的男人便是衡山王刘赐了,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则是伍被。
雷被伫立于我的侧身之后,眼神亦是焦距没有半点的松懈(椒房繁华梦已沉第三十一回初识得伍被(一)内容)。
刘安端坐在蒲席上,小饮着茶水,倒是刘迁忍不住率先开口了,“父王的意思可是要联合崤山以东的诸侯?依儿臣浅见,那些个诸侯王不过挥挥旗帜罢了,他日父王大业得成,还不是一拥而上?”
刘迁的话音刚刚落下,刘赐便开口,“太子此言差矣,就算是打着旗帜也比无动于衷来得强。诸侯连手反抗朝廷才更有理于世,若是单单你我岂不是气势上就惨败?”
“贤弟的话,正是寡人想说的。崤山之东若是发生叛乱,朝廷必定会遣派大将军卫青前来镇压,伍大人有什么看法吗?”。刘安将目光转移到刘迁身侧的中年男子。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强作镇定,惶恐的说,“大将军待士大夫有礼,对士卒有恩德,众人都乐意为他效劳。卫青将军骑马上下山冈疾驶如飞,才能出众过人,且军队号令严明,对敌作战勇敢,时常身先士卒。深得军心,受到将士们的尊敬!若真如大王所说,此举实在不妥。”
刘安眼色一沉,冷声问道,“伍大人以为寡人难以成事?那么,伍大人以为当年吴王兴兵造反是对还是错?”
伍被慌慌张张的起身,跪拜在地上,对刘安叩首回答,“臣认为吴王的做法实在欠妥。吴王富贵至极,承蒙陛下圣恩却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身死丹徒,头足分家,殃及子孙,无人幸存。臣听闻吴王后悔异常。也请希望大王三思熟虑,千万不要重蹈吴王的覆辙啊!”
刘迁转过头,目光凌冽,怒视着伍被,冷哼一声,“伍大人此时此刻说这些话,可是要父王就此罢休?本太子从未想到伍大人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枉费了父王的一片厚爱,真是让本太子寒心!”
“太子,住口!此话岂是由得你说的?”刘安呵斥道,又继而对伍被说,“那吴王哪里懂得造反,竟让汉将一日之内有四十多人闯过了成皋关隘(椒房繁华梦已沉31章节)。实在是糊涂至极!”
他起身,踏上身后的木阶,伸手在那幅羊皮的地图上指指点点说着,“现在我令楼缓首先扼住成皋关口,令周被攻下颖川郡且率兵堵住轘辕关、伊阙关的道路,令陈定率南阳郡的军队把守武关。河南郡太守只剩有洛阳罢了,何足担忧。不过,这北面还有临晋关、河东郡、上党郡和河内郡、赵国。都说‘扼断成皋关口,天下就不通’,我们凭借雄据三川之地的成皋险关,招集崤山之东各郡国的军队回应!寡人这么起事,您以为如何?”他语毕之后,目光深邃的凝视着伍被。
我回头与雷被对视一眼,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厚,我尽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雷被沉声,“雷将军可是听仔细了?”
他看了看一眼挂在墙壁之上的地图之后,才对我点头。
伍被听得很仔细,神情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淡声说,“臣并未从大王这战略之中看出任何获胜的希望。”
“为何你独独以为寡人没有成功的希望?”刘安不怒反而细心的询问。
我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伍被,此人绝对的不简单,竟然能让刘安心服口服,如此的心平气和。
“受大王宠信的群臣中平素能号令众人的,都在前次皇上诏办的罪案中被拘囚了,余下的已没有可以倚重的人。雷被将军心里所想大王也都猜测不透,况且依臣鄙见,雷将军的心并未真正在淮南之地…”伍被的话音略微一顿,仰头和刘安对视。
“可是上次,雷被请求到长安入军攻打匈奴一事?”
我听着刘安的话,转头看着雷被,他却不为所动。
原来雷被并非我所想,他心中早已暗许汉室却无奈于淮南王的阻挠,我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的笑容,原本紧绷的心也有些微微的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