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黑色的光线蹿出地面,随着视野的逐渐清晰,他们正面临着一群衣着黑绸缎长袍以妖红色图案为衬,面色苍白唇色猩红,额头上若隐若现着金色结界的黑暗卫士的袭击。
藏书阁的书架被迫惨遭毒害,它们支离破碎地倒在地面,满是狼藉的模样却丝毫无法引起众人的怜悯之情。曜徒手阻止了他们的攻击,使得楼有了回击的机会,他们各显神通的将对方的袭击一一化解。
“怎么会有这么多鬼东西?”楼躲开一个暗卫迎面而来的光火不满地发着牢骚。她突然念念有词地伸出双手,左手张开掌心向右朝上45度,右手握拳朝上抵在左手,双手快速地左右旋转三下并将右手展开,朝敌方出掌。“风——破!”手心的结界刚刚飞出去身后的缝隙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一声“小心!”曜情急之下从身后抽出他的家伙,那面呼风唤雨的“令”适时地帮她解围。他们很快填补了缝隙,背对背的两个人开始商量对策。“他们是什么?”
“你身为大祭司怎么可能不知道?”楼鄙视地说再次开口时替他做了解答。“他们是暗卫。从黑暗中重生的人,有人说是十八禁的行尸走肉,也有人说是兽族向冰之国重新挑战下的战书。总而言之他们就是打不死、不会痛、死脑筋……你不是很厉害吗?”。
曜在心里苦笑,那群暗卫将他们围困成圈羔羊。他们从四面八方朝这两个人出击。“借风。”曜听到脑海里的正主开口,月兑口而出道“借风?”
楼听到他的话突然心生一计“对!就借风,将他们从这里吹到荒芜之地。你用令招风,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招风?我只学过搏斗,这风怎么招?
“还愣着干什么?”楼不满地打断他的思绪,她对付那些暗卫渐显有些吃力的神色。“风——破!”随着一声声结界爆破的声音,暗卫的攻击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快告诉我如何招风?曜在心底诉说着这一份紧张的情愫,他期盼对方能够开启一丝光线予他。怎奈这一声声的追问却换来危机时刻的沉默,他们的情况越来越急迫了。
“你在干什么?我给了你这么多时间,一个结界你都没出来,这是身为大祭司该有的作风吗?难不成你要我来招风?”楼开始失去耐性地咆哮,曜乖乖地聆听丝毫不敢回话。蓦地她感觉手上一沉“你……真的要我来招风?”楼不敢相信地盯着曜递到她手里的令,她太诧异了,对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想。“千鬼曜,你去死吧!”说完她将手中的东西使劲挥舞,表情是猛足了劲的面部僵硬。她左右摇晃手中的令,像面旗子在手中挥舞,接着猛地插入地面。她将左手摊开手心朝上,右手呈现兰花状摆在左手上方,闭眸念道“四方霸主皆听令,濡吾签契今为我用,速速招风不得有误。风——飓风!”睁开眼的同时她将结界打在头顶上方。
一时间藏书阁内的空气皆朝她上方的天花板汇集而去,一股黑色的漩涡愈演愈大犹如引来了神秘莫测的黑洞,将围在他们四面八方的暗卫拥进怀中。那些暗卫一部分被吸入黑洞中,一部分瞬间消失在黑色的亮光里。曜微愣片刻朝对方嬉笑道“真不亏是楼祭司,我想下一任大祭司之位非你莫属。”
对方突然地将令直指他的颈部,冲他冷若冰霜地开口“你是谁?”
曜微笑着开口“我就是曜呀。”
“你到底是谁?”她再度开口的语气里暗藏杀气,似乎还带有一种潜台词:再不说就别怪我动手了。气氛在急剧下降中,刚刚的那场飓风将这里的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此刻这里除了他们就剩这满满的寒气在翻滚着。
“你觉得我会是谁?姚台楼,你们家世代席位祭司,而今不过是主位换成了我,你至于这般死缠烂打的追随我的脚印而行?如果你真的很想夺回这个大祭司之位,那么你就应该好好学习。才只是刚刚那种情况就已经让你很吃力,要是他们的军队数目在百人以上,你又该如何解围?有时间和我争夺祭司之位,不如去提高自己的实力。”
楼此刻看到了另一张面孔,她所熟悉的那个人正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冷到无可救药的容颜,依旧是那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腔调,依旧是那个人,她却觉得什么东西变了。
谢谢!曜在心里默默地对某人开口,却只有无声地沉默回复他。他收回在她手中的令,此时他只能选择快速逃跑,正主刚刚帮他解围,他不能再让该死的职业病害他露馅了。
“曜祭司,明天一起商量对策吧。”楼温和的声音令正迈出步伐,往大门外离去的曜猛地一颤。
他随即回道“好!”转身连忙往他的祭司府匆匆离去。
回到住所后的曜,立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曲膝闭眼开始和身体的正主交流。
“想必你也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在下曜,冰族的高层管理者之一,负责琐碎的一些事物,主要任务是保护释殿下。而今前来是因为释殿下中了禁忌,他的症状和这里发生的事情大体一致,我期望找到关于此禁忌的解法。还望祭司大人能够帮忙。”
对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他和我说了。这件事情也需要你的帮忙。我在与暗卫搏斗的过程中,中了贪睡,所以会经常地陷入沉睡状态。”
曜暗惊想着原来对方受伤了,那不是又多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贪睡只不过是因为我受伤的原因而无法自愈,等我伤口恢复了也就不治而愈。”对方的话令曜觉得他就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还请祭司大人将这件事的经过告之在下。”等了一会儿,曜才突然间醒悟过来。又睡了……
他苦笑着道“算了!既然老者让我来这里,自是有他的道理,我只管静观其变吧。”
念醒来的时候发现床沿有个女孩正睡在他身旁,他望见对方的容颜微愣一刻,接着另一个女孩的模样涌上心头,他的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他默不作声地越过女孩悄然离去,出了帐篷有个少年背对着他,对方比他高出半个头,转身时念见到一位具有兽族特征的俊俏少年。对方穿着虎皮制成的衣服,红色绸质的裤子,脚踩棕色皮靴,身上出的肤色是不同于兽族人的白皙,有点像个被兽族抱养的精灵。他朝念道“你来兽族干什么?”
那句犀利的话语真是代表了兽族的领导者的魅力,使得念为之震撼。“你是谁?”
少年微微不满道“是我先问你的,你最好赶快回答,否则……”他从腰际抽出长剑,是把银光闪闪柔韧度恰到好处的软剑。他向念冷笑道“刀剑无眼,你最好乖乖听话。”
念并未被对方的举止吓到,他耸耸肩嬉笑道“我只是来找我师妹的魔兽,你们当中有人抓了它。”
少年思索:是那个满脸伤疤的女人的同伙。师妹?“你说谎。”
一声呵斥的句子,把念吓到了。他琢磨着:骗人的时候说一大堆都有人相信,没说谎时就一句真话反倒没了威信?“我不和你磨蹭了,我要去找我师妹。昨天的火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干得,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还未走几步少年的剑便挡住了他的去路。“已经过了三天,你要找的人肯定不在兽林。”
念惊叫道“三天?我都睡这么久了,我得马上回去。”他从对方的视线里转身跃上树梢,从树顶端开始往住所奔驰。
“你等等……”少年微愣随即跟在他身后追随。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在树顶飞跃着,很快不到半盏茶功夫念便从兽林来到一片小竹林。少年心生疑惑:这竹林有什么奇特的?
念一跃到地面,他双手打出结界,快速跃进缝隙中,叫少年在咂舌时失了他的身影。念回到庭院中,石桌上的破碎茶杯碎片依旧醒目地躺在那里,屋内的气息却已经显得有些陌生。他大叫着“小芯、小芯、小芯……师父、师父、师父……你们在吗?师父、小芯……”他把这个地方里里外外都搜了个底朝天却终是一无所获。他那存有一丝希翼的心,被这空空的建筑彻底得搅了个粉碎。
念失魂落魄地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石桌上的破碎茶杯似乎还在冒着温热的气息。他低头想着这突然的一切,觉得似梦非梦,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犹如在病房里那些病痛的日子,不痛的时候会在害怕疼痛的到来,人就处在回忆里记挂着痛的时刻。其实当它们真的到来时,我们又会在想不痛的时候是如何的度过,那时这些痛就不那么痛了,但是很多人是在痛时记痛不痛时也常常回味痛。
他抬头泪水从眼角溢流,天空上方的结界隐隐显现,突然他记起他师父跟他交待过的事,现在想来有些东西便逐渐清晰了。
“念,为师要去办一件事,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也许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期间小芯就交给你,你要确保她的安全和学习质量。身为师兄的你要起到表率作用,而不是带头荒废学业,我回来要看到你们的进步。霁色的速度起码要比我快上一些,小芯的谋略要有所提高,你要让整个兽林的银雀听你口令。最好是霁色在力量上有所突破,你和小芯能够懂得相互协助。为师此次离去给你准备了一个东西,放在你的房间,不过要等你会控制银雀才能拿到钥匙,它在银雀王的巢穴里。此外……嗯为师还准备了一个谜题,猜对了藏东西的门才会出现。是有一点难呐,不过这也是检验你们的好方法。呵呵……”亦不自然地笑着,笑容的背后让念看到了危机。
念现在想来那时他师父应该早就知道防备一手,他起身回房拿出自己捕捉银雀的工具,他这次要将目标锁定在银雀王身上,他还另外弄了个结界,等小芯回来就知道他去向的传话结界。
从缝隙里走出,念的脖子感到一阵冰凉的触感,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他转头对持剑少年道“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斗。”
少年缓缓回复“我没说不相信,而且我要告诉你,你要找的那只魔兽在我手里。怎样,觉得和我交易如何?”
念暗惊他想不通自己和少年,能有什么值得交换的东西。“说说看。”
“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个满脸是疤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只魔兽的来历,还有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少年撅嘴趾高气扬,仿佛所有人都应该听从他,违背就会受到惩罚。
念摇了摇头,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有一丝好感。“你这是在诓我。你们兽族人现在精得很,我不会再上当了。师父的教本太老套了,改天一定要纠正他的错误。”说着念便自顾自地忙活开,他起身往兽林深处离去。
“你……站住!”少年朝他叫吼,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漠视。他追上念嘴里念着“我一定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没有我塔里木魁得不到的事物。”